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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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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肇领会两秒,最终把手搭在祁砚手腕上,轻轻揉起来。
别说,手感还不错。
谢肇戴了朱砂,绳子一直有点松,此刻刚好垂在祁砚的手腕,宛如一抹嫣红点缀皓腕,倒是衬人。
也许是按摩的穴位起了作用,腕间一抹清凉,祁砚不那么难受了。
代驾在路边停了车,谢肇见他面色缓和,拿出车上未开封的水,拧开递给祁砚:“喝点水,压一压。”
祁砚抬头看他,有那么一瞬间,谢肇觉得这人怕不是要就着自己的手喝下去,幸好,堂堂一个集团总裁脸皮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祁砚接过水,小口喝着:“谢谢。”
代驾又拖着哭腔道歉,声音跟个蚊子一样,听得人心烦。
祁砚拧眉道:“麻烦安静一点。”
代驾立马停住话头。
谢肇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问道:“你住哪儿?”
祁砚报了个名字,谢肇打开地图,发现自己家离这边更近,开车七八分钟就到了。
祁砚眸光微闪,似乎注意到什么,坐正身子:“走吧。”
注意谢肇疑惑的目光,又道:“我感觉好点了。”
代驾犹豫两秒,缓缓发动车子。
谢肇顺手降下车窗,凉风吹进来,整个人清爽很多,他往旁边瞥了眼,祁砚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他仔细回想祁砚晕车这么严重?今晚这人喝得也不多啊,目光不经意看到代驾,大概是这小姑娘的技术实在有待提高。
原本七八分钟的车程愣是开成二十分钟,谢肇道:“我到了祁总,先……”
看着祁砚发白的脸色,不知怎么突然道:“要不你先在我这儿将就一晚?”
地图显示离祁砚家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以这位代驾的能力来看,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回家。
祁砚一言不发,矜持的点头。
谢肇指挥代驾停好车,又扶着祁砚往里面走。
这人身量极轻,谢肇扶着他几乎没感觉有什么重量,手感却不硌人,摸着还有点肉,谢肇突然起了好奇心。
如果祁砚知道谢肇开始“觊觎”他的身体,大概会非常开心。
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电梯到的很快,小区的保洁工作非常到位,壁面亮的发光,祁砚半个身子靠着谢肇。
两人离得很近,从反光处看起来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祁砚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叮咚。”电梯到了,谢肇用指纹解锁房门。
在玄关处换完拖鞋,谢肇去烧热水,祁砚默默打量四周的摆设。
进来的时候他注意到,鞋柜处摆放的常用拖鞋只有一双,说明这里大概率只住了一个人。
装修饰品都是简约的风格,利落大气,几乎没有多余的物品,按理说这不太符合的谢肇的性格。
谢肇拿着热水从厨房走出来,祁砚收回目光,低头敛眉看起来相当难受。
谢肇把热水放在桌子上:“你先坐一会,我去收拾客房。”
“好。”祁砚声音放低却很清晰的传入谢肇的耳朵。
谢肇不放心的看他一眼,这么难受?
反正沙发也够大,当初就是考虑到自己会睡沙发的情形特意选了个大号的,叮嘱道:“实在难受可以躺一会。”
祁砚捧着水杯微微点头。
谢肇这才转身去了客房,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客房会定期清扫,就是床单被套得换一下。
他思考两秒,回卧室拿了换洗的床单被套,谢肇动作熟练,像是换过很多次一样,换下来的床单只买回来时洗过一次。
客房一直用不上,换上之后就再没管过。
对于带老板兼前男友回家过夜,谢肇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还要给对方铺床,这就奇怪了。
他这人不怎么长情,别说当初只是有些好感,没到喜欢的地步,就算喜欢上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长时间的喜欢一个没有交集互动的人。
要他说之所以还想着某个人,根本就是时间不够长,他从来不相信有人会靠着过去那点甜蜜激情,在分开之后还喜欢对方好几年。
分明就是时间冲刷的不够。
因此他很坦然面对前男友今晚在自己家过夜的事情,并且因为这个认知,即便发现祁砚的不对劲,也只以为对方是有点好感兴趣,并不当回事。
谢肇满意的拍拍枕头,来到客厅看到祁砚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弄好了,你进去休息吧。”
祁砚睁开眼睛,这会看着好很多:“谢谢。”
“对了,里面有浴室,毛巾都是干净的。”谢肇补充道。
祁砚停下脚步:“好。”
等人走后,谢肇伸个懒腰,瘫在沙发上,今晚上酒喝得多,没吃什么东西,有点饿。
打开外卖,映入眼帘的是烧烤一类,别想了,以他现在的胃口吃不了几口,肯定会想吐的。
只能吃点清凉的,翻了半天点了几个拌菜,厨房还有几瓶啤酒,提交订单后思索两秒又下单烧烤,躺了几分钟,然后回房间冲去一身的酒味。
外卖到得很快,谢肇刚正拿毛巾擦着头发,听见一阵敲门声,道了声谢,拿过外卖往里面走。
客房的门突然打开,谢肇抬头,目光骤缩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祁砚似乎刚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稍大的衬衫,领口开着,胸肌若隐若现,发梢似有水珠滴落,摘去平时戴着的眼镜,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很深情。
也许是水蒸气的原因,眼尾带了抹红,瞧着勾人。
谁不爱美人,谢肇挑眉招呼道:“来点夜宵?”
