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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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巧不成书就是这样吧。
当郑顺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家家门口的时候，我和丁小雅均愣住了,无心应付也不想多做任何解释，懒得开口。
或许是我们的一脸生硬还有狼籍模样影响了郑顺风的思维方向，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两位美女刚刚打架了？”
“你看我们有这等雅趣？”丁小雅平瞄郑顺风一眼，伸手推开了门。
郑顺风显然没看出最不爽的是我，便伸手撞我的胳膊，低声说，“刘传岩搞外遇了？”
无力，“是啊，你终于可以接手了。”我真的筋疲力尽了，别找我斗嘴了行吧？
丁小雅把包往地上一砸，憋了一句，“江穗尧真有你的，这样了还可以开玩笑。”
而我连脱鞋都没有，就往沙发一平躺，在躺下前说了一句，“妈妈啊，求你别再惹我了。”这话是对郑顺风说的。全身软绵绵的，睁大眼看着天花板，由于眼泪的附带作用，耀眼的灯竟然有了双影。
郑顺风楞了一下，“哪位姑奶奶上火了？”说着跑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您老该不会来了，火气这么大。”带着淡淡的笑意。
“滚一边去，别碍眼。”我吭了一声，却换来郑顺风的冷眼，他一直以来的理解就是，只要还能说话就不是到了顶峰，奈何我这次真的心烦意乱。
他低下头，“不会是我的求婚让你得了婚前恐惧症了？”
扫眼，“你未免自我感觉良好。”我真的无心继续和他对话，说得很无力也很敷衍。
他今天似乎很迟钝，“我忘了我们伟大的江穗尧同志向来以我的痛苦为快乐，怎么会……”
“知道就好。”我冷言，不想太牵扯太多。
“郑顺风！”丁小雅吭声，我松了口气。
“丁小姐有何贵干。”郑顺风揶揄道。
丁小雅也没什么耐性，“你回去吧。”
郑顺风这次真的看出端倪，没有理会丁小雅，看向我，“不要敷衍我，不要揶揄我，说出来。”
丁小雅轻声说，“郑顺风。”
“嗯。”他哼了一声。
“郑顺风，江穗尧漂亮不？”
郑顺风笑，“不可恭维，简直难以言喻。”
许久的沉默，他自动更改台词，“挺漂亮的，带得出去拽得回来。”
“郑顺风，江穗尧个性怎样？”
“还凑合，正常时候还挺像人，不正常起来……”
发现气氛有些低，淡笑，“简直就是一好人的性格。”
冷哼一声，“那郑顺风，你介意她的过去吗？”
郑顺风沉默了，但我相信他不是介意，而且在寻找更好的句式来讽刺我的不好，以博取气氛的缓和。丁小雅也不回答，她更想知道的是真实答案，她相信他会给，只是要等他冷场一会儿。
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传入耳际，“我介意，正是因为介意才会想要她的过去，还有她的现在。”叶蔺枫，就算是他的声音变调到沙哑，我都听得出来，这是属于他的，叶氏霸道句式。
“叶蔺枫？”郑顺风的口气慢慢僵硬，没有刚刚的柔软。
叶蔺枫没有过多地注意，冷冷地一句，“我是。”
说着走了过来，拨开了在我身侧的郑顺风，下蹲倚在我身边，伸手要拂过我的脸，我一扭头躲开了，他轻言，“灯刺眼别老盯着。”柔软的声音伴随着足以饶我心弦的磁性缓缓传出。
丁小雅冷哼一声。
叶蔺枫继续他的话，“江穗尧，转过头来看我。”话语中带着霸道强硬。
“叶蔺枫，叫你来不是让你来吆喝的。”丁小雅再也沉不住气。
叶蔺枫抬头看她，她继续说道，“叶先生，江穗尧不是让你用来使唤的。”丁小雅虽然生性平淡，但到底还是个性情中人，回想当年，若不是王静强行拉住了她，那么出现在机场唾骂叶蔺枫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
我转头看到叶蔺枫的眼神，冷漠犀利而透出深深的凉意，我伸手拉住了他，“她只是看不惯而已。”说这话一方面是掩护丁小雅，另一方面是在申诉我的立场。
他转头看我，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我感叹于他的瞬息万变，我终究没有他的沉稳成熟。
郑顺风轻言，“叶先生，我想你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并不欢迎你。”
叶蔺枫回头，一脸平静淡然，“你刚刚也听出是她们叫我过来的，到底不欢迎的是谁。”
一楞，恍惚间丁小雅插了嘴，“叶先生，我们的初衷确实如此，此刻已经有郑顺风，并不欢迎你。”她是在为郑顺风鸣不平。
叶蔺枫低头看我，轻言，“你呢？”一句话荡漾着慢慢的深情，他没有任何迟疑，似乎吃定了我会留下他。他轻笑，“半天不见就一脸憔悴，看来这儿并不适合你。”
郑顺风忍不住了，“叶蔺枫！”
