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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梦醒的一刻,天色还昏黑着。
裴璋下意识就想把睡在怀里的人一把推开,仿佛手上抱着的是个碰都不能碰的烫手之物。
然而她整张脸都贴着他的衣襟,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呼吸声低缓而均匀,一动也不曾动。
……梦里的放浪,不过是他自己心中所生出的妄念而已。
察觉到衣料内的脏污,裴璋坐着未动,极为不适地闭了闭眼。
烦躁感如同附骨之疽,连同梦中人痴缠而娇弱的嗓音,久久挥之不去。
他在梦里与她放浪形骸的交缠,甚至任由她在他之上……像一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野兽。
都道巫山云雨是为极乐,又与子嗣相关,可于他而言,男女相媾却是桩极其丑陋之事。
两具光裸的肉身为了追寻快慰而互相撞击,发出并不似人的叫声,再如何为之附上美名也无法掩盖苟合的本质。
从他少时起,不论是床榻之欢,还是眼见身怀六甲的女子,都只会令他下意识联想到某些算不得美好的回忆。
故而他从不曾有过这般鄙弃的梦境。
他本不会,也不该做这样的梦才是。
怀中人的发热已经退去了,再不像先前那般滚烫。可他身下的躁热却迟迟未散,灼得他有几分坐立不安。
于是裴璋抑制住脑中的浮想联翩,默然估了估时辰,抬起手将阮窈的身子扶起,让她倚靠着石壁。
挪动间,一块玉坠贴着她的袖口滑了半边出来,挂着玉坠的绳络还着意在腕上缠了两圈。
他借着月光垂眸看了片刻。
身体的灼热总算逐渐消散,他慢条斯理地抬手,缓缓将那绳络一圈一圈地解了开来。
*
“……这位娘子身子骨强健,就是受了惊吓,又沾了生水,这才发起热来,并无大碍的……”
陌生的嗓音时断时续,不断往阮窈的耳中飘,似乎有人正在她的床边叮嘱着什么。
她半梦半醒地睡着,下意识想翻个身,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竟盖着一床沉重的被子,顿时想也不想伸腿就踢。
“好热……”阮窈不禁烦躁地抱怨,迷迷糊糊睁开眼。
原先说话的人听见动静,顿了顿,“醒了!”
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名女使匆忙走上前来,俯身替她将被子掖好。
“这是……哪儿?” 阮窈看着眼前陌生的人,许是睡久了,嗓音连说起话来都是止不住的粗哑。
女使不慌不忙扶她坐起来,又端来温水,“此处是馆舍,这会儿已近午时了。”
阮窈慢慢咽了两口水,嗓子里的干痛逐渐缓和了大半。
低眼扫过衣袖,发觉连衣裙也被换过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手,可腕上哪里还有沈介之所赠玉佩的影子。
“你可曾见过我身上有一枚玉佩?”她立即问这女使,双手犹不死心地在身上摸索。
女使目光茫然,“娘子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东西……”
她又想了一会儿,蹙眉问女使:“裴公子呢?”
昨夜她刚到山洞时,还特意缠紧了腕上的玉佩,倘若女使未曾见到……
女使闻言,迟疑地望向屏风之外。
随后,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你们先下去吧。”
阮窈瞪大眼睛看过去,一抹素白衣影正徐徐绕过屏风而来。
她怔了一会儿,脑中仍有些晕乎,不曾想到裴璋竟就在一屏之隔的外厅,只好悄眼去瞧他的神情。
眼前人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因着更过衣的缘故,手臂上的伤口也半点都看不出了。
他既然在屋中,自然也听见了她的问话。
阮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我方才说的玉佩,公子可有见过吗?”
裴璋并无隐瞒之意,面不改色地颔首。
阮窈便很快想好了说辞。
那玉佩的形制与绳络是男子所佩之物,但她可以同他说,是她阿兄或阿爹赠给她的。
然而正欲开口,她就对上了眼前人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眼,仿佛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继续往下编。
话都到嘴边了,她却只得咽了下去,无奈道:“那还请公子告知我,玉佩现下在何处。”
裴璋温声道:“那玉佩不是你的东西。”
她一脸莫名,只觉得此人好生不讲理。偏偏他语气还不紧不慢,仿佛本就该是这样。
“公子为何这样说?”阮窈病后脑子昏涨涨的,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闻言不禁蹙起眉来,越发忍不住埋怨,“公子也不曾送过我什么,如今反倒拿起我的东西来了……”
裴璋坐在床榻旁,修长的指替她掖了掖被角,话语听起来并无不耐,“窈娘,你应当要知足。凡事倘若太贪心,只会适得其反。”
她闻言直直盯着他,好一会儿没吭声。
这人可以说是……敏锐的有些过分了。
沈介之连同玉佩一齐送来的信笺被她撕碎了,他绝不可能看到,那他现在说的话又是何意?
