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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复归来 ...

  •   “咳咳咳”姜韫歌在大火中挣扎,只是身上被捆绑住,根本不能动弹。

      炙热的火睁不开眼睛,身上疼的让人说不出话。

      她身旁的罪魁祸首却在火中岿然不动,神色懒散,眸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漫不经心的朝她笑道:“姐姐别怕”

      身上的痛感越来越深,姜韫歌生不如死。

      “你真是个疯子”

      他们夫妻十载,情分虽不深,却也不曾想过到这般地步。

      江胥燃伸出手拉她,将姜韫歌拥入怀中,姜韫歌的头抵在他下颌上,明明是很亲昵的动作,却让江韫歌如坠冰窖。

      大火将他们的衣摆引燃,他们即将迎接命运的死神。

      姜韫歌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明明马上就要赢了,她怒目圆睁在最后时刻挣开绳子,她将江胥燃推开,拿出怀中的匕首便刺向江胥燃的心口,鲜血流出浸染了江胥燃的龙袍。

      江胥燃毫不意外,神色自若,只是唇角溢出的鲜血昭示了此刻他的处境。……

      姜韫歌听到了耳畔边传来将近恶魔低语的话,

      “姐姐,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

      京都的大雪已经连绵了三天,冷的人都不愿出来。

      “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寻她”

      姜韫歌头痛欲裂,此刻听到婢女呼喊她的声音,不觉诧异。

      这是春兰吗?,

      可春兰不是在自己订婚宴是便溺死在深井之中了吗?她从塌中坐起,抬眼望向四周,只见檀香正丝丝缕缕从炉中散出。

      窗外飘进一缕清风,吹散了大火的带来的灼热,将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起身下塌,捧起茶壶便大口喝起来,毫无半分闺秀姿态,停雨见小姐如此心中又惊又异。

      平日里自家小姐是半分不会如此的。

      姜韫歌长舒一口气,心中却难言悲怆,身上的灼热感散去,心中却焦灼起。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最后满天的大火,和江胥燃那疯狂的笑,已经烈火带她走向死神的恐惧。

      她脑中又不断的涌现出各种记忆,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从襁褓婴儿到豆蔻年华。

      到了画面的最后一个一帧,是有人将她推入湖中,朝她笑着说出的话却十分恶毒“薛梧棠,像你这种人,就活该一辈子烂在泥里“

      她观察四周,发现这并非凤仪宫,也并不是姜府,倒像是未出阁的姑娘闺房。

      她这是重生吗?还是做梦啊?

      姜韫歌转身适才真正望见所谓的“春兰”,这婢女并不是春兰……

      姜韫歌自幼便擅长察言观色,此刻虽诧异,却也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若不错,,她这便是画本子中的重生了。

      她咳嗽了一声,试探的问“不知今是何时?”

      停雨虽不解但还是老实答道“小姐,您睡糊涂了?现今是天元三年啊”

      天元?姜韫歌从未听过这年号

      她放下茶壶,便回到塌边坐下

      “你方才说老夫人寻我,我们现在就去吧”

      停雨无奈笑笑“小姐总是这般性急,老夫人那边不急,奴婢先侍奉您更衣”

      姜韫歌点了点头,便开始更衣。

      她换上新衣便开始梳妆,借着铜镜细细打量着铜镜中的人。

      少女瞧着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双清眸顾盼生姿,玉肤皎颜,仿似清雨梨花,虽不及自己芳华绝代,却也令人心旌动摇。

      她摸着这张脸,心中微叹,到底是不一样。

      “停雨,为何我的房中只有你一人侍奉,其他人呢?”

      单看闺中布局陈列,想也绝非普通官宦家的女儿,定然不会只有一名奴婢侍奉在侧

      停雨束发动作微顿,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似是紧张了。

      明和姐姐他们被喊去杂院里处理花草了”

      好拙劣的理由。

      江韫歌听罢低眸,随意把玩着手中玉器,若没记错的话,这是庆和10年波斯进贡双冥玉。

      这玉是一对的,当年一副留在她那儿,另一副被收在国库里头了。

      想来盛朝覆灭后,便将此玉传了出去。

      她睫毛微颤,扬起一个笑容“是吗?那姐姐紧张什么?”

      她随手将玉砸在地上,伴随着玉碎的是停雨下跪的声音。

      “小姐恕罪,奴婢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大房的夫人将小姐的吃穿用度全克扣了”

      大房的夫人?那是薛梧棠的亲婶婶吧。

      说起来这薛梧棠身世倒是坎坷,她自幼因道士的一道预言说此女是天煞孤星,命中劫数难逃会危机薛父气运,便被送往乡下,直到十二岁那年,那道士被人拆穿这才被送回薛府。

      只是薛家原夫人二胎殒命,薛父不久便另娶了一位李总夫人,这位李夫人十分不喜薛梧棠,明里不说,暗里没少耍滑头。

      这李夫人与大房的夫人原是闺中密友,私底下也帮衬不少,薛梧棠与父亲不亲厚,性子也纯善没少受欺负。

      不过,姜韫歌可不会白白受着。

      她抬起手来,将最后一缕发丝梳好,起身扶起停雨,安抚她道“停雨姐姐莫怕,我没怪你”

      停雨抬头观察,见她似真无怪罪她的意思,心中安稳下来。

      只是下一刻,却让她再不敢抬头。

      只见姜韫歌捡起碎玉,端的是一副天真烂漫“只是姐姐,吃里扒外的东西,有时候就和着玉一样”

      姜韫歌拉着她的手,将玉悉数放在她手中,轻轻的说:“停雨姐姐,这玉啊……赏你了……”

      停雨半句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跪在那儿面如死灰。

      寻常的大丫鬟不会像停雨这般簪花带妆,瞧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

      薛梧棠能被薛映蓉光明正大推入水,少不了这丫头在背后推波助澜。

      姜韫歌站起来便踏出寝门,她循着记忆来到老夫人院里。

      入院便见老夫人院里头种着几株荷花,瞧着很是典雅,再望便见一位潇洒少年,少年风姿卓绝,长身玉立,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气质过人,一身清蒙藤色的长袍更显其快意风流。

      见姜韫歌进来,那少年扬起一个笑容,朝她走来,打趣道“七妹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可就准备在这儿睡下了”

      这少年不是他人,正是大房的嫡长子——薛梧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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