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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前往极渊 ...

  •   白烁在山洞呆了半个月才终于打起精神。

      山洞外面还是老样子,白烁一脚踩在一片花瓣上,花瓣上的露水粘在白烁脚上。

      青丘很美,回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再好好看看青丘。

      远处传来嬉闹的声音,几只幼狐在那边大闹,见白烁出来,一个个都凑了过来。

      “哥哥,那个……乳名真的不幼稚吗?对你来说刚刚好?”

      白烁看了看几只幼狐的脸,才想起眼前这几只幼狐是他刚到青丘看到的那几只,他回道:“是对我们成年狐狸来说刚刚好。”

      “怪不得我娘亲天天叫我乳名!现在我是个成年狐狸了,你们都要叫我‘大花’!”

      小狐狸们的攀比心一下被拉了上来,嘴巴一张,便争先恐后报着自己的乳名,白烁甚至听到了“爱□□”“好吃肉”这类古怪名字。但经过这么一打岔,白烁闷闷的心情多少有些缓解,他刚收起颇为严肃的脸色,就见那几只狐崽都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我好喜欢哥哥!”

      “我确实是很好看,不过我不喜欢幼稚的小孩。”

      白烁半开玩笑地推开他们,没过多理会这些狐崽的童言童语。

      他的魔性之貌被压制住了,他只需要和之前一样反应便好。

      但那些小狐狸见白烁要走,全都又缠了上来,他们贴着白烁,用脑袋抵了抵白烁的后背。

      “哥哥,我们才不是小孩,我们已经很大了,我五十岁了!”说话的小狐狸骄傲地挺起胸膛。

      白烁顿了一顿,干脆爬上了树。低头一看,那些小狐狸也开始呼哧呼哧向上爬,看起来像是纯白色的毛毛虫。

      一只狐崽一边用肚皮在树上拱动,一边叫道:“哥哥,你怎么跑到树上了?”

      白烁没理会狐崽大呼小叫,他小心走到一个壮实的树枝上,又跳到另一棵树上,然后又是一颗。

      想了想才回头道:“成熟的狐狸会这么快的爬树,你们不会,怎么说自己是成年狐狸呢?等你们会了再来找我。”

      眼见白烁就要离开,一只狐崽眼珠一转,道:“但是哥哥,有条狗说自己也成年了,他也不会爬树!”

      “谁?”

      “哥哥不知道吗?青丘来了只犬妖,长得黑白相间的,啥也不会,天天哭。”

      白烁这下不得不停住步子,他用肚子贴着树皮滑下树,因为急切,他肚皮上的毛都掉了些。

      “原来哥哥不知道吗?”另一只小狐狸挤在前面,“我们前几日都见过他。”

      “而且这犬妖特别奇怪,说什么他老大也掉下来了,让我们去找找他老大。”

      “整个青丘只有他一条狗,哪里有什么老大?我看这狗怕是脑袋摔坏了。”

      白烁打断他们:“狗在哪里?”

      小狐狸没想到随口一提竟然有如此效果,顿时狡黠一笑:“哥哥跟我回家一趟,我就告诉你。”

      “真的?”

      “真的。”

      见白烁做出思考状,小狐狸沾沾自喜起来,他刚要再说几句,就听白烁补充道:“哦,那我不去。”

      小狐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白烁转头看向另一只小狐狸,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狗在哪里?”

      站在白烁身后的小狐狸见白烁问他,赶忙道:“长老家。”

      “喂!你怎么说了!”那个小狐狸一下发了脾气,“多嘴!”

      白烁旁边这只也不甘示弱,他找机会说话已经很久了,没想到白烁竟然主动问他,当然知无不言。

      “不说难道还要像你一样吗?”

      “我怎么了?!”

      “装模作样,看着就烦!”

      “你想打架?!”

      “来啊!要不是哥哥问我,你就要甩开我们骗哥哥回家了!”

      白烁一步迈过去挡住两只小狐狸的视线,道:“长老家哪里见到的,带我过去。”

      因为互相只能看到白烁,所以两只小狐狸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淡了,他们都没开口,但都同时向着长老家的方向走去。

      一只小狐狸道:“哥哥,那狗在长老家的后院,被单独放在一个小山洞里,我们也是游戏时发现的。”

      另一只则是在尾巴里掏了掏,递给白烁一个圆球,“这个给哥哥。”

      圆球是银白色的,上面带着细小的颗粒,微微动一动,甚至能反出光来。

      白烁没有接,问:“这是什么?”

