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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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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你在这儿躺着,本大爷去给你煮粥。”
忍足只是笑笑:“算了吧,小景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下厨房的道理,我会乖乖躺着的,小景你回去吧,去看看夏夜,她应该已经到关西了,跟她说,她母亲的事情,我代表忍足医院,道歉。”
“你跟夏夜有仇?”迹部忽然觉得,忍足每次提到夏夜时,眼睛里都有一种奇怪的光芒,本来就是深不见底的魅惑紫蓝色,现在更是如夜一般寂静,看不到尽头,仿佛能吸去人的灵魂。
实在,有点诡异。
“她是小景喜欢的人啊,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仇。”忍足一笑而过,“岳人,你们玩的开心吗?寒假去哪里了?”
看着和向日他们嬉笑的忍足,迹部不声不响地离开病房,他现在很想知道,那家伙,到底在发什么脾气。想想都可笑呢,那么多年的朋友,他居然不知道忍足究竟在想什么,他完美的洞察力在天才身上丝毫不起作用。可是,不甘心呐,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这个可能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实在有够讽刺,他一点也不知道忍足,忍足却对他了如指掌,知道他喜欢什么,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为了什么······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这个人。
并没有去车站接夏夜——迹部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了,直接开车去忍足本宅,老管家依旧很有礼貌,只是地板上的被子没有阳光的味道,倒是多了一层电热毯,是了,用阳光消毒是那个人喜欢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用。
还在思考,电话响了。
“喂?”迹部的语气有点不爽。
“呃?你是·····迹部君?”那边的语气似乎也不怎么样,不过那种熟悉的关西腔,带点低沉的磁性声音很快让迹部领悟过来:“你是忍足侑子吗?”
“真不可爱啊,应该要叫我姐姐的啊。怎么样迹部君,侑士的身体好点了没有?他生病要喝粥的啊,哪怕是小米粥也好,有粥就行了,他从小最喜欢喝粥,谦也有没有帮他煮?那个,我们侑士呢,从小习惯照顾别人,可能自己不会主动提什么要求,谦也在旁边还好,他一般不会对自家人客气,可是如果只有迹部君在旁边的话,就麻烦迹部君多多关照了呢。我们侑士啊,喜欢喝粥已经喜欢到了快疯狂的时候,可能一接到碗就会喝,麻烦迹部君端给他之前先试试温度,或者用勺子喂他·····”忍足侑子在那边说个不停,丝毫没有让迹部插话的机会,不过迹部居然忍了下来。原来忍足喜欢喝粥到了这个地板啊,不过,他好像还没有送粥给忍足喝过啊。
迹部忽然想起,在他极少数的生病的情况下,忍足总会跑很远的路去给他买松子鲑鱼粥,然后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仿佛粥能代替药似的。好像不光是生病,随便什么时候,无论他的要求多么不合理,忍足总会想办法做到,随便是多困难的事。可是,他好像,哪怕在忍足生病的时候,都满足不了他喝粥的愿望。唯一一次,是国中一次合宿,他用中午的剩饭加了点水,无师自通地做成了一锅米粥,忍足喝的,好像是琼浆玉露似的······
“喂?迹部君有在听吗?”
