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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田间斗殴 ...


  •   虽然是武毅成的村粉祸害了萧锐锋的菜地,奈何武毅成也未能幸免于难,此难堪比城门失火殃及城门,他里外里也算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苦主。
      然而,正当他觉着自己输得并不光彩时,哪成想萧锐锋居然凭借保下的一株菜苗胜出了,这股懊恼的程度堪比他丢出的一记回旋镖飞回来嘎了自己的大腰。
      此时,武毅成才慢慢琢磨过劲来,猜测这一切都是萧锐锋将计就计的有意安排,否则那人的亲卫兵将那么多,怎就没有一个人给皇帝看菜园子呢?
      武毅成这个人对爱恨情仇向来是直来直去,最不善筹谋算计,属于看起来挺彪,实际也挺虎的憨憨,因此,当他遇到从“弃子”一路披荆斩棘登顶王座的萧情敌时,无疑是撞上了一道超纲题。
      另外,他在情场上本就处于丘比特射箭的盲区,再加上身边还凑了一群倒忙帮到风生水起的村粉,一时间不免显得过于悲壮了。
      然而,萧锐锋的快乐除了贴贴沈青以外,大多都是建立在对手的痛苦之上,因此,在他的眼里只有戏谑,没有半分同情。
      毕竟,对于他这个杀人如麻的断袖暴君来说,对付一个同自己抢男人的野男人,本该将对方凌迟都算是仁至义尽了的,还能容忍对方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属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网开一面了。
      正当二人僵持之际,多少是有些祖传帮倒忙手艺的小年轻们竟愤愤不平起来,
      “昨晚肯定是他给我们使的绊子!他还偷挖了苗,可真够阴的!”
      对于这种乡野小年轻的嘴炮,萧锐锋本是不屑的,可他偏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年纪,忍不住还是嗤笑一声,
      “见诸君夜里不睡在我田里忙活,我不过是想着让诸君歇歇罢了。可若论阴损,诸君才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小年轻们被他说了个大红脸,却还嘴硬道,
      “谁让你跟我们村长抢人?!京城来的将军也该讲个先来后到!”
      萧锐锋眯了眯眼,一时竟被气笑了,转眼瞥向武毅成,似笑非笑地问道,
      “哦?原来武兄这贵地也知先来后到的规矩啊?”
      武毅成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上辈子的事,被噎得心里更难受了,一气之下咬牙道,
      “是谁不讲先来后到的?这事你可比我清楚!”
      此话一出,小年轻们顿时更如寡妇生孩子般有了底气,纷纷开始劝架——让双方赶紧打起来。
      被逼到这份上的武毅成自然也不能丢面,于是,他便借着“切磋”的名义,跟萧锐锋在农产胜负方面积极地进行了物理交流。
      若说萧锐锋在种地方面是个门外汉的话,打架这事他可是熟到可怕,从来都处于统治区。
      对于从小就被兄长们追着物理交流的他来说,打架这等事对他而言不能说是家常便饭吧,至少也可以说是一日三餐,属实比装病来得顺手多了。
      武毅成练过撒打,在缅北时也学过野路子的泰拳,因此他的直拳、勾拳、摆拳招招都不含糊,就连刺拳、鞭拳也打能得风生水起,刚猛霸气。
      然而,当他对上萧锐锋时,却讨不得半点便宜,只因萧锐锋有着扎实的童子功底,加之多年浴血沙场的实战经验,单手应对都显得游刃有余。
      武毅成携风的拳猛远追不上萧锐锋灵活的身法,因此,不论是他在多近距离打出的拳,都能被对方轻易闪避,由此,在二人几个回合打下来之后,竟叫围观的村民看出来一股大人逗弄孩子般的随意。
      萧锐锋早年的霸凌也不是白遭的,亲身实践出了各种阴损的招式。
      他会在与武毅成擦身而过的瞬间极快速地出指,专戳对方酸疼的穴位,制造不明显却后劲极大的暗伤,打得武毅成活像一只被野狗撕咬的巨兽。
      打红了眼的武毅成连续使出了好几记泰拳中的迴旋踢,萧锐锋在躲避的同时竟还研究起了对方新奇的招式,同时还嘴欠得品评道,
      “招式不错只可惜太慢了,一看就是半路出家,毫无童子功底。”
      “谁跟你是的从小就学功夫?有种你别躲!”
