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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娇娇软软小主播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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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生意?
哪有什么生意,这种令人尴尬的身份如果不是真的出现在迟娇身上,他甚至可能会以为是谁在整蛊他。毕竟中规中矩的直播在这个社会都有可能被当作是不务正业,更不用说是擦边主播,羞于启齿,上不得台面。
有些柔软肉感的嘴唇,被含咬得微微发白。
苏枕刚刚说了长长的一串,都是发生在他身上过的,哪怕没有这部分的记忆,当着外人的面,不加掩饰地说出来,共情力本来就强的高敏感人群迟娇,真情实感地开始羞恼起来。
怎么私底下被系统评分成笨蛋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当众处刑。
迟娇握着卡牌的手指也有些不稳,想反驳一下自己没有那么笨蛋,不会连被摸屁股都发现不了是骚扰。
“说话,什么生意?”
偏离轨道的感觉实在不妙,见证了迟娇所有的生长轨迹,生命的十分之九都有他参与,怎么能够因为另外的人而脱控。
这些都不被允许。
阳台的玻璃门敞开,午后的阳光直直射入。迟娇站的位置不偏不倚,踩在白昼光线上,折射的光线让过分浓密卷翘的鸦青眼睫在眼下打落扇子一样的阴影,愈发显得丰肌弱骨,整个人纤弱得厉害。
温润的皮囊很容易给人一种好说话的假象,实际上来接触,每一句都在咄咄逼人。迟娇不是没有见过类似性格的人,对谁都是温温柔柔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原则性难以撼动,原则性极强,同样的,这种人也很容易获得成功,在不同领域。
只是迟娇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里,无论是谁跟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哪里有过被人这样质问的时候。更何况,又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迟娇被问恼了,还有旁观者眼眸带笑,好整以暇地旁观,而他却像是被人推到了审判台,等待审判的罪囚。
迟娇伸出一小截粉舌头,舔了舔嘴唇,经过阳光曝晒,微微有些干裂的嘴唇泛着薄薄的润湿光泽,哪怕身处在陌生世界,苏枕或许真的对他而言很有用,可是说的话也太冒犯了。
他像是被教导主任单独拎出来的坏学生,被冷厉严苛的视线凝视。
更何况,江星池的存在感并不低。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少年,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往下坠着晶莹的水珠,不可忽视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迫使迟娇在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夹击下,思绪微微走偏,想到了不久前才发生过的社死事件。那一条不太正经的纯白狐狸尾巴,当着江星池的面,发了疯一样在地面上抽动,迟娇悄悄地瞥了一眼江星池,不由得紧张地揣摩。
江星池应该不是多嘴的人吧,就算、就算他真的会对苏枕说出那条尾巴的事,迟娇觉得,他还是可以狡辩一下的。
难道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男生,就不能用来自己玩吗?
漂亮的眉眼失魂落魄地耷拉着,总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选小倒霉蛋。在原本的那个世界,身患绝症,被病痛折磨,就算不绑定系统,也要被车撞死。穿就穿吧,就算当个普通的学生也没有问题,怎么开局就是脚踏四条船的擦边主播,不停地经历社会性死亡事件。
见迟娇小心翼翼地偷看江星池,苏枕没有错过迟娇脸上的任何细微的神情,包括现在有些心虚的神情也没有分毫逃过他的眼。
新入学的大一同学,六七月的时候,就因为优越的外形和某个省份理科状元的身份上过热搜,又被扒出来家世深不可测,被许多人评价“上帝到底给他关上了哪扇窗”,蛇系而充满攻击性的长相,是十分客观的帅气。
苏枕似笑而非的:“说话。”
迟娇有些走神的心绪瞬间被拉了回来,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跟你又没关系,干嘛管我那么多?”迟娇被问得实在烦了,哪怕怯懦胆小,也开始大着胆子回怼。
他看上去好欺负,面对谁都是好拿捏的团子模样,实际上边界感很强,被自己圈成小小小小的世界,被踏足就会面临被凶。
只不过他凶起来也是一副受气包样子,跟被谁欺负狠了一样。
“觉得我管你多?”苏枕就站在迟娇面前,理所应当忽略了宿舍其实还有一个人。
江星池是个合格的旁观者,看热闹却没有插入其中的想法,随手抽拉出椅子,靠着桌子边沿,看着两个人拉扯。
荏弱精致的漂亮脸蛋,被眼神出卖智力不高,应该是被卖了也会被帮着数钱的超级笨蛋,有些庆幸来了宿舍这么一遭,不然也不会看到这么精彩的场面。
迟娇泪水在眼眶打转,扣着指尖,不是很想跟苏枕说话。
“要是我不管你,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天生的上位者总是在年少时就会展现出让人绝对臣服的气质,毫无疑问,苏枕恰好是这一类人。他看着迟娇弱唧唧无声掉眼泪,吵架吵不起来,绝对会领先一步哭得停不下来,半是胁迫地抬起来迟娇的下巴,泛红的眼周,眼睑下晕出淡粉,懦弱的,让人仿佛一拳锤在了棉花上。
被掐得疼了,迟娇硬是不让泪珠子落下来。
“你早就被人玩了不知多少次。”小小的下巴,被苏枕扣着,“这里,这里,这里,都逃不掉,包括那天专门为你设的局,你还以为自己聪明到哪里去?”
