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追往昔》柚叶落

21、第 21 章

　　只是为了此事么？红芙心中疑惑甚是多。
　　红芙微笑拒绝道：“红芙先行谢过太子哥哥的好意，但不必如此，红芙本就准备自己去的，主要是想去阴城去看望爹爹的，旅行也只是顺带，至于安全的问题，太子哥哥请您放宽心吧，不会有事的，红芙平日里有勤于练习术法武艺，太希和潍子也会和我一同前行，您不用担心的！”
　　“太希少族长同你一起？”班亘忽而问道。
　　“嗯。”这种事情倒也不用隐瞒，很容易便可查出来。
　　班亘挑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不过话虽如此，但若真要前去，路上也需得小心，保不齐有意外发生。”
　　“红芙明白，不过让太子哥哥这么忧心，红芙倒是有些过意不去。”红芙克制的应和着，就这？就这事情来找她吗？太子哥哥那么担心她的安危啊，有点难以置信啊！
　　这么多年来，红芙和长公主班伊人一直呆在苏州，不曾回去过京城，和班亘的见面屈指可数，几乎两三年会见一面，这还是因为太子这么些年有要务在身，要到民间走访，顺道去看看班伊人，二人也就会难得见上一次，说上几句话。
　　“嗯……太子哥哥，”她该说些什么呢，哦，对了今晚上的篝火夜宴，“您今晚会去篝火夜宴吗？”
　　“我便不了，估计姑姑现在不太想看见我，我不去扰怒她，看你这急匆匆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事吧，听闻那柯潍子受伤了，急的话，便先去吧。”
　　二人便施施然离开了。

　　班亘目送他们离开，不一会儿，一个年过半百，身形瘦弱，右手缺失，却依旧强健的老头走到班亘的身后：“太子殿下。”
　　一见此人出现，班亘身后的几个侍卫匆匆后退离去。
　　“国师，如何？”班亘问。
　　这老头乃是当今姜朝国师，犬治，犬治回答道：“的确是如那人所言，很是适合，但太子殿下当真要如此吗，云德郡主和神女族太希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错，在下的占卜之法终究是无法与神女族相提并论，不过施了点小计，能使她们神女族一时半刻察觉不到，一旦她们神女族占卜到点什么，必然阻扰我们的计划，若不成功，到那时可就不只是事关底下那些刁民死活一事了。”
　　班亘很是镇定，似乎全然不把这些过分放在心上：“本宫便是在赌，赌她们神女族查不到此事，又或是木已成舟之时，那时哪怕她们查到也于事无补，为了百姓的安危，纵使她们有多般不愿，终究不会为一己之私而阻扰我们要做之事。”
　　“是，明白。”
　　“话说，和那个男人交涉的如何了？”
　　“他说他在准备让礼物更加完美，此物可解殿下燃眉之急，至于何物，他并未告知，说待到献给殿下之时，殿下自会知晓。”
　　班亘冷冷一笑：“神神叨叨的，本宫倒期待他会送本宫一个怎样的惊喜！”

　　另一边，刚走的红芙郁儿二人。
　　“天啊，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红芙莫名好怕啊！腿还在发抖呢！”红芙不停地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
　　郁儿安抚般拍拍红芙肩膀，但他也是不理解：“的确奇怪，怎么想都知道公主一定会将安危问题放在首位，才放心带我们出门的……”哪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路上怎么也可以想起来吧。
　　“真是奇奇怪怪的一天呢……”红芙吐糟一句后，又想起了其他的，“呐呐，郁儿，走，咱们赶紧去看看潍子吧，感觉他怪惨兮兮的。”
　　郁儿冷哼，面色没什么变化：“有什么惨的，那是他的选择。”
　　“什么叫他的选择啊，明明就是他没有选择啊才那么做的！！”红芙有些没好气，“事不关己，你当然不在意，如果爹爹，公主驸马或者是你真要出什么事情了，换我也会这样啊，难道说我们出事了，你会毫不在意吗？”
　　“我会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过多无用的愤怒和担忧只会火上浇油。”
　　此话一出，红芙便低头沉思：“换我有点难啊，呀，不对不对！”
　　红芙狂摇头，转会正题道：“我说的是当情况很紧急的时候，不是说还可以想办法的那种情况！”
　　“我拒绝回答这种问题，你这样问的就像是说一定会发生似的，这可不行，这太不吉利了，我可不希望你会和那太希少族长一样，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郁儿抗拒道。
　　“嘁——”
　　“你这次外出不会真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郁儿狐疑地凝视着红芙。
　　“啊，”红芙挠挠脸颊，有些不确定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我只是好奇一些事情而已……”
　　“红芙啊……”郁儿忽的发觉自己的脑门疼。
　　红芙哈哈傻笑几声：“不会这么倒霉的，走啦，赶快去看看潍子，说不定你可以去和神女族的医师请教请教，多学点呢！”
　　郁儿无奈极了，可能这真的是一次注定令人担忧的旅程啊。

