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副长琴酒六眼神子过家家》一杯冻茶

10、第 10 章

　　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多少都有点搜集情报的能力，即便相关人员被要求再三禁口，一夜的时间也足够有关琴酒的八卦传播开来，上到千面魔女贝尔摩德，下到武器后勤仓管人员。

　　不同的是前一个敢利用伪装到当事人的面前去验证，而后一个只是兢兢业业地工作却被当事人找上门。

　　黑衣组织申请使用武器的流程和真选组差不多，土方十四郎唯一不明白的是——

　　黑衣组织成员并没有证明身份的方式，比如统一制服、工作证之类的东西，但位于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地下的武器补充后勤处，却通过了土方十四郎关于申领火箭筒的许可。

　　太懈怠了，这个组织真的没问题吗？怪不得剧情后面会被卧底卧成筛子。

　　土方十四郎不知道对方正是因为知道土方十四郎的身份，才会直接略过繁琐的申领流程，把火箭筒给予土方十四郎。

　　土方十四郎在早上看见琴酒在保养枪支时，意识到或许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里有供给黑衣组织成员的武器补充后勤库，毕竟琴酒的枪在之前与土方十四郎的对峙中被村麻纱砍出裂痕。

　　土方十四郎记得当时琴酒保养的是没有裂痕的同款型号枪支，而从土方十四郎和琴酒见面以来，琴酒并没有时间去除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的其他地方换新枪。

　　恰逢五条悟试验能力摧毁了大半个研究所，宫野夫妇提到研究所的重要资料都保存在研究所地下几层没有被损坏，土方十四郎便在重回研究所之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五条悟身上时，独自前往了地下室。

　　好消息是土方十四郎的猜测是对的，甚至原本他想偷偷顺走一个火箭筒，也变成了对方主动给他，坏消息是研究所搬迁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土方十四郎计划实施的时间紧迫。

　　土方十四郎在得知赤井秀一的出现后，就计划利用赤井秀一搞个大动静，直接让警方有理由搜查研究所，将黑衣组织的存在暴露到明面上来。

　　伏特加接送土方十四郎和五条悟用的都是早上开来的那辆四座保时捷911，而伏特加原先那辆两座的保时捷914则停在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的地下停车场。

　　“你在干嘛？”

　　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五条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给正在试图撬开保时捷914车锁的土方十四郎吓了一跳，土方十四郎回头就看见五条悟一个人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要逃跑？”

　　五条悟疑问的尾音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形成回音，不知道是刚看完恐怖电影的心理在作祟，还是地下停车场周围的空气真的有变冷的错觉，土方十四郎蓦地被五条悟的反问语气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土方十四郎原本准备暂且对五条悟隐瞒真相，等他的计划成功，再告诉五条悟也不迟，但看着不远处孤零零一个人的五条悟，土方十四郎转变了主意，他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地上部分几乎被毁，伏特加接送土方十四郎和五条悟回来的时候，把车停入了研究所还未被摧毁的地下停车场，当时土方十四郎注意到昨晚伏特加开的那辆保时捷914就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临近出口处。

　　土方十四郎问过宫野夫妇，为什么伏特加的保时捷914会停在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难道昨晚伏特加没有回家吗？

　　宫野夫妇回答地很委婉，土方十四郎从宫野夫妇隐晦的答案中拼凑出宫野夫妇目前的境地和他一样，同样处于被监视状态的真相。

　　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分为应付外来人员的地上楼层和见不得光的地下楼层，地上的部分监控全面覆盖，但地下的部分为了不被任何人有机会入侵网络抓到把柄，处于无监控易进难出的模式。

　　所以土方十四郎才敢在地下停车场和五条悟讨论他的计划。

　　“我知道了。”

　　五条悟不知道。

　　他完全没明白土方十四郎的意思，为什么土方十四郎昨天还是尽一切努力想加入这个所谓的组织，今天就想把组织连窝端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烂橘子发现土方十四郎叛变了，派人来执行死刑，而土方十四郎不想死，所以决定再表决心叛变回去？

　　五条悟的脑回路忍不住与今天刚看的电影《蚯蚓人》联系上，虽然他睡着了没看到电影画面，但宫野志保在电影院门口拦住土方十四郎，把土方十四郎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时，五条悟全听见了。

　　从宫野志保叙述的《蚯蚓人》剧情，五条悟觉得《蚯蚓人》这部电影还不错。

　　当时五条悟想看也是因为看到了电影院售票台上方电视播的预告片，只是进了影厅后，气氛太适合睡觉，五条悟强撑了一天一夜没休息的身体才不由得睡了过去。

　　五条悟回想这段时间他一直和土方十四郎在一起，除了昨晚土方十四郎独自在房间睡觉的那一段时间，五条悟记得他当时一晚没睡，好像确实有感觉到某种奇怪的能量突然出现在土方十四郎的房间。