      “长老家的钥匙。”小狐狸狡黠地眨眨眼,“我们之前悄悄弄的,为的就是找机会去长老家探险。”

      “长老肯定不会让我们见到狗的,所以这个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是吗?”白烁一个闪身跃到长老门前,直接伸爪敲了敲。

      长老到屋子还是老样子,只是护罩已经消失了。

      狐崽们下意识嗷嗷惊叫起来,他们赶忙跑过来拉住白烁,用嘴巴松松咬住他的尾巴将他向后拉去。

      “糟糕了,快跑吧!”

      “长老要发现了。”

      白烁救下自己的尾巴,轻轻甩了甩,道:“去别人家还是先敲门比较好,偷偷进去说不定会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不会同意的!”

      “长老是我们的长辈,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拉开。大红色的狐狸拉着门,显然早就将门外的对话听了进去。

      “下次再为了捡玩具而强行闯入的话,不仅不会给玩具,你们几个可能还要挨打。”

      这话是对着几只小狐狸的说的,从这话来看,之前这几只小狐狸还有前科。

      “那还不是你不会给!”

      “不来问怎么知道,你们好像从没有好好来问过。”

      狐崽张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赤狐见效果达到了,眯眯眼笑了起来,他后退几步,让白烁和几只狐崽进来。

      狐崽在门边,伸出爪子踩在屋内的地面上,又快速缩了回去,最后见白烁走了进去,都咬咬牙跟着跑了进去。

      长老家不大,但招待几只狐狸却是绰绰有余,白烁记得长老家中间挂了一副山水图,现在他抬头看看,那画依然和十几年前别无二致。

      白烁又看到最中间的兔肉还是完整的,上面的葱花还没有散开,兀自冒着热气。长老似乎早就料到白烁会来,此时已经备好了一桌子饭菜,但却谁都没有动嘴。

      “坐下来吃点,这可是我爹娘准备很久的。”

      长老夫妻也招呼他们,给他们每只狐狸都准备了凳子,见白烁明显有话要说,却还是抢先道:“饭后再说,该知道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白烁确实饿了,见状也没有客气。

      见白烁跳上桌,长老又看向站立不动的几只狐崽,“你们不吃吗?”

      狐崽咽咽口水,“我们不饿。”

      长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几声,笑完后便指了指那边的凳子,“那边还有空着的凳子,去坐吧,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几只小狐狸面面相觑,终于在一只狐崽肚子咕噜几声后,默默站上了凳子。

      “这是灵芝吗?”一只小狐狸指了指最中间的圆盘,再次咽了咽口水。

      “是灵芝,还有仙草!”

      “这块肉好吃!”

      其中一只小狐狸再也忍不住张开嘴,有了这个开口,其他小狐狸也不再拘谨,纷纷敞开肚皮,恨不得将桌子都吃下去。

      “这个野果汁水好多,好甜!”

      “这个是拌了灵石吗,好浓郁的灵气!”

      味道确实很好,白烁也吃了个撑,他把最后一块淋了蜂蜜的烤鸡填入嘴里,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嗝。

      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欲盖弥彰地往肚皮上多呼噜了些毛。

      长老问:“不担心那个犬妖吗?”

      白烁道:“不担心。”

      若要下杀手,那么犬妖绝对撑不到被几只狐崽看到。而且这几只狐崽不过练气,若要不想被他们看见,那再容易不过了。

      长老摸摸胡子道:“你真的长大了。”

      “当年是我们偏听偏信,害了你和你母亲,现在我们这般模样也是罪有应得。”

      “不怪你们,问题出在天外邪魔上。”

      一旁听着的赤狐微微叹了口气,刚想在听,就见一只狐崽拉了拉他的尾巴,神色不安地道了歉,想来是把刚刚那话听了进去。

      “这才对。”赤狐轻巧转身,利落地带着几只狐崽取储物间取玩具,那边白烁已经起身跟着长老去见犬妖。

      犬妖被放在后院的小山附近,白烁跟着长老走出屋子,走过用枝条围住的院子,踩过几个积水的坑洼,迎面便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石碑。

      石碑前不远处是长老的小屋,而之后是一座小山峰,犬妖便被限制在石碑之后,山峰之前。

      听到有声音,犬妖声嘶力竭吼叫起来,他眯着眼,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那么不真实,不然他怎么好似看到了老大。直到白烁真的拍了拍他的皮毛,并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犬妖只能在这方圆十米的地方活动,早就耐不住寂寞,周围的草都被他啃掉,全都枯黄着落在一旁,露出光秃地面。

      “之前他醒来神智不清还横冲直撞,身上又魔气缠身,便将他制服困在这里。”长老说着便解开禁制,犬妖夹着尾巴,凶狠地汪汪叫了起来,声音洪亮,只是没有动作。

      “当时我便想到这也许是你的朋友,所以便未伤他命。”

      犬妖除了被困在这里外,生活倒也很滋润,白烁看了一眼被犬妖随地乱丢的只啃到一半的骨头,道:“谢谢。”

      说完,还不待长老开口,他又道:“除了我这朋友外,我其实还有一事。”

      “何事?”

