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破除悲伤的未来》邶风柏舟

152、第 152 章

　　槙寿郎看着影像中哭泣的千寿郎有些怔愣，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见过千寿郎哭的样子了。
　　在他失却了一切信念的那个时候，他整天喝的酩酊大醉，对两个孩子不管不顾，那时候千寿郎好像哭过？记不太清了，醉酒使他的记忆混乱，如今回想也仍是模糊一片。

　　后来杏寿郎挑起了大梁，照顾起弟弟的生活，打理家中事务，在难得清醒的时候，他路过院子，会看见杏寿郎指导千寿郎练习。
　　那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浪费时间！像我们这些人，都完全是成不了气候，千寿郎就更学不出什么名堂了，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功！’
　　他并不觉得他们懂事，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长进，只如同在看跳梁小丑般，现在想起，都能感受到自己那时心中的嘲讽和怨气。

　　再后来他就不怎么路过院子了，成天呆在房间里，出门也是去买酒，清醒的时候就一遍遍地翻看那本手札，然后心中升腾起更多的不满和怨气。
　　他的脾气越来越差，会斥骂两个孩子，千寿郎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低着头，被骂了也不会哭，在兄长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会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会把酒气熏天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即使如此，也仍得不到他的一句称赞，甚至连笑容都没有。

　　他心中的郁气每日高涨着，在看见为斩鬼奔波的杏寿郎，在看见努力练习的千寿郎，在看见那本历代相传的手札时，化成锋锐的刃，割伤自己，也刺向他本应最亲近的两个孩子。
　　他用冷漠的言语和态度，作为伤害他们的武器，就好像全然忘记他们是自己和最爱的人的孩子，是自己和妻子期盼着来到世间的珍宝。

　　他的手轻微颤抖着，但长久以来打压和嘲讽两个孩子的言行已经变成了习惯，理智和心中的恶念撕扯着，让他下意识偏过头，避开眼前的影像，也避免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脑海中划过很多画面，将他的思绪扰得更加混乱，除了常年盘踞在内心的郁气之外，还泛起了一股恐慌，催促着他快些，快些想明白...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这种仿佛要错过什么很重要东西的恐慌感，令他握紧了椅子扶手。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感觉真不错诶，”身处列车顶部的魇梦回头看了眼后面的车厢，迎面而来的强风吹动他的衣角，“我做的那些绳子，能侵入绑上它的人的梦境，是种特别的术式，一直以来，我都非常谨慎小心地面对敌人。”
　　手背上的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只要睡着了，不管是柱还是其他人，都会像婴儿一样。”
　　“美味大餐，就等那些猎鬼人都被处理掉，再来慢慢品尝吧。”】

　　“看来这个下弦壹也不过如此，”不死川实弥冷哼道，“既然不敢正面对战，想来失去那些阴险手段，也没什么实力了。”
　　“自身越是弱小，才会越畏首畏尾，依靠些不入流的手段。”

　　“依照鬼杀队中的记录来看，下弦的平均实力比起以往几代有所下降，与柱的交手频率也越来越低，想来应该是前任的下弦死亡后，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更加强大的鬼，才使整体实力呈下滑趋势，虽然鬼舞辻无惨可以用血提升鬼的实力，但是很明显，接受了血的鬼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蝴蝶忍看向杏寿郎说道。
　　“从魇梦的表现来看，他应该还没有完全融合鬼舞辻的血，实力应该比之前遇见过的下弦强，但不会强太多，血鬼术与梦有关，只要不中他的血鬼术，或是在入梦后快速清醒，以炼狱先生的实力，斩杀的成功率相当高。”

　　杏寿郎点了点头，“哈哈，没想到我居然被困在梦中毫无自觉，真是松懈啊！不过即使我们已经明白了他让人入梦的手段，也仍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要避免自身中了血鬼术，另一方面也要准备好从梦境脱身的手段！”
　　“这是自然，”蝴蝶忍笑笑，“不过我们目前还未亲身接触这个血鬼术，无法得知离开梦境的方法，或许在梦境中的‘几位’，会有人找到方法也说不定。”

　　“唔，”杏寿郎托着下巴，“我猜头槌少年会最先想到离开的办法！”
　　“诶？”甘露寺讶然，“炼狱先生不觉得是自己先找到办法吗？为什么会认为是炭治郎呢？有什么理由吗？”
　　“理由吗？倒也没有什么理由，那个少年迄今为止创造了不少奇迹，再创造一个我也不觉得奇怪，而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如你们也猜猜看，谁最先从梦中醒来？”

　　而且...他对自己很了解，他的梦除了同父亲报告自己成为了柱那段，剩下的都不过是这些年来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生活，在这样的梦里，是很难察觉出什么异样的，但炭治郎不一样，面对早已亡故的亲人，两年以来思念着的故人，再细微的异常也会被察觉，只看梦中人愿不愿意去看罢了。
　　他相信炭治郎能做出决定，那个孩子，不会沉溺于这虚幻的美好。

　　在杏寿郎提出让大家也猜猜看后，大家都提出了相同或不同的想法。
　　宇髄天元指尖敲了敲桌子，忽然笑了起来，“谁最先醒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肯定是最后一个醒的...”
　　“还用说，肯定是黄头发那小子，”伊黑小芭内冷嘲道，“他不醒还是件好事，正好他睡着才有战力，醒了就只能拖后腿了。”

　　【“不需要如此急躁地挥刀。”杏寿郎像幼时父亲指导他一样，伸手纠正弟弟挥刀的姿势，“放松肩膀的力量。”
　　“这样吗？”炼狱千寿郎认真调整动作。
　　“没错。”
　　身着绿色和服的少女藏在院落的拐角处，她的脸颊滑下一滴汗水，“真是好险，是身体的主人。”
　　‘我得小心不能被他发现，’少女动作迅速地离开炼狱宅，‘快到梦的尽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