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晋江都看见阿之在开坑》林之书

104、[HP]赤胆忠心

　　安迪·费尔奇，霍格沃茨的第二个城堡管理员。
　　一个在十一年平凡生活中消磨了记忆，忘却了 “剧情”的亲世代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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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烦躁地说：“听我最大的哥哥说，他上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儿了。喜怒无常、神神怪怪，还没声没息的。哈，说不定他也是个哑炮呢！”

　　弗雷德和乔治神秘地眨眨眼：“小哈利，告诉你一个秘密，小费尔奇先生，我们的城堡管理员之一，你有任何学习上不懂的问题都可以去问他，只要他愿意回答你，你会得到完美的答案。我们怀疑他比全校一半的老师加起来都强。哦，我们当然经常去问他问题，”双胞胎坏笑着对视一眼：“在恶作剧方面，他可以算我们的导师。”

　　小天狼星嘶哑地、古怪地笑着：“安迪·费尔奇？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们，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彼得·佩蒂鲁？一个死了的“英雄”，一只肮脏的老鼠！懦夫！叛徒！他的生命十三年前就该结束了！他装疯卖傻，在霍格沃茨的庇护下多活了十三年！”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凝视着他，第一次让人觉得苍老：“西里斯，他是你的朋友，你该相信他，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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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最伟大的魔咒，这是一条最可怕的魔咒。定下契约之后，再强大的巫师也无法打破它，背约者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它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人心上，人的心有多强，咒语就有多强。
　　赤·胆·忠·心。

　　久远的年少时的声音回响。
　　清丽的声音说：“我一直怀疑，我是不是一只合格的狮子。”
　　不羁的声音说：“嘿，你当然是。就算为了我们你也会做到的，不是吗？”

　　这个故事属于：
　　安迪·费尔奇（Andy Filch）「彼得·佩蒂鲁（Peter Pettigrew)-akaWormtail」
　　西里斯·布莱克（Sirius Black）-Padf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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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之章-1

　　哈利拿着包裹，小跑着穿过走廊、教室，最终在温室里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参差不齐的黑发搭在肩头，纯黑的眼睛注视着花圃中的某一颗植物，面无表情的青年苍白瘦弱，搭在身边的手瘦骨嶙峋，跟他差不多瘦的洛丽丝夫人趴在他膝盖上，一人一猫都一动不动。
　　“嗨，安迪，庞弗雷夫人已经允许你从医疗翼出来了？”
　　他像往常一样坐到青年身边，这个刚从石化中苏醒过来的青年没有搭理他，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如同仍旧在石化当中。
　　哈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眼尖地看见青年显得过分宽大的袍子中露出的白色病服，了然：“我就知道，庞弗雷夫人不会这么快放你出来，你溜出来的。”

　　青年仍然没有回答，哈利终于想起他来找他的目的，晃晃手中的盒子。
　　“这是韦斯莱夫人为了感谢我……”他含糊地说，“帮了金妮，送给我的，反正我带回去也会被达力抢走，送给你吃好不好？你要吗？”
　　安迪还是垂着眸看着花圃里，一点反应也没有，哈利拿不准他是根本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出声，试探着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他手里，安迪没有动，哈利明白这代表他接受了，露出个轻松的笑容。
　　这话不全是真话，以佩妮对魔法界的厌恶根本不会允许达力吃哈利带回来的东西，这些糖果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被扔掉，对哈利来说，即使吃不成，拿回去气气达力也是好的，但他年长的朋友实在太瘦了，哈利怀疑他的体重还没有自己多。他衷心希望这些糖果能发挥比给垃圾箱增加内容更有价值的作用。

　　希望暑假回来能看到他胖一点吧。哈利想着，望向天空，说：“这一年一直人心惶惶的，我都没机会跟你说上话，我又遇到，不寻常的经历了……”
　　安迪终于偏头看他一眼，给了他一点关注，表示愿意听他讲下去。
　　哈利开始慢慢把关于这一年密室的冒险告诉他。从暑假的家养小精灵……

