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猪猪大作战（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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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猪还是会时不时地哼哼两声，下播后皮蛋趴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还拍照给舅舅看了眼。
舅舅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注意观察，伤口不要感染了。”
“嗯，你那边一切都好吧？”皮蛋问。
舅舅笑笑，“没事，我估计快回来了，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孔离山在一旁有些担心，“这猪不会死吧？”
“打架打死？应该不会吧……”程幸怀说。
孔离山愁着一张脸说：“我刚刚在网上搜了一下，他们说猪打架也会打死。”
“我们今天多来看两趟，有什么事情就及时跟舅舅说，别担心了。”程幸怀看到他这样子，也开始跟着有些担心。
孔离山叹口长气，“唉，也不知道这一头猪要赔多少钱。”
那只受伤的猪正趴在食槽边，它刚吃饱喝足，正开心地摇着尾巴，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中午这三个人也没休息，时不时就去猪圈转一圈，孔离山还学着网上的办法在猪圈顶上绑了个铁链垂下来，说这样就能预防猪打架。
“那如果猪和铁链打起来怎么办？”程幸怀问。
孔离山推了一下铁链，“那我就把你绑到铁链上，你和猪打。”
“真有你们的，玩得真花，”皮蛋说，“你干脆和程幸怀住一起去得了，他那里空着也是空着。”
孔离山顿了顿，问道：“房租多少钱一个月？”
程幸怀盯着皮蛋，皮蛋接收到信号后说：“一个月500。”
“贵了。”孔离山回答得干脆。
皮蛋撑着猪圈栏杆，“哎，听程幸怀说你住地下室的，地下室环境不行，又潮又不安全，我再给你便宜一点，你就搬来和他一起住呗。”
“算了……我家里还有个弟弟，才十岁。我想着给他攒点钱，才不至于和我过的一样，至少能出来读书，”孔离山笑了笑，说，“我上次路过一所高中，里面有很大很大的操场，还是铺的塑胶跑道，上面又平又宽，我弟弟一定很喜欢。”
皮蛋撑着猪圈围栏的手紧了紧，他听到孔离山又说：“我是没钱，但也不需要你这样帮我，等我有钱了我再去找你租房子，到时候也看看高层的风景。”
程幸怀掏出手机给皮蛋发了条信息，皮蛋看着这条信息更沉默了。
上面写着：适可而止，收起你想散发爱心的念头。
他一抬头就看到程幸怀盯着自己看，皮蛋觉得这个眼神特别像他妈以前问他：“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皮蛋低下头回复一句：知道了，不好意思啊。
猪猪一切都好，晚上去巡视完最后一圈后，程幸怀就换好了装备，他大手一挥道：“走，准备晚饭去。”
皮蛋打开直播，清了清嗓子：“晚上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精彩绝伦之帅哥摸螺蛳正在直播中！”
【我们现在能看到，怀遇准备下堰塘了，空寸紧随其后。】
【怀遇这样子像是老手，他这一顿乱薅都是有计划的，这一招叫声东击西，假装薅这边，实际是让空寸去另一边。】
【别找借口，直接说他睁眼瞎就完了。】
【怀遇干脆别用渔网了，我以前小时候都用手摸螺蛳。】
【是的，我们村每个夏天都能看见我撅个大腚在河里，年年如此。】
程幸怀就跟能看到弹幕似的，下一秒就把渔网丢到岸上，弯着腰撅着个大腚开始用双手摸索着。
孔离山看着他这架势，劝了句：“不是我吓你，你最好别用手。”
“为什么？”程幸怀双手朝下一掏就捧了一把起来。
孔离山手速极快地将他手里的东西打落到水里，一个细长的不明生物，蛄蛹着身子一下就游远了。
程幸怀立马就毛了，先是生气孔离山一巴掌拍落他手里的东西，然后是被刚刚的场景狠狠攻击到了他的眼睛。
孔离山背对着皮蛋的镜头，抓起了程幸怀的一只手，“看着好像没事，你最好别用手摸螺蛳，水里有蚂蟥和水蜈蚣。”
“我现在没有失态吧。”程幸怀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没有，你表现得很镇定，”孔离山将自己手上的渔网放到他手里，“虫不会顺着网子爬上来，大着胆子往前走，而且你穿的连体衣，他更不会钻到你的鞋里去，没事的。”
程幸怀捏着渔网朝后退了两步，“快点弄了上去吧，我是待不下去了。”
孔离山弯下身子，用手摸了起来，“很快了，我们三个人吃也要不了多少。”
程幸怀也弯下身子用渔网捞了一下，他小声地说：“你这两天真是救我命了，你是虫族克星，勇猛战士。”
