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恋人［无限］》香油条

4、第 4 章

　　“滴滴哒滴滴哒，008上岗啦上岗啦！”
　　魔性的歌唱声在小空间里欢快的响起，也吵醒了梦中人，这玻璃房似乎有某种魔力，昨夜不管是惶恐还是忧虑、平静之人都统统安然沉睡，一夜好梦。
　　虞意川和蓝对视一眼，静静等待这个突然出现的怪异物种的下文。
　　是的，怪异，它满口机械音，身体像是一团柔软的粉色棉花，表面浮着一双豆豆眼，中心却向下垂着一条圆润的机械章鱼腿，上面绑着一个硕大的荧光绿蝴蝶结，而现在，那条章鱼腿正举起来像他们人性化的打招呼。
　　“早上好，采办实习小组3856！008是公司随机分配给你们的引导员008，将在职员在职期间为你们提供一系列讲解、指导职务相关的服务，那么现在请允许008为你们详细介绍本公司的光荣发展史……”
　　008随机开始了绵延不绝的长篇大论，其中心思想就是公司如何的优秀、取得了多少的成就之类的。
　　虞意川一听见这些就觉得头疼，008的这些话术还真是……各大公关营销通用模版以及成功学出书大纲。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哪里是一家真正的普通的“公司”，尽管如此，蓝和他还是认真听完了008的废话，希望从中能解析出丁点儿有用的信息，事实证明，真的都是废话。
　　“……如今，本司已遥遥领先同行，成为了行业top，只要大家勤劳认真、恪守职责、奋斗不止，将来一定会升职加薪、大展宏图、实现理想抱负！”
　　蓝：“意川，它好像你开会时那个激情澎湃的老板。”
　　虞意川：“……一般上司画饼都是这样的。”
　　刚结束一番热血演讲的008凑到他们身边:“是吧，我也觉得这狗东西天天就会画饼，还非得让人全文背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搁这搞传销呢，大无语！”
　　虞意川河蓝不免惊讶了一下，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个外貌怪异的机械系统，没想到这么……人性化？似乎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虞意川：“你还会吐槽老板？”
　　008:“这有什么，都是打工人，你懂的。反正平时老饭又不管事，管也管不到咱这小喽啰，只不过传销、不是，宣讲视频有考核绩点，其他的没人监听的啦！”
　　虞意川沉默：……我说的是这个吗？另外前社畜很想提醒你公司内网真的会视奸。
　　蓝虚空的戳了戳008：“引导员都这么有趣吗？”
　　008骄傲的抬头，荧光绿蝴蝶结似乎都更亮了，“那当然不是啦，这个性格设定可是我带的前前任组员花了好大一笔积分给我买的！哦对啦，接下来到正经解答环节了，给你们讲讲要干的活儿。”
　　虞意川和蓝也知道接下来008要说的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神色也严谨了一些。
　　“你们看过无限流小说吧，据我前前任组员讲，咱公司干的就这个，每隔一段时间你们就要下下副本随机做点任务，啥解密呀打怪生存啊各种类型的都有，通关了就能获得积分、道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隐藏在副本里的【采购品】完成采购任务，道具和生活用品啥的也可以用积分去公司内部福利商城购买，等过了实习期就能开启商城和、进公司内部群勒，还可以申请员工宿舍！”
　　说起无限流小说，虞意川也确实看过一些，毕竟在成为一个忙碌的社畜前他也是有过一段无忧虑的学生时代的，蓝出现以后，怕他无聊也时常播放一些有声书。
　　于是虞意川开口先向008问了个关键的问题，“有办法离开这里吗？健康的、活着的那种，完成多少任务又或者积攒够量的积分？”
　　008机械臂挠了挠头，“辞职要提前一个副本打报告并且在职期间的绩效要达标，拢共要采办够十件大货和十件小货，并且总积分不少于十万，不难的哦，008带的前前前任组员就是卡着数完成绩效离职嘞，008带的前前任组员就比较厉害嘞，他们攒了积分买了张【高级员工福利卡】，又转岗去当派送员嘞，听说最近又要拿到那边的福利卡了，不愧是008带出来的组员，008真是个厉害的引导员哟！”
　　蓝看着008说到兴起转圈圈的样子哑然失笑，“看来008很喜欢前前任组员？那前任呢？”按理说出了最优秀的最容易被提及的还应该有【最近】的。
　　008晃荡着机械臂，豆豆眼里似乎有点尴尬的情绪溢出来，“他们真是008带到的最差的一届组员，刚进实习副本还没五分钟就被饿鬼双杀了，但请你们相信008，008的组员死亡率是很低的，只有79.99%，牢牢占据引导员金字塔尖端！”
　　虞意川和蓝想到这冰冷数字下庞大的死亡群体，皆是沉默了片刻，近乎八成的死亡率对一众引路员来说都算低的，换句话说，相对的职员死亡率非常高。
　　也是，挺符合无限流世界一脉相承的“死亡游戏”概念。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和那些被活抓进来的也不一样，本来自己就死了，在这里还能多活几天，努努力还能返生原世界，看起来倒像是赚到了。
