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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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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发目录技能,可选定一人查看他的生平往事以及爱恨嗔痴】
场上所有人都被江溱溱此前的那番操作震惊到,尚未回神,江溱溱则是看着眼前一瞬间加满的空白格子,心存疑惑,但当听到系统说出新技能的用途时,她亢奋了,连忙道:“我好像有点懂了这个文档系统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说以后的新技能都有可能是文档里面的任意一个功能,之前是复制,现在是目录,让我想想,下一个,该不会是剪切吧,如果真是,那像左丘驰这样的傻der,我直接给他变成一废物,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不知道自己被江溱溱在心里吐槽得体无完肤的左丘驰此刻仍然惊魂未定,显然未曾料想到眼前娇小瘦弱的江溱溱竟真能将球踢进,并且还是用了他的踢法,挑衅意味不言而喻,待他反应过来,便瞧见江溱溱正站在另一侧,抱臂,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左丘驰恼了,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又不好冲姑娘家发火,干脆拿白队的另外三个队友泄愤,狠狠地朝着他们的脑袋拍了几巴掌。
“会不会踢!”左丘驰打一人说一句。
“会不会踢!”“会不会踢!”一下比一下打得重。
“一个毛头丫头都防不住,我养你们做甚,要是再让他们进一个球,提头来见。”左丘驰向来嚣张跋扈,随心所欲,若是手下人违背了他的意愿,定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战战兢兢,慌不择神,道:“是,是,是,奴才遵命。”
江溱溱远远瞧见这一幕,左丘驰因为生气不断拔高的声调传入她的耳中,最后那四个字“提头来见”更是一字不差被江溱溱听去,原本洋溢着笑意的脸瞬间僵住。
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蹴鞠,可于他而言,竟当成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一局游戏。
这个左丘驰简直是可恶至极。
左丘驰把着用藤条做成的球,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行至江溱溱面前,将球往她身侧一扔,沈聿见左丘驰来者不善,不动声色地把江溱溱护在身后,语气冷冰冰,道:“世子,还继续吗?”
左丘驰的气焰让沈聿这句话一下子给浇灭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挺直腰杆,叉着腰,吼道:“继续!”
阙临见左丘驰对待沈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姿态,全然没了方才对峙江溱溱时的嚣张,忽地嗤笑出声,道:“还真是狗仗人势。”
这句话并没有被左丘驰听到,反而尽数落入站在他身侧的卞温纶耳中。
“少将军慎言!”卞温纶提醒道。
阙临头也不偏,只是淡淡扫了卞温纶一眼,又很快收回,一个字都没回,便走开了。
卞温纶扯了扯嘴角,似是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回到球门处站定。
经过前几轮,红队除江溱溱外的三人像是突然开挂了一般,特别是阙临,精力旺盛,即便球在队友手里,也要想尽办法夺过来。
因此,红队目前为止与白队打成平手,一球是江溱溱进的,而另一球则是阙临进的。
江溱溱有必要怀疑是自己方才那一球刺激到了阙临,或许是他觉着明明自己是来帮忙的,适才却被人缠住,无法进球,而这时,被帮忙的江溱溱竟比身手敏捷的他率先进球,少年年轻气盛,好胜心强,即便是队友,也不愿意自己被压一头。
反观另外两人,卞温纶识破白队除左丘驰外那三人的防守策略,冷静分析,逐一攻破,对于自身进球与否,并不在意,阙临那一球便是从他手中抢过去的,而沈聿则是贴身保护江溱溱,与爱耍手段的左丘驰周旋,不让他靠近江溱溱半分,更是无心于进球。
打成平局后,白队的攻防漏洞百出,兴许是那三人因左丘驰的那句话太过紧张,害怕输了真会就此丢了性命,而人越紧张越容易出错,于是,毫无悬念,最后一局是江溱溱胜出。
尽管江溱溱手握技能,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这场蹴鞠她会胜出的几率就比左丘驰的要大,可当最后一球成功踢进对方的球门时,她依旧欣喜万分,扬着双臂站在原地放声大笑,激动之余,还不忘感谢一下最后这一球的大功臣,阙临。
江溱溱全然忘记了这个世界对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概念十分看重,在她心里,这些公子哥的年纪放在现代还仍是未成年,所以,她丝毫没有顾忌,只为表达内心的喜悦,冲着身旁高出她大半个脑袋的阙临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这一抱,不仅把当事人阙临给弄懵了,还让身后的沈聿和卞温纶直接愣在原地,周围嘘声一片。
这下江宏彻底不淡定了,怵地一下站起身,比方才瞧见江溱溱那队胜出时还要激动,左丘恒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声格外响亮,调侃道:“江贤弟府上怕是又要办喜事了。”
江溱溱抱完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不合规矩,连忙抽身,道:“不好意思,我,我太激动了,你不介意吧?”
