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经纪约》夏末之徙

18、第十八章 表白

　　下午的拍摄，顺利地让大家瞠目结舌，那场吻戏持续了将近半分钟，导演还沉浸在眼前唯美的画面里，忘记了喊Cut。
　　“总监！”直到片场到处响起口哨声和调侃，雨茉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抓着旁边语嫣的手臂奋力地摇着，“你还真是教导有方诶！”
　　“是陈延有天分。”看到他刚刚的表现，虽然依旧木讷生涩，甚至紧张到脸红，却的确有了可圈可点的地方。语嫣的嘴角轻轻地上扬，正对上陈延看过来的眼光。
　　“准备下一个场景！”导演大喊了一句，顺手拍了拍陈延的肩膀，“小子，不错哦！”
　　“谢谢导演。”本来就还处在害羞的状态，被导演一夸奖，陈延脸上的红晕更重了。
　　“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调戏你诶！”子涵好笑地看着他，伸出手去挑了挑他的下巴，“妞，给爷笑一个！”
　　“你这登徒子的习惯跟谁学的？”语嫣走了过来，口气除了些微的责备，似乎还夹带了一些自己不自觉的情绪。
　　“又来了一个美人儿，”子涵挑了挑眉，对着语嫣勾了勾手指头，整个语气有京腔的调调，“都到爷这儿来！”
　　“爷！”雨茉抓了化妆包过来，二话不说地开始往她的脸上涂涂画画，“您先补妆吧！”
　　“这个小妞也还不错！”子涵又转而开始闹雨茉，她倒是习惯性地完全不去理这样角色扮演的游戏。
　　而陈延和语嫣，竟然相对无言地面对面站着，对着彼此默契地笑了，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仿佛这两个人的世界阻隔了一切的喧嚣。
　　有好多话想说，但其实，什么都不用说。
　　刚刚亲子涵的时候，有一瞬间，陈延把她当成了语嫣。
　　“把自己的感情放进去，”她曾经说过的字句，耳语一般地呢喃在他脑海里，“那一秒钟，把她当成你真正的爱人。”
　　对陈延来说，语嫣一直都是他想要争取，却又遥不可及的女人。他的心底有深深的自卑，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给她什么，因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但是今天，他似乎终于看清了什么，那个让语嫣愤怒和悲伤的吴航，一定不是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而他一定曾经伤她很深。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
　　“欧阳，晚上有空吗？”问出口以后，陈延才觉得有些唐突了。
　　“按现在这个进度呀！”语嫣还没有开口，话头就被雨茉接了过去，“应该再几个小时就拍完了吧！”
　　“陈延，谢谢你哦。”子涵闭着眼睛，乖乖地任由雨茉帮她补眼线，“我们今天可以早点收工了！”
　　“所以大家，”语嫣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回答陈延的问题，还是在总括他们的结论，“晚上都有空。”
　　“哦。”陈延微低着的头，明显地出现了上扬的嘴角。
　　雨茉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两个人，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虽然她站在他们之间，却好像完全打不进他们的世界。
　　抬眼想询问子涵的时候，发现她也正凝视着面前的两个人，眼里似乎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子涵。”
　　“茉茉，”子涵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严肃的表情，“我们去看看场景弄好了没有。”
　　“哦。”雨茉手里的东西还来不及放下，就被动地被子涵拉走了，莫名地看向她，又看向语嫣和陈延，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晚餐的时候，子涵一直心不在焉地拿着餐刀在牛排上划来划去。刚刚拍摄结束的时候，她看到陈延偷偷塞了什么东西给语嫣，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片场。
　　“拜托，看着你这个没精神的样子我会消化不良。”雨茉终于从‘埋头苦干’的食客状态中分神，八卦而狡黠地勾起了嘴角，故作神秘地眯起了眼睛，“你该不会，是喜欢陈延的吧？”
　　“乱讲！”子涵一张卫生纸就丢了过去，“是你喜欢吧！”
　　“闹你的啦！”雨茉呵呵地笑了，咬着叉子含糊不清地开口，“不过你觉不觉得，最近总监和陈延的气场呀，整个充满了粉红泡泡！”
　　“你也发现了。”子涵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果然不是她多心。
　　“嗯，”雨茉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四处看了看，轻声地靠到子涵耳边说，“该不会他们。。。”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子涵无辜地摆了摆手，心底突然涌出一些失落，“我只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也对。”雨茉忽闪着大眼睛，抿了抿嘴继续吃。
　　他们都知道，一个人的光芒太过耀眼的时候，他便不可能再只属于某一个人。做艺人最基本的觉悟，就是清楚自己是属于大众的。陈延这颗明日之星的光芒，已经不可能再被遮盖住了。