相比小说里的集团总裁,矜贵公子,祁砚很不一样,他没有各种奇怪的病,也很接地气,对于街边小吃和烧烤一类的接受良好。
属于那种用着高级香水,也闻得到了油烟,吃得了油炸食品的总裁。
祁砚手里拿着毛巾,又胡乱擦了擦头发:“好。”
这回多了种凌乱的帅气,每根头发丝都乱得恰到好处。
“冰箱有啤酒。”
祁砚刚好经过厨房,听见这话转身从里面拿了两瓶。
谢肇打开外卖,接过啤酒喝了一口,他有时候不太喜欢啤酒的味道,不过喝起来比较爽。
尤其现在这样,一大口下去,整个人舒透不少。
“什么时候回国的?”
祁砚坐在沙发上:“半年前。”
谢肇家里从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他其实很守规矩,但也分场合。
两个年轻人喝着啤酒吃着夜宵,再唠唠家常啊,说说情感生活啦,简直绝配。
谢肇想起今晚的事,又问道:“没谈过恋爱?”
天地良心,谢肇只是随口扯了一句,祁砚却好像接收到某种信号,语气很柔:“没有。”
谢肇灌口啤酒,笑道:“年轻人不要这么无趣嘛,及时行乐才是王道,我看你就没笑过。”
“改天我带你出去乐呵乐呵。”
祁砚应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听祁炀说,你很喜欢去娱乐场所。”
“还好吧,”其实谢肇最近去得很少,“没什么花样,都玩够了。”
祁砚不知想到什么,脸一黑:“你过得很潇洒。”
谢肇吃饭动作利落,还透着股斯文劲:“国外的夜生活怎么样,刺激吗?”
祁砚作息规律,摇摇头:“我晚上一般不出去。”
谢肇道:“朋友聚会呢?”
祁砚还是摇头,在国外他并没有交好的人,虽然收到过邀请,不过他不喜欢这种场合:“没参加过。”
这么无聊,谢肇生性爱玩,实在过不了三点一线,没有聚会放松的生活。
晃晃酒瓶已经空了,谢肇起身,几乎把冰箱里的啤酒都拿了出来。
他拿了根肉串,慢慢吃着,没有想吐感觉,并且祁砚似乎也接受良好。
早就把魔爪伸向肉串,沙发上的手机响了,祁砚解锁手机,快速切到微信界面,似乎在回消息。
谢肇瞥了眼,手机解开后的界面似乎是某个短视频,搜索栏好像出现擦头发三个字。
擦头发还要搜,祁砚的生活能力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
看着不像啊,谢肇悄悄打量。
祁砚回完消息,便对上他的视线。
谢肇没有偷看后被抓包的心虚感,反而继续笑眯眯盯着人看。
他最得意的就是生了双好看的眼睛,要他说一个人只要眼睛好看,只要五官不是奇形怪状,长相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灼灼目光下,果然是祁砚最先移开视线,声音清冷:“怎么了?”
谢肇有个死党是个测试怪,经常甩来链接让他做这个那个的测试,什么人格测试,恋爱脑等级测试,再比如你会是某个热播剧里谁,古代宫斗是什么段位。
每次他都敷衍了事,有一个关于理想型的测试,那会谢肇对这种东西还有新鲜感,认真的做了。
最后的评语他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做完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描述很像他那个前男友。
谢肇看他,心想别的不论,祁砚长得就对他胃口,高中时如此,现在也一样。
他不由道:“祁同学风姿依旧噢。”
祁砚一顿,情侣间有独特的小称呼,小情趣,对曾经的二人来说,“祁同学”便是这样的存在。
心跳不自觉加快,眼前的人似乎与高中那个身穿校服,笑容清朗眼里只他一人的谢肇重合。
谢肇神色不变,看着面前的人出神,随手抓起酒瓶。
祁砚被这动作恍回心神,嘴唇发紧:“你刚刚……”
谢肇尾音拖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