“有事。”叶蔺枫依旧淡漠，处变不惊这个词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丁小雅接了下去，“你能不能认真对待我们？”似乎到目前为止叶蔺枫就没有认真回答过他们。
叶蔺枫淡言，“我想我是在很认真地考虑是否要带江穗尧离开。”他咄咄逼人，彼此都不想先抛出底牌，但是他有办法把你逼到悬崖边，他有的是足够的耐心，但显然丁小雅没有。
而郑顺风已经浮躁起来了，“叶先生，你凭什么带江穗尧离开。”
叶蔺枫显然不想这么直接，抬眉，“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原因。”
“那么我呢。”丁小雅一再相逼。
叶蔺枫低头，“那你更清楚了，我有这个权利的，而且我爱她，我会补偿她。”
郑顺风站不住了，“叶先生，您认为你还有资格吗？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么现在很正式地通知你，6天前我们恢复关系了。”说着利用我躺着的优势，一把抱起了我，往卧室走去，躺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即使是如此，都能心静如往常吗。
郑顺风拦住了去路，很浮躁，“你有什么资格？5年前毫不犹豫地抛下她去了英国，5年间不闻不问，5年后突然出现说你爱她，你当你是什么？你以为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等你？”
不多做解释，抛出一句，“她已经选择我了。”
“江穗尧，你说过要考虑我的求婚的，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肩膀的那片疼痛，他的手在无意识中捏拳了，而且身体有着明显的一晃，不再是无动于衷。
没有思考，立马冷冷地回过去，“那你也很清楚是考虑不是答应，其中不同应该不需要我来解释，这是我女朋友，你无权过问太多，郑先生。”他示意他离开。
郑顺风站住不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好，就算她选择你，你怎么又有脸追求她？5年间不闻不问，让她一介女流在社会的底层连滚带爬，任凭她自生自灭这就是你长达5年的爱吗？你明明知道她爱你，你还是抛下她，你知道她这5年来的痛苦吗，你走后她就抑郁了你知道吗，你体会过吗，你凭什么说爱，凭什么还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叶蔺枫依旧不改容颜，“郑先生，我是不在，不代表我不关注我不知道，所有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她舅舅的去世，她爸爸的肿瘤和她出的车祸，小到她的工作都是我包办的，你认为是什么让她和丁小雅能在同一间公司，是什么让她和丁小雅能在市中心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我只是没有在她身边，但是我的心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至于这些，我想你无权过问，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已经管得够多了。”
5年不见，他变得更加强势，说话更加犀利更加不留余地，每句话都让郑顺风落败。想起刚见面时我的那些话语，在他面前勉强算是班门弄斧的话，我还自以为能够有所伤害，可想而知我的幼稚和愚昧。
“在口舌上占上风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郑顺风言。
“我没有那种癖好，我只要江穗尧。郑先生如果觉得挫败让你无地自容，这实非我愿。”冷言冷语，不带一丝波动，却步步紧逼。
说着抱着我绕开已经木讷了的郑顺风，用脚顶开房门，从门缝里穿过之后，用背顶上门，轻轻坐下，放我坐在地上，我就倚坐在他的大腿边。他伸出手来搂住了我的腰，紧紧地禁锢着我，脑袋埋在我的颈间，“江穗尧，无论发生都不要离开，不要动摇，不要失望，相信我，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那几句话柔情似水，破碎了我所有的坚强。我不想靠得太紧，那样的气氛太暧昧，那样我害怕我也会禁不住诱惑和他缠绵，想起这个字眼，我就不可抑制地想到，在我痛苦的时候，他爬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床，在我彻夜难眠的时候，他和另一个女人难分难舍，他搂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我伸手拨开他的手，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挪了几步离开他的禁锢，黑夜中他的眼睛透着莹光，可是他马上就伸手开了灯，他的声音不再冷漠，“你在介意刘佳琪。”