　　来到一座平整却有些年代的小河堤旁时，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只剩点点艳红的晚霞照在语嫣的身上，阵阵清风带着夏日特有的温度，温柔地撩起语嫣披散的长发。她关上车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字条，确认了一遍地点。
　　不知道陈延为什么会约自己到这里，但是好在这样的风景的确宜人，等待便也不再是一件难熬的事情了。
　　一目了然的视界里，没有找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算宽敞却很狭长的高地上，只有放学路过的小孩子们嬉闹地奔跑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不经意地停下来看她。
　　顺着河堤散步，还没有走出多远，语嫣的手机就突然亮了起来---到了吗？我在桥下。短讯的最后，还附带着陈延大大的笑脸。
　　语嫣原本准备回复，但是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桥，于是直接走了过去。不出十步，视线里就涌现出了陈延英挺的背影。
　　而那边等待着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转过身看到语嫣时，兴奋地对着她挥了挥手。

　　走到桥边的时候，陈延已经顺着斜坡爬了上来，浅笑着看着语嫣。
　　语嫣看了看有些陡而且不算短的坡度，有些为难地询问陈延，“我也要下去吗？”
　　“嗯，”陈延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向她看的方向，河堤这样的设计，的确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下去的，“你害怕？”
　　“有一点。”语嫣深吸了一口气，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看起来还蛮危险的。”
　　“我扶着你，”陈延了然地把手伸向语嫣，“不用怕的。”
　　“哦。”语嫣一下子就觉得安心了不少，手伸向陈延，立刻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掌心里。顺着他的力道，向前一步小心地站在了斜坡上，再一点一点地移动着步子，两个人走到了中间的一段平台上坐了下来，陈延的吉他从他来的时候就一直被放在那里。
　　原来在河堤里看到的风景，跟在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里可以更靠近清澈的水源，仿佛连流动的空气都要湿润一些，波澜不惊的细流，给了人难得的安宁和舒适。
　　“陈延，”语嫣放松地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地抬起头，他们现在离天空更远了，看到的却更多了。“我们为什么约在这里？”
　　“我小的时候，住在这附近。一家人常常一起来这里散步。”陈延笑着抱起了吉他，“我就会爬进来玩儿”
　　“我第一次进到里面来。”语嫣新奇地四处看了看，不经意地瞄到河堤上‘禁止进入’的警示牌，“看来你小时候可是很不听话。”
　　“是哦，”陈延浅笑着点了点头，“我妈说我小时候还蛮皮的。”
　　“怪不得阿姨一直跟我说，”语嫣手掌撑着脸，学着陈妈妈的口气说话，“好想有个像语嫣一样的女儿哦！”
　　“那是因为我妈太喜欢你了，”陈延嘟着嘴，也开始学陈妈妈的口吻，但是故意搞笑的成分更多了一些，“陈延！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臭小子！我要语嫣当我女儿！”
　　“对对对！”语嫣被陈延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好像哦！”
　　“那当然！”陈延得意地眯起眼睛大笑，“我可是亲生的！”
　　“对了，”语嫣笑够了，看向他怀里的东西，“你为什么带吉他过来？”如果他是想在充满自己童年回忆的地方写歌的话，这个时间也有些晚了。
　　“嗯，”陈延迟疑了一下，侧过脸不敢再正视语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写了一首歌，想唱给你听。”
　　“哦，”语嫣点了点头，突然有些脸红，这一段时间下来，陈延的每一首歌，几乎都是第一个唱给她听的，但是这一次，他特别带自己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什么更特别的意义，“那你唱吧。”
　　陈延紧张地清了清喉咙，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夕阳最后的余晖，低下头触碰上了指间的琴弦。

　　天微微放晴了
　　雨开始沉默了
　　那路口是左还是右
　　下一站是哪头

　　踱步在人海中
　　只一眼就命中
　　这一秒还是下一秒
　　都凝视你眼眸

　　我祈祷
　　旧时的痛随时间烟消云散
　　受过伤还是有爱的资格
　　我祈祷
　　风只让我的世界尘土飞扬
　　不要去吹乱了你的头发

　　就抱着你绝不放手
　　让幸福只为你停留
　　在我宽阔的胸口
　　狠狠挖一个洞
　　坚持装满你的梦

　　就抱着你绝不放手
　　让快乐围绕着你走
　　我会用我的所有
　　完完整整的爱
　　来永远为你守候

　　一曲终了，语嫣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了。对上陈延深情的双眸，她知道，这一首歌，是为她而写的。“什么时候写的？”
　　“昨天晚上。”陈延温柔地触上语嫣的脸颊，轻轻地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眼里满是心疼和怜惜。“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的爱情是恒星，没有烟火那般炫彩靓丽，却以永恒的承诺照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