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债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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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
夹克男无视其余四人，不客气地走到圆桌跟前，在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胃难受得很，他才不要和别人一块在那耗着。
男人咽了咽口水，再次和对方确定：“只要玩游戏就能有东西吃，对吧？”
“没错，分出胜负、结算完成后，客人们就可尽情享用。”
骷髅绅士微笑。
“需要我在此为您讲述游戏规则吗？”
“不用，这玩意儿小孩子都会，直接来吧。”
章磊摩拳擦掌。
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褚知白他们与圆桌隔开，强行创造一个“文明观看”环境。
大家无法得知桌上具体情况，只见夹克男轮到最后一个行动、四位轮流干掷了好几轮骰子，这才开始有交易产生。
随着四人的操作，颜色各异、面额不等的虚拟货币从各位的手边来来往往，自动在空中飞来飞去，仿佛有数十只无形的手在他们身边配合，负责清点、收取、发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胜券在握的章磊面色逐渐难看了起来。旁观的四人也发现，他的货币大多数时候都是往外飞出去的，很少有进账。
和紧张的玩家不同，锌知意的直播间里一片轻松。
由于小人NPC之间存在的各方面差异导致每人剧情推进程度不同，一些观众去其他灰烬游戏的直播间串门回来后，带过来了不少消息。
【报~ 大家都很好奇的“安全出口”是陷阱！我刚刚看到隔壁主播的小人进去后，主播的号当场就被服务器踢出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兄弟姐妹们可以不用去落井下石了，主播心态爆炸，已经下播了。】
【“安全出口”名词解释：一个可以让小人安全走出去被淘汰的入口。你就说路上安不安全嘛！】
【好了，打住！新消息透露到这里就可以了，试图剧透大富翁的通通叉出去打死，房管干活了。】
【官方发明的这个桌游看着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到时候会出周边吗？想拥有一套和家人相爱相杀。】
【嘘，别发弹幕了，咱们先瞧大富翁，不要影响剧情观看。】
这时，画面镜头对准了夹克男那张不爽的脸。输在这种过家家的玩意儿上，他本人觉得很没面子。
见自己出局，章磊随意地往椅子上一瘫，啧道：“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我先吃东西。”
“不好意思先生，根据结算结果，您身负巨债，必须先偿还清楚才能受到招待。”
骷髅伸手拦住准备起身走开的男人。
“绅士是不会和老赖来往的，只有客人会得到欢迎。”
“这不是玩游戏吗，怎么就要人真金白银地还钱了？”
章磊嚷嚷。
“不不不，您误会了，只要还清相应的虚拟货币就可以了。考虑到您已经出局、失去货币来源，拿东西来换也是可以的。”
无面绅士温文尔雅道。
“我要是不愿意还钱呢？”
夹克男梗着脖子问。
“那您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呆着……直到您想通为止。”
木偶绅士把玩着手中的木偶小人，冷冰冰回答。
这期间，怪物们当然是不会提供任何食水的。
它们提出的要求尽管荒唐，然而在这个一言堂的地方，考虑到个人安危问题，夹克男纵然有异议也无可奈何。
“怎，怎么个换法？”
一听到会被扣押，章磊心里开始忐忑，气势上也顿时矮了三分。
“一颗跳动的心值三十万，两个新鲜的肾脏各十八万，完整的肝脏二十万，年轻鲜活的皮囊八万……”骷髅绅士有条有理地罗列着。
“真是巧了，一整个人能够换取的货币刚好可以还清您的债务。”它对算出的结果拍手叫好。
“您准备好了吗？”
骷髅用愉快的口吻问道。
按照绅士间的约定，自己身为最大的债主，这个人的将会是它的囊中之物，这让骷髅十分怡悦。
“等等等等……不行不行，我想想。”
夹克男急得满头冷汗，两眼到处乱瞟。
他的视线落在伸长脖子欲对这里一探究竟的陈斌身上，突然心生一计。
“我拿他抵，行不行得通？”
章磊手指向陈斌，喘着粗气问。
无法得知桌上情况、但却能将两边对话尽收入耳的陈斌闻言，顿时急了：“你在说什么？！磊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见二人确实认识，骷髅姿态优雅地点点头，认可了这一提议：“父债子还、兄债弟偿，最古老的礼仪准则之一，没有问题。”