　　哈利知道，即使身为被石化的受害者一员，安迪也根本对整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愿意在这里听他讲，只不过因为知道他需要倾诉，从一年纪开始，哈利所有细碎的、琐屑的烦恼和兴趣，都是对这个生人勿近、喜怒无常的城堡管理员说的。
　　他从不发表意见，只是沉默地倾听。安迪就像一本上锁的日记本，可以承载他的一切心事，又不用担心丢失或泄漏。

　　刚到霍格沃茨时，安迪也曾是和斯内普、老费尔奇一样让他不喜欢的存在，这个如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脾气不定的黑发男人让很多学生上学一个月后才猛然发觉：“他是谁？”
　　认识之后哈利才发现他其实很喜欢安静，所以在人多的地方才容易发脾气，可他一个人呆着时，有多半只是发呆。
　　认识他还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的功劳。

　　那是一次他为魔药课的论文困扰，双胞胎来邀他去飞一圈儿，他充满遗憾地拒绝了，弗雷德和乔治看着他东拼西凑了半张的羊皮纸，神秘地眨眨眼：“小哈利，告诉你一个秘密，小费尔奇先生，我们的城堡管理员之一，你有任何学习上不懂的问题都可以去问他，只要他愿意回答你，你会得到完美的答案。”两个男孩儿毫不吝啬地赞颂，“我们怀疑他比全校一半的老师加起来都强。”
　　哈利吃惊于双胞胎这么高的评价，又疑惑于他们会为了学习去与人交流：“你们也……”
　　“哦，我们当然经常去问他问题，”双胞胎坏笑着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在恶作剧方面，他可以算我们的导师。”

　　哈利惊讶于弗雷德和乔治对他这么高的推崇——他们甚至不尊敬教授！所以又一次卡在魔药论文上时，他捧着羊皮纸去找了安迪费尔奇。
　　哈利找到他时，小费尔奇正在一间空教室里，坐在一个座位上发呆，细长的黑发凌乱地散着，眼神呆呆的，哈利突然对弗雷德和乔治的判断产生极大的怀疑。
　　出于对魔药论文的绝望哈利还是忐忑地向小费尔奇说明来意，青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在哈利开始惶恐并心生退意时，小费尔奇从他手中抽出写着作业标题的羊皮纸，凭空变出一支羽毛笔，俯首书写起来。
　　他的字迹漂亮又流畅，下笔如同不需要思考，哈利很快明白双胞胎为什么说他会得到完美的答案，因为小费尔奇不仅是在写一份正确答案的论文，他是在写有着普通错误、理解模糊的地方、甚至是拼写错误的论文。
　　哈利之所以能看出这些并不是因为他敏锐，而是青年一边写下这些错误，一边用小一点的字体把正确、清晰的答案写在下面，到后来哈利带来的羊皮纸不够长，青年随手翻过来写在反面。
　　哈利只要拿回去把正常大小的字抄一遍，就能得到一份绝不会被老师看出来的论文，同时还能得到一份详细的笔记。
　　羊皮纸回到哈利手上已满满的都是字，哈利感激地道谢：“谢谢您，小费尔奇先生……”然而青年突然瞪着他，目光甚至是冰冷的，哈利结巴起来，忽然福临心至：“我可以叫你安迪吗？”
　　青年天真地笑起来，甜美极了，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少年，苍白的脸都显得清秀了。
　　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他来霍格沃茨后第一次看见这个青年笑。
　　此后哈利和安迪一直是朋友。

　　“嘿，安迪，我该走了，明年开学见！”哈利猛然发现他再待下去就要误了火车了，打了个招呼，匆忙跑远。
　　安迪抬起头，空洞的目光追随者黑发男孩儿的背影，下午灿烂的阳光下，少年凌乱的黑发活泼地跃动，与他脑中的某个场景重合，安迪突然捂着头倒在地上，糖果盒子摔在一旁，洛丽丝夫人受惊地从他膝头跳起，发出凄厉的低叫，男孩已经走远了，没有听到，他也没有听到，他努力去挽留，挽留着他并不知道的从他头脑中闪过的东西，痛苦猛地闪过，他缩瑟了一下，松开手。
　　他茫然地睁开眼，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刚才想了什么。
　　洛丽丝夫人又跳回来，尾巴轻轻打在他身上，他抱起和他一样骨瘦如柴的猫，缩成一团靠在长凳边闭上眼睛。

