29、【第二十八章 番外一】《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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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纸的信封被放在桌子的边角，信封上写着“包拯”两字，字体清丽秀雅，让人一看就知道写字之人必是性格温润风雅之人。
信封上的蜡印已经被揭开，里面的信纸就握在一只肤色偏深的手掌中，满纸的漂亮字体……全部倒了……
展昭在一旁看着自家包大哥一脸认真看信的表情，顿时无奈地浅笑。
这信看了有半个时辰了吧？或者说这封信已经被包大哥倒着拿了半个时辰才更精确一些。
“唉……”轻声叹了口气，展昭给包拯换了一杯热茶端过去道，“包大哥，喝口茶吧。”
“嗯？”包拯一脸恍然有些迷糊地看着展昭，显然还没有回过神。
“呵……”展昭忍不住轻笑，他这个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包大哥哟，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有时候怎么就这么呆呢？
抽出了包拯手里的信，把茶杯塞到他手中，展昭道：“喝茶。”
“哦……”包拯就像听话的孩子，低头就喝。
展昭一看那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急忙又道：“先吹一下。”
包拯立刻听话地“呼呼”吹了起来。
展昭看差不多了，笑道：“可以喝了。”
“咕嘟”一声，包拯喝了一大口。
晒干的苦瓜茶，泡的浓了，入口那叫一个苦，可是却极为提神。
“哇！！！”只听包拯一声惨叫，整个人跳了起来，手中茶杯也脱手而出。
展昭立刻出手接住杯子，剩下的苦瓜茶半点都没撒出来。
包拯干嚎：“什么东西，苦苦苦苦！！！”
嗯，公孙大哥说得没错，这茶果然很提神！展昭鉴定完毕，又重新给包拯递上了一杯清水漱口。
包拯牛饮一通，终于缓解了口中那要命的苦味，包拯从小怕吃苦，喝点药就能眼泪汪汪，这次一大口苦瓜茶下去，就跟差点要了他的命一样。
“我怎么会……我不是在看信吗？”包拯完全没有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就突然喝到一大口那么恶心的东西？他记得明明是在看公孙策送来的信啊。
“包大哥，公孙大哥在信里说了什么？”展昭手腕一甩，那杯苦瓜茶就在包拯的眼皮子底下飞出了窗外，而且还半点没有声音。
“呃……”包拯一怔，很明显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我再看看……”包拯坐回椅子上，重新去拿被展昭放到一边的信。
展昭浅笑，苦瓜茶的事情就这么被包拯遗忘过去了……
“包大哥，你又拿反了。”展昭提醒。
“哦……”包拯连忙反过来，然后低头一看……还是反的……
“展昭……”包拯黑着脸看向展昭道，“刚刚明明是正的！”
展昭笑着摇头，从包拯手中把信抽出道：“包大哥，你明明就没有心思看信，如果你担心那个人，就去看看他吧。”
“我才没有担心庞统！”包拯立刻拍案而起。
“……”展昭看着包拯，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打自招？
包拯面对展昭看像孩子般的眼神，就算他是出了名的脸黑也遮不住他的面红耳赤。
展昭在心里叹气，还是那句老话，包大哥啊，你明明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啊，怎么有时候就这么呆呢？
包拯也恼极了自己这反应，这庞统真是让他心都乱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包拯，谁让庞统一回来就凑着他耳朵吹气，说让他洗干净等他去。
他十年前离开的那天没有做下去的，要包拯全部给他补回来。
包拯当场脑子就混乱了，虽然他早知道庞统对他一直“想要些什么”，可只要想到庞统真的要对他 “做些什么”，他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一害怕，包拯就跑去了八贤王那下棋，盘盘都是输个干脆。
八贤王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保持着他高深莫测的笑容。
一直到深夜，包拯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自己骗了他足足十年，不管如何今生今世都是要赔给庞统，所以包拯一咬牙回去了，颇有上断头台的觉悟乖乖地留在驿站等庞统来找他……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
可庞统除了第一天参加了皇上恩赐的接风宴后，整整五天都没个人影。
就连中州王府的大门都紧闭不开，谁敲门都不应，传闻连庞太师都吃了闭门羹。