还是说,那玉佩上有什么独特的标识,令他如此笃定自己又会出言哄骗他。
阮窈略想了一想,心上就仿佛被他的话堵了一块,更为气闷。
不论如何,她总要想法子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能利用他是最好,可倘若不能,这玉佩不失为一个差强人意的庇护,不是吗?
她一声不吭地咬紧唇瓣,忽而伸手去摸索裴璋的衣袖和胸口,恼怒道:“公子既不当君子,那我也不客气了。玉佩在哪儿?快还我——”
阮窈陡然发疯的行径,连他也未曾料到。顷刻之间,素来妥帖而整洁的衣衫便被她一通乱揉,现出好几处突兀的皱褶。
裴璋脸色微沉,迅速抓住她的手腕,随即把她推开。
她胸膛起伏了两下,原本略显苍白的面颊也浮上几丝红晕,却没有罢休的意思,“公子不曾把玉佩带在身上吗?”
裴璋起身抚着自己衣袖上的折痕,看了她一眼,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沉声道:“我劝你适可而止。”
说完后,他再不多言,径直转身离开。
即便瞧不见他的脸,阮窈也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看似温文得体不同她计较,实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
也不知那夜是谁因为霍逸而动怒攥她的手腕……她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两声。
既已惹了他,目的又尚未达到,如何能让他走。
阮窈咬咬牙,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便想去追他。
她脚上伤口仍在作痛,一腔气性愈发翻涌而上,“欺负完人就走,算什么君子!”
贯来娇柔的嗓音中含着怒气,声量也不觉提高了,外头守着的侍者便是想装耳聋也不能,只得将头垂得更低。
只是阮窈脚上有伤,又猛一下跳下床,步伐踉踉跄跄,身子才晃了晃,就被裴璋回身扯住。
他垂眸看了她片刻,黑沉沉的眼睛毫无笑意。
下一刻,他忽然弯身,微凉的手臂勾起她的腰肢和膝弯,紧接着她身子离地,整个人都被裴璋打横抱了起来。
一头青丝如水倾泻,垂落在他一尘不染的衣衫上,像是绽了数朵墨染的花,带着缠绵的凉意。
阮窈下意识缩在他怀里,双臂攀住他的颈项,惊呼了一声。
裴璋的脸离她不过咫尺间,他唇线抿得平直,此刻闭口不言,更显得矜贵而凉薄。
眼看着就要被抱回床上,她费力挣了几下,脸色涨红,可扶在身上的双掌纹丝不动,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引颈待戮的猎物。
她不由想起还在钱塘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望着裴岚的。好似世间难有什么人事能打破他的自持,竟显得画舫上的那一幕像是她自作多情的梦一般。
可……倘若她偏要打破呢?
否则今日他能不置一词便取走她的东西,明日还不知会如何。
阮窈不禁感到越发烦躁,事态的发展似乎如她所愿,却又远不如她所愿。
可她不能,也不愿就此退让。
阮窈双臂将他勾的更紧,紧接着,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他的脖颈。
裴璋见状微一敛眉,她却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颈子上。
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微凉的肤,如同情人在缱绻低语。细密的牙却嵌进了皮肉中,带出一股腥甜之气。
他全无防备,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瞬时间扣上了她的后颈,想要将她推开。
阮窈被他捏住脖颈,不得不松了口,双手却仍勾缠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如他所愿躺回床上。
两个人衣袖都纠缠在一处,姿态仿似亲密之极,实则各自都沉着一股火气。
还不待她再说话,落在耳旁的呼吸声就变得有几分急促起来。裴璋深浓的眼睫颤了几颤,眸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
下一瞬,两人几乎在同时间察觉到了什么。
她猛然瞪大了眼,却又不敢确定,只能不可置信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他的身下。
裴璋脸色显得有几分僵硬,退了一步,面容发白地扫过自己,薄唇紧紧抿着,眼底的愕然却遮也掩不住。
“你……”阮窈把他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顿时又是震惊,又是羞恼。
这周因为有个榜,所以会按榜单要求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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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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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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