　　不过因为只有一瞬，又不是咒灵、咒术师、诅咒师之类出现时的咒力波动迹象，五条悟就没在意，现在看来今晚他有必要潜入土方十四郎的房间蹲守看看。

　　五条悟其实在和土方十四郎、伏特加重新回到研究所后，就发现土方十四郎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往通往研究所地下室入口的电梯看去。

　　为了搞清楚土方十四郎的目的，不愿意继续进行能力试验的五条悟大发慈悲再次配合起科研人员，他故意施展咒术帮土方十四郎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五条悟和土方十四郎一样同样注意到地下停车场里那辆伏特加的保时捷914，他又听到土方十四郎和研究所的科研人员讨论那辆车的事。

　　所以在看到土方十四郎顺利进入研究所的地下入口后，五条悟推断着时间等了一会儿，便借由施展咒术，利用他最近刚研发出来的、术式顺转苍带来的衍生用法准确定位了伏特加保时捷914的位置从而顺利瞬移去了地下室。

　　五条悟估计研究所那帮人应该会很快意识到他施展咒术瞬移走了还没回来，在研究所那帮人慌乱、试图掘地三尺也要把五条悟找出来，然后找到地下室来之前，五条悟走近还在与车锁纠缠的土方十四郎。

　　他只是轻轻一个抬手便直接打穿了伏特加保时捷914的车窗玻璃，五条悟从容地把手伸进车窗里面打开了保时捷914的驾驶座车门。

　　“你没事......”看见五条悟的手确实一点没有受伤，土方十四郎不由说出口的担心的话就此停住。

　　有了五条悟的帮忙，土方十四郎拆出保时捷914的打火线相接启动汽车，火箭筒被土方十四郎放在副驾驶座上，走之前，土方十四郎看着车外的五条悟——

　　“喂，小鬼，要不要一起走？”

　　计划成功最好，计划不成功，土方十四郎觉得干脆带五条悟逃离组织好了，反正契约中又没说卧底任务一定要成功，不如卧底失败隐姓埋名送五条悟去上学，就像后来变小的宫野志保一样。

　　“不要。”

　　五条悟拒绝的土方十四郎的理由很简单，一方面呆会儿研究所的人员就会下来找他，五条悟如果不在研究所，土方十四郎不会安然无恙地实施他的计划。

　　土方十四郎死了，五条悟还怎么知道昨晚在土方十四郎房间里出现的神秘力量是什么？毕竟六眼都无法看透的东西，五条悟当然感兴趣。

　　另一方面，五条悟对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在他面前提到的人造能力者同样也很感兴趣。

　　他们说五条悟是天生的超能力者，而五条悟也确实是天生的咒术师，五条悟知道术式是咒术师与生俱来的能力，虽然也有后天获得的可能，但那都是极少数才会产生的情况。

　　如果说这帮科研人员真的制造出了能够让人造能力者量产出现的药物，五条悟认为这对于如今咒术师稀缺的局面而言不为是一件好事，或许以后这种药物甚至能够试验成熟到让人人都成为咒术师的程度也说不一定。

　　那因为普通人无法控制咒力，导致咒力外泄而产生的咒灵，不就不会存在了吗？

　　土方十四郎故意驾车漂移到赤井秀一面前时才发射了火箭炮，土方十四郎认为他给了赤井秀一足够的反应时间。

　　土方十四郎相信以他了解到的赤井秀一的身手，赤井秀一绝对能躲开那一发火箭炮，即便被爆炸的冲击波及到也绝对不至于受重伤。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土方十四郎没想到黑衣组织在警视厅高层也有人，更没想到赤井秀一的伤情会严重到进ICU。

　　在土方十四郎向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说出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后，土方十四郎就眼看松本清长突然被什么人叫了出去，等松本清长再回来，土方十四郎身边多了一位女律师。

　　你谁？

　　土方十四郎试图辩解他根本没有请律师，对方却立刻打断了他，开始叙述土方十四郎性别认知障碍的挣扎、不被社会认可的变性身份和孤儿寡母一手带大的儿子五条悟，用来博取警方的同情。

　　不是，我、你......

