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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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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有对象的人是不一样,大清早就开始洗床单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简遥被尿憋急了才下床,他匆匆从周洲身后晃过,瞄了一眼周洲后便摔上了卫生间门,门扇砰地一声撞上门框上,将周洲嘴里发出的半个音节淹没在巨大的碰撞声中。
“让他丢洗衣机他不干,搁那儿搓一早上了。”刘铭看到从厕所出来的简遥后,取下头上的耳机吐槽了一句。
简遥回头看了周洲一眼没说话,双手抓着床两边的护栏向上一蹦,三步爬上了床,余光瞥到杨大文床上空荡荡的,便问了一句:“他人呢?”
刘铭的眼角和嘴角都挂着浓浓的笑意,“他那人你还不知道?除了健身房还能去哪儿。”
“这么早?”简遥惊道。
刘铭哼笑着回道:“多半是被昨晚我们说的话给刺激到了,去发泄他那一身无法安放的荷尔蒙了。”
简遥在床上捣鼓了一会儿,下床将T恤往头上一套,露出脑袋时看到周洲终于将衣物晾晒完了,于是问他:“今天不去兼职了?”
周洲从桌上拿起手机,看到覃子孺于半个小时前发来了信息,他边点开微信边抬头回了简遥一句,“要。”
“兄弟,我问过客户了,他说没啥反应啊——”覃子孺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海浪声从听筒传出,周洲放下手机,语音自动中断,他按着音量键默不作声地将音量调低,然后走到衣柜前装作翻找衣服的样子,又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你昨晚不还跟我说人家对你有点兴趣了吗,会不会是你的错觉啊?——喂,你到底行不行啊?”覃子孺不禁开始质疑起这位优秀员工的能力,他在怀疑与自我怀疑中反复横跳,“不应该啊,你之前要是出手即成功的啊,怎么这次翻车了啊?”
“是不是你的方法没用对?”覃子孺发出疑问,“现在的人啊都精着呢,怕吃亏上当,你这次遇到的一定是人精之王,一般的花言巧语根本哄骗不了她。要不你换个方法?”
可不就是人精嘛!
周洲脑海里浮现出江云寒的面孔,就那张脸和眼神,一看就是叱咤情场搅动风云的老手,他那双恍星光波动的眼睛,以及跟周洲说话时,不经意飘过来的气息,搅得周洲心中很不安宁。
也怪不得他昨夜一时情动,竟然——
周洲只觉脸颊滚烫,不敢再作深想。
周洲回:什么方法?
他就差献身了。
覃子孺回了两个字:献身。
周洲立刻发了个滚过去。
过了片刻,不死心的覃子孺又发了语音过来跟周洲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他说:“依我看呐,她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要脚踏两只船。我客户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这么多年的感情肯定不是说放弃就放弃那么简单,可她肯定对我客户也没啥感情了,否则不会撩你,她就是鱼和熊掌都要。面对这种人,一般的套路根本不顶用,而且你之前应对的都是些年纪小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三两句话就把人给哄得找不到北了,但这次完全不一样!”
周洲:你继续说。
覃子孺很快发了段长达六十秒的语音过来,周洲看得直皱眉,长按转了文字。
覃子孺:他是个成年人了,找男朋友的需求肯定就与小姑娘不一样。小女孩儿嘛,平常看多了偶像剧,脑子里尽是些跟帅哥谈恋爱的浪漫画面,所以突然出现一个像你这么帅气的小哥哥主动搭话,肯定就自动带入女主视角了,她们更多想要的是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就算最后拜拜了,那自己跟一个绝世帅哥谈过恋爱这事儿也够她们吹很久的。但这次你要攻略的对象是个完完全全已经熟得不能再透的成年人,都说是成年人了,那人家想要的肯定就不只是说说情话拉拉小手了啊,肯定是想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至于这个“更进一步的发展”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啊,懂得都懂。
周洲回:虽说咱们干的这事儿不算光明吧,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几千块钱就把自己也搭上去。
言下之意就是卖艺不卖身了。
覃子孺发了个大拇指过来,又回了句:得,谁能有您清高?
接着,不等周洲回复,他又说:“周洲,你老实跟哥说,你不会真的古板到要结了婚才跟人发生关系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意这个?而且就算你守着个处男之身,你能保证你以后的老婆也是?”
