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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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整个中心城区的电力系统被损坏，在高楼顶层向远处眺望，往日繁华的城市夜景此刻只剩下余晖中的数幢黑影。
明彻匆匆从大楼里走出来，街道两旁已经亮起路灯。
刚刚在完成疏散任务的时候，明彻趁乱在一家网吧里搜索了一个域名。
他要找一个可以接手那张硬盘的人。
找到这个人并不容易，即使是伊森·库克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和具体地址，只能通过在网站上留言约他出来见面。
明彻的终端始终处于被监控的状态，无法用来联系外界。直到今天趁着任务的机会，明彻才有机会联系上这名黑客。
明彻按照约定来到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子里等待。
一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的人出现在巷口。
明彻刚想上前几步，就被这名黑客十分警惕地叫住，“别过来。”
“你怎么拿到那个域名的？”虽然明彻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伊森·库克。”明彻说出一个名字，“他让我联系你。”
“不认识，说代号。”
明彻有些头痛，他也不知道那个雇佣兵的代号是什么。
“他之前在自由岭州立监狱，前段时间被转移到第五军区。”
这人始终低垂着头，明彻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和反应。
明彻无奈，继续说道：“我手里有一个硬盘需要修复。里面的数据是圣安生物公司在做的什么实验，当然，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似乎可以成为圣安生物有力的罪证，我想你们应该需要？”
“我们？”这人终于抬起头，接着他压低声音，“你是反叛军这边的吗？”
当然不是。实际上明彻到现在为止都没见到任何一个反叛军的人。最后明彻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圣安生物和多位联盟官员关系密切，一心想要圣安垮台的只有……”这人低声喃喃自语。
“你就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明彻刚想回答，口袋里的终端突然开始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是傅寒星发来的通讯请求。
明彻脸色一变，比了个手势示意这人保持安静。
“喂？”傅寒星此刻站在操作台边，眼前是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玻璃罩中是正在接受检修的米迦勒。
傅寒星穿着紧身的防护服，身形被完全勾勒出来，头发低低地扎在脑后，一些散落下来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沾在脸颊上。
“等我一下，我一会过去接你。”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匕首。
“什么？”
明彻愣了一下，立刻斩钉截铁回绝道：“不用。”
傅寒星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在电话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明彻深吸一口气，接着放缓语气道：“我的意思是，你刚刚结束那么大一场战斗，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站在一边的黑客很着急，对着明彻用口型和手势比划着现在是怎么回事。
明彻抬头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偏过头问电话里的傅寒星，“你受伤了吗？”
“……”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过了片刻傅寒星回复道：“没有。”
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明彻继续试探道：“你现在在哪？”
“我在装配室。”
“你已经回基地了？”明彻松了一口气，“那就不要再过来了，有五六十公里呢。”
明彻把硬盘从外套内口袋里拿出来，朝着这名黑客丢了过去，接着朝他摆摆手告别。
“我跟着部门的人一起，马上就回来了。”明彻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离开小巷。
黑客拿着那张硬盘，举起来看了看，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这张极可能成为圣安生物最大罪证的东西就这么被随意地丢给了他？
明彻正在急忙赶回避难的安全区。
说实话，他完全不担心这张硬盘会被泄露或是其他的什么。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内容传播出去，只要不落回圣安医药自己的手里并销毁，无论什么结果都利于他的任务。
明彻一回基地就往C区的机甲作战部门赶过去，傅寒星的办公室也在那边。
凭借傅寒星给的准入资格，明彻进到机甲区的核心办公大楼。
办公室的门识别了明彻的面部信息后自动打开，明彻进来却没看到傅寒星。
明彻找了个沙发坐下，发了几条信息过去，傅寒星回得很快。
“我在浴室。”
“在外面等我。”