　　真相揭晓之前，大家就当安迪是被钻心咒折磨疯了吧，这样有助理解。

　　前之章-2

　　哈利赶着火车要开动前的最后一分钟上了车，找到先一步帮他把行李拎上车的罗恩，火车已经开动了。
　　“道个别要这么久吗？”担心了半天哈利赶不上车的罗恩抱怨。纳威也在一起。
　　“对不起，安迪被石化好久了，忍不住跟他聊了一会儿。”
　　安迪费尔奇同洛丽丝夫人一起，是第一起石化事件的受害人，直到安迪出事哈利才发现，在学校，安迪的人缘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似乎因为安迪总是行踪不定，所以学生们几乎从没看过他和谁在一起。
　　“安迪，他还好吗？”纳威担忧地问，如果不是因为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没有时间，他也想去看看安迪。
　　“还好，洛丽丝夫人和他在一起。”
　　提到这个，哈利突然想起来石化解药快配好时自己冒出来的疑问：“你们不觉得安迪被石化时，教授们都特别担心吗？好像教授们都特别宠爱他。”
　　当然，这个“教授们”要刨掉斯内普，斯内普对安迪的厌恶是人都看得出来。奇怪的是他与老费尔奇关系却很好，也许因为他们都一样不受欢迎？哈利恶意地想。
　　安迪和他们一样是黑发，也的确可以算是阴沉、古怪的，但他从不像他们那样呵斥学生，在巡夜时每每能敏锐地抓到夜游的学生却从来不报告给教授（这一点也是安迪出事后哈利才知道的），有时看见学生有麻烦还会帮一把，在霍格沃茨两年，哈利从没见到过哪个学生因为安迪丢分。
　　在知道是由斯内普来给被石化的人配制解药时，哈利不由怀疑斯内普会在安迪那份解药中掺一份毒药进去。