      武毅成气得咬牙切齿,可就在此时,沈青却从大老远处跑了来,边跑边喊,
      “别打了!都住手!!”
      沈青本是出来寻萧锐锋的,一听说武毅成与那人田间斗殴,吓得魂都飞了,毕竟,一个村长如何讲也不是能打皇帝的级别,属实是弑君谋反的大罪了,万一萧锐锋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全村人都得跟着一锅烩了,谁也省得去别人家吃席了。
      他自远处瞧战况时,本以为武毅成也奈何不了萧锐锋什么,哪成想就在他喊出这一嗓子之后,武毅成竟然就将萧锐锋一拳打趴下了,此情此景也叫沈青放下的心终于悬着了。
      然而,随着萧锐锋措不及防的中拳倒地,最为错愕的其实是武毅成,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听到喊声就收了拳的,哪成想对方竟跟打了鸡血似的突然就撞了上来,属于是碰瓷碰得毫无下限,人性扭曲到了道德沦丧的地步。
      武毅成怔怔地看着趴在地上倒地不起的萧锐锋才渐渐醒过神来,只觉这一拳大概不光能枪毙武家的户口本还能掀掉武家的祖坟。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沈青已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近前,几乎是一下子就滑跪到了萧锐锋的身边,急急唤道,
      “萧……七郎,你还好吧?!”
      萧锐锋起个大早,本来还想赖着趴会,一听沈青唤他“七郎”,立马就不困了,一下子握住了沈青的手腕,撑身翻成了侧躺,半睁开眼声音虚弱道,
      “青青……七郎好疼……”
      当沈青瞧见萧锐锋顺着嘴角淌下的鲜血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透了。
      他顾不得多想便将萧锐锋揽在了怀中,边用指尖给对方小心地擦血,边惊恐道,
      “他怎、怎么把你伤成了这样?!”
      紧接着,他便狠狠瞪了眼一旁的武毅成,怒声斥责道,
      “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全家都不想活了?!”
      武毅成忍着全身的暗伤,委屈巴巴道,
      “小草原,我、我真没……是他自己……”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抢话道,
      “青青,武兄是失手,我并无大碍,你别怪他。”
      至此,众人心中真是各个精彩。
      抛去萧龙井的不表,小年轻们自是觉得村长好歹是打趴了京城将军,各个欢欣鼓舞出了坟头蹦迪的气势;沈青听完萧锐锋的话,原本死透的心总算是ICU了回来;而武毅成却只觉萧锐锋此人真是表里不一得如同加了奶盖的绿茶上下——就TM不是一个东西!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他却是有理也说不清,委屈得脑袋都耷拉了。
      沈青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让众人都先散了去,自己留下照顾。
      小年轻们被武毅成吼得四散而去,而他驻足半晌却终是被沈青横飞的一个眼神给下了逐客令。
      可他真不甘心,复盘了种种才后知后觉到萧锐锋方才的闪避与暗袭一是为了令他恼火,二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让沈青亲眼见证他是如何打了当今圣上的。
      尽管他犹犹豫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方才一直将沈青的手拢在脸庞装死的萧锐锋递上了手中的菜苗,可怜巴巴道,
      “青青,我只护住这一株苗……其余的都被人淹死了……”
      他这话就如同压垮了武毅成的最后一根杠铃,此时,武毅成只觉自己还真就没脸再呆下去了,立马如吃了败仗的土狗般气嗷嗷地跑远了。
      沈青此时才明白萧锐锋是因何才与武毅成动的手,一时竟心疼得不行,哄孩子般的柔声道,
      “没事,反正你赢了,等你伤好后咱们去骑马好不好?这几天我都给你做好吃的。”
      “你也会给我做点心吗?自你走后我便许久没吃过了,真是想得紧……可现在嘴好疼……”
      沈青听得自责又心软,连连点头答应,垂眸凑近了萧锐锋的嘴角轻轻吹了几下,温声哄道,
      “好,我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可此时他却只觉后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拢了住,薄唇转眼间就被一对更炙热的贴了上来。
      沈青被光天化日之下男人热烈的吮吻亲得双颊绯红,却因着心生怜惜,放纵对方肆意在自己的唇齿之间攻城略地,抢夺呼吸。
      萧锐锋亲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得松开了唇,看着脸快红成猴屁股的沈青,轻轻勾了勾唇,耍赖似地道,
      “我嘴都流血了,疼得很,只吹吹哪里够?你得叫我亲亲,亲亲你我就不疼了。”
      见过萧锐峰少时坎坷经历的沈青对此人的娇赖毫无招架之力,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却被对方将那笑声又贪婪得吞入了腹中。
      此时,那几个躲在远处观瞧的小年轻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刚猛霸道的村长将京城将军一拳揍趴了,怎么这个外村人却跟京城将军在田里亲了个你死我活呢?