过了不久，傅寒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办公室侧边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刚刚从装配室回来，出了一身的汗，忙完就去办公室后的浴室里洗澡了。
他草草穿上一件衬衣，扣子只零星扣上了几个，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裤子也是随意地套上，还没来得及系腰带，松垮地搭在胯上。
看到傅寒星穿得乱七八糟就出来了，明彻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怎么穿正式制服，”明彻帮他把衬衣扣子一个个扣上，“还没忙完吗？”
傅寒星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还有个会。”
他垂下头，似乎不太高兴，“这次造成的损失太大。”
明彻笑道：“这也不能怪你。”
傅寒星从一边的柜子里拿了条领带，明彻接过来帮他系上。
就在明彻帮他打领带的时候，傅寒星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去哪了？”
明彻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两人的距离很近，傅寒星的目光逼视过来，明彻避无可避。
“你说你在安全区。你的定位确实在安全区没错，但是我问了后勤部的人，他们没看到你。”
“所以你到底在哪？”
这就是007篡改数据后会留下的bug。
面对质问明彻并没有慌乱，只是反问道：“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你监视我？”
傅寒星闭上嘴不愿回答。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半晌，傅寒星放软了态度，随便找了个借口，“每个人的终端都有定位，军部本来就可以监控到个人的行踪。”
“所以，你是怀疑我？”
“你撒谎了，你明明不在安全区。”傅寒星紧皱着眉，他不理解明彻怎么能反过来质问自己。
明彻拿了制服的皮腰带，穿进傅寒星裤腰上的袢带里，低着头解释道：“我离开安全区是去和林曼达上尉汇报情况了。”
“你不信我，总该信她吧？”
傅寒星皱起眉，神情中有些犹豫，他确实信任林曼达。
“那你的定位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明彻快速地打断了他，这件事情可经不起细究，“或许你们军部的东西质量太差，出现了延迟。”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办公室大门的密码锁传来输入时的滴滴声。
傅寒星十分吃惊，慌乱之下按住明彻的肩膀把他往旁边的办公桌下推。
他力气不小，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明彻按得踉跄着半蹲在地，但是显然，明彻已经来不及躲进办公桌底下了。
大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傅寒星下意识抱住明彻的头，试图遮挡他的脸。
但是明彻被迫紧贴在傅寒星小腹以下的位置上，看起来更加奇怪了。
从外闯入的人看到这个场景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你们在干嘛”。
明彻半个身子在办公桌下，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悲叹一声，是沈黎。
傅寒星既尴尬又生气，“你把他放进来干什么？”
“沈先生要求我帮他开门……”
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声线，明彻心中更加难受了，外面居然还有一个人？
“还不都滚出去？”傅寒星脸色很难看。
另一个人赶紧拉住沈黎就一边道歉一边往外撤，沈黎不可置信地大声骂起来：“傅寒星，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外面那人帮忙关了门，“嘭”的一声，世界终于安静了。
明彻茫然地从桌下钻了出来，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你把我按到下面干什么？”
傅寒星也很懊悔，脸色发白地说：“这里不准外人进入。你没有权限，这是违反规定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明彻有些气结，“我哪怕站在这里，也比和你做一些奇怪的事要好吧？”
“至少他没看清你的脸。”
明彻叹了口气，“你觉得沈黎会不知道是我？”
傅寒星的绿眼睛四处飘忽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彻又慢悠悠地说：“我是没关系，只是怕影响你在军区的声誉啊。”
傅寒星沉默地披上制服外套，然后把长发从外套里掀出来。
“你几点的会？”明彻问道。
傅寒星垂下头看了看桌上的时钟，“还有半小时。”
明彻见他刚刚被自己糊弄过去，现在又有些愧疚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心软。
他把傅寒星低垂着的脸捧起来，注视着这双绿色的眼睛。可能是这里光线较弱，黑色瞳仁扩散得有点大。
“你不信任我吗？”明彻轻声问道。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相信我。”他在傅寒星的唇边轻轻贴了一下，然后移开。
傅寒星立刻回抱住明彻的后背。
“你不要做一些……”他仔细思索着措辞，“不太常规的事。”
“现在抓间谍抓得厉害，我把你带到军部，怀疑你的人很多。”傅寒星说得很认真。
明彻呼吸一紧，点了点头，随后忍不住问道：“你觉得刚刚在办公室做的事常规吗？”
傅寒星脸上一热，忿忿地把他推开，“我们没做！”
别人可不这么想。明彻觉得有些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