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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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惊恐的大叫着。
看着蚯三活蹦乱跳的样子。
李茂想这绿点没白用，但是对人果然不能用绿点转化不了啊。
蚯三紧贴着树干，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滑下。
毒狼的血腥味将他包围，几只小毒狼跳到他身上乱嗅，甚至还有两条带着花纹的小猪。
接着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从这黑暗中睁开，注视着他。
巢穴！自己被带到了毒狼的巢穴！毒狼应该不喜欢活吃猎物吧，这猪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数量众多的毒狼，蚯三骨颤肉寒，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硕大的头颅从他上方垂下一片阴影，大狼低着头看向他，随后咧了咧嘴，弹出匕首般的犬齿。
蚯三呼吸一滞，闭上了眼。
“你好。”
蚯三猛地睁眼，谁在说话？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不是幻觉！
这话语凭空出现在头脑里无比清晰，绝不是他紧张的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和他说话，而且还挺礼貌。
“您是？是...是您救了我吗，他们...是附近一个叫蛭神教的邪教帮派，我们是牧人，刚进入这片森林就被他们攻击了。”
蚯三跪伏在地上，裤子上的破洞还在，但腿上的伤口愈合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脑海中搜刮着关于现在这种情况的解释。
能在脑子里说话，能让强大的异种听话，还能治疗伤口，一个词本能的跳了出来。
灵能者！
看见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少年，李茂觉得应该能从他嘴里挖出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至于我是谁......
“你的名字？”
“蚯...蚯三。”
“家里几口人？”
“家里？加上我，一...一共六个。”
“你家在哪？”
“营地在...在森林边上，从这里往西走一直走就能到了。”
蚯三磕绊地回答着，他不知道这个灵能者为什么要问这些，难道自己闯进了某个秘密场所吗？脑子里被血色模糊画面填满，他越想越怕。
“你们是什么人？”
李茂只是想询问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但是这个少年却惊慌地将头贴在地面上不停求饶。
“灵能者大人，我们只是游牧的流浪者，来森林只是想攒够过冬的钱，我把肉都给您，饶过我吧大人！”
李茂看着缩成一团的少年，看样子是将自己当成了他口中的灵能者，但问题是灵能者是什么？
“你们营地有灵能者吗？”李茂并没有反驳，他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本体是什么。
“怎么可能大人，像您这样的人长老说几万个人里才有一个，我们只是一群低贱的牧人。”
说到灵能者，蚯三的语气既惧怕又惊恐，但又隐藏着一丝羡慕。
李茂思索起来，蚯三口中的灵能估计就是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了，但之前与大狼厮杀的那群人也是灵能者？
“我刚到森林，需要一个能够了解这地方情况的人，当然我会支付报酬。”
蚯三听见李茂的话松了一口气。
“怎么能要报酬，能为灵能者效力是我们荣幸！长老是我见过最智慧的人！她可能会知道您想要了解的事情！”
蚯三小心地抬头看向周围，听长老说一个灵能者的背后都代表着强大的势力，更何况这个灵能者不仅救下自己还治疗了自己的伤口，看起来不像人们口中说的那种癫狂灵能者或者极乐客。
听见灵能者没有反驳，蚯三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就回去...。”
“走路太慢，我让人带你过去吧。”
“啊？好.....这是啊啊啊啊啊！”
蚯三话音刚落，强劲的气流刮的树叶哗哗作响，阴影笼罩他的头顶。
随着他的肩膀一沉，蚯三看见地面眨眼间就消失了，厄运带着蚯三的惨叫声冲天而起。
...
在北部森林外围的牧人营地。
此时的营地帐篷内，因为消失的蚯三和受伤的牧人，营地的气氛像是紧绷的弦，每个人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投矛上有腐毒，蔓延的太快了，看上去手臂是留不住了。”
一名矮小老者看着躺在兽皮上的男子说道，他带上麻布面罩扒开男子左臂以及右腿上洞开的伤口，恶黄脓液渗出，里面蠕动着用来清创的腐虫，但还是传来恶臭的腥味，并且红色溃烂正在蔓延。
“不不不！我不想变成残废！跳虱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救救我！”
男子难以接受，他不想变成残废，在这片废土上，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在救你，这里不是终点城，我们请不到人来治疗你，也没有解毒剂，得趁毒素没有蔓延到心脏，不然你失去的就不只是手和腿了......”
跳虱抓了抓脖子上的肿块显得很无奈。
“那些该死的血蛭！”
看着同伴的惨状，旁边一名魁梧的男子转身要冲向帐篷外。
“你是想让营地去送死吗狼蝽！我们还不清楚那些蛭神教徒有多少人！更别提他们还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多突变者！”
比他更高壮的女人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可是...”
