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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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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洒在慕容紫英刀削的脸庞,太阳光闪耀次的慕容紫英睁不开眼来,支撑着起身,何时自己睡在床榻上?回首望去,床上只余自己一人,天河到哪里去了?!
倏地惊醒,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店小二端着盆水,进入,见着醒来的慕容紫英灿笑,“道爷,您醒了啊。”
“昨日那位呢?”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慕容紫英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哦,半夜里有人行窃,被那位……公子,发现了,追了出去,临行前吩咐小的,等您醒了转告道爷不必等他。”将脸盆搁在桌上,“那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退下了。”
是迷迭香!
蓦然,慕容紫英想起半夜中好像有什么特别的香味,等他察觉不妥早已头晕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哐的倒在床榻旁,不省人事。至于发生了什么,怕是等天河回来后才能知晓了。
这里有人便会问了,堂堂的慕容紫英怎么连这点小伎俩都躲不开,还是仗剑江湖的剑仙吗?诸位稍待,听我细细道来,慕容这个姓氏乃是皇姓,少爷的他根本不可能碰见,后来遇上宗炼,那琼华派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的地方,不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门内传授弟子的也只是收妖的法术,平日里下山历练也只是收收妖,再不济的话锄强扶弱,收拾收拾江湖宵小啦,在看见琼华派弟子服饰的,也要给个三分薄面,所以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对于迷药之类的东西,虽然颇有涉及,可也并没有防范意识,故此,便中了招。
可云天河就不同了,他是谁?乃是鼎鼎有名的逃犯那,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区区迷烟还难不倒他。
掠过一个又一个房顶,男子受不了了,望了望身后并没有减速反而越来越快的人,他不禁暗想,不就是盗个窃嘛,至于追的我像死狗一样的喘!可真是出师不利。
提气一个纵跃翻过一堵墙,趴在上面重重喘气,“呼呼……呼,应该将他甩掉了吧……”抹了把额前的汗水,看了看身后,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大大的松了口气。
“喂,还跑不跑了?”戏谑之声自头顶响起,嚯的抬头,天河气都不喘一下,懒懒的睨视着他,黯淡的眼中闪过的是一丝狡黠。
“妈呀!”真真是活见鬼了,跌坐于地,明明是跑在他身后的,何时竟然跑到他前面去了,“我错了,爷爷,你饶了我吧。”连忙告饶,男子知道面前的人他惹不起,看对方悠闲的样子,简直是被对方耍着玩那。
他爱咋咋地,如今自己可是再也跑不动了。
“大侠,我错了还不成嘛。”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气,刚才逃跑可用了他不少的力气。
“嘿,你这人还真是有趣。”眯起眼睛,好笑的看着面前犹如狗狗般伸出舌头的染色体,即便是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但天河还是觉得很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涵吟……”原谅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姓李……”云天河微微沉吟,“李寒空与你是何关系?”
“你……认识我爷爷?”李涵吟眼睛瞪大,惊讶的盯着墙头眼盲的男子,他竟然认识他爷爷,老天,看他样子也不过免冠之年吧,怎么可能!
“堂堂巴蜀大盗李寒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眼中戏谑闪过,“不过,没想到他的孙子竟然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贼,啧啧……可真是辱没了他的威名。”幽幽一叹,似是有些惋惜。
“你胡说!”李涵吟猛地站起来,朝着墙头的云天河嚷嚷,“不许说我爷爷的坏话!”竟与天河怒目而视,天河不由得在心底道了声好,“我只是说我看见的罢了。”
“你!”显然被天河气急,跺了跺脚,不知该如何讨回爷爷的声威,“喂!你给我下来,我们打一架,我赢了的话你要同我道歉!”
眼睛眯起,“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怎么可能会输!”小声道,翻了个白眼,“我输了的话随你处置。”
半响后,天河悠悠道:“承让!”
怎么可能那……望着自己的双手,怔怔出神,对方仅仅用了一招就将自己制住了,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如此人的存在,李涵吟不由得望向天河那黯淡的眸子,面露疑惑,他真的是瞎子吗?