　　哈利陷入思索：“你们说，安迪会不会也在霍格沃茨读过书？”
　　纳威想了想，摇摇头，罗恩的注意力似乎在别的地方，烦躁地说：“听我最大的哥哥说，他上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儿了。喜怒无常、神神怪怪，还没声没息的。哈，说不定他也是个哑炮呢！”
　　哈利恼怒地说：“罗恩，别这样说他！”
　　出于礼貌哈利想把这份“资源”告诉罗恩之前还是询问了安迪的意见，安迪拒绝了他，因此到现在罗恩也不知道哈利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年轻但同样阴沉的城堡管理员——作业当然不是主要原因。看到罗恩挣扎在论文中时哈利会感到愧疚，可他已经尽力帮助罗恩完成作业了，罗恩虽然和安迪接触不多，也该知道安迪并不是令人讨厌的人。
　　罗恩不是真的讨厌小费尔奇，想了想又拉不下脸道歉——何况当事人都不在这里呢，他掏出让自己这几天心情烦躁的原因，给另两个男孩看那只昏昏欲睡的浅色小老鼠：“斑斑这学期睡觉好像越来越多了，我开始还以为它是被蛇怪的事吓坏了，但到现在它也没一点儿好转，它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哈利明白这就是罗恩的示弱，注意力也转到斑斑身上，虽然已经有了海德薇，他也很喜欢罗恩这只可爱的小仓鼠。不受自己宠物依赖的纳威也把脑袋凑了过去。
　　男孩们讨论着是否应该用什么魔咒或魔药给它检查或者治疗，并为对兽类医疗一无所知而沮丧，忽然，隔间的们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铂金头发、脸色苍白的小马尔福，后面跟着他的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哈利马上联想到一年级去往霍格沃茨的路程上的那次见面，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哈利不再是那个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因而处处小心的孩子，想到不久前才给铂金贵族家的一次打击，哈利甚至对小马尔福灿烂地笑了起来：“马尔福，你的父亲还好吗？”
　　梅林知道，他绝对不是在说麻瓜们通常骂人的那个意思。
　　小马尔福很清楚他在说什么，慢慢露出一个轻蔑笑：“我知道你在得意什么，解放了我家的一个仆人，了不起的胜利，救世主波特？”
　　他把一份报纸甩到哈利身上，用轻叹一般的声音说：“是啊，多么伟大的壮举。救了三个泥巴种，一个哑炮和一只哑炮的猫？哎呀，没了救世主魔法界该怎样存在下去？”
　　纳威怒瞪着他，罗恩则更有行动力：“闭嘴，马尔福！”
　　红发男孩厌恶地说，即使刚刚才不小心说了小费尔奇的坏话，面对小马尔福他却马上站出来为他辩驳：“即使安迪是个哑炮，也比你那个食死徒的父亲强！”
　　“是吗。”小贵族冷笑一声，“穷鬼韦斯莱，差点进赫奇帕奇的隆巴顿，还有那个猎场看守，你也就只能和这样的人为伍了，为什么不再和哑炮多亲近亲近呢。那个哑炮有没有好好感谢救世主的荣光庇佑？说不定他会愿意从那些麻瓜那里领养你，和你组成一个家呢。”
　　哈利低吼起来：“安迪不是哑炮！”
　　马尔福露出嘲讽的表情，哈利却突然想起费雷德和乔治对他说过的一件事，他曾经怀疑过双胞胎对安迪恶作剧宗师的判断，这一刻突然深信不疑：“马尔福，你如果瞧不起安迪，为什么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这些难听的话？费雷德和乔治说的是真的吧？你们斯莱特林曾经想捉弄安迪，被安迪教训了，所以现在斯莱特林根本不敢去惹他！”
　　马尔福恼怒地涨红了脸，罗恩配合地故意笑了：“这么说马尔福连一个哑炮都比不过啰？他本来不是连我们麻瓜出身的赫敏都比不过嘛。”
　　“我不会以和泥巴种相比较为荣。” 马尔福傲慢地说，“更不要提一个脑筋不正常的疯子……”
　　“住口！”一直不做声的纳威狂怒了起来，“你居然还敢说！”他看起来就快跳起来了，哈利忙拉住他，“你们这些无耻的……居然还有脸说安迪！要不是你们……”
　　他越说越痛苦，圆脸都微微扭曲了起来，马尔福想起什么，一脸了悟，不愿意招惹这样的威纳，带着两个跟班走了。
　　纳威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哈利不确定地询问：“纳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纳威歉意地看了两人一眼，闷闷地说：“我奶奶告诉过我一些，安迪是……”他打了个寒战，“神秘人那时候，被食死徒他们……奶奶说过几次，他原本会很有成就的。”
　　他不愿意再说更多了。哈利拽拽还想问的罗恩，没有勉强他。

　　意外得到的消息和哈利以前知道的东西对上了号，而且知道安迪也曾被伏地魔迫害让他觉得与那个沉默的青年更亲密了，按罗恩说的，比尔上学时安迪就在霍格沃茨，他可能和海格一样没有上完学，十年前，也许他见过他父母？
　　哈利打定主意下学期要问问安迪是否知道些他父母的事情，他丝毫不怀疑安迪的学识，却很怀疑安迪在人事方面的记忆。
　　这样想着，哈利咬紧了下唇。
　　马尔福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伤口，在魔法界他得到了很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但他再也不可能有一个家了。
　　他此时绝没有想到，马尔福的话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报纸从车座上飘落，大标题写着霍格沃茨神秘石化事件得到解决，疑似与“大难不死的男孩”有关。受害人都已复原的小标题下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医疗翼里的场景，无措或茫然个几个孩子中，瘦弱的青年垂着头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偶尔晃动一下的黑发，显示他不是在一张静止的照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