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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剑法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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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蓝田闻言,不由有些气急败坏。
萧悦看他模样,也自悔失言,转过头咬唇不肯说话,一时间场面竟僵持了起来。
两人自持面子,谁也不肯先低头,正在这时,马文才回屋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马文才一进屋,就看见萧悦王蓝田两人各站一边,屋里的气氛十分凝滞,不由开口问道。
王蓝田闷闷的看他一眼,道:“没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马文才回道:“你们走后没多久,谢道韫就下课了,我就回来看看。”
闻言,萧悦也终于抬起头来,脸色依然不太好,口气却软了些:“文才兄,你们为什么要在课堂上闹事?”
马文才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王蓝田,心下了然。
他先扶着萧悦到床沿坐下,才答道:“子言,我并不认为我们是在闹事。书院是男人读书上进的地方,女人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学堂。就算谢道韫她的确是个才女,那也改不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她一个女人,怎么会懂得如何教导男子去建功立业?这和她有没有才华根本没关系,一个女人,就算是再有才华,最后不也只能嫁人做妇吗?女人是不可能和男人一起封侯拜将的,她就不应该来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
萧悦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脸的理所应当,转头看向王蓝田时,发现他也是一脸赞同,不由张口结舌。想到这时候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萧悦好半天才冷静下来,道:“文才兄,我也不与你们争什么有用没用的了,我的话你们听不进去,你的话我也不会认为它有道理,那就不如不争。可是我想告诉你们,不管你们认为谢先生教导我们是不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可是山长既然已经选择谢先生做我们的客座教席,说明山长他是不觉得谢先生会浪费我们的时间的。那么谢先生的这一番教导,我们的表现最后肯定要算在品状排行里的,你们别的不在乎,品状排行总在乎吧?你们想要封侯拜相,品状不好,根本连做官的资格都没有!”
马文才和一旁的王蓝田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变了。
萧悦连忙趁热打铁:“文才兄,王蓝田,你们一个是杭州马家的独子,一个是太原王家嫡系子孙,以后都是要进入朝堂,谋得一官半职好为家族效力的人。更何况你们两个自己也是有上进心的,既然这样,何不忍一时之气?以山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因为学生闹事就改变自己的主意的。你们不妨再听听谢先生的课,谢先生能成为名满天下的才女,自然也是有她的本事的,多懂一些总没坏处啊!你们高兴与否都是要听课的,愿意总比不愿意要强啊!”
此言一出,王蓝田和马文才脸上不由浮现出挣扎的神色来。
过了许久,王蓝田才不甘不愿的开口道:“马文才,萧子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看不如就先忍忍,看她谢道韫能教出什么花样来!”
马文才无奈点头,皱眉道:“也只能这样了,这事就先不管了。也到该用饭的时候了,我们先去饭堂吃饭吧。下午蹴鞠,子言,身子有没有好点?你是和我们一起蹴鞠,还是自己回屋休息?”
萧悦见他们松口,松了口气笑道:“我还有点不舒服,就不陪你们了,还是在在屋里休息的好。你们两个去吃饭吧,我再歇一会儿。”
两人皱眉看了看她的脸色,嘱咐道:“子言,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说。”
萧悦笑着赶人:“快去吧你们俩,小心去迟了吃不到饭啊。”
待到两人出了门后,马文才才冷笑道:“王蓝田,子言他在屋里休息的好好的,是怎么知道学堂里的事的?”
王蓝田想了想,脸色也不好看了:“我看见萧子言他是和梁山伯那个贱民一起进的学堂,肯定是梁山伯跑去找他的!好个梁山伯,区区一个贱民居然也敢和我们作对,还把萧子言找出来,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他!”
马文才眯了眯眼:“就凭梁山伯,哪那么大的胆子和我们作对?他一个贱民,怎么敢去找子言?怎么指使的了那些仆妇?他哪来的本事?”
王蓝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马文才斩钉截铁:“要我说,肯定是祝英台用钱收买了那些仆妇,也是他指使的梁山伯来找子言的,梁山伯一个贱民没那么大的胆子和本事能做这样的事!”
“不管是祝英台也好,梁山伯也罢,总之要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胆子够大的!”王蓝田脸色狠戾,如此说道。马文才和他对视一眼,也淡淡点头。
眼见着饭堂已经快到了,两人不再多言。
“文才兄,蓝田兄。”秦京生一进饭堂,就看见马文才和王蓝田两人坐在一旁用饭,连忙走了过来。
王蓝田抬抬下巴,示意他先坐下。等到东西吃完才慢条斯理开口道:“秦京生,你有什么事?”
