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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七章 有子孕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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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天下预计要来的人来齐了,这时候却有人在外面敲着门。有人出去瞧了一眼,然后说是找顾缓了。顾缓看到那扇不透明的玻璃门后是顾绯的影子,迟疑了会,准备起身出去。沈辞拉住她,说,“我陪你去。”
大堂里面显然比包厢冷清多了,顾绯看到顾缓和沈辞,道,“我能不能和我姐姐单独聊一聊。”
沈辞依旧握紧顾缓的手。
顾绯扯开笑,“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我保证。”
顾缓给了沈辞一个安定的眼神,沈辞放开手,道:“有事情叫我。”
等到沈辞走远了,顾绯幽幽道,“他对你真好。真拿我当洪水猛兽了。”
顾绯的口气带着自嘲。顾缓不知道该怎么接比较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缓逆着光,无奈而又不甘地说,“你居然是Night。我确实不如你。什么都不如你。”
顾缓看着顾绯,这一刻,她觉得她很是可怜。
“念书不如你。母亲不如你。才华也不如你。找的男人……真不想提了。如你当年的情况,你还可以活的有滋有味如玉得水。”顾绯笑笑,眼睛润泽。她仰仰头,仿佛有泪,“唯一胜过你的,只怕只有顾建的维护……但是天知道,其实顾建并非我生父。”
这个消息让顾缓惊叹了。顾建白白地疼了多少年别人的女儿,却把自己的女儿晾在一边。但……顾绯的容貌,和顾缓的相像之处,却也并非做的假的。
顾绯极深极深地看着顾缓,“但是不会因此放弃对你的厌恶。顾缓,你越好,我就会越讨厌你。”
疯狂的人总是最可怕的,顾缓不着痕迹地让目光掠过旁边,右边的桌子上有个花瓶,离她比较近,必要的时刻可以抢过来,挡挡。
“呵,很难理解吧。顾绯这样的女孩,也会遇到一个她深爱的男人。顾缓,我很爱很爱的一个男人,但是他表面上说只要我一个,但是背地里却不知道有过多少个女人。我和很多很多的男人乱来,他也只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笃定我只爱他一样。可该死的,我恨不起他。为他被记过,为他被学校开除,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情。对比他来,沈辞何其好。我起初也挺喜欢沈辞的,我谁都喜欢,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沈辞也好,向殊也好,诸侯也好,前者是从来没有瞧过我一眼,后两者,有对我好过,尤其是向殊,我真以为他喜欢上我了,结果呢!结果呢!却是你的替代品,都是因为你!顾缓,你什么也不要说,让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等会还要回去整理行李。”
“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我和你挺像的吧!虽然这点像让我十分不耻,越发让我向你的低劣伪造品。连顾建有时候也会感慨一下我不如你。虽然他没在我面前说,但是我知道。我骄横,我如何,但那都是在你的阴影笼罩之下的。顾缓,你千万不能怪我。你也没有立场怪我。哦,话回正题,你有个早死的伯伯,你不知道吧。哈,我就是他女儿。”
从头至尾,顾绯都是用一种癫狂而低喃的语气说的。后来,她慢慢安静下来,“顾缓,我不会打扰到你。我今天来,纯粹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我有多么讨厌你。讨厌你所有的嘴脸。明天我会离开,和我那个不知所谓的男人一起离开。你开心吧。你高兴吧!在这最后之际,我祝你,我深深地祝你,会有一日将我所经历的都经历。富家子弟,豪贵门庭,从一而终很难的吧。”
顾绯嘴角勾起笑,然后慢慢远去,留给顾缓一个孤傲的背影,好像奔赴一场没有终点的黑夜宴会。
从此,顾缓再也没有见过顾绯。后来,听说她流落到极远的南方。从此路不成路。
没有了顾缓的宴会,从来不是欢宴。沈辞一直在不远处,听不到她们的交谈,但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看到顾绯走了,他就走过来,握住顾缓冰凉的手,问:“她说了什么。”
顾缓说,“她说我从此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她要远行。”
沈辞虽然对顾绯了解不深,但是顾绯说的绝对不止这些。他抱紧顾缓,她身上有些凉,沈辞将西装套在顾缓的身上,道:“我们进去吧,你是聚会的主角啊。”