“冷静点狼蝽，你说毒狼们袭击了蛭神教他们？”
一个老人温声打断了狼蝽，她的脸上皱纹深刻，面色枯黄，身上披着黑色兽皮斗篷，众人围坐在她身旁。
“是的壳长老，要不是它们我们这几个人也逃不回来了。”
回想那席卷森林的银色狂风，狼蝽还能感受到那扑面的滚烫鼻息，他逐渐冷静下来。
壳长老沉吟一会说道。
“今年的冬天怕是有些难熬，跳虱你准备截肢的事情，蚯三的事情我看......怎么了。”
壳长老说到一半看向刚刚气喘吁吁跑进来的青年。
“壳长老，蚯三回来了！还有...还有狼！”
女子猛地站起身来。
”他们在哪？”
“在门口，太...太奇怪了。”
“我们去看看”
壳长老和其他人快步走向营地门口。
...
李茂从厄运的视野里看见他们降落在营地门口，此时地面上的人被这巨大的黑影吸引聚集了十来个人。
他打量着这处临时营地，他从空中看见营地里散落着十几个帐篷，这片营地的人数大概在100人左右。
李茂顺着厄运的视线注意到左侧围墙那两只和帐篷大小差不多的蜥蜴，这世界的巨型生物还真不少。
随后，营地里走出了更多的人影，他们中极少数人的皮革护甲上镶嵌着黑亮甲壳或者生锈铁板，大多数人都穿着木制护甲，不远处的两个光屁股小孩正在为着一条手掌大小的肉虫厮打在一起，而无人顾及。
看上去营地并不富裕，李茂心想。
此时，门口的守卫颤抖着举起弩对准厄运。
尽管厄运旁蚯三觉得这弩箭无法击穿异种的皮肤，他上前解释道
“放下武器吧，这不是敌人，这是厄运大人，是灵能者大人手下的异种。”
“怎么...怎么能放下，这可是异种！”
门口的守卫小声吼道。
“蚯三，这头异种是怎么回事，灵能者又是？”
此时长老拄着拐杖和一群人来到了营地门口
“壳长老！”
蚯三躬身行礼，他急忙将被被追杀和被救下的所有经过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能驾驭异种的灵能者？不知道是哪个势力打算对森境下手了？壳长老看向蚯三身后那头异种，眼神惊疑不定。
不是普通异种，至少是首领级别的飞行异种！
而且听蚯三说，那个灵能者不止一头首领异种，这都够剿灭一个小营地了，至少终点城附近从没听过有能驭兽的灵能者，这是从哪里来？
壳长老心中思绪万千，但她还是强装镇定。
“蚯三，你说你的伤是被灵能者治好的？”
“是的，壳长老，我的弹孔在这。”
蚯三扯起自己那条都快变成碎布条的裤腿。
跳虱听完眼中一亮，他凑近壳长老身旁悄声说道。
“如果能请到那位灵能者，可能就不需要截肢了，蜉二是我们最强大的战士了，如果失去一名突变战士，我们营地在过冬时很容易被围猎。”
看着神色如常的蚯三，壳长老做出了决定。
“我可以前往，请问那位灵能者大人在哪，还有，那位灵能者大人怎么称呼。”
“我没问。”听见壳长老的话，蚯三呆滞了一会。
壳长老摇了摇头。
“那我们要如何去见灵能者呢？”
蚯三思考了一下，“和厄运大人去？我就是这么来的。”
望着那头狰狞的漆黑翼兽，壳长老的瞳孔一缩。
面对老人，李茂还是没让长老坐悬挂舱，好在牧人的那些巨蜥骑鞍勉强能套上厄运。
被套上骑鞍，厄运不适地摇了摇头，那脖颈间的套笼一瞬间绷紧的像是要裂开，看的长老与其他牧人心惊胆战。
一辈子与土地森林作伴的牧人第一次离开地面只觉得一阵晕眩，直到面前那头飞行异种停下，长老才睁开眼睛，撑着拐杖，她站在林地中打量着四周。
“你是牧人长老。”
尽管早有预料但声音就这么出现在脑海中，还是让长老吓了一跳。
“是的大人，我叫壳，不知道大人怎么称呼。”
“李茂。”李茂听闻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本名。
从未听过的名字，难道是新觉醒的灵能者？长老心想。
“说说蛭神教吧，”李茂打算逐渐了解下这个世界。
“是的，李茂大人，那些蛭神教教徒以前就活跃在森林外围，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活跃的袭击流浪者并且...并且他们最近还能制作诱变剂，拥有了许多一次蜕变的突变战士，我们正是因此被袭击了。”
长老缓缓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蛭神教能做诱变剂？”
看来那些森林里拿着砍刀的纹身疯子就是蛭神教的突变者而不是灵能者，李茂心想。
“我也不能确定，但根据逃回来的牧人来看大概率是真的。”
“你们去过黑雾外吗？”
“李茂大人，黑雾从我记事起就存在，听说从前黑雾外是有其他城市的，但是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就再也没听说过黑雾外的消息了，就连终点城的灵能者都迷失在了黑雾里，我们这些牧人怎么敢出去呢。”
壳长老摇了摇头，她只知道黑雾不断侵蚀着他们的土地，令牧人一路逃亡，但黑雾从何而来，何时消散都是她从未得到答案的问题。
“那些黑雾外的人呢？”
“大人，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只有终点城的人更清楚。”
壳长老苦笑着道，李茂看的出来这个问题确实超出了她的认知，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你们有地图吗，越详细越好，我会支付报酬。”
听见李茂的话，长老却慢慢俯身道。
“大人，我们不需要任何的报酬，但是想恳求您的怜悯，治愈我们的一名战士，他在伏击里受了重伤，请大人原谅我们冒犯......”