周洲皱眉:我可没这样想过,我只是不想那么随便,如果是喜欢的人也就罢了,这可是跟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我做不到。
覃子孺发了个狡黠的表情过来:你就不知道了哇,这才刺激得很嘞。
周洲看得恶心,他没理覃子孺,覃子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音,又正经起来:差点儿忘记跟你说了,客户刚才跟我说他要去国外出差半个多月,要你趁这断时间帮他彻底搞定,事成之后另给十万辛苦费。
周洲看着那个数字差点儿惊掉了下巴:多少?覃子孺你搞诈骗啊?
覃子孺得意回道:我这不跟他说了这事儿棘手,保不准会让我的员工献身什么的嘛,而且我的员工还是个雏,心理创伤很大的,他一想要是真办成了,那分手不就水到渠成了么,然后主动表示要给你一些补偿。
周洲:......你从中分多少?
覃子孺:哎呀,都是兄弟,算这么清楚干什么?
周洲:老实交代!
覃子孺:十万。
周洲气笑了:感情你啥也不干就得这么多?
覃子孺不服气地否认:什么叫我啥也不干?我这不给你牵线搭桥了嘛。
周洲:......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
覃子孺又说:“你要不愿意,我再分你三万,不能再多了。”
周洲没有回复,不知怎地,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是很想要这笔钱。或许是他久久不作回应让覃子孺察觉到了端倪,对方揶揄道:“哟,真是稀奇啊,钱眼子竟然对钱不感兴趣了。——你别告诉我你真喜欢上她了。”
周洲嘴硬,对着手机吼了一句:“谁喜欢上他了!”
吼完才想起寝室里还有别人,他缓缓转头看了简遥和刘铭一眼,两者脸上皆露着意有所指的窃笑。周洲又低头看了眼手机,见覃子孺发来了一个邪笑的表情。
接着覃子孺又说:“不过要是这期间你没办成功的话,他要我们赔付他之前所给的十倍违约金。”
周洲发了个问号过去。
“违约金这事儿你一直都是清楚的,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之前一直都是在DDL之前就完成了任务,所以你就忘了有违约金这事儿。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也就赔个五六万,不多。”覃子孺补充。
要不是顾及着寝室还有人在,周洲一定给覃子孺拨去语音臭骂他一顿,但现在他只能忍了,万千怒火只化作两个字“奸商”。
覃子孺嬉笑着回复:多谢夸奖。
“其实吧,你要真的献身了,这也不吃亏啊。”覃子孺这种情场浪子是不会懂周洲这种小白花的心情的。
“你丫就搁那儿放屁吧。”为了不让简遥和刘铭发现他更多的秘密,周洲换了身衣服说要去做兼职了,但实际上他出了宿舍楼后,就转到旁边无人的小亭子里坐着了。
覃子孺一本正经:“我说的可是实话。这种事吃亏的一般都是女性,你一个大男人啥损失也没有,有什么可扭捏的?而且别怪哥没嘱咐你,婚前试爱现在是大势所趋,很多情侣就是因为没走这一步才在结婚后发现了彼此的不合拍而闹离婚的。再说,只要人家愿意,你就从了吧,就当提前积累经验了。你好好想想,二十岁的人了,人家结婚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连个嘴都没亲过,再等几年,你就从年轻帅气的处男变成老处男了,年老色衰活还不好,更没人愿意跟你。”
“那也比你好,跟只泰迪似的随地播种,说不准什么时候染一身的怪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洲气恼着回复。
覃子孺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他毫不在意地回道:“有句老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小子没吃到过甜头,自然就不知道其中的滋味。”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覃子孺突然又说,“要不是看见过你与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同了。”
“我不是!”周洲斩钉截铁地回复。
“我知道。”覃子孺被周洲吼得一愣,片刻后又说,“有些东西不要刻意放在心上,平白给自己背上思想包袱,顺其自然才是最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对人家有感觉的话,可以去试着接触接触啊,不要因为害怕那些根本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退一万步讲,哪怕最后受到了伤害,可也是你真情实感的经历啊,只要别吵着闹着活不下去就行。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啊,有伤有痛、有喜有乐才是最真实的人生。”
“还有就是你别总想着自己介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覃子孺充当起周洲的情感导师,一言一语都发自肺腑地劝慰着周洲,“他们一个不想付出代价甩掉别人,一个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不是啥好人,所以你心中也不要有负罪感,就把他俩当作你play的一环,时机成熟的时候及时脱身,别沉溺进去就可万无一失。——还有,切记要做好措施啊,保护好自己。”
周洲脑子听得嗡嗡嗡的,还没等他回话呢,覃子孺便自顾挂了语音。
周洲坐在亭中,独自思想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