　　蓝率先打破了沉默，“008，可以详细的和我们介绍一下这些副本的规则吗？还有那些‘大货’、‘小货’、‘福利卡’又是什么？”
　　008的表情又变得纠结，“副本内的世界由货物品衍生而来，千变万化，类型本来就多规则更是各不相同哦，008也没进去过，不过等你们过了实习期可以到公司□□流经验哦，但是呢，副本有两个规格的，能采办到【大件货物】的是多位职员参与的大型副本，至于小货就是【小件货物】所在的双人副本啦！”
　　“福利卡是给高级员工的奖励，你们还离得远着呢，要二十万积分，每个员工只有一次获取机会，可以向公司兑换一个不损害公司利益的自定义福利哦～如果你们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可要努努力了！”
　　蓝：“唔，那得多完成不少副本，但命只有一条呢，意川，这听起来不是很划算哦，我们还是争取早日离开这里比较好。”
　　虞意川却低下了头微微思量了几秒，细声低语：“自定义啊……”他指尖颤抖两下，抬头望向008，“008，如果我们拿到了福利卡，蓝……”
　　虞意川的视线偏转，与蓝的眸光在空中碰撞，蓝好像知道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目光一滞。
　　“我想要蓝拥有真实的人类躯壳，是可以实现的吗？”
　　挼蓝色的瞳孔随即扩大，它的主人话语变得晦涩，“意川，这会让你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中，没必要，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你没必要在意那个。”
　　他有点不明白意川怎么了，之前明明不介意自己这样的。
　　“可是你介意，你在乎，你很想要，你……甚至为此自责不属于自己的过错。”
　　“我不想要也不需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蓝抿紧唇，似乎有些生气又无措。
　　他不认为虞意川做了个好决定，怎么能置他的生死于险境呢！
　　008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偷偷挪到了角落。
　　小情侣吵架什么的，旁人才最容易遭迫害，殃及池鱼啊！
　　虞意川却突然笑了，“蓝，我除了你已经没有在乎的人了，只要你在，现实世界又或者这里，在哪里活着并没有区别，我能感觉到，你和‘幻觉’其实并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并不是存粹的幻影。但我们谁也没办法保证，你就不会和其他人的’幻觉‘一样，在某天就突然消失了，对吗？”
　　“就像，在某个凌晨，下班路上，我遭遇了一场意外一样的突然。”
　　“蓝，我们的某些心情，是一样的，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蓝薄唇轻启，却几番不能言语，长睫轻颤，长发从肩颈垂落，活像一只丧气的大金毛。
　　他在沉默片刻后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不知是在回应还是认同。
　　但虞意川知道，这是向他妥协了。
　　008见形势好转，又挪了出来，“咳咳，那个什么，说起来双人本，这个听说里面很好玩的，是公司给大家安排的福利本，内容轻松有趣，听其他高层八卦，说是公司拓展业务开发的【约会世界】项目内测，很适合你们这些小情侣，按照上面的安排，每两个大型中间必须安排一个小型的！”
　　蓝似乎已经调整了大部分情绪，轻叹了一口气，朝着虞意川眨眨眼，捡回了些笑容：“意川，008说的双人本听起来很有意思呢，适合约会～之前你还说有空要和我去旅游，在这里倒是勉强实现了。”
　　008的身体次啦一声变成粉色，“嘿嘿，约会约会！”
　　虞意川扶额，倒也不要跳跃到这，话是这么说，这到底还是个玩命的无限世界啊！
　　他看着荧光绿配着镭射粉的008，觉得更光污染了。
　　“……008，实习期是大型本吧，要过几个。”
　　“过一个大型本就可以转正，”说着008开始摇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灯牌，上面闪着两颗红心，“然后就可以去约会啦！”
　　虞意川眉头一跳，看着一脸期待蓝和比本人还积极的008，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个要去约会……
　　“瞎起哄！”虞意川轻咳一声，“副本什么时候开启？”
　　008好似没听到他的提问，还在举着灯牌兴奋的转圈圈。
　　“008！”
　　“哦哦，副本开启时间啊，今天下午开，等下会供应一顿免费的午餐，以后就要靠自己挣积分啦，然后每个副本都是间隔七天，还有什么来着，那个那个！实习本虽然是投放给实习组员的，但是为了大家能更快熟悉采办员的工作，会根据总参与人数安排一到多组正式职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