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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嘿嘿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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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谈又逃了一节英语课,他来到小卖部门口,觉得什么都没劲。路边的石子被罗淡的脚翻过来覆过去。“跟屁虫”笑着从小卖部出来。
“哥,抽根不?”
罗谈不语,若有所思。“跟屁虫”觉得奇怪,说话一瞬间没有过脑子:“谈哥,怎么了?别不是被江杭他们搞焉了。”
罗淡这下听见了。二话不说冲过去揪着“跟屁虫”的衣领口就往墙上怼:“谁焉谁?”“我…呸你蔫我,你蔫我我错了谈哥,我错了。”
罗淡拍拍“跟屁虫”的脸:“有本事口嗨……”话还没说完,“跟屁虫”忙接:“没本事没本事。”罗谈充满戾气的将“跟屁虫”甩到一边。
“唉,哥,要说本事。江杭那帮人是真没本事,拍个照都拍不到。”“跟屁虫”整理了领子,跑到罗谈旁边,想说点什么让罗淡开心。跟屁虫知道那次约架是因为照片的事,以为是照片没拍故意耍他们,却不知道照片确实是拍到了,但却被恶意p图。
“那你去。”罗谈眼都没抬,顺着跟屁虫的话接下去。
“百闻不如一见。算你孝敬我。”,跟屁虫听完慌了生怕罗淡真让他去:“我没本事啊!”
罗谈这下真不理那没本事的人了。迄今为止,拍他马屁的人倒是一堆,真能在他身边出谋划策,有本领的是一个都没。唯命是从说白了就是怕他。罗谈打架很厉害,家族也很有地位,也就江杭那个无父无母不怕死的敢惹他。罗淡握紧双拳,阳光照在他锋冷的侧脸,他眼里带着一片深渊,看向麦田工厂方向。
这天夜里,窗外雾气磅礴,田园沾满水影的小麦根茎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静谧,如果没有人为的那一丝风吹草动,这将是个波澜不惊的夜晚。
镜子的消失引来质疑和调查,警察夜以继日探究真相,无果告终。今天早上一行人来到工厂,警察对小镇进行了封锁,调查节奏侵之欲急。
段泽芳护送段元英去云川小楼的路上,将路过的每一个行人和其背后的鬼模样一一刻在脑海中。
将段元英送到目的地,段泽芳抬脚欲走。
“爸,你去哪儿?”,段元英今天扎了个马尾清新白月。段泽芳以为段元英害怕,安慰道:“就打个电话。”
段泽芳来到杂物间。
“嘟嘟——。”
将电话拔给了姜元酒老师。
数学课之后的教室每一位学生都趴在桌上睡觉,老师轻轻地走到姜元酒座位旁将人拍醒,示意去走廊。
老师将电话给了还揉着眼睛的姜元酒,让他打完送到办公室。姜元酒点了点头,心中奇怪,他耳贴机屏:“喂?”
“小酒。”
是师父,这让姜元酒越发觉得奇怪。
“听着, 那个人叫雒余,几班你师父我也老糊涂了, 你就一个个问问吧 。记着转告他,让他中午放学来小楼。”段泽芳记得那字的字形,特地查了字典。
“师父…那你还有其他事吗?”姜元酒有些失落,不是关于他的事就算了,还扯到了那个新徒弟。
“小酒,这事很重要。”段泽芳强调。
姜元酒压下询问,回复道:“…知道了。”
归还完电话之后的那一堂课, 姜元酒心不在焉, 时而看看窗外的蓝天, 时而默默喃语:“洛余……。”
会是因为那个新人,才没去看他表演吗?
漫长的四十分钟终于过去了。姜元酒先从自己这条边的教学楼开始,询间每个班级走廊上徘徊的人:“你了班有个叫雒余的人吗?”
他耐着性子,问了六个班级无果。
来到高二(七)班门口,姜元酒看看手表,快上课了,于是开始担心放学之前究竟能不能找到。七班门口,只有两个人在走廊,其中一个人高一点,戴着压鸭帽与口罩看起来恹恹的,另一个矮一点,瘦得像猴。
“请问一下,你们班有个叫雒余的人吗?”
带帽子的人打量了一下姜元酒,停顿了几秒,不假思索的说:“我就是,怎么了?”
