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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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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时还是会去给许季扬输血,因为责备的声音太刺耳锥骨,他承受不住。
“知时,你也怕疼和晕血,对吗?”宋时绥转头看向许知时。
闻言,许知时身体僵了那么一瞬间,怕疼和晕血吗?他以前居然也会怕疼和晕血吗?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他至少应该也会忘了吧。
那时,他看着医生将一根细细的针管扎在自己的手臂上,当针接触他的皮肤时,大脑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就是恐惧,他死死盯着那针管直到身体控制不住抖了一下,因为他清晰看到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抽离,真的,很疼,很疼。当时他多么想一走了之。
一旁的林雪娇选择视而不见,语气还特别没好气道:“装什么装?不就是抽了你一点点血吗?能有多疼,你可知道你哥哥的疼比你这个简直是千倍万倍的疼!”许知时就是太矫情,什么也不是,林雪娇心里这样想道。
“你要记得,如果没有你哥哥你根本就来不到这个世界,你应该感恩戴德,知道吗许知时。”林雪娇说的话一次比一次恶毒难堪,许知时一次又一次感受到陌生与冷漠。
他记得,从始至终一直都记得,他怎么敢忘呢。
没有许季扬就没有他许知时,他一辈子不敢忘也忘不了。
那天抽了许知时很多很多血。
许知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宋时绥,随后低下头摇了摇。
许知时下意识的动作,宋时绥突然心里划过一抹刺痛,不知道为什么。
宋时绥走过去抱住许知时,“知时,你也依赖依赖我好不好?”大多数时间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少有的温情时刻也是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状态,许知时你在欺骗我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是吗?
“我那么喜欢你,你只要开口,我什么都可以帮你解决的。”就是骗骗他,他也接受,他会努力慢慢克制情绪的,保证不会再伤害许知时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许知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望向窗外,宋时绥你到底能坚持多久呢?我们究竟还要纠缠多久呢?
好久宋时绥低头靠近许知时,薄唇在他的颈侧轻嗅着,许知时的身体本能紧绷住一动不动,任由宋时绥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肆意妄为,趁许知时一个不注意,把人摁在自己的腿上。许知时咬着唇颤抖着身子,宋时绥喘着粗气命令着许知时,“吻我!”
宋时绥又生气了,许知时想。
许知时只迟疑了片刻,便乖乖吻向宋时绥。
许知时的吻技已经被宋时绥调教得炉火纯青了,他的唇慢慢舔舐着宋时绥的唇,一点一点描绘着,只是那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的。
应了那句话,你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但你控制不了我的心。
确实,已经五个月过去了,许知时的心在宋时绥那里依旧毫无波动。
宋时绥轻轻掐着许知时的腰,一点一点摩挲着,许知时的腰,那样强烈的吸引着他,使他一天天心神摇荡,不能自制。太勾魂摄魄了。
下一秒宋时绥转了个身,两人便倒在了床上,接着传来一声“撕拉”便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声音了。
……
过几天就是许知时的生日了,宋时绥也是提前半个月就准备上了。
陆照白在一旁打气球累得要死,忍不住吐槽,“不是吧,绥爷,咱好得被叫做少和爷的人,倒也不至于亲力亲为到一个气球吧?”
“你懂什么,”宋时绥毫不留情给陆照白一个白眼,“要我说,亏你身边一直是女人呢,连这点小心思都不懂?真服了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傻东西的称呼果然不是白来的。
“我!!”
陆照白不服气回道,“那是因为每次倒贴的都是她们,我正儿八经搞的有几个?哪个都不是争先恐后脱光了衣服巴巴等着我,也就你家那个,妥妥大爷一个,”接着陆照白又想到什么,“不对,比大爷还大爷。”
宋时绥小心翼翼把几个字母happy birthday的气球一一粘好后,语气中带了一丝骄傲,对着陆照白说:“那是自然,许知时和她们才不一样。”
陆照白:“………”
对对对,您清高,您们都清高!
好在宋时绥还有良心,请他回家吃饭,总算没白费他这几天的苦力。
宋时绥开门的时候,许知时正在沙发看着书,一旁的电视机也在小声播放着一些纪录片什么的。
反正就是没有太安静,也没有太吵闹,是许知时很喜欢的一种氛围,直到宋时绥回来,许知时听到动静,不用想,也知道是宋时绥,把手里的书合住,接着便起身走过去,“回来了,”看到一旁的陆照白,许知时礼貌笑了笑,说:“小陆总。”
小陆总,一般他们叫的时候总有一股打趣的味道,而许知时叫的时候,独特的嗓音一句下来那么正经又严肃,偏偏……尾音带了那么一点魅惑之意。
但凡太漂亮的东西都有危险。
只是陆照白脑海闪现出来的一句话,挺莫名其妙的。
旁边的宋时绥说:“总什么总,跟我一样,直接叫他陆照白就行。”
说完,宋时绥握住许知时的手,用大拇指挠了挠他的手心,“怎么样?今天在家呆的无聊吗?”