      白烁透过地上的水坑看向自己的倒影,他停顿了一会,问:“极渊在哪?”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长老却愣在原地,不远处跑过来的赤狐也一下摔在水坑里。

      长老脸皮有些下垂,此时颤动了一下,但没有问白烁原因,只是直接道:“极渊在魔族繁盛之处,但那地方很难进入。”

      白烁不明所以,又问了一句:“什么?”

      “魔地祭坛。”

      白烁听说过这里。那是魔族魔尊登基的地方,魔族众多,而且有重兵把守,仙人去都是九死一生。

      “魔族祭坛?!”一直听不明白他们对话的犬妖一下跳了起来,“老大,可别去那里,去了真的会没命啊,那可比那秘境还可怕!”

      “我知道。”白烁答,“但我总不能一直呆在青丘。”

      之前清越仙尊曾说,知晓来处,知晓去处,方可为人,而妖魔鬼等天下生灵亦同。

      而且他既然是极渊来的魔族,那么在极渊修行应当最为容易。

      “你可以留在这里。”白烁道,“但我一定要去。”

      “啊?”犬妖耳朵拉了下来,他看了看长老和赤狐,咬了咬牙复咬了咬牙,“那我也去!”

      白烁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

      犬妖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挺了挺胸膛。

      但长老却在此时摇摇头指了指天空。白烁抬头看去,只见天空澄澈,万里无云,和他记忆里青丘的天空别无二致。

      长老解释道:“这里可以说是个小世界,天空就是一层屏障,离开此片天空,那么就能离开青丘,但自你上次离开后,青丘已经十几年无法出去了。”

      说长老将手背在后背,面含歉意,但赤狐却惊叫起来,“等下,爹,你快看,天空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啊!”

      天空少了东西?白烁当然看不出来,但他瞧着长老和赤狐的表情不像是假。

      尤其是赤狐,嘴角都要拉到耳根。

      “哎呀呀,真的没了,真的没了!”

      “这说明我们都能离开青丘?!”

      “是的是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们又能离开了!”

      长老和赤狐欣喜若狂,赤狐用后脚站立起来,就连长老都化为狐形伸了个腰,骨头嘎嘣作响。

      等高兴劲过去,长老老脸一红,对着一脸迷茫的白烁解释道:“白九大人的力量消失了,那天空和白云是白九大人当年设下的屏障,现在屏障消失了,我们自然能出去,只是将青丘搬回原处还是有些困难。”

      赤狐问白烁:“是你做的吗?”

      白烁摇摇头。

      “我只知道白九大人似乎留下了什么记忆碎片,难道那是破局的关键?”

      “对,当时白九大人告诉我她留下两块碎片,想来那些碎片被啾啾发现后便失去了力量,连带着屏障一起消失了,前几年我在探查时便发现屏障的力量确实减弱了。”

      白烁抖了抖耳朵,又想起了最后那个幻境。

      “太好了,这样啾啾和我们都能出去看看!”

      白烁和犬妖跟着他们回了屋,他们还要准备一下。

      犬妖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白烁尾巴里的东西却是基本都丢了个干净,所以白烁和犬妖尾巴空空来,自然尾巴空空走,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看着长老他们收拾。

      不过长老一家倒是收拾了不少东西塞他尾巴里,“这些灵石金银都放了好多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先拿着吧……别拒绝,就当我们的一点歉意,在外面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白烁道了谢。

      “上次啾啾要走的时候,可是和我们每一个都哭着告了别。”赤狐道,但很快长老踢了他一脚。

      白烁顿时想起了自己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在娘亲告诉他要离开时,他专门去给每只狐狸告了别。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但母亲说那天会告诉他。待到最后一天时,昏睡中的白烁见自己娘亲走过来,还摇着尾巴贴了上去。

      但娘亲却只是把他拢在怀里,轻轻舔了舔他的皮毛。

      “今天是你要离开青丘的日子。”白九声音很轻,还不等白烁开口,她又道,“听着,娘亲永远在青丘等你回来。”