虽然那些人的关联与他很浅,但是至少那个气氛,对目前的他来说,他觉得很是需要。
《E尚》整整一期都在对这次的服装展进行有关方面的追踪。这是史无前例的。双城公司也在烽火的各个地方对这次玩家聚会,还有这场秀进行了宣传,还将照片整理成辑,发表在网络上。
那场的中国风盛宴给人带来视觉上无限的冲击。Night在国际上一下子声名显赫,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少皇室的成员,还专门给Night下单,请她来给她们设计礼服。连远在国外旅行的沈辞父母都听说这场秀的轰动,专门打电话给顾缓祝贺了一番。沈妈妈对顾缓是Night表示惊叹,对沈辞的眼光也更加肯定,她还很婉转地表示,什么时候她能喝到那杯茶。
在众人都以为顾缓会大刀阔斧、趁热打铁地让她在服装界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的时候,顾缓却是丝毫没有动作,呈现半归隐状态了。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很少管沧源事情的沈辞父亲沈却,最近,各大会议几乎是场场都到,很多事情都是沈却直接拍板,只有重大事情的时候会让沈辞一起商量,两个人原先干的事情几乎都倒了过来,连行微的事情沈却都涉及了不少,让不少高层揣测,怀疑近来沈辞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情触怒了沈却,以至于沈却要收权。
收权的消息很快就被证实是谣言。因为沈辞很快宣布了她和顾缓的婚礼将在今年的十月举行。十月,已经迫在眉睫了。
他们实在是等不及了。虽然说曾经说好要燃起烽火,狼烟四起为卿一顾。但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顾缓那天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拿了浴巾,去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穿着松松垮垮的小睡裙出来,然后对着坐在床上的看书的沈辞施行各种各样的撩拨,调戏,比方说故意望着沈辞的身上蹭,拿着发丝在沈辞的脸上碰碰,动动沈辞的头发,往沈辞的脖颈上闻闻……
当沈辞终于被撩拨地受不了将顾缓扑倒的时候,顾缓却用着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沈辞,然后委委屈屈地说,“不可以。”
沈辞满头雾水,今天的顾缓十分反常。她例假的时间他很清楚,绝对不会是今天——
顾缓摸了摸肚子:“你压到我了。”
事实证明,某些时候的安全期也可以是不安全的。
沈辞那风吹雨打不动的冷静,以及无比好用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顾缓再次提醒他,“他不同意。”的时候,沈辞才恍然大悟似的,急忙起身,将顾缓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沉默了一会,他说,“我们现在去医院。”
“沈辞,现在很晚。”
“不,叫私人医生直接过来。”
于是,天下城主开始从未有过的手忙脚乱,一些凭着惯性行事了,比如说跑去洗冷水澡什么的……
当医生肯定地恭喜沈辞,说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十分健康的时候,沈辞面无表情了很久。以至于私人医生险些以为这个孩子的降世不被祝福。而显然沈辞是被巨大的喜悦弄得无所适从。那是一股很是新鲜的喜悦,这个世上将要有一个人将要同你血脉相连,割舍不去。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慢慢地孕育,他将要见证他(她)的成长,看他蹒跚起步,看他亲昵地叫着他爸爸……
相对于沈辞,顾缓显得镇静很多。她很镇静的送客,然后提醒明早上给父母打一个电话。
他们躺在床上,他抱着他,小心地让自己不压到他。顾缓于她,那是怎么瞧也瞧不够。沈辞沉思了一会儿,道:“下面,我要宣布几件事情。”
“沈先生你太不严肃了。”
确实,他们两个都躺在床上,然后还保持着很暧昧的姿态。
“严肃。”沈辞情不自禁地倒先笑了出来。虽然说两个人都笑了。但是不影响沈辞把要说的说出来。
其一,明天开始筹办婚礼。
其二,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不准进烽火。
第一点顾缓没有异议。但第二点——
顾缓抗议:“游戏关键时候呢!”
“没办法,这孩子以后铁定很淘气,出生就和妈妈对着干呢。”沈辞靠在顾缓的肚子上,抱怨道:“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顾缓无奈,“……他还很小很小很小。反正我说,不进烽火太残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