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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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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刚离开的那几日,傅泞确确实实是捏着筷子吃饭都能掉两颗豆大的眼泪的。
她确实是喜欢过汪思帆的。可能也掺杂着一些个吊桥效应,也可能是第一眼就觉得好看喜欢想靠近,总之在一起的开心是真的开心,心动是真的心动。
后来的伤心自然也是真伤心。
但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傅泞确确实实已经把这个只知道名字的女人当做旅途的意外,如同她临时起意多走了一处地方而已。
直到她从助理小林口中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她吃惊、诧异、忐忑,又害怕。
她怕汪思帆以为她是故意,认为她很卑鄙。
尽管这样的想法很不成熟——毕竟汪思帆拿到offer的时候她们还没相遇,但傅泞又任由自己这般想——可能,这可以成为傅泞小小的反击。
现在的傅泞是没有那么喜欢汪思帆。
也许确实有看见她工作时举手投足皆是优秀和自信的另一面有那么一些个欣赏,但是绝对、绝对是没有那么喜欢的。
可是汪思帆最近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呢?傅泞拿不准。
因为她一跃成为她的上司,她感到害怕,所以只好隐藏起自己的厌恶来讨好她吗?
傅泞从人堆中走开,兀自拎着她的饮料走到院子里冷清的角落,蹲在秋千上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惨。
汪思帆走过来的脚步惊扰了她,前者蓦然撞上一双泛着水光的眼,一瞬间停了脚步。
坦白说,汪思帆没有想得太长远。她一向对自己的心思以及决定看得透彻且拿捏清晰。
譬如在异国她觉得遥远国度难有以后,索性斩断千丝万缕的可能;譬如她清楚第一次同傅泞接触她就隐隐察觉内心异样;譬如重逢以后她不断试探。
如果傅泞对她也有喜欢,汪思帆不会愿意再将她推开。
可是,可是她这样是否太不尊重傅泞了。
汪思帆是很喜欢傅泞那双灵动的眼睛的。她一瞬间喉间干涩,从傅泞抬头不到五秒,汪思帆的内心像海浪席卷而过,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转身像是落荒而逃。
而身后没有一点声响传来,她只隐约察觉凝在她身上的视线一路追随到拐角。
此后,汪思帆没再看见傅泞的身影,她留在院中帮管家收拾摊子,又帮着将一个喝困了的实习生扶进房间,忙碌一阵才得以有机会去洗澡收拾一身油烟味。
汪思帆在楼下厨房倒水时遇上了傅泞的助理。
她说:傅泞像是发烧了。
寻常的词汇,在汪思帆的词典中已有私人的指向。
她抿唇,问:吃药了吗?
助理:“刚叫的外送,思帆姐您能帮忙留意一会吗?我想先上楼洗个澡。”
汪思帆自然不会拒绝。
巧之又巧的是,助理小姐刚上楼不久,管家就拎着纸袋子进来。
汪思帆看了眼外送条。购的药倒也齐全,她便倒了水,沉默地走上三楼——
托一起押送实习生的同事的服,她现在对每个人的房子都了如指掌。
门被敲了三下,汪思帆压低了声音唤她的名字,好在傅泞很快拖着脚步开了门。
入目是一张轻微泛红的脸颊。
傅泞微耷的眼皮掀了掀,看清是她时,撇了下嘴,像是看不见汪思帆抬手将东西递给她的动作,将门彻底拉开,而后径直转身走进房间。
汪思帆:?
她微哂,不得已迈步走进。
傅泞的房间很大,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安安静静听不见什么声响。房间主人本人早就窝在沙发上,睁着湿润又漆亮的眼睛看她。
“测个体温。”汪思帆坐在另一只沙发上,拆了袋子,取了温度计,用酒精擦拭后才递给傅泞——
她全程就这么撑着脑袋看着她动作,继而慢吞吞接过,叼在嘴里。
……也行。
汪思帆计划根据她的具体温度后再拆药,余光随意一放,瞥见桌上有热水壶,索性起身去接了水,烧开一遍后倒尽,之后才添了水煮。
房间内是如此安静,除去慢慢沸腾的水,汪思帆仅仅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属于房间内第二人微弱的、带着几分混乱的气息。
汪思帆兑了一些热水到她带上来的杯中,朝沙发上的女人伸手,后者则十分乖巧地探身、低头,将嘴里含着的温度计轻轻放在她手心里。
滑落的头发扫过汪思帆的手,傅泞已经又窝在沙发上了。
低烧,还行。
汪思帆没打算给她吃过猛的消炎药,盯着说明书掰了一颗,反手到她手心里,又将水杯塞到傅泞另一只手上,淡声:“4个小时后再测一□□温。”
“你要走了吗?”傅泞的嗓子也有点哑,汪思帆真不知道她这几个小时做了什么。
她乖乖吞了药片,仰头看她:“我想做。”
“什么?”汪思帆没反应过来。
“生理需求,你有吗?”傅泞敛眸,“我就是情绪不太好,需要缓解一下,这对我的早日康复也有用。”
汪思帆沉默了两秒:“我不想。”
她说出这话,不觉得荒缪吗?
——很明显,傅泞不觉得。
她慢吞吞抬眼,“哦”了一声,自顾自说:“那我问问小林……”
汪思帆打断:“小林有男朋友。”
“嗯?我没打算找她啊。”傅泞探身去拿手机,“我就问问她,方不方便给我安排一……”下。
……
…………
傅泞的呼吸很热,本来就很热。
早在梦中出现多次的瘾,再次触碰却无法缓解心尖的痒意,反而使得喉间微涩,使得紧绷着的神经轻颤。
傅泞的体温也高,本来就很高。
她勾住她的后颈,撒娇似的紧贴她,像是要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气息渐重,小声地道:“汪思帆,你身上好凉。”
汪思帆未置一词,她抚-过她的腰线,听她细-碎的反应,被消毒水浇过的手指缓缓下移。
她也很想夸她。
但是汪思帆没说,她使了几分力,将掌下的人翻了个身,应她的要求贴向她,唇则不受控地落在她赤.裸的后颈。
“你真的很坏。”傅泞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汪思帆抿唇,出声:“……你也不赖。”
……
…………
傅泞决心做最坏的女人。
畅快淋漓出了汗,她的烦闷少了七成;身子彻底干爽后,傅泞觉得她好起来啦。
所以,她窝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收拾床单的女人,懒懒地开口报了个房间号。
汪思帆抬眼看来。
“是你的房间,对吧?”
汪思帆没否认,微微蹙眉。
“你今晚睡我这吧。”傅泞站起身,拿着手机飞快挪到门口,“我去你那睡。”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