这庞统到底在搞什么？包拯这回算是费尽了脑子也想不通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包大人，你在不在？我是白玉堂，你快开门！”
展昭过去一开门，白玉堂就急冲冲地进房拉了包拯就走。
“包大人，你马上跟我走！”白玉堂行动如风，包拯被他拖得差点绊倒。
“小心！”展昭急忙过去扶了包拯一把，托着包拯的腰给他借力，这才跟得上白玉堂的步伐。
“这是去哪啊？”包拯反应不过来地问。
“当然是见庞统啊，他都病了！”白玉堂边走边道，“这几天那庞统不是不见人么？我看你每天愁的那样子，刚刚就去中州王府转了一圈，没想到听王府里面的人说庞统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
“什么！”包拯脚下一软，幸好左右两边是白玉堂和展昭，他想摔倒还真不容易。
是什么样的病让庞统整整五天不见人？包拯心里一阵恐慌，哆嗦道：“快，去中州王府……”
有展昭和白玉堂护送，包拯彻底享受了一回飞檐走壁的感觉，一路从官设驿馆到中州王府居然比骑马还快，不到半柱香就已经到了中州王府大门外。
包拯三人从天而降引起了一阵骚动。
“哟，原来是包大人！”
“包大人，你也来求见中州王的？”
“包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关于中州王的消息？”
……
包拯认出了围上来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在朝的官员，还有一些家仆打扮的应该也是朝廷中谁谁谁家留下打探消息的。
“让开些。”白玉堂手中的长剑画了一个圈，给包拯保留了一块能自由活动的空间。
展昭给了白玉堂一个赞赏的目光。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得意一笑。展昭怎么说也是拿朝廷俸禄的，有些事他出手并不方便，不过自己可不同，江湖浪子一个，谁能拿他说事？就算说了，又奈他何？
包拯缓了缓气，抬头一看。
只见中州王府的高墙固若金汤，而紧闭的大门阻隔了所有外界的窥探。
包拯道：“展昭，去敲门，就说我求见中州王。”
“是。”展昭立刻应声上前。
“包大人，敲了也没用。”
“包大人，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都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
“是啊，这都好几天了。”
周围立刻有官员对着包拯劝道。
当然也有冷嘲热讽的。
“这包拯可真有意思，难道他以为自己的面子比庞太师还要大？”
“人家是大宋的青天，可不是面子比庞太师还要大吗？都快比过皇上了！”
“可惜中州王却不一定会给这个面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堂目光一沉，可是脸上却笑了起来道：“哎哟，这京城哪来这么多野狗呀？真是吵死人了！”
“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你敢侮辱朝廷官员！”立刻就有官员横眉竖眼起来。
白玉堂抠了抠耳朵，皱眉道：“怎么还吠着呢？真是有完没完呀？”
“你！！！”那官员涨红了脸，正待破口大骂时，中州王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其实这会儿展昭也不过走到中州王府的大门口，他还没有来得及敲门。
一对打扮得漂亮的丫头就带着两排家丁走了出来。
“包大人，我们王爷已经恭候多时，请。”两丫头对着包拯见了礼，小手一扬，她们身后的家丁就纷纷跑出来帮包拯开了一条路。
家丁们分立两旁，恭敬地齐声道：“包大人，请。”
包拯被这仗势吓了一跳，但是想到庞统病重，也顾不得多想，立刻进了中州王府。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道：“有句话叫狗眼看人低，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说完，也不再看那些眼珠都快掉出来的众人，大笑着跟上了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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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两个丫头穿过前门的大院，又过了一个花园，穿过九曲十八弯的长廊，包拯入眼就看到他熟悉的景色，那一片枫林，如今正当秋季，叶叶猩红，茂盛无比。
这是庞统的秋风苑，为了包拯而造的秋风苑。
看着这无边的红叶，十年前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进了包拯的脑海。