许知时摇了摇头,指了指茶几上的书,“读了一半了。”
宋时绥顺着许知时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白皮子的书,挺厚实一本,“什么书?”
“《天堂缔约》。”许知时回答。
宋时绥问:“全员BE那个?”
许知时点了点头,“是。”
他记忆最深刻的一句是,上帝之所以被叫做上帝,那是因为人们心中还有追求,还能万物复苏,遍地开花,倘若万灭俱灰,那便无欲无求,自生自灭了。
……
宋时绥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走前嘱咐着许知时,“别管他,你在这儿看电视还是看书或者回房间都行,今天他也在吃饭,吃完就走了。”
许知时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帮你。”
宋时绥瞬间一乐,伸出手亲昵刮了刮许知时的鼻子,“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饭很快的,再说了厨房油烟味那么重,我哪舍得让你进去。”
“咳咳!!”陆照白用劲儿清了清嗓子,实在忍不住了,“不是我说,就算这不是无人地区,二位也该尊重一下我这位单身狗的存在,谢谢,我嘛打小什么本事没有,就是这个视觉听觉嗅觉比较灵敏的很,多多包涵哈。”
他竟不知道宋时绥也可以这么肉麻,唉……果然是沉浸在爱情当中的男人啊。
结果毫不意外,陆照白得到了宋时绥的一个大白眼。
“就说你上辈子肯定是哈士奇转的吧,还不信,闻闻,空气中的一股酸味,我们是一点没闻到,偏偏您老鼻子灵敏的不行,所以乖乖承认吧,陆哈奇。”
说完宋时绥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只留下陆照白一个人在原地骂骂咧咧。
客厅只剩下许知时和陆照白两人。
电视还在播放着,许知时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不喜欢,又连续换了好几个频道,突然停留在一个自己喜欢了很久的动画片上,许知时停止了按键,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呦,不愧是宋时绥随时随地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十七、八岁的人了,竟还这么童心未泯,够独特。
不过,宋时绥也改变挺大的,不,应该说是天差地别了,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个大少爷,现在居然也可以……围着围裙在厨房烧饭,真是奇迹呀,得亏是亲眼所见,要是搁以前,打死他都不相信。
这不,宋时绥从厨房端来一盘葡萄,放到许知时面前,仔细叮嘱道:“不可贪吃,待会要留肚子吃晚饭的。”
许知时点了点头。
而陆照白则得到的是宋时绥扔过去的几个橘子,总该轮到他翻白眼了,看看,这就是区别。
“我说,绥爷要不要这么搞区别对待。”允许他小小反抗一下,毕竟干了苦力,苦力!
“什么?你不吃?”宋时绥装作一副了然的表情,“早说嘛,早说我就不洗了,早说我还买什么橘子。”许知时不喜欢吃橘子。
“吃!吃吃吃。”陆照白本来想坚持三秒钟的,奈何一秒就怂。
宋时绥转身去厨房了,今天熬了鱼汤,许知时喜欢。
陆照白快速扒好一个橘子,分好两瓣后刚要往嘴里放,突然有一把绿色葡萄映入眼帘。
嗯???
什么情况?
陆照白抬头,是许知时?
许知时开口了,“交换吗?”
陆照白没反应过来,“啊?”这么个意思?
许知时重复了一遍,说:“我的葡萄和你的橘子交换,换吗?”
“啊?换、换吧。”脑子比手快系列,陆照白已经把橘子递给许知时面前了,许知时伸出手拿过那瓣橘子,然后把挑出来几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在他掌心,“谢谢,尝过来了,很甜。”
许知时的指尖不经意划过陆照白的手心,陆照白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掌心滚烫得很,“不、不客气。”瞬间不会说话了。
陆照白看着许知时细嚼慢咽吃着橘子,眼里充满了疑惑,忍不住看向许知时。
许知时吃完最后一瓣,看向陆照白,笑了笑,说:“橘子很好吃,但是我讨厌它的气味。”
“那宋时绥——”为什么不让宋时绥剥,想必绥爷乐在其中呢。
“他不知道。”许知时打断了陆照白。
他在宋时绥面前就这么点秘密了,其它无不一览无余。
……
夜深了,许知时在宋时绥怀里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