刚才李涵吟招招攻的都是云天河不能顾及的地方,全都是苛刻之处,摆明在欺负他看不见,李涵吟微微一笑,看你还如何赢得了我。
云天河像是看的见般一一躲过,最后李涵吟别无他法,使用他李家身法绝招闪身至天河后背想要玩偷袭,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需守那些江湖礼节。
谁知,背对着他的天河嘴角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仅仅一指便点住自己的穴道,不能动弹,使得李涵吟诧异不已。
拍了拍染色体的肩膀,即便看不真切,云天河从对方耸拉着脑袋也能辨认出其很是失落,“你还有机会。”
提步便走,“喂,你不管我啦!”抬头见对方根本没有要处置自己的样子,眼看天河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处,李涵吟急切的喊。
“呵,东西我已经索回,无需再多添事端。”依旧是一副淡青风云的样子,闲云散步般渐行渐远。
身后的李涵吟猛地探入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精囊,解开绳子,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这次可真是栽了个跟头。
那声音飘然入耳,“钱袋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收着吧。”反正他也不在乎,嗯……紫英的钱袋也该换换了,他反正瞧着也不爽。
回到客栈中,小二便迎了上来,“客官您回来了呀,小的担心的很那。”担心?怕是在想他的赏钱吧,“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
“小的办事,爷您尽管放心。”掐媚的笑着,天河从未庆幸过他的眼睛看不清,否则还真是难以忍受他的嘴脸呢,抛出一锭银子,对方喜滋滋的收下,叮嘱道:“忙你的事吧。”
不再管他,徒步上了两楼,果然,推开门的刹那,慕容紫英担忧的神情跃入眼帘,可惜的是他看不见,模模糊糊的红色一团,眼睛鼻子眉毛都瞧不出,从对方端着茶盏,出神的样子,云天河便可断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不等对方说话,便将新买的钱袋拿了出来,“钱,我追回来了,但是钱袋被我弄坏了,赔个新的给你。”递给对方,慕容紫英愣在原地,迟迟不肯收下。
“怎么……”眉头倏地皱起,“是嫌我的不如原来的那个好?”
“天河,你当真不记得了?”慕容紫英闪过一丝迟疑,“那钱袋是菱纱赠给我们的,一人一个,你……”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天河打结的眉毛,慕容紫英张了张嘴,咽在了喉中。
菱纱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何自己要记得她?
待见慕容紫英黯然神伤,以为他是在怪自己弄坏了对菱纱唯一的念想,便将怀中自己的钱袋取出,抛在桌上,“钱袋你不喜欢的话,我换给你。”说完,蹭蹭蹭的下楼,跑了一个上午,饿坏了,他要去吃点东西。
房内的慕容紫英兀自出神,天河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菱纱赠给我们的钱袋上面绣着的双龙,一人一个,寓意永不分开,你怎能忘记……
闲逛的云天河怀中抱了一大堆吃食,全都是刚才觉得新奇的,统统买下,他全都要尝一尝,走至一处阴凉地,盘腿在一块大石头坐下,将吃食一一摆在附近,慕容紫英口中的菱纱到底是何人呢?
细细思索着他的话,好像有点幽怨?
难道他喜欢那个女人?那女的大概是他的妻子吧,亡妻赠送给他唯一的念想,自己将它搞丢了,他不生气才怪吧?
现在那李涵吟也不知道跑到那个犄角疙瘩去了,要他上哪儿去找?!
抵着下巴,云天河思忖,他可没有忽略那木屋前的石碑,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爱妻韩菱纱之墓,还有那把绽放寒气的怪异剑,觉得诡异就没有碰了。
李涵吟那,李涵吟,真是麻烦……懊恼的抓了抓鸟窝头,算了不想了。仰头躺下,眯了眯眼睛,眼皮一搭一搭不久便沉沉睡去。
“云天河……”
“唔,是谁在叫我?”翻了个身,嘟囔了句,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睁开眼,方才发觉自己竟然置身于漆黑一片,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是吾在叫汝!”
赫然一金色兽眼入目,威严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