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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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觉得自己被妹妹冷落了。
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十几年以外还是第一次发生——在以往，虽然你也常常因为研究咒具而冷落他，但他知道你是为了想变强、想赢过他才会做这样的事，你们还是一直在一起，其他人都无法介入你们之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为了别的什么人忽视他的存在。
“别这么看着我——这个本来就不是买给你的，是我给硝子带的。”你刚从外头回来，手里拎着一袋子刚出炉的泡芙，一脸无语地看着你的哥哥，“能不要用这种看负心女人的眼神看着我吗？笨蛋悟。”
虽然你确实不喜欢他小时候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样，但说老实话，现在他这种像是没脸没皮、指责主人的大猫样也让你感觉很不习惯……明明你什么都没做，还弄得好像你是什么弃猫的坏蛋似的。
“你没有吗？”白发蓝眼的鸡掰猫理直气壮地用控诉的眼神指责你，“以前我们俩有什么吃的都是一起分的，你现在居然要分给别人、完全不在乎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除了这袋要给硝子的以外，我一共买了三袋泡芙，已经被你吃掉了两袋，”你面无表情地指出了这一点，“我自己都还没吃上，你凭什么说我不在乎你？”
虽然你本来也不想分给他的……都是他抢走的！
“你明明就有！”五条悟觉得这个问题很大，“明明以前都只有我们两个人分的，为什么要有别……千？你打我干什么？手不痛吗？”
你还是没忍住冲动，照着他的脑门给他来了一下，就果断地放弃了继续和他争辩，径直去找硝子了：“你这混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惹人生气……自私笨蛋幼稚鬼！”
你觉得五条悟很怪，五条悟也觉得你很怪。他啧了一声揉着脑袋回房间，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场外求助——毕竟虽然你们是双胞胎，但你的思路其实更接近那些“凡人”，他得找个凡人咨询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他简单叙述了一下前因后果——这样的叙述无疑极其主观，充斥着大量妹控宣言和“妹妹只能和我天下第一好”的私货，然后大发慈悲地给了凡人一个提出见解的机会，“你觉得她为什么生气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凡人”夏油杰咬了一口泡芙，看着面前一本正经、显然完全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同级生，陷入了短暂的关于“我的朋友是不是情商有点问题”的沉思。
“嗯……大概，我是说大概，”他沉默两秒，彬彬有礼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比较希望能拥有多一点自由的空间……或者说叛逆？总之就是，不太希望在交朋友之类的细枝末节上被其他人管得太多吧。”
这里的“其他人”是指家族，自然也包括了五条悟。夏油杰还是具备着最基本的同理心的，在这些时间的交流沟通中自然能察觉到你对五条悟复杂的情感，并有点感同身受——五条悟的强悍实在是过于耀眼，不管心态多好、实力差距多小的天才靠近他的时候总是会感受到压力，更何况是从出生开始就被比较着的双胞胎妹妹……不说怨恨，但很难心无芥蒂。
而五条悟显然对此毫无自觉。
“我是其他人吗？”他莫名其妙地反问，“而且我也没管她啊，她和硝子交朋友我是支……支持的，我只是……”
不希望你和别人分享原本只属于他的——这话在说出口之前他难得地察觉到有点羞耻，说到一半就又憋了回去。
……当初他们居然还觉得这对兄妹感情不好……这不是很好吗？黏黏糊糊的。
夏油杰觉得这事儿挺好玩的，忍不住颇有些恶趣味地在心里想。
毕竟一开始看五条悟那副和你间隔十几米还要绕着你走假装不认识的架势，谁能想到他和你之间居然是这样微妙的相处模式呢？
不过恶趣味归恶趣味，帮同学排忧解难还是要帮的。他好心好意地建议道：“兄妹之间关系好、因为别人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太在意。但如果想要缓和关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太干涉妹妹的正常交友……千其实是很成熟的女孩子，你不用太担……”
“哈？谁吃醋了？”五条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睛直直盯住了他，“我可不是那种幼稚鬼……而且你刚刚叫她什么？她居然愿意让你直接叫她的名字……说话的时候也一直一副对千很了解的样子，你和她很熟吗？”
夏油杰：“……？”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家伙前半句话说自己没吃醋，后半截就说出了完全相悖的质问……这还叫不吃醋？
“恕我直言，”他放弃了迂回，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你对妹妹的独占欲未免太重了——我和硝子一样，都是千的朋友，这是在正常交友范畴内……如果在千不愿意的情况下干涉她的话，她绝对会不高兴的。”
五条悟啧了一声，用一种相当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夏油杰好几眼，最终不得不承认，你们会成为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过去你们像是生长在羊群之中的狼，目之所及尽是些难以沟通也没必要交流的资源、猎物或者是自以为是把你们当羊放的老橘子……总之不是一个种族的对象。而如今，能够拥有平等对话的对象，会想靠近、成为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本人和夏油杰的关系也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想到要来咨询；但涉及到妹妹，五条悟打量着对方，又觉得他怎么看都有点不顺眼了。
“虽然我觉得你完全没有我了解千……”他盯住夏油杰，勉为其难道，“你……你跟千的关系很好吗？应该不怎么样吧？也对，她好像都只找硝子一起玩，你对她的了解应该也只是表面的……但暂且采用新的观点作为尝试也不是不可以——但就算有效果也不能说明什么！我和千才是最默契的……最了解彼此的！”
“哦哦，那你加油。”夏油杰敷衍地点点头，又从袋子里捏出一枚泡芙继续吃，“我相信以你们兄妹的默契，悟你一定可以成功维护好你们的感情的。”
虽然仔细想想觉得这事儿多少有点悬……毕竟如果五条悟真和你有默契的话，他也不用来咨询这种问题了。
五条悟完全没有这种自觉，被他说得稍微满意了一点。
下一秒，他的蓝眼睛眯了起来，锐利地盯住了夏油杰正在吃的泡芙：“……好眼熟……千给硝子带的泡芙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路过操场帮两位同级女生搬运了训练咒骸的好心人夏油杰拎着自己得到的谢礼，有点想朝他翻白眼了：“只是普通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之后的谢礼……你要是连这种细枝末节都要一一去质问千的话，她不生气才怪。”
和悟这家伙比起来，同样是世家出身没有社交经验、还是主动向他表达了好意的千简直太好相处了……这对兄妹能闹别扭，眼前的五条悟绝对要占百分八十的责任。
五条悟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来——但再深究下去又显得他很幼稚，他显然也不可能真的去问你……要是你又不理他了怎么办？
他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体贴的好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