明明是落叶的季节，但是壳长老的额头还是冒出一层汗珠。
但万幸的是，李茂并没有拒绝她。
“我能治愈他，但你们的地图要确保是最新最准确的。”
“您放心！这是我们牧人游牧这片土地一代代记载下来，就连终点城里卖的那些也不如我们的详细！”
壳长老的眼里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李茂让厄运将那个受伤的牧人运到他树下。
而见到李茂打算使用灵能，壳长老垂下头去不想让自己冒犯到这名灵能者，听说许多灵能者并不喜欢别人看自己施法。
李茂将一枚绿色光点缓缓融入受伤牧人的体内。
应该是这个剂量吧。
“这是......”
躺在兽皮上的男子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感受着左臂与右腿，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绿点没入他身体后，钻心蚀骨的痛感就消失了，除了皮肤上的红色痕迹还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就是灵能者的力量吗？
他满面红光立刻激动地跪伏在地，“感谢李茂大人！感谢李茂大人！”
“感谢大人，这是地图还有我们的感谢。”
壳长老恭敬的将地图还有一堆肉块、几个罐子和水袋放在大狼面前。
这地图是一张完整的兽皮，上面用符号与不同的颜色标注了许多地方，人类聚落，捕猎场地，干净水源，危险异种领地，流浪者和土匪聚集地，越接近森林越详细，正是李茂所需要的。
“约定之外的东西就不用了，交易完成，你们离开吧。”
李茂留下这句话顺便还让厄运送回了长老等人。
看着厄运离去的黑点。
“好久没见到这么顺利的交易了，”受伤牧人蜉二喃喃道，头一回在聚落外达成不流血的交易，对方拥有强大异种却愿意与他们这些牧人按照规定交易。
“长老，又能驾驭异种，又有治愈能力，甚至还能心灵沟通，灵能者都这么强大吗？”
“那些灵能者大人只见过他们使用一种能力，但那位大人......我只感觉他就像这片无边森林，拥有磅礴难测的力量。”
壳长老摇摇头，只是可惜未曾见到李茂大人一面，但听流浪者说灵能者都不独自示人，因为他们的身体与普通人一样脆弱。
对于牧人来说，用紧缺的食物和珍贵的地图结交一位有原则的灵能者绝对不亏，更何况他还救了两名牧人！
于是壳长老笑吟吟地宣布。
“这是个好兆头，我们今年的虫子在森林里大丰收，猎到了上好的兽皮，还没有死人！等最后一批虫子收获，我们就前往终点城！”
”感谢丰收虫神！”
“感谢灵能者！”
听见长老的话，营地众人高兴地呼喊起来。
能吃饱，不死人，就能让他们充满希望。
...
在距离牧人营地四公里的蛭神教营寨。
“我的人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蛭神教祭司所在的棚屋震了震。
大祭司抓起一个割掉耳朵的流浪者咆哮道，周围蛭神教徒愤怒盯着他。
流浪者们逃回来了，但是蛭神教徒却没逃回来。
“...大祭司，我也是受了重伤逃回来的。”
缺耳朵流浪者此时连脸上的腥臭口水都不敢擦，拼命否认，他怎么知道那些教徒脑子像是少根筋和异种死战到底，不过也多亏他们不然......
“那地方除了血连根毛都没剩下！尸体就算了，那装备呢？都被异种吃了？！”
大祭司咬着混乱斑驳的獠牙狠狠说道，没有皮肤的半边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一定是那群吃虫子的牧人！他们引诱我们进入毒狼的领地，所以我们遭到了袭击，他们甚至还偷走了战士的装备！”
被教徒拖向门外的缺耳朵流浪者扒住地上的尸体惨叫着，将手指向西南边。
“哼，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该死的虫子，敢偷我的东西，老祭司！再举行仪式，让我们的战士喝下神血，我们要去烧掉那个营地！”
大祭司摸了摸下巴，一脚将地上的流浪者踢到旁边，咔吧一声，流浪者脖子一歪不省人事。
“啊？这么快？大祭司，为什么不再等等，之前不是说让所有战士都....”
大祭司伸出一根手指打断他。
“嘘！我能听到神渴望鲜血的叹息，流淌在我身体里的神血正咆哮不止，但同样作为神的祭司...你难道没听见吗？还是说...”
大祭司俯下身缓缓凑近，他的双眼割去了眼皮，暴露在外的眼珠显得呆滞僵硬，在夜色里闪闪发光。
就像一头异种。
老祭司的汗毛根根竖起，那是身体在死前的预警，他吃力的挤出几个字。
“听...听的见。”
随后，大祭司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