姜元酒惊喜着,但隔着口罩。他很想看看那人的模样。
“是这样的,师父……”,姜元酒卡了一下,觉得和别人共称一个师父很奇怪: “是段老师让你中午去云川小楼,他说有事找你。”
听完的人点了点头:“哦。” 姜元酒还想说什么,预备铃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如果问姜元酒见到雒余的第一印象,那必定是没有礼貌,而且那人有着很强的压迫感和气场。
跟屁虫看着姜元酒远去的背影,问道:“哥,怎么回事?”
罗谈想着刚才的惊鸿一瞥,由衷觉得那个男生长得好看,心情顿时豁朗了许多。他习惯性的摸摸手环,后知后觉早已不见,沉默了一会儿。
“没什么。”罗谈伪装成雒余是想听听雒余会有什么八卦信息,他和江杭联手和自己做对,当然也想让对方吃吃苦头。他肆无忌惮,因为他带了口罩,但真要装成雒余去见那个所谓的老师,拆穿是必然。
但他也不准备把信息转告给雒余。
可是转念又想到姜元酒那张认真的脸,又觉得格外可爱。
“一会儿放学你去和雒余讲。”罗谈思考了一会儿对跟屁虫说。
“跟屁虫”在放学之前找到了雒余,将信息转告给了他。雒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跟屁虫。
“我看着很好耍吗?”雒余以为他们又在想什么恶作剧整他,但没思考到几秒这个所谓段老师的称呼,恍然大悟。
如果是随口胡诌,又怎么刚好姓段呢。
想着是跟屁虫良心发现告知,心里就清明了许多。
心想会是什么让段泽芳着急找他,老师这个词其实很耐人寻味,心里大致有了些猜想。
“跟屁虫”看着雒余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默,白了一眼,便走了。
雒余踏过石阶小巷,来到云川小楼,段泽芳早已在门口等候。一身玄衣太极衫,雒余看过去忍不住露出春光灿烂,向段泽芳招手:“老师!”
段泽芳没有否认,两人站在一起,以老师、学生相称。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彼此见面这不过才是第二次,两人是什么样的也未深入了解,他们带着各自未曾与对方坦言的故事,彬彬有礼。
阴差阳错的缘分。
雒余看着段泽芳从点头示意恢复到表情凝重,与第一次见到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走到段泽芳身边,觉得大事不妙。
段泽芳将人拉到人少的地方,开口见山:“小子,你可知道,镜子碎了。” 雒余听完觉得有一道闪电劈上了自己,一想到那面镜子可以吸引那么多邪物并且自己和段泽芳也在那一晚深研过它却无计可施。惊讶与烦燥一瞬间涌上心头 。
“碎了?!!”
这后果雒余都不敢深想,——镜子碎了,里面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出来了。
段泽芳同样感到深深的无奈:“后面的处理我需要你的帮助。”小鬼易抓,而不知其谜的鬼是无从下手。段泽芳活了大半辈子熟悉了他每天的生活,熟悉了他所认知的世界,而这次他细微地察觉到这个世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改变。
暗潮汹涌。
雒余点点头。段泽芳第一次与雒余交淡,对其人印象一般,觉得是个会耍赖的小鬼头。他确实不能不完全了解一个人就选择教他,口中之祸瞒瞒装装也能过去,但着眼于当下形势,他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他。
这么多年,他发觉自己身边的解铃人越来越少了,不知是因为都去了别地,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进来。”段泽芳领着雒余走进了小楼,穿过熟悉的戏台,进入了雒余未曾进过的后台。
道具、戏服、镜子、粉脂.....应有尽有,雒余不禁被吸引了过去。段泽芳抓住雒余的后衣领拖着人进入了一间房。
房间空阔无杂物,显然是打扫过了的。
“把心收收。”
雒余站好,知道段泽芳想教他一些东西。”你说你会什么,我挑你不会的教。”段泽芳道。
“《百鬼夜行录》的前四十章都会!”,吴髻回答。
段泽若盯着面前那人的表情,妄图看穿他有无撒谎。
雒余一脸认真。段泽芳从手袖中飞快地抽出一条黄符,一只脚缓缓向后移,扎稳脚跟:“哦,试试?”
能和偶像切蹉,雒余来了劲:“老师,如果我表现得好的话我可以向你讨个奖励吗?”
“一天到晚事情没做多少要求倒是挺多。”段泽芳说完,便“咻——”的符扔向了雒余,柔软的纸符在飞行过程中变成了锋利的纸片刀。雒余觉得太小儿科,换步一转便轻轻躲过了,少年脸上洋笑。
“过了惊蛰不知有没有幸看见老师登台。”
“看你本事!”段泽芳快速的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