      ……
      自从再与沈青重逢,萧锐锋对沈青的索取也仅是点到即止的拥抱亲吻,一夜拥眠常常开始于一个深情的拥吻,结束于晨曦中落在沈青惺忪睡眼上的轻啄。
      如此克制的行为倒不是因为萧锐锋不行,只因他太爱怀中的男人了,唯恐强上半分就又要对方忍不住逃去天涯海角了。
      他虽失而复得了沈青,却在内心留下了深深的创伤恐惧,毕竟,他这一生失去的太多,再经不起与沈青生离了。
      因此,即便是穷尽手段,他也要将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身边,谁都不给,什么也不换。
      在沈青的精心喂养下,萧锐锋吃了两天的点心伤就好了,他见武毅成整日扒着窗户缝艳羡得辛苦,便索性趁着沈青不在家,包了几块点心给那人解馋,顺便温笑着劝道,
      “武兄,你与朕也算不打不相识,若你不再惦记朕的皇妃,朕也愿认你做个兄弟,可若你继续纠缠,动那些不该有的歪心思,便休怪朕手下再留不得半分情面。”
      武毅成因为打了皇帝本就心虚,如今听罢,更是顾忌全村人的性命,一时竟难得的没怼回一句,眯了眯眼,抱着点心转身进屋时撒气般得重重摔上了门。
      ……
      这些天,萧锐锋每日带着沈青遛他那匹唤作“九仓”的黑骏马。
      九仓生得高大健硕,全身肌肉虬结,毛色炳耀,黝黑得发亮,一看就是难得的宝马。
      “其实第一次见到九仓,我就觉得这马可是真漂亮,想着有天若能骑骑该有多好。”
      沈青一边牵着马溜达,一边兴奋道,嘴里还有未咽下的酸甜果子。
      萧锐锋听得眉眼柔和,宠溺道,
      “等你跟它熟了也会骑了,想何时骑,我都陪你。”
      他每日带两个果子,一个给沈青,一个让沈青喂给九仓。
      因为九仓是匹极认主的马,他还教沈青如何给九仓刷毛,哄得九仓渐渐与沈青很是亲近。
      与武毅成教骑马的狂放路子不同,萧锐锋很怕沈青受伤,于是便教得格外细致耐心。
      他教沈青坐在马上时要将臀部放松,以腰背的力量向下坐,小腿要同时贴紧马腹,而跑起来时人在马背的震动中是要用两脚紧贴马腹,做一站一坐的动作,站时要靠大小腿的力量,而不是靠踩脚蹬。
      为了保护沈青,他还叫沈青做了一副一高一低的马镫,如此在沈青想策马时他便可以带着沈青驰骋。
      烈风拂面,沈青被萧锐锋拥在怀中策马扬鞭。
      天高地阔,远山如黛,夕辉染红了落霞,九仓如蛟龙般逐日而去,载着二人驰骋于广袤的天地之间,令沈青感到了无比的畅快与自由。
      等沈青骑累了休息时,萧锐锋便同他一起坐在地上靠着九仓看远处的夕阳西下。
      沈青问他喜不喜欢这里,他点点头,眼含笑意道,
      “有你,哪里都好,没你,哪里都不好。”
      沈青心头颤起波澜,玩笑道,
      “那你别做皇帝了,跟我隐居山林吧。”
      萧锐锋毫不犹豫地笑着说好,岂料二人竟一语成谶——几乎是一夜之间,京城的皇宫居然被乱臣贼子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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