我不回答，因为他说对了，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太多废话。
“你会介意证明你还爱我，既然爱我，猜测和怀疑只会让你更难受，所以相信我，继续爱我。”他的语气变得依旧温柔，“穗尧，既然选择爱我，就要坚持下去，相信我。”
说着伸手解开了领带，缓缓地解开纽扣，突然一大片的白陷入眼帘。他摊开衣服，左胸口上的伤疤赫然出现，那样的刺眼。
我楞住了，他伸手抓住我的手，带到他的身上，从胸口缓缓地拂过他的伤疤，指尖接触的突兀的和立体感告诉我那是真的，他轻轻地说，“曾经，我自杀过，为了你。”
我傻了，一句话，轻易夺取了我对他的正视，我愿意认真地听他的解释。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爱上了郑顺风。我痛得不知世事，不分日夜地酗酒，奈何酒精的麻醉也不能抹散我的意识，不管我的意识有多涣散，我眼里都还是有你的身影晃过，都有你的存在。也是在酒精的催眠下，我伸手拿了刀子。那个时候刀子已经进去一半了，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那个手的主人就是刘佳琪。”
我迅猛地抽回了手,无力地笑。
看着他，笑着。又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故事。
叶蔺枫挺起身子，半跪在我面前，伸手插进我的发间，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把我按进他的怀里，轻声在我耳边说道，“答应我，不要过分压抑自己，放松，不要紧张。”尔后轻言道，“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再试一次，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你。绕过一大圈，我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纵使拥有全世界，没有你也是徒然。哪怕我再成功，没有你说什么也不快乐，我只要你，只要你，江穗尧。我曾经年少轻狂，曾经不懂珍惜，既然你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不要轻易放弃。”
他说，他可以再死一次吗？刀捅进胸口的感觉，然后带着疼痛感缓缓地等待死亡的来临吗？正是因为经历过，那次车祸中，我以为我会死，我感觉到自己的脉搏滞缓，感觉呼吸困难，感觉死亡正步步紧逼，对于生的渴望，对于活下的欲-望和追求，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那种感觉，害怕失去这边的一切，眼前闪过满满的不舍，害怕失去，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孤独地害怕，是对活下的追求，那种感觉我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他，要为我再度经历吗？
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攻于心计说的为了挽回我的话，总之，我中计了。我松手，我不再计较，即使计较了我仍旧会原谅你不是吗，我太爱你，爱得丧心病狂，爱得不明所以。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有没有颤抖，但是我清晰地听到自己说，“叶蔺枫，我爱你。”我是爱你，而且爱得太深太深，爱得盲目，爱得愚昧。我无力挣扎，我只想爱你，不想追究你的欺骗，不想计较你的隐瞒，我爱你，你现在爱的是我，选择的是我，就够了。真的够了。
他的手从发间缓缓地从领口蔓延到了我的背，他轻轻地抚摸过我的肌肤，突然，他收回了手，身体僵硬起来，一切突然都停住了，他轻声说，“如果现在无法释怀，觉得需要冷静，就推开我，我尊重你。”说着轻轻松了我，直视着我，他的双眼流过满满的深情，我深深坠入他的温柔乡，我屈服于他给的温暖，我不想去追究现实如何，只要他还爱还要我就够了。为了他，自尊都可以不要。我伸手拂过他的脖间，身子挺了起来，嘴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吻过，“叶蔺枫，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都爱你。曾经的我没心没肺，现在的我，掏心掏肺。”我想，一时的冷漠可以暂时压抑，但是压抑过久过多地爱，长达5年对爱的压抑，只会让我更加执着，更加投入，更加的，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