它走到屏障外，一把捏住因惊恐万分而动弹不得的陈斌的下颌，就着这个姿势，将其轻松提离地面，径直把人带至圆桌旁，罔顾后者的百般解释。
挣脱不开骷髅有力的钳制，黄毛小伙绝望地吊在那里，像只被人捏住脖子、随时会被宰杀的鹅，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几近窒息的“嗬嗬”声。
“磊哥，求你救救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涕泗横流，哀求着，像一条卑微的狗。
“斌子，上个车厢里我救了你一命，现在到你还情的时候了。”夹克男把头扭到一边，不和目眦欲裂的黄毛对视。
“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好好活下去的，放心走吧。”
给出这个保证后，他彻底狠下心，示意骷髅可以开始了。
“请等一下！”
看到这里，和两人一同进入这个车厢的第三位男子连忙打断骷髅的动作。
他掏出背包里的东西，对着骷髅远远举起，紧张得有些结巴：“我，我拿这个和你换那个人一命，够不够？紫色品质道具，很稀有的……”
怪物仔细看了看，旋即用空着的那只手伸出食指，朝他缓缓摆了摆，表示否定。
“啊啊……这位客人，我确实感受到了您满满的诚意。”它恭维道。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些对你们来说确实算珍贵的东西，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呢~ 在此，我替这位小伙子感谢您的慷慨与善良，还请原谅我此刻不便行礼。”
闻言，侯不夜默默垂下了手，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内心同时泛起一阵苦涩。
“顺便再提醒一下客人，宝贵的东西要小心谨慎地收好才是。毕竟，不是所有同伴都值得结交。”
仿佛意有所指似的，好心的骷髅再一次叮嘱道。
章磊抿抿嘴，充耳不闻。
这话说完，骷髅张开颌骨。
刹那间，陈斌身上的皮血肉跟粉尘似的，被徐徐吸入前者逐渐成型的嘴中。生命力不断从身躯中剥离，黄毛发出凄厉的惨叫。
“章、章磊……你不、不得……好死！”
彻底化作一堆白骨前，他拼尽全身力气，用颤抖的声调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充满怨恨的咒骂。
失去筋肉连接的骨头零散跌落在地上，相互之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陈斌的头骨“骨碌碌”地滚到章磊脚边，惊得他忙不迭跳开。
吸收掉一个人后，骷髅的外貌发生了巨大变化。薄且鲜红的肉膜覆在了他的骨头上，使其看上去像具湿润的干尸，模样很是狰狞。
叫人乍一看，会误以为自己闯入了什么变态的凶杀案件现场，不小心撞见了受害人的遗体。
湿尸绅士将目光锁定夹克男。
“不知生活对他做了什么，这个不幸的小伙子只有一颗肾，真是可怜……我们言归正传，先生，截止到目前，您还欠着一颗。”
对方专注的打量让章磊不寒而栗，尝到了甜头的他故技重施，闻言随便对侯不夜一指：“那就用他来抵。”
“他俩不认识，毫无关系。”
在怪物回应前，一直旁观到现在的褚知白突然插嘴道。
侯不夜先前的善意举动在她这留下了初步好印象，虽说在如今的大背景环境下，这种行为更适合被称之为是一种清澈的愚蠢。
不过，看到他被人背刺发慌、一时站在那里眼巴巴望大家说不出话的可怜模样，褚知白不介意顺手捞对方一把。
并不是心血来潮，她其实更想借这次机会试探一下怪物的脾性。
“身为绅士，应该不会参与到这种草菅人命、强买强卖的混账行为中去吧？”黑发女孩如是问着，灼灼的目光坚定地看向掌控生杀予夺大权的三位。
“迷人的小姐，请不要对我们的品行产生质疑，那是一件很让人伤心的事。”
无面绅士抬了抬帽檐，转头对着章磊。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开不出别的条件，您本人就亲自出马吧。”
“不要，不行！”
夹克男闻言双腿一软，登时跪倒在地，他双手颤抖地拿出背包里的物品，使劲举过头顶向前，殷勤地出谋划策。
“我这有宝石，宝石总归是值钱的吧？你们看，很大一颗！不够的话……我的头发拿去，再加点皮，放一点血。”
“绅士的美德之一是守约，”湿尸示意他把财物收回，“说好一颗肾，就是一颗肾，多一分、少一毫都是对我们双方高洁品德的侮辱。”
这话无异于判下死刑，章磊身子瘫软了一秒，然后目光又变得狠毒起来。他忽然猛地向前一扑，似乎是想拼个鱼死网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债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