“本大爷在。”迹部缓过神来,清清喉咙。
“我们侑士,最近在疏远迹部君吧?”明明是疑问句,忍足侑子却是用一种陈述句的语气讲出来,“也难怪呢,虽然侑士已经伺候我伺候习惯了,可是我毕竟是他亲姐姐,会疼他会爱他,可是,和迹部君在一起,那种一点回报都没有的付出,实在是挺累的,迹部君是被人宠惯了的被迁就惯了的,我们侑士也是啊,他喜欢优秀而且骄傲的人,是因为他自己也足够优秀和骄傲。迹部君,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不明白。”迹部没有说谎的习惯。
“真没办法呢,好吧,迹部君现在是在侑士房间里吧?他房间里,东边那堵墙,从左边数第二个橱柜里的那个箱子,是侑士宝贝了很久的东西,上次我想打开来看,他差点造反要阻止我,是真的很重要的东西。”
2009-8-24 19:47 回复
沉溟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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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楼
挂了电话,迹部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打开来看一下。真的不是他偷窥别人隐私哦,是那个人的姐姐要求的,而且,既然侑子这么说了,说不定真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呢,搞不好,是忍足和夏夜的恩怨记录呢。
怀着一种探索的心态打开箱子,里面并不是什么日记或者其他什么,映入眼帘的,是12副网球拍。
迹部景吾,从小学开始,到高三结束,一共12副球拍,在高考前夕,那个庸医告诉他,因为破灭的轮舞曲对手腕的伤害,他再不能打网球之后,他专门飞到日本海附近,将这12副球拍扔进了大海,以宣告他网球生涯的结束。
所有人都以为,像迹部景吾这样的大少爷,应该有成千上百副球拍,然而事实上,他每年只用一副球拍,并不是因为它们特别合手,只是单纯觉得,既然网球是最重要的东西,那么它的附属物,也应该珍惜。
可是,现在那12副,本来应该沉到海底的球拍,居然就在忍足家,成为忍足的宝贝,他宁愿冒犯姐姐也要保护的宝贝。
这算什么?
迹部可以想象的到,打捞这几副球拍的难处——毕竟,他是扔球拍的人,可是,这个明明什么也不上心什么也不认真的天才居然捞了上来,收藏起来。球拍底部,“A"字华丽依旧,迹部却没有力气把他们举起来,像当年一样迎接所有人的欢呼。即使,他的手腕已经恢复。
忍足侑士,你这算是什么?
真正明白这算什么,是在其他人回来之后,准确的说,是在宍户和凤回来之后,向日一直拉着宍户要看他的手,甚至一向冷静的日吉似乎都挺好奇的。
其实,只是一对戒指而已,银的,并不值多少。
“是长太郎亲手打的哦,差点伤到手,他那打重炮发球的手啊!”向日手舞足蹈,夸张地解说,“还刻了名字哦。”
慈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睡,在一边起哄:“要不,长太郎,你就趁着忍足家气氛挺好的份上,求婚吧!”
“对啊,求婚吧~”为了蛋糕准备牺牲宍户的向日。
迹部冷眼旁观。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吗?
戒指,蛋糕,甚至婚姻,可以吗?
疑惑着这样的问题的迹部并不知道,在遥远的东京,他父亲和忍足家的争论已经上升到究竟他和忍足谁攻谁受的地布,而且,貌似他父亲处于下风。
按照忍足的意愿,吃完医院里很科学——可能连盐都是用天平称好了加的营养餐,就是午休时间,当然,午休被老同学们打乱了,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无论怎么说,都不适合睡觉,那么应该做什么呢?好可惜啊,没有带影碟机来,要不,打电话叫谦也送过来?还是算了吧,他也好几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呢。
然后,就在他无聊到简直要把自己敲晕的时候,井川夏夜,敲门了。
忍足脸色仍然不怎么样,惨白如昨,不过仍然扯出标准的微笑:“夏夜?稀客。”
“你早知道我要来吧?我妈妈的事,多谢了。”夏夜的微笑倒是更完美,“我原来以为,忍足君会直接把她送17层去宣布无法治愈的。”
忍足随手抓过床头的杯子,却发现没有咖啡,连清水都没有,苦笑了一下:“本来是这么打算——要知道,她的造血干细胞几乎没有分裂繁殖的动力了——不过你命好,男朋友花了一亿日元帮我们更新设备,我们也不好意思直接宣告死刑,不过,坚持不了多久。”
“景吾?”夏夜有些吃惊,很快释然,“那个傻瓜。”
忍足很讨厌她的语气,像是在给迹部贴标签似的,傻瓜?全世界会说迹部是傻瓜的,只有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用这样的口吻,宣告着她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有时候一直觉得,只要景吾是我的,忍足君就会救我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呵,是不是很想骂我?”
忍足摘下眼镜:“是吗?”
夏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高中时代就听说了关于他的不少传闻,据说他的眼镜只是一副平光镜,带着只是好看,可是她现在觉得,不带眼镜的他,魅惑神秘的好像是深夜里的吸血鬼,嘴角噙着一抹摄人心脾的微笑,藐视着苍生万物。
一笑,便颜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