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泪海》颜*

12、第十二章：梦遥心意

　　第十二章：梦遥心意
　　一
　　当凌香把寒冰交给梦遥时才知道寒冰的用处：交给太子景平来自保。
　　同时，也知道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消息：盈隐死了，凌天要娶梦遥。
　　天逸族，湖畔——
　　凌香赤着脚，将它浸入温暖的湖里。
　　只是相对温暖而已，凌香的体温不知道要比这湖冷了多少倍。
　　而她心里的严寒，又不知道比她的体温冷了多少倍。
　　她不会原谅凌天，不会原谅梦遥。
　　脚步声，很轻。
　　“滚开。”凌香淡淡开口。
　　梦遥也褪去鞋袜，和凌香并排坐着。
　　“滚开。”凌香耐着性子。
　　梦遥微笑，不语。
　　“滚开。”凌香的双拳微微握紧。
　　梦遥长长舒出一口气，还是不语。
　　凌香一拳对梦遥挥去，梦遥还是不语，紧握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凌香顺势点住梦遥手腕的穴道，却被梦遥轻易冲开。
　　“你都不过我，你是人，我是仙。”梦遥可算开口了，“我等天，等了一百年，日日伴在他身边，他却不知道是我。”
　　凌香一怔，她没有想到凌天和梦遥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曾经，我是天女，他是天神，我们互相爱。可是后来……我为了救他失去了天女的位置，他是神，我是人。后来轩辕见他茶饭不思，就给他吃了一种药，叫‘忘却’，他忘却了一切，包括我。”梦遥淡淡地一笑，“后来，轩辕又让他去找我，他又爱上我了。可是后来，他，他被杀了，我为了救他，将自己封进双飞剑。醒来之后……他……他娶了盈隐。”
　　二
　　凌香看到了，梦遥的眼角有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凌香垂着双眸，“可你……不该杀我娘啊……”
　　梦遥盯着她：“你没去看你娘的遗体么？”
　　“看了，一剑贯胸，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爹没有人会这么精妙的剑法。”
　　梦遥叹了一声：“你娘是我杀的不错，但她是被殷花影的傀儡虫控制，然后……我迫不得已，这样对她来说，是解脱。”
　　“殷花影……我不会放过他。”凌香的语气中没有仁慈。
　　梦遥对凌香微微一笑，道：“人，为什么非得为死人活着呢？人死了，就是死了，所谓的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呢？好了，别赌气了，回去吧。”
　　凌香摇摇头：“我想再这里呆一会，娘经常来这里散心。”
　　梦遥穿好鞋袜，拍拍凌香的肩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轻叹，她本是无泪的，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怎么会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眼角湿润？
　　也许，凌香比她苦，苦一千倍，一万倍。
　　也许，凌香本来可以有盈隐来陪她聊天，陪她散心。
　　可是，现在没有了，她除了夏云痕之外，一无所有！
　　梦遥回头看看凌香，叹了一声。
　　很轻很轻
　　三
　　半个时辰过后，凌香回来了。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却是倾国倾城地一笑。
　　那是张什么样的笑魇啊，含泪，含笑。
　　连凌天都开玩笑说：早知道我女儿这么漂亮，干脆娶来当媳妇好了。
　　结果却被梦遥狠狠地打了一拳，众人不得不哈哈大笑。
　　明日，就是梦遥和凌天拜堂之日。
　　今夜的月亮很圆，明日的，会更圆吧。
　　凌香苦笑。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梦遥会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娘亲，从来没有。
　　抬头仰望天空，月，那么圆。星，那么亮。
　　“咳”她的肩膀猛地晃动了一下，咳出一口黑血。
　　呵，天要索她的命，她也没办法吧。
　　她感觉得到，百毒血在预示她，危险，在一步步走进她。
　　一件棉氅披在她的肩上，她知道是夏云痕。
　　“这么晚了，去休息吧，你……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这件棉氅披在她肩上，果然暖了许多。
　　“云……”
　　夏云痕显然一愣：“啊？”
　　“谢谢你。”
　　四
　　天逸族张灯结彩，喜字帖的满处都是。——自然是寒星的“杰作”。
　　“这个灯笼……往左一点，对，再往右一点，很好，往上一点，哎呀太过了！往下！”寒星这个小家伙还真有一套，不过一晚上而已，天逸族每一个角落都泛上了喜庆的色彩。
　　“喂，瞧你高兴的样子，到底你是新娘还是梦遥是新娘啊。”夏云痕依旧不改爱戏弄人的性子，又逗起了寒星。
　　寒星猛地转头，似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夏云痕你找死！”
　　说着随手拿起锯子，满大厅地追着夏云痕跑。
　　夏云痕的轻功不如寒星，自然利马就只有几步之遥。夏云痕利马扑向救命草——凌香。
　　“香儿救我啊！”结果凌香躲开，道：“你就是找打。”
　　凌香这么一躲开，夏云痕就直直地撞到柱子上了。
　　寒星一拳打到夏云痕背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啊！虐待啊！”
　　寒星浮起一丝冷笑：“你说啥？”
　　“没……没什么，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寒星本来还想再给他一拳头，这时——
　　“新人到！”
　　一声喜气洋洋地宣，几乎整个大厅都寂静了。梦遥和凌天身着红衣，慢慢地走上来。看着挥拳欲打地寒星和叫苦连天的夏云痕，不由得笑了出来。
　　夏云痕揉揉背，轻轻嗓，喊道：“一拜天地！”
　　原本寂静地大厅又变得喧闹了起来，自然是寒星一干人在欺哄。
　　梦遥和凌天没有理会，同时对着苍穹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不由得一阵尴尬——这两人都是天神，去哪里找高堂？
　　两人再抬头时——
　　轩辕帝和赤舞坐在正中地两个位子上，面带微笑，轩辕帝更是悠哉游哉地扇起了折扇。
　　“你们两人成亲我和舞儿自然来凑凑热闹了，继续继续。”
　　“夫妻对拜！”
　　两人对拜的时候，头却磕到了一起。
　　“天哥你是不是练过铁头功啊……好痛呢……”梦遥抱怨道。
　　凌天浅笑：“还不是太想你了就用铁板砸自己的头，练成铁头功的么？”
　　梦遥白了他一眼：“讨厌！”
　　大厅马上沸腾了起来。
　　夏云痕望了望身旁的凌香，握住她的手。
　　“最后一个是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大家一起说好了。”
　　“送——入——洞——房！”
　　而夏云痕拉着凌香趁乱离去。
　　五
　　虽然大厅那样喧闹，湖面还是一样的平静。
　　“香儿，不舒服么？”他察觉到了凌香的不对头，平常的时候，她的体温不会这样底。
　　“有点冷。”
　　夏云痕无辜地眨眨眼睛：“冷？不会啊？现在正是仲夏，怎么会冷？”
　　“我不知道，从雪山回来之后，我就觉得有彻骨的寒意。”凌香呼出一口寒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好冷。”
　　夏云痕抬头：“明天，明天我带你去找寻梦，她会治好你。”
　　翌日
　　夏云痕和凌香站在大厅——那依旧喜气洋洋的大厅，等候梦遥。
　　不久，梦遥出来了。
　　“你们是去找寻梦的吧？香儿的体制本来就属寒，不易近巨寒，而雪山……这刚好诱发了体内的百毒血之毒。你们快去吧，天哥将皇后与太子送到神仙湖安身，暂时回不来呢。”梦遥不愧是仙，一猜就猜出两人来干什么。
　　“女儿告退。”凌香向梦遥一拱手，便和夏云痕一起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