　　“倒是难为你俩特意来看他，不过还行，小子命大死不了，因为那地以前是种过一些特殊药草，后来也没有把那里处理干净，导致那小子伤口残留的黑鬼灵力和某种药草气味结合从而导致伤口感染加重。”槿玥无奈笑道。
　　红芙点点头表示明白，忽然想起来什么，对槿玥吞吞吐吐道：“槿姨，可以让郁儿去观摩观摩那个小小医师的治疗过程吗，郁儿也是个医者，让郁儿多见识学习一番，我们之后也会便利很多。”
　　槿玥很随意地笑道：“看来你们对小小没什么印象了啊，也是，她毕竟没有真的给你们授过学，但在你们小时候遇见过她啊，算了，想不起来也没事，估计你们问小小，她会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先进去吧，你们几个年轻人好好聊聊，我还有事，差不多要先走了。”
　　说完槿玥便动身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你有印象吗，郁儿？”红芙目送槿玥走后，斜睨着郁儿道。
　　“玥夫人都提醒到这个地步了，想来是好几年前的事吧，不过说到是小时候还和医术有关的话，范围倒是可以缩小很多。”郁儿道。

　　六年前，苏州雨落山庄，槿玥没来及和班伊人说，就匆匆带着一女医师来了。
　　因为伊人本就有暗疾在身，怎么也没有找到自己生病的原因，而槿玥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时不时会带着医师来探望她。
　　女医师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为班伊人诊治，可惜最终一无所获，那女医师和槿玥当时都很沮丧，尤其是女医师。
　　由于伊人不愿红芙郁儿二人太过担忧她的身体情况，过往都没有和她们提到过自己的病，哪怕是有注意到了，也会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所以在这次真正发病之前，红芙没有想太多，只是曾有过一点点怀疑，但那份怀疑没有持续多久。
　　红芙那时候八岁，当槿玥来的时候，她只是单纯对女医师好奇，因为那个时候郁儿一直在苦恼他接下来的该怎么学习医术，红芙很想帮忙，于是便主动找女医师去了。
　　红芙没有和任何人说她想干什么，一人蹑手蹑脚来到花园，女医师孤零零在亭子里坐着，至于公主和槿玥，二人似乎在屋子说着什么悄悄话，红芙那时候也没有过多关注，她一心想着帮某人求学。
　　红芙跑来女医师面前，那时的她想的还是有点多，生怕眼前的这位姐姐不会收男学生，咬咬牙便将自己也带上了，说自己想学医，郁儿只是陪同的。
　　结果自己支支吾吾没有说几句，就已暴露，女医师掩面轻笑了起来，立马把她的小技俩戳破了，立马猜到红芙并不想学，想学的另有其人，但对方还是没有答应收徒，反而是留下一堆医书，让她们自己看。
　　红芙没有记得很清楚了，只有记得自己问过她的一句话，为什么不想收徒啊？
　　女医师无奈一笑：“因为我想来思去，收徒，怕只会误人子弟，我早已忘记自己当初学医的初心了，而是沉溺于不可能实现情爱中，多傻啊！”
　　那话那神情，红芙至今还有些许印象。

　　“哦，那个赠我们医书的大姐姐啊，我现在想起来了，原来她是叫小小啊，”红芙猛然道。
　　郁儿给红芙推开房门，看向自己面前的几人：“估计是了。”
　　一开门，只见太希虽面色平静，却肉眼可见到她发自内心的郁闷，潍子放荡不羁赖在床上说这些什么，小小整理完东西后，在一旁笑看着他俩吵。
　　“哟嚯，真慢啊你俩，对了，红芙，今晚的活动你肯定要来吧，据说那太子不来，你也乐得轻松！”潍子道。
　　“你这话说的，真是……不过话说，你还想带着伤去吗？”红芙回道。
　　潍子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我不能也得能，我家那个白痴肯定要来找我茬，我可不会在他面前示弱的。”
　　“？”红芙表示不懂，懵懵地看了一眼郁儿，郁儿记得神女族有人和他说过潍子是玉拓族的分支里的孩子，后面因为父亲不幸逝世，外加天赋卓越，为族长柯烈亲自抚养。
　　“说的是柯子霖吗？”郁儿不确定道，这人也是他最近在神女族听神女族的一些打过交道的人提起过的。
　　“没错，就是他，呼，老烦了，他闲得慌吗，老来找我麻烦。”潍子的厌恶溢于言表，没半分掩藏。
　　红芙真看出潍子很不喜欢这个叫柯子霖的人：“我倒是好奇这个人起来了。”
　　“放心那家伙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他只是一直和我不对头。”
　　太希倒是难得在一旁插了句嘴：“没得法，你想想你母亲可是子霖父亲弟弟的妻子，况且烈叔又重视你，子霖那一根筋的性子，估计会错了意。”
　　“但重点是也都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成熟，也该清楚了吧！”潍子可着劲喊道，忽然把自己伤口扯到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