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 15 章 ...
-
系统算是发现了，谈辞格外怕热，稍微热一点就感觉他自己要被什么极烫的东西给烧死了似的。
“公交车上有空调，不热。”系统平静的陈诉。
“那也要。”谈辞杵在冰柜前，一手提着一碗刚刚才买的被特意加了很多冰的冰粉，另一只手抓着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棍。
“冷饮吃太多对胃不好。”系统不惯着他，干脆利落把手机锁了，不让他付钱，谈辞死活开不了机。
就在系统以为这人终于要放弃时，谈辞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
不满的冷嗤一声，谈辞把冰粉放下，拉开书包，在里面掏了掏，当着系统的面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啪一下，拍在老板面前。
那得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拍的是多大钱呢。
系统瞧着他那样，有些好笑。
夕阳斜照在他脸上，剪短了头发，俊俏的少年眉眼就全露了出来，往日的阴郁因这好样貌，活生生加上了层滤镜。
“你赢了。”系统说。
谈辞勾起点笑，没作声，收好找的零钱，满载而归的搭上了刚到且开了空调的公交车。
公交车开的慢，开几分钟就是一个站台，但是一般上面都没几个人，空荡荡的站台，平扫一地落魄秋风。
咬着冰棍，谈辞歪头，头挨着轻颤的玻璃，慢悠悠往后退的熟悉风景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快乐的，温馨的，血腥的，绝望的，痛苦的……都经过了这条路。
眉眼撒下一片阴影，他看得有些出神，外面亮得晃眼，眼瞳都散着。
灰败垂死的气息悄无声息缠上少年心尖，谈辞滞涩的转了转眸，视线落在窝在怀里的系统身上，浮动的光沾上眼眸，他的视线停了好久。
系统能感觉到视线，微微转动身体，“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谈辞眨了下眼，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系统光滑的外观，“没事，你这样挺好看的。”顿了顿，暗色的眸子里闪过诡异的光，他说，“以后就这样陪着我，好吗？”
一下就能抓住，牢牢困在自己掌心。
自己不松开，他哪也去不了。
没想到谈辞夸他的外观好看，系统愣了愣，有些害羞，他还以为谈辞会更希望自己以类人形态出现。毕竟，这个世界很多文学作品都是这样写的。
“你喜欢就好。”系统说。
冰冷声线的独一份柔和，像是偏爱一般纵容的宠溺，谈辞弯眼，扯了一个笑。
后来，系统回忆起今天的事，暗暗心惊，摸了把不存在的冷汗，要不是后面出了事，一人一统指不定真的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了。
看不出来，谈辞这家伙前期喜欢搞柏拉图式恋爱。
“亓一，我们明天还跟温馨吗？”
谈辞岔开话题，燥热柔嫩的手心一直轻轻放在系统的光壳上，时不时摸一下，蹭一蹭。
“休息两天，等这周半期考试完再继续。”
时间过的快，一眨眼就是下一个任务点了，谈辞脑子本来就聪明，反反复复学了好几世的知识，再加上这一世又一门心思全扑在提高成绩上，每次月考考出来的分都高的吓人。
他们学校领导看见他就乐呵的跟个什么似的，两眼放光，跟人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活像捧着个难得的宝贝。
“好。”谈辞想起那些画面，垂下眼，不轻不重的应了声。
“这几天先做日常任务，降低男主好感动，一定要刺激他想反超你的决心。”
系统强调，谈辞垂眼静静听着。
说了半天，发现谈辞许久没有说话，系统琢磨了一下，又开口安慰道：“没事，这就只是剧情而已，没必要在意。”
系统说，“你的聪明不是仅靠这一次的成绩就可以否定的。”
也不知是不是系统的话起了作用，谈辞眉眼柔和了些，但眼里的晦暗却被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
［我倒要看他能考多少。］
［一个从小不学无术，爱打架的混混。会在一次半期考试中，超过一个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优秀学生的成绩。］