　　此时此刻的土方十四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计划失败被组织的人提前来阻拦就算了，还要被杀人诛心，土方十四郎现在只想挖个坑把自己掩埋当场。

　　土方十四郎被女律师挽着手臂半威胁半强迫地从审讯室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审讯室外面警视大厅来保释他离开的琴酒，琴酒嘴里叼着半燃尽的香烟，眼神不悦地盯着土方十四郎的方向。

　　土方十四郎注意到琴酒的视线好像并不是在看他，更像是在看他旁边的女律师？

　　土方十四郎原本以为无论是他无缘无故当街用火箭筒炮轰“普通市民”被警方抓去谈话，还是主动向警方透露乌丸生物医药科技研究所都会被琴酒视为对组织的叛变而被杀。

　　然而出乎土方十四郎意料的是——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仅限目前。

　　和昨晚相反，这一次土方十四郎坐在保时捷356A的副驾驶座吞云吐雾，琴酒负责开车，土方十四郎从后视镜看见刚刚的女律师一直骑着摩托车紧跟在他们后面。

　　土方十四郎思考着如果这两个人要把他带到荒郊野外进行处决，他现在赤手空拳一对二的胜算有多大，可在土方十四郎的印象中，琴酒又完全不是那种会顾及场所就不就地处决组织叛徒的人。

　　昨天琴酒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前的大马路上就直接对土方十四郎开枪，土方十四郎也知道《名侦探柯南》后来的剧情中琴酒让伏特加驾驶直升机扫射东京塔的“壮举”。

　　这样的人会顾虑土方十四郎是否死在警视厅门口？

　　反正土方十四郎不相信，既然琴酒没有第一时刻就杀了他，说明土方十四郎对琴酒、对组织还有用，所以土方十四郎耐心地等着，试图弄明白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当保时捷356A行驶上高架后，保时捷356A的行驶速度越来越快，土方十四郎注意到后视镜中一直紧跟着他们的摩托车逐渐不见了身影。

　　什么情况？他们不是一路人？

　　就在土方十四郎疑惑的时候，他不知道摩托车放缓了行驶速度，拐弯进入岔路口从高架逐渐驶离，去往了赤井秀一所在医院的方向。

　　从一直跟踪他们的宫野志保突然主动现身表示只是偶遇后，赤井秀一就起了疑心，但赤井秀一为了能从宫野明美这条线顺利卧底进入黑衣组织，选择暂时配合宫野志保的演戏。

　　直到宫野志保将他们引诱到空无一人的广场后频繁地拿出手机查看时间，赤井秀一彻底戒备起来，果然在宫野志保找借口支开宫野明美、宫野志保自己也离开不久，一辆保时捷911就漂移着行驶到赤井秀一面前。

　　而驾驶保时捷911的人，正是赤井秀一之前默默观察的人。

　　FBI对黑衣组织的具体成员了解不多，但伏特加恰好是其中一位，赤井秀一了解到的是和伏特加常常同时出现的银发男人是琴酒，不过这次与伏特加同行的人却不是FBI现有情报中的人物。

　　所以赤井秀一格外留意，仔细观察对方后赤井秀一直觉对方似乎不像是黑衣组织的人，倒更像是被黑衣组织监视的对象。

　　然后，被监视对象其中那位黑发蓝瞳的男人就给了赤井秀一一个惊喜。

　　谁家监视对象能随地拿出火箭筒炮轰别人啊？

　　虽然赤井秀一看出对方故意用刹车漂移的提示声，在驾驶保时捷911到他面前之前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而赤井秀一第一反应也确实如对方所期待的那样，及时躲开了火箭炮瞄准的位置。

　　但在那反应的零点几秒里，赤井秀一想了很多最终选择将计就计，所以在火箭炮引起的烟雾散去后，赤井秀一假装重伤倒在地上。

　　赤井秀一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清楚他的身手一定能躲开火箭炮的射击，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所以即便他的伤情不重，赤井秀一还是让FBI的同事暗箱操作把他送进了ICU，只是赤井秀一没想到，他第一个等来的人不是对方，而是......

　　来人栗发红瞳，腰间别了一把佩刀，耳朵上挂着有线耳机，耳机线的另一端却是连着刀把？

　　来人嘴里一直嚼着口香糖，身体似乎是随着耳机里放的音乐抖动，整个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从长相看对方也确实非常年轻。

　　一番介绍后，赤井秀一得知来人叫冲田总悟，而冲田总悟竟然是来顶替他暂时工作的同事？

　　哪家公司工作交接是大半夜来的啊？！

　　哦，FBI啊，那没事了。

　　赤井秀一正打电话给搜查官詹姆斯布莱克核实这件事的时候，他和冲田总悟听见医院走廊传来的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