只见阙临的耳后根微微泛红,身子紧绷,说话也没有方才那般流利,磕磕绊绊,道:“四,四姑娘还真是与一般女子不同。”
江溱溱只当他是夸自己,挥了挥手,道:“谬赞谬赞!”
话毕,江溱溱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知道场上除她以外的三人心中所想,她的注意力全被左丘驰和跪在他面前的三人吸引去。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世子饶命。”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很显然左丘驰并没有如此心善。
左丘驰抬了抬脚,用脚尖狠狠地踩着地上新冒出来的绿色嫩芽,道:“输的下场我适才说过了,不想再与你们多费口舌,识相的给我闭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世子殿下。”左丘驰话未说完,被人打断。
他抬眼一瞧,江溱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就站在他面前,看得他心烦意乱,没消下去的火反而更加旺盛了。
而接下来江溱溱的一句话仿佛更像是火上浇油一般。
“世子殿下,我方才答应陪你玩一局,既是我赢了,不知殿下可否也答应我一件事。”
左丘驰闻言,脸色突变,冷笑一声,逼近江溱溱,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溱溱扬着小脸,看似无所畏惧,实则心里也没底,她也害怕自己此番行为是在以卵击石,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再次因为她的插手间接丧命,如同先前府里的那个人一般。
所以,不管是出于良心上的过意不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不得不站出来,也必须站出来。
“我......”
“溱溱,休得无礼!”江宏的一声斥责由远及近,再回头一看,身后不止有沈聿等人,江宏,江思济以及左丘恒皆在,江宏更是皱着眉头,脸色甚是难看,朝着同样脸色青成一块的左丘驰赔礼,道,“小女口无遮拦,还请世子见谅,莫要与她计较。”
左丘驰压根不买江宏的账,恶狠狠地盯着江溱溱,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话,“我倒想听听看四姑娘究竟想让我应下何事。”
江溱溱深吸一口气,避开左丘驰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三人,语气坚定,道:“还请世子饶他们一命。”
左丘驰闻言,眼底涌动着一丝不耐,眉宇间瞬间凛了起来。他不曾想竟有人会为了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的人求情。
“四姑娘凭什么以为本世子会答应此事!”
其实江溱溱对说服左丘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一个人肆意妄为至今,轻易想让他改变行事作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话已至此,江溱溱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江宏见情形不对,面前的左丘驰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他更是担心自己这个性情大变的女儿再次语出惊人,于是,他抓住江溱溱的手腕,示意她莫要多言。
待他欲将此事含糊对付过去之时,不成想沈聿又来添了把火。
他道:“世子难道不知圣上一向宽厚仁心,前些日子绥国求和,圣上礼待绥国使臣,与其冰释前嫌,永交共好,并遣专人护送使臣返程,倘若圣上知晓世子视人命如草芥,圣上会作何想?南远王又该以何自处?”
此话一出,左丘恒与江宏脸色各异,只有他们才知道,圣上原本并没有打算轻饶绥国,并且私底下试图软禁使臣,而身为圣上身边的应抚司少卿沈聿正是软禁使臣的主事人,只是他们不知为何后来圣上打消了此念头,又将使臣平安送回。
沈聿的这番话听得左丘驰心下一紧,眉心突突直跳。
经常出入宫中的他自是知晓圣上的脾性,若是说他视人命如草芥,那圣上不会比他差毫分,只会更甚,而沈聿作为圣上身边为数不多的信赖之人,更是比他还要了解圣上,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搬出圣上来压他,自是料定了他不会当众反驳。
只是左丘驰不明白,一向不会多看旁人一眼的沈聿今日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人解围。
迟疑间左丘驰再次将目光落在江溱溱身上,片刻之后,他一副恍然的模样,勾起嘴角,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沈少卿何必当真。”随即俯下身子,凑近江溱溱,眼神直勾勾盯着沈聿,低声道,“四姑娘,来日方长。”
就在左丘驰靠近江溱溱时,他瞧见了沈聿脸上划过一丝烦躁不安,进而验证了他的想法,直起腰,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放声大笑。
“有趣,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