      现在想来,娘亲当时的身体冰凉彻骨,想必是提前留下的残魂,只是他一直没有想过这个而已。

      “啾啾,我先送你们上去。”赤狐不好意思让白烁久等,便变了个巨狐,让白烁和犬妖坐在他背上,一冲而上。

      赤狐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想来是为了照顾白烁和犬妖。下面的狐崽看到了他们,一个个长大嘴叫喊起来。

      穿过碧蓝的天空,黑暗再次席卷而来,白烁看到了之前断掉的藤蔓,以及上面那仿佛遥不可及的裂缝。

      “我们终于出来了!”犬妖大叫起来,最后甚至发出一声狼嚎。

      再往上,便是湮山顶上。赤狐飞到半空中,又稳稳当当落了地。湮山上面还留有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以及断掉的枯木。

      白烁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早就干枯的血迹。血迹的面积很大,地面都被浸染变色,“这是谁的?”

      犬妖却摇头道:“肯定不是我,流这么多血我大概已经死了。”

      许是他们落入深渊后别的修士的血,之前来秘境探索的修士众多,受伤也是正常。

      白烁不再多想,他回头向深渊望去,只见青丘依然隐没在黑暗中,没有一丝生息。上一次白烁离开的时候是被白九传送走的,一睁眼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山洞里,还因此伤心了一段时间,毕竟他还没试过从外面欣赏青丘。

      娘亲说青丘很美,只是他一直没有看过。

      赤狐将犬妖和白烁放了下来,再次说了一遍魔地的位置。

      “一直向北走,在北疆的尽头。”赤狐强调道,“但是魔地独立形成一个空间,就算到了附近,普通凡人也难以寻到其处,到时候只能靠你们的造化了。”

      犬妖抽动着鼻子,专心致志在地面找着什么。终于,在赤狐将要再次跃入深渊时,他欢呼一声,直接跳入了半山腰。

      “那个红色的,快来搭把手!”犬妖在下面招呼着,白烁和赤狐去看他时,他正将魔镜扶起来,扑腾着向上拱动。

      “老大,魔阴镜没碎,好好的。”

      犬妖说着松了口气,他当时撞倒了魔镜之后实在害怕魔镜出什么问题,现在见魔镜没事,终于放松下来。

      他决定跟白烁出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到魔镜将功补过。

      魔镜认主后白烁可以对其进行感知,若是魔镜破碎,白烁可以感觉到,所以他一直不担心落在外面魔镜。

      怎么说都是个宝贝,就算被别人看见,大概也只会被带走。

      赤狐的尾巴变得很长,沿着山像绳子一样向下落,落到犬妖身边时,尾巴卷住魔镜,将镜子拉了上来。

      “这是你的镜子?”

      赤狐在镜子前照了照,见自己脑袋上的毛乱了,赶忙弄了点水梳了梳,左看右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镜子很好看,但上面有魔气。”

      白烁刚简单解释了魔阴镜的来历,就听赤狐又道:“这么大个镜子你们很难带去魔地,你有储物戒之类的东西吗?”

      白烁摇摇头。

      “我有!”赤狐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他在尾巴里扒拉着,很快找了一个比戒指大一些的储物环出来。

      储物环通体雪白,中间还带着一枚小小红色灵石。

      “这个送你了。”赤狐道,“这些东西家里很多,不缺这一个。”

      白烁见状没有推辞,毕竟带着魔阴镜去魔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接过储物环,滴了血上去,见储物环吸收了鲜血后又套在前爪上。

      “很好看。”赤狐眯眼笑。

      犬妖也跟着笑,在空空的大脑里搜刮了很多俗气的赞美。

      白烁站在镜子前看了看,但也颇觉满意。

      “这储物环里有一些吃食和一些棉纱斗笠,都是我娘之前无聊时做的,我顺手丢了进去,都还没有用过,你一起拿着吧。”

      白烁道了谢。

      见没有别的事情,赤狐才恋恋不舍走开,他摆摆爪子,转身跳入湮山的裂缝里。

      白烁站在边上看着他越来越小,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不见了。

      “他走了?”

      白烁猛然回头,就连犬妖也吓了一跳,之前他们三个完全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人,但此时却多了一道说话声。

      “我等你这么久,怎么一见我就是这种表情。”

      身后凭空出现一道人影,白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棕黑扇柄轻摇间,白烁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湮山寂寥,冷风如刀。白烁的毛被风吹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犬妖更是后退两步,跌倒在地。

      是李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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