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〇〇二 所谓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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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空灿烂，月光迷人。
我独自坐在屋顶上，拖着下巴仰望星空，等待流星划落的那瞬间，好把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个愿望告诉流星。
“小姐，快下来吧，等等让老爷和夫人看见了，你又要挨骂了。”
站在屋檐下催我下来的人是我的贴身丫鬟橘子，“橘子”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因为她的长相看起来很好吃，所以我就叫橘子了。
我娘得知此事后，连连摇头骂我没出息，整天只想着吃。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谁叫活在这个朝代的大小姐们都是那么好吃懒做呢？
后来橘子特意纠正我的说法，“小姐，那不叫好吃懒做，那叫无所事事。”
嗯，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好吃懒做。
我伸个懒腰，低头看了一眼表情略微哀怨的橘子，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橘子，你也上来和我一起看星星吧。”
“啊……”橘子面露为难，犹豫半天才道：“小姐，咱们在地上也能看星星。”
“那是不一样的。”我摇摇头，“坐在屋顶上，你会看到一些在地上看不到的风景。”
比如说，他家的木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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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的木头房子我不曾进去，因为古代人有讲究，小男孩和小女孩不能随便串门子，更何况我们两家根本就没门子可串，所以我就站在他家对面的茶楼里看看那座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宅院，顺便也看看他。
活在古代的他，是一个心灵手巧的男孩，年纪虽小，却能把一块瘪塌塌木头雕刻成一个小娃娃。
因为偷窥的距离太远了，我看不出他刻的小娃娃是男还是女，不过我想，应该是女孩子吧。
原本我可以每天去茶楼里看看他的，可惜有一次当我偷窥偷得正入神的时候，却被茶楼的老板娘抓了个正着，她将我拽入茶楼的茅厕里，一个劲儿教育我做人不能做得这样猥琐……
我本想用银子让她替我保守秘密，谁知，她收了我的银子后，还是将我的猥琐行为报告了一向不喜欢我的爹爹。
于是，我被爹爹禁足了，再也没有机会去茶楼看他家的房子和他了。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它虽然让我失去了茶楼那块偷窥宝地，却给了我屋顶这个美妙的地方。
坐在屋顶上望向他的房子，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小棕点，但我也知足了，因为他就住在那个小棕点里。
于是，我每晚都会跑到屋顶上，时而对着小棕点发呆，时而望着天空等着向流星许愿。
我虽然乐在其中，却苦了橘子，她说她现在最怕天黑了。
我笑着安慰她，总有一天我不必再到屋顶上去看星星……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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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你？！你怎么又上房揭瓦了？橘子，你怎么又让她跑到屋顶上啦？”
“二小姐，我、小姐她、”
唉，平静的夜晚里总少不了这道尖细的声音。
我站起来抖了抖坐皱的衣裳，扶着梯子下了地，转头对我这个二姐笑了笑，“又被你抓到了。”
“是啊，被我抓到总比被爹娘抓到要好吧？”二姐说着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上次被爹打的地方还没好，又顽皮起来了。”
“差不多好了。”上次，我把爹爹的宠妾气哭了，结果被爹爹打肿了屁股。
不过已隔数日，如今屁股已经不肿了，就是半青半红，乍一看跟上了胭脂水粉一般。
话说上次我并不是存心要气那个自称娆儿的小妾，只不过是她先把我花了三天三夜才雕刻出来的小人偶拿去逗小狗，后来小狗不踩她，她就用我的木头人偶来打狗。
罪恶啊。
那个小人偶可是我照着他的样子雕刻的，虽然不太像，但也不能被别人拿去这样糟蹋呀。
天理不容！
于是，我悲愤交加的骂她是个没屁股的女人，其实我原本是要骂她没脑子，不料那时她傲然的一转身，性感至极的屁股便印入我的眼帘。
没脑子和没屁股的杀伤力都差不多吧？
可我没想到，这一句话竟能让她哭得梨花带雨，我更没想到，骂别人没屁股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屁股被爹爹打得开花。
我记得那天，娘在一旁看得都哭了，二姐更是抽抽搭搭地跪地求爹爹饶我一次。
奇怪的是，我却没有哭，只是鼻尖又酸又疼。
当时我的脑中就有一个念头，离家出走。
后来我发现这不大可能，因为我没银子，也没偷别人的银子的本领，没办法，只好等银子存够了再离家出走吧……
“晴雨，唉……”二姐看着我微微叹气，我不理解她为何面露哀愁，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口，道：“姐，你叹什么气啊？”
二姐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到她手心中的冰凉，“到我的房间后再说吧。”
我点点头，知道二姐是有心事，每次她有心事的时候，总会拉着我的手跑到她的闺房后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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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蜡烛晕暗的光芒中，我和二姐面对面坐在梨花榻上，橘子和二姐的丫鬟则站在门外替我们把风。
我看着二姐，二姐也看着我，片刻的对视后，我发现二姐的双眸中竟然闪着泪光。
“姐？”我的话音刚落，二姐的眼泪便如雨下，噼里啪啦的洒落在她的衣襟上，打湿了绣在上面的朵朵桃花。