迟娇被苏枕的手弄疼了,往苏枕跟前走了走,以为走得近了就会缓解这点不适感。
直到现在,他对苏枕仍旧没几分了解,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从不知所谓的对话中得知,苏枕应该是操心的性格,要不是他一直盯着,可能早就会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被一口一个智商羞辱,迟娇只希望苏枕的力道轻一点。
他快憋不住眼泪了。
手中的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在来来回回的动作在来来回回的推搡中坠落到地面上,散落一地的光滑纸牌,凌乱无比,只是谁也没有在乎。
江星池弯腰,捡起来滑到脚边的卡牌,看清楚纸牌上面的内容。
“舔对方的任意地方一分钟”。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副被动了手脚的真心话大冒险,那些人还真是应该死得其所。他眼神阴鸷,随即若无其事地打断两个人:“行了,过来打扫卫生。”
宿舍许久没有住人,光洁的地板上留有厚厚的一层灰尘,桌面上也没有逃脱。
苏枕放开迟娇,迟娇心疼地揉着下巴,指着已经整理好的床位,“那是谁的床位啊?”
“你忘了?”
“记不太清了,不重要的人不需要浪费大脑的容量。”
不重要三个字眼让苏枕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我的位置,宋安保研到了隔壁学校,剩下一个因为偷拍被退学了。”
原本四个人的寝室空下来两个床位,江星池是补位进来的。
迟娇一直不喜欢做清洁类工作,繁琐累人,眼下苏枕说话太难听了,张口闭口就是弄啊玩的,他又不是真的蠢,怎么可能任人鱼肉,要真的笨,岂会同时拥有四个储备粮而且彼此不清楚彼此的存在。
不等苏枕说话,迟娇小鸡啄米点头:“脏死了,到处都是灰,一点不能住人,还是先把卫生打扫了再说。”
自己率先拿了扫帚。
没有大垃圾,至于灰尘,苏枕或者江星池,随便一个人把卫生搞定就好了。
迟娇不想住在宿舍,以前他住过一个月的宿舍,晚上他们会说话到很晚,一会讨论球星,一会聊起来当下时兴的游戏,他根本就睡不好觉。
而且,住在宿舍的没办法直播的,直播任务肯定是要做的,就让苏枕一个人享受豪华单间吧。
迟娇决定一会扫完地,搞完卫生就开溜。
苏枕没再说话,取了清洁工具来清理宿舍。除了划水摸鱼的迟娇,两个人都很认真,没过多久,整个房间就变得很干净。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压迫感十足,迟娇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找了个借口去丢垃圾。扔完就离开,绝对不要跟苏枕共处一室。
手指快要挨上垃圾桶,被苏枕拽着衣领拖到了身边。
雪白的后颈被人按着,迟娇满脸通红,梗着脖子,“你干嘛啊,我扔垃圾而已,你少烦我了。”
“不用你扔,我去,放在那。”
迟娇只来得及看到苏枕冷白的侧脸,线条凌厉,他怎么会产生苏枕温和的错觉。是苏枕本来就冷冷冽,一双细金属边框的眼镜削减了那份冷漠无机质的森然,添了温和的表面。
迟娇置气地破罐子破摔:“你就是要看着我,对吗?”
“我哪里都不能去,一直要待在你的眼皮子下,连扔个垃圾你都要管,怎么,以后我结婚,你也要趴在门上偷听偷看,我上厕所洗澡,你也要跟着,以后死了,棺材埋在我身边,不死不休吗?”
软声细语,甜腻的热气伴随着迟娇愤愤不平的说话呼出,钻入苏枕的鼻尖,某一时刻,好像也可以。
他要迟娇永远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