在这里……包拯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片枫林时心中的震撼。
当时的他还不方便走动，他躺在软椅里，庞统就守在他的身边，帮他捏好了盖在身上的毛毯，笑着问他：“包拯，你喜欢吗？这片枫林是我送给你的。”
一身白衣的庞统，一脸轻笑的庞统，他就站在这些树下看着自己，他的眼中也只有自己，他当时的眼神，包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那么认真地向自己许诺：“包拯，我知道你喜欢红花，我发誓，将来我一定亲手帮你种出你喜欢的那种红花来。”
也就是那一刻，包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为眼前这个守在自己身边的人，跳乱了节奏，为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人，克制不住地心动了。
包拯走在枫林的小道上，这条小路，庞统曾经搀扶着自己走过一遍又一遍。
包拯有些恍惚，仿佛在小道的一头看到两个身影。
“庞统，不走了，好痛……”
“包拯，我知道你痛，可是你的双腿必须要好好练习走路，我不能让你的双腿废掉，来，我们再走一会。”
“庞统……”
“包拯，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我们再走几步……”
……
那些对话清晰的在包拯耳边响起，当初庞统就跟哄孩子一样哄着他练习走路，一步一步又一步，整整半年的时间，看着他从站都站不稳到他终于能自己走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包拯，太好了，太好了，你能走了……你能自己走了……”
那一天，包拯记得很清楚，庞统笑了，笑得比他还开心，甚至欣喜得连眼眶都红了。
看到庞统那么高兴，那时包拯就觉得这半年来的练习，这半年来每跨一步骨头里那种钻心的疼，这一切都值得了，如果自己好起来能让庞统那么高兴的话，那么自己一定要好起来，为了他，就为了他！
“呵呵！”包拯一下轻笑出声，这十年来被他埋在心底的记忆，没想到居然还那么清晰，仿佛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昨天的事。
仿佛就在昨天，他终于能自己走路了，然后庞统高兴地把他抱到了嫣枫亭里……
嫣枫亭……对了，前面就是嫣枫亭了。
包拯加快步子，过了枫林中的小道，一个八角凉亭就映入眼帘。
就是那里……那天他们就坐在亭子里整整一个下午，他靠在庞统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庞统握着他的手说：“包拯，等以后你的腿好利索了，我就带你玩遍大江南北，看遍湖光山色，等我们老了，老到走不动了，你就选一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一起终老，好不好？”
“好。”包拯跟着记忆的回答再次脱口而出。
“包拯啊，这一生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让我好好守着你，让我陪你一生一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生我们都不分开。”那一刻，包拯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此世，他绝对不会离开庞统。
可是……也就是那一天，包拯突然开始头疼，连续几天发热。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庞统说：“包拯，只要你好起来，包拯，我要你活下去，不管如何，哪怕你忘了我，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包拯……包拯……”
看来就是在那段时间庞统下了决心，布下了要重新从赵祯手中夺回兵权的这场棋局，然后叫来了公孙策和展昭……
这所有的一切，庞统的决心，哪怕包拯忘记他也要包拯好好活下去！
这种感情……是爱之极了吧！
“庞统……”念着这个名字，包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在这个充满他与庞统回忆的地方，每走一步，思念就加深一分，他对庞统的感情也难以再自持！
早就心动了，十年前就已经爱上了，好不容易他终于能安全地回来了，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包拯开始跑，跟着他记忆中的路，他知道庞统在哪里……
一路奔跑，跑得气喘吁吁，可是还不够快，还能再快一点，自己这双腿，曾让庞统搀着走下来的腿，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远远地，包拯终于看到了一圈矮墙，那是看起来与奢华贵气的中州王府完全格格不入的地方，可就是这地方却早已与中州王府融为一体。