孔离山觉得他不太聪明，瞥他一眼：“这都什么形容词，我一个学历不高的都觉得听起来不怎么样。”
“总之就是很厉害。”程幸怀竖起大拇指说。
孔离山摇摇头，“我不厉害，只是不怕虫而已。”
“你在我这里很厉害就够了。”程幸怀脱口而出，完全是下意识的第一反应。
孔离山看他一眼，问道：“怎么，想雇我给你打虫？”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程幸怀又说，“话说回来，你这个年龄还不谈对象，你家里不催？”
孔离山说：“没催过，我没有这个条件对别人好，也就不去祸祸别人。”
程幸怀想到自己家里那种情况，问道：“那如果家里非要你谈一个呢？”
孔离山说：“那我就找一个和我条件差不多的，能不花钱的那种。”
程幸怀将渔网伸进水底捞了一下，“哎，那我就祝你早日觅得正缘。”
孔离山依旧面无表情，“谢谢，螺蛳够了，上去吧。”
皮蛋在岸上和网友们侃天侃地，摄像头对着孔离山他们，网友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程幸怀他们也听不到皮蛋在说什么。
程幸怀提着装螺蛳的桶走到岸边才听到皮蛋说：“他不热。”
“谁不热？”程幸怀问皮蛋。
皮蛋指着屏幕说：“这有个网友问，怀遇戴口罩摸螺蛳热不热。”
程幸怀说：“不热，这口罩就是长我脸上的，我天生如此。”
【拽。】
【怀遇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不热是不可能的，你看他额头上那汗。】
【这地方是不是很远啊？这里的山好高！】
【应该是吧，我看他附近都没什么邻居。】
孔离山接过程幸怀手上的桶，皮蛋跟在后面一路拍回去。
程幸怀跟在后面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大口气，不热是不可能的，再多戴一会儿真就给他憋死了。
他慢悠悠地走回去，快到的时候又戴上了口罩。
孔离山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螺蛳，皮蛋把手机固定在那里对着孔离山，走到后面水池边帮忙洗着青菜，看到程幸怀回来后便赶忙招手要他过去帮忙。
程幸怀将捕鱼背带裤挂到墙上的挂钩上，去水池边接替了皮蛋的位置。
皮蛋甩了甩手上的水，蹲到孔离山旁边问道：“我们的空寸师傅晚上要做什么菜呢？”
孔离山看着菜说：“炒苕尖、辣炒螺蛳、西红柿炒蛋、瘦肉炒酸豇豆。”
【流口水了家人们，酸豇豆，绝了。】
【这一口我馋很久了！】
【空寸竟然是有一手的，颜值和手艺并存。】
【有个疑问，吃饭不会下播吧？】
【同问，或者怀遇不吃？他戴着口罩怎么吃。】
程幸怀没给皮蛋说吃饭要下播，其实皮蛋也是有疑问的，他这样子要怎么吃。
孔离山炒菜也是好看的，胳膊挥动锅铲的幅度能露出他的肌肉，不是那种刻意练出来的大块肌肉，而是那种看着很舒服的，不过分的好看。
没过多久，几个菜就炒完端上了桌，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个能闻味道的手机。】
【地址给我，马上到，再给我添个菜。】
【……你们看怀遇，多离谱啊！】
【！惊了。】
【……哇哦。】
皮蛋将手机架在三脚架上对着程幸怀和孔离山，他坐在一旁。
只见程幸怀的口罩上多了个口子，他正拿着筷子往那条缝里喂着菜。
皮蛋都看呆了，孔离山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带着探究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智障。
“看我干什么，吃饭。”程幸怀说话的时候带动着那副划拉出一条小口的口罩一开一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皮蛋是真憋不住了……
皮蛋已经笑得快岔气了：“你好像那个深渊巨口，说话的时候又像个鸭子。”
程幸怀夹了块鸡蛋喂进嘴里，“还吃不吃了，你不吃的话，我就全搁自己碗里了。”
皮蛋还在笑个不停，程幸怀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又问道：“你到底还吃不吃，你看看人家空寸，他怎么不笑。”
孔离山咽下嘴里的饭菜，忍着笑意说：“我在吃饭，怕笑的时候把饭喷出去了。”
【我妈问我为什么笑得像个傻子。】
【我姥问我为什么笑到翻滚。】
【我爸问我为什么笑到咳嗽。】
【谢谢你怀遇，刚拉上，给我笑夹断了。】
【我试了试，真的能吃饭，就是嘴要张大点，差点给我整脱臼了。】
【怀遇还嗦起螺蛳了，他这嘴真的张得巨大……】
“你别整脱臼了。”皮蛋提醒道。
程幸怀望了皮蛋一眼，“再叨叨，我就把你生吞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