我拿起自己挂在身上的小手帕，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去，“发生什么事情了？四弟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四弟是爹爹和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孩子，爹很喜欢那个女子，就娶了她进门，结果生孩子的那天，她就香消玉碎了。
娘说，爹很伤心，因为思念那个女子，便更加疼爱四弟。
我当时问娘，爹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啊。娘听后捂嘴嗤笑，说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语文不够好，可是我不太明白，我和姐姐也是爹的亲骨肉，为何爹只疼爱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却不疼爱我们呢？
娘说，因为我们是女子。
或许吧，不过也有可能是爹根本不喜欢娘，所以也不喜欢娘生的孩子。
“晴雨，今天爹把我叫到书房，告诉我东街头的柳老爷要娶侧房，爹说……”二姐哽咽住，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爹该不会让你去给那老头子做侧房吧？”
二姐使劲儿点点头，然后哇的一声便扑在我的怀里痛哭起来。
虽然我在现代只活到花季就穿越了，但我还是知道婚姻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人们不是常常说，女人如果不能嫁给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那么一定要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么。
且不说柳老爷岁数有多大，关键是他不爱二姐啊。你想想，一个从未见过二姐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
“娘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二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娘倒是开心得很，她说我嫁给柳姥爷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进门后还有得宠的机会。”
泄气，这就是我们的娘。
“那成亲的喜日定了么？”
“定了，下月初二。”说完，二姐重新栽入我的怀中呜咽起来。
下月初二。现在算算还有二十来天。
我叹口气，拍了拍二姐的肩膀，道：“姐，你有私房钱么？”
“嗯？”二姐一听，眨巴着眼睛显然不懂我的意思。
“如果你有存下私房钱，那就不要嫁给柳家老头子了，和你喜欢的男人私奔吧。”
私奔吧，有一天我也会踏上私奔这条不归路。
二姐听我这么一说，凤眼瞪得胜过灯笼，难以置信的将我从上到下打量好几遍。
我抿嘴冲她笑了笑，“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和一个不爱你的老头子过大半辈子么？
“晴雨……你、你长大了……”二姐抽搐着嘴角，说出了一句让我笑开了的话。
长大嘛，不一定。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一天我长大了，还会不会有勇气追逐着他的脚步走下去、喜欢下去、执著下去呢。
如果勇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那么我宁愿假装长不大。
“可是晴雨，我、我没有可以私奔的男人啊。”二姐的一句话，一把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抓了回来。
“没有吗？那个给你送手镯的人呢？”我不屑地挑了挑眉梢，自家人还不说实话，真是伤心啊。
二姐连忙摆摆手，“那个可不算数。”
不算数？好吧。“好像还有一个送你玉钗的公子哦。”
二姐哑言，“你？你！”
我浅浅地笑了笑，二姐是才貌双全的美人花，对她心仪的男子可不是一、两个。
“如果送玉钗的也不算，我记得还有一个给你吹过箫的男人。”嗯，那个人长得挺英俊的，在月光的照耀下，还有点半人半仙的味道。
二姐被我说的坐不住了，伸手捏了我的手臂一下，“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呵呵。”我太闲了，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二姐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小声说道：“可是他们都不是我喜欢的人。”
“可是他们都喜欢你。”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实。
“喜欢又能怎样？”二姐闷闷哼了一声。
“喜欢就会对你好，至少不会让你受气吧。”柳老爷家的妻妾成群，你进门之后那些黄脸婆们不会算计你么？
“可是他们只是喜欢我的容貌而已，真要是让他们带我出逃，估计个个都该变成缩头乌龟了。”二姐说完，幽幽一叹，眉眼间闪过几丝绝望之情。
“不一定。”我淡淡地看着她，“那个吹箫的男人应该不会。”
我记得那人曾对二姐承诺过，他虽没钱没权，却又本事带她云游天下，只要二姐一句话，他便带她远走高飞。
在古代就是好，没钱没权，还能云游天下。
“可是，可是……”二姐又哑言了。
我知道，她不相信他，这是正常的，因为我也不能完全相信那人所说的话。
“姐，私奔是一条不归路。”
二姐用力地点点头。
“一旦奔错了人，这辈子就毁了。”
二姐的头点得更加勤快。
“所以，下月初二你还是如约坐上花轿。”
“啊？！”二姐傻眼。
我笑眼眯眯地看着她，“我会让他知道你成亲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成亲那日定会前来救你。”
“为何要等到成亲之日呢？”二姐疑惑地眨着眼。
我耸肩，道：“因为我担心你会后悔。”他没钱没势，我怕你后悔跟了他。
我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如果在成亲之日他来了，并救你而去，柳老爷和咱爹绝不会就此罢休。那时他们定会派人寻你，而你也有时间好好考虑是跟他云游四方，还是回来做柳老爷的侧房。如果到时，你若跟他走了，什么都好说。可你若不愿意，回来也不会有人责怪于你。”
虽然这个想法不太纯洁，但却很周到。
二姐听后，蹙眉考虑了良久之后，终于握紧我的手，展眉而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〇〇二 所谓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