土胚的泥墙围出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大门口是一扇简陋到连个门环都没有的木门。
包拯站在门口喘着气，调整着呼吸。
到了！就是这里！他住了两年的地方！中州王府里的青天药庐！
庞统一定在里面！包拯可以肯定……
深吸一口气，包拯推门而进。
然后……包拯看见……一地的红花！
一朵朵的小红花，它们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芍药的优雅，就是小小的茎杆上开出了小小的红花，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起眼，可是又那么的坚强……那么的让人不敢置信……
是的……不敢置信……这些花……这些红花……就是当年包拯在沙漠里看到的红花！
包拯甚至叫不出这花的名字，只是在他记忆中，这让他觉得好美的红花！让他再也忘不了的红花！
可如今……这红花就开在他曾经住的院子里！
“包拯，我知道你喜欢红花，我发誓，将来我一定亲手帮你种出你喜欢的那种红花来。”庞统当年的誓言突然在包拯耳边响起。
他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他真的做到了！
包拯觉得自己的双眼都快被这满院的小红花给灼烫了，视线被眼眶里的水雾遮得开始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小红小绿从一边的矮房里走出来，她们看到包拯，先是一愣，然后一起惊喜地笑了出来。
“包公子，你回来了。”
她们没有叫包大人，依旧是以前的称呼，连笑容都没有一点陌生感。
“小红，小绿……”包拯有些梗咽。
“包公子……”随着小红小绿之后十四端着一碗药也走了出来，他看到包拯也是一愣，然后同样笑了起来。
“包公子，这十年来十四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身体可好？十四给你留下的药方子你可有定时抓药吃？刮风下雨的时候身子骨是不是还会那么疼？”
一连串关心的问候，包拯鼻子都酸了。
包拯道：“我很好，公孙策会定时给我抓药，这几年展昭也一直给我运功疏通经脉，刮风下雨的时候全身骨头也不是那么疼了。倒是你们，跟着庞统守在边关，这十年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这三个都是曾经悉心照顾他的人，为了他忙前忙后，就是他一声咳嗽也会让他们担心地守在他床前寸步不离。
当初包拯假装失忆，到最后他们随着庞统出征，包拯都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一声谢谢。
没想到如今一别十年，他们却还是那么关心自己！
包拯现在不止是眼睛发烫，连心里也是滚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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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也是一下红了眼眶跑到包拯身边。
小绿过来拉了包拯的一只袖子道：“包公子，我们真的好想你，当初十四回来说你忘了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好伤心！”
小红过来拉了包拯的另一只袖子道：“这十年来，要不是王爷不许，我们都想去找你！”
小绿道：“没有我们在身边伺候你，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还好王爷派十九带着人一直守在你身边。记得有一次十九传来你的消息，说你为了一个案子被六省知府联合刁难，我们都气得恨不得去给你把那些混账知府揍一顿。”
小红点头道：“是啊，那天王爷收了消息当夜就带着我们七十二飞云骑冲了辽军大营几个来回，把对方搞得人仰马翻，连着好几天。一直到十九送信来说你把案子破了，六省知府统统给降了职，辽军才有了好觉睡。”
小绿接道：“当时我们就想，这消息再晚来个几天，王爷说不定就不是带我们冲辽军军营，而是带着我们去冲六省知府衙门了。”
小红又道：“还有啊……”
“好了，这些事你们以后再说给包公子听。”十四打断两人，对着包拯道，“包公子，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主子他……”
包拯想到了白玉堂说的话，心里一下揪了起来。
急问：“他怎么了？”
十四一脸沉重道：“主子他病了。”
包拯立刻问道：“庞统他怎么会病呢？严重吗？明明那天回京城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那是王爷在硬撑！”小红叹气道，“王爷这次回来的路上被人偷袭，还中了剧毒，虽然有十四及时出手解毒，但还是留了一些余毒在王爷体内。”