秦京生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们俩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道:“蓝田兄,我就是想问问,这谢道韫她……”
把手里筷子一扔,马文才道:“谢道韫如何不用你操心,你老老实实的上课就行了!你要是真的闲的慌,倒是可以想几个法子给祝英台和梁山伯他们找些麻烦。”
王蓝田也接口道:“记住了,以后在萧子言面前,你只管对谢道韫恭恭敬敬的。还有,不管你想出什么法子来,头一条,不许叫萧子言知道,还有一条,给我把梁山伯那个贱民往死里头收拾!你要是敢对他手下留情,我可就对你不留情了!”
马文才嗤笑道:“还和个贱民较上劲了,王蓝田,你也不怕被人笑话?秦京生,你只管收拾了梁山伯,少让他在我们面前跳来跳去的恶心人。祝英台的话,上虞祝家的子弟,给个小教训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了。你行事小心些,不许叫子言他发现,明白么?”
“只要不让萧子言知道,随你动手;但要是他知道了发了火,到时候我们两可不会管你。”王蓝田又顺口添了一句。
眼珠子转了转,秦京生谄媚道:“文才兄和蓝田兄放心就是,我绝对不会让子言兄知道的,也绝对不会让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俩好过的,您二位只管看着就成了!”
马文才起身放了盘子道:“走了,去蹴鞠了!” 王蓝田也起身走向蹴鞠场,只留下一个秦京生,一边吃饭一边不知想些什么。
第二天。
天高日朗,风和气清。练武场上,众学子一身胡服短打,认真看着谢道韫演示剑法,纷纷跟随学习。
萧悦看看一旁悠游自在地马文才和王蓝田,很奇怪为什么同样是一柄木剑,人家就可以使得虎虎生威,她就使得不伦不类。她不由又瞧了瞧身后的祝英台,脸色更加抑郁了,同是女子,差距怎么能那么大,这不科学!
好容易到了自由练习时间,早就在一旁忍不住笑的两人走到萧悦身边。王蓝田在前面示范,马文才则在一旁纠正她的动作。
“子言,手臂太高了,往下压一压。”
“双脚打开成弓步,下盘要稳,脚下用力,你看王蓝田他是怎么练的?”
“腰背不要绷的太紧,像王蓝田那样,微微弯腰,要保证你可以很轻松的转身挥剑劈砍对手,绷得太紧容易受伤。”
……
马文才看纠正的差不多了,道:“子言,我现在和王蓝田过招给你看,你注意看我们两个人的动作。”
在王蓝田示范,马文才纠正的时候,除了萧悦,也有很多学子跟着他们的动作和意见自己调整,见他们俩要过招示范给萧悦看,连忙散开,在中间空出一片空地来。
谢道韫早就看出来马文才和王蓝田两人功夫不俗,在众人之上。在他们俩教导萧悦的时候就一直分神注意。见状,也饶有兴趣的观看起来。
马文才和王蓝田两人走到空地上,对面而立。因为是要教萧悦,所以两人并不拖沓,对视了一眼就动起手来。
王蓝田抢出先机,侧身腾挪直击马文才面门。被马文才旋身躲避之后迅速改变招式,剑尖一挑一扫攻向下盘。
马文才连忙挥剑格挡,两柄木剑相撞,竟然发出了铿然之声。
萧悦仔细看时,只见一人剑花唰唰,攻势凌厉;一人招式突变,气势惊人。
待到两人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收剑而立后,只见四周学子鸦雀无声,萧悦眼神闪闪发亮,谢道韫则是含笑点头。
秦京生回过神来,连忙拍手叫好:“好!文才兄和蓝田兄果然好本事,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众学子也跟着叫起好来,脸色艳羡的看着两人。一时间练武场上纷纷扰扰。
谢道韫趁机道:“方才马文才和王蓝田演练的剑法,正是我今日教导内容,众学子可仿效二人,两两一组,自行练习。”
马文才和王蓝田闻言,先是朝谢道韫抱拳行礼,然后才走回萧悦身边。
王蓝田笑道:“萧子言,刚才我们两人演练的剑法,你看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