［换谁都会怀疑的吧……］
似乎已经想到那时的场面，谈辞弯眼一笑，弯弯的眉眼说不出的诡谲。
远在射击场练枪的傅戚眼皮一跳，莫名的心慌。
放下枪，和教练打了声招呼，他叼着烟出去透气。
唐宴清听见响动，扭头看见傅戚插着兜出去了，黑色的手套也没打算摘下来，知道他没走，唐宴清瞄准靶子最后开了一枪。
“怎么了？”
扯掉护目镜，唐宴清走到傅戚身边，仰头灌了口水，侧眸看向傅戚嘴里叼的烟，“给我一根。”
傅戚懒得给他单独抽一根烟出来，直接一盒扔他身上，所幸唐宴清眼疾手快，接了个正着。
“歇一会。”傅戚扫了他一眼，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扔了过去。
两人在外面一阵吞云吐雾，半晌，唐宴清开口说话，“你爷爷又逼你了？”
傅戚没答，只是猛吸了一口，不长的烟身瞬间短了半截。
唐宴清也没在意，自顾自地继续道：“你爸的私生子这么多，你爷爷就对你一个这么严，多少因为是个正统血脉，你好歹让你老爷子看见点希望。”
“傅戚，装混也要有个度，太烂了，没人会对你有期望的，被彻底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眼瞳被阴影覆盖，零星亮起的火星在指尖明明灭灭，唐宴清的声音闷在阴暗中，轻的像一阵风。
傅戚抬眼瞥向垂着头的发小，嗤笑一声，眉眼间的张扬和自信在阴影里也依然耀眼。
“我又不是你，少教训我。”
虽然知道傅戚是个什么性子，可听见他这么说，唐宴清还是愣了几秒，没了，笑出声。
“那你自便，谁管你，哎呦——也不知道晚晚妹妹这会在干嘛……”
“反正不会想你。”
傅戚无情地打断某人接下来的话，摁灭烟头，挑眉转身走人，留下唐宴清一个人在原地无能狂怒。
…………
回了家，一人一统在看之前偷拍的视频，手机画面有点晃，但也能看清傅戚的脸，被打的人嚎的也很卖力，真情实感，不看画面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在干嘛。
谈辞把声音调到最大，抱着系统坐在沙发上，跟看电影似的认真。
“视频留到半期考试成绩出来后放吧，那个时候男主刚好深陷成绩作弊风波，加上这个视频，再给他按个校园暴力什么的名头，效果应该更好。”
谈辞搂着系统变的抱枕，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嗯。”过了一会，系统的声音才从怀里发出，听着有些犹豫，谈辞把抱枕搂得更紧了。
“有什么问题吗？”抱着抱枕，谈辞仰躺倒在床上，紧闭的窗帘生出缝隙，光从外面打了进来，形成一条暖黄的直线，直直射进他的眼睛里。
眼睛被光晃得难受，谈辞把抱枕往上面扯了扯，压了上去，整张脸埋进凉爽又不刺激的枕面。
“没有。”这次系统回的很快，“你的安排很好。”
他把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到头来只委委屈屈憋出两个字，“没有。”
谈辞埋在系统身上，听见回答笑了一声，此后便一动不动了，呼吸也一点点放轻，放缓。
就在系统以为他睡着了时，谈辞突然出声，声音闷在枕头里有些含糊不清，但足够系统听见，谈辞说——
“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是陈诉句而非疑问句，谈辞笃定了这个嘴硬心软的系统在心疼他。
嘴硬的系统想反驳，话到嘴边，被谈辞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不要否认，好吗？”
少年嗓音压得极低，听着怪可怜的。
系统内核被烧了一下，卡了。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嗯”了出去。
肯定是他声音里的潮湿水汽渗到自己内核里了，系统如此想着，干脆利落重新成了一个球，滚到少年温热的颈窝处。
谈辞无声扯唇。
等男主摆脱一切脏水，等待那个泼脏水的人，会是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想挑明了说。
眷恋的用脸蹭了蹭系统，谈辞重新把系统搂进怀里，漂亮的眼睛无神地盯着虚空的一处，许久未曾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