“其实王爷内力深厚，这些余毒对王爷来说只要他好好休息，时间久了自然就能化解去，可是他为了早些回京就一直连夜赶路，而回来后……”小绿顿了顿，随后与小红一起看向这院子的红花。
包拯道：“他回来不但没有好好休息，反而一直在弄这一院子红花！”
“正是。”小红点头，“这些花都是这几年来王爷亲手种的，是他特地派人从沙漠找来的，一开始根本养不活，王爷研究了三年多才终于把这些花种活了，这次从边关带回来的时候就装了好几车，不过路上已经死了一些，剩下的这些，王爷也不让我们帮忙。”
“王爷坚持这些花要他亲手栽种，翻地松土，栽花浇水，一连忙了好几天。”小绿扁着小嘴，一脸的心疼道，“这不才把满院子的红花种好，王爷就开始发热了，十四说是那些余毒坏了王爷的身子……”
十四也道：“包公子，我也劝过主子先把毒全部给除了，可他就是非要先种这些花，现在那些余毒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可得养好长一段时间呢！”
包拯听了真是又气又恼，可是却连半点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反而自责起来。如果不是他别扭着跑去八贤王那儿，如果他能第一天就主动来找庞统，或者第二、第三天就来找庞统，那么也不会让庞统这么胡来了！
小红道：“包公子，你一会儿可要帮我们好好说说王爷，不管如何身子要紧，虽然这些花是王爷亲手种的，可是也比不过他的身子重要啊！”
小绿道：“是啊，这几天就算再难受，王爷还是要坚持起来亲自给这些花浇水，怎么劝也不听，也不许别人帮忙，你帮我们问问，这些小红花到底哪里特别，居然让王爷这么放在心上！”
包拯低头，不敢面对小红小绿抱怨的目光，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些花全是庞统为他种的！
“你们两个别再缠着包公子了，这个时辰主子也快醒了。”十四挤开两人，对着包拯道，“包公子，不如你帮我把药端进去吧。”
“对对，王爷如果能看到包公子那他得多高兴啊！”
“包公子，你就帮我们陪陪王爷吧。”
小红小绿一起点头，直接把药从十四手中塞进了包拯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包拯推进了房间。
门阖上，包拯拿着药碗发怔，目光扫过这曾经他住了两年的地方，里面的家具摆放一点都没有变。
此刻，房间里只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一小片光亮，而遮了屏风后的床铺位置还是比较暗的。
深吸一口气，包拯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他听到自己心如打鼓，每一步的接近，都让他手脚颤抖。
时光在这一刻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只不过他们对换了位置，现在轮到庞统躺在了床上。
终于，包拯走到了床头。
庞统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白玉般的脸没了醒时的凌厉逼人，一身霸气也收敛成高贵雍容，俊美的五官更是怎么也挑不出半点不好，说白了，这就是一张祸害全天下女人的脸。
万里挑一的模样，万里挑一的家世，加上又一身的本事，就这么一个人，多少女子倾心！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能为了自己守在边关整整十年，能为了自己不顾身体去种那不知名的小红花。
包拯在床边坐下，握住了庞统从被子中露出的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
有些偏热，不过……却让包拯慌乱的心突然平静了。
一些发热而已，凭庞统的身体一定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想当年自己伤成那样都能被他从鬼门关硬是抢了回来。
如今，他只是有些发热，康复是完全没问题的！
“庞统，这次就换我来照顾你！”包拯知道，自己此生是再也放不开这只手了，自己这十年的努力，为的就是这一刻，能握着庞统的手告诉他……
“庞统，我也能保护你了。”
庞统的眼睫动了一下，被包拯握在手中的手掌一下收拢，变成两人十指交握。
嘴角弯起，庞统慢慢睁开了眼。
“包拯……”庞统声音有些沙哑，可对包拯而言，却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动听的声音。
（番外一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番外一】《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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