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duor

36、接受这个处分

　　原本计划好的麻辣火锅变成了奶白色的生鲜菌菇锅，顾译林不顾他们的吐槽，把碗筷摆好，“今天不适合吃辣的，不吃可以叫外卖。”桌子上一大堆的食材，叫外卖绝对亏了。

　　罗天骂骂咧咧死命往自己碗里倒辣椒酱调一个辣酱，老铳立马看了一眼桌子上唯一的一个女孩，对着顾译林竖起拇指，清唱火锅就开始了，胡洛川也默默朝自己碗里倒了点辣椒酱，顾译林很快就给顺走了，换了一个调好的酱油碟给他。

　　胡洛川看了一下场上的几个男人，他们还在争夺毛肚，并没有理会他们这些小动作，他瞪了顾译林一眼，然后自己涮羊肉吃，没有辣味的调料碟虽然少了点风味，但也不难吃，有些酸甜的口感在里面，越吃越开胃。

　　“老顾，恭喜你回归啦，来来来，干一杯，让那些恶心的同性恋远离你。”老铳举起杯子放声大笑，胡洛川举到一半的手抖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同性恋跟顾译林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休息的事情是因为同性恋？

　　“对对对，庆祝一下，其实这个跟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啊，你又不能阻止那些人喜欢你，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你停职查办，唉，不管了，反正晦气走了，好日子要来了。”

　　停职查办？胡洛川瞪圆了眼睛看着顾译林，罗天看到他的反应，就连忙笑着解释“结束啦，老顾也是无辜受害者，被一个新入职的gay缠上了，非要在大庭广众下跟老顾示爱，他以为是个浪漫的壮举，其实就是个祸害，不顾他人感受的自私自利鬼。”

　　顾译林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何玲静举起杯子和他们碰了一下，“别提这些事了，过去了，今天只许说开心点的事，知道不？快吃快吃，虾饺浮起来了，快夹啊。”

　　“我要吃，我要吃。”大蕉把碗伸了过去，他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机，胡洛川也没有继续动筷子，脑海中快速的映出一些场景，顾译林被同性恋纠缠了，还因此被停职查办，那如果他们这种关系被人发现了，那顾译林真的会失去工作的。

　　“发什么呆？吃吧。”顾译林给他碗里夹菜，胡洛川直接站了起来，脸色发白的说“我有些不舒服，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可能吃得太快了胃疼。”他想到一个完美的理由退出了餐桌，没有进去主卧而是去了客卧，门一关上，他的腿就发软的坐了下去。

　　现在就要离开了，不能等，这种协议不能继续下去，胡洛川咬着手指发抖，小鱼儿重新出现在他眼前，他慢慢走了过来，依旧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胡洛川咬着嘴唇流泪，他手撑着额头忍着不发出声音。

　　“咚咚……”

　　“洛川，开门。”顾译林的声音从门外面传了进来，胡洛川没有反应继续忍着，门把手被转动开来，外面的人推了推门，他用力地用背顶着不让他进来。

　　“开门，让我进来。”

　　“滚……”胡洛川遮都遮不住哭泣的嗓音，现在最不想见到就是顾译林，情况糟糕极了，小鱼儿又出现了，楼下的客人还在呢，不能让他们知道顾译林的同学是个疯子，不能。

　　门被重新顶了回去，听到了脚步声，顾译林应该是离开了，胡洛川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想回到主卧去拿药，小鱼儿却半蹲下来看着他，让他没法动弹。

　　阳台上传来一些动静，顾译林从主卧的阳台顺着两者连接的墙壁爬了过来，拉开玻璃门，一阵风吹了进去，他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去。

　　胡洛川看见顾译林穿过小鱼儿的身体拥抱住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带来了无比安心的感觉。

　　“胃疼的都哭了？吃点药就好了。”顾译林从兜里拿出他平日里吃的药还有一小瓶矿泉水，“把胃药吃完就会好不疼了，别怕。”胡洛川失了神的望着他，抬起手把药放进嘴里，不用水直接咽了下去，熟练地让顾译林心疼。

　　“我想睡觉，你下去招呼客人就行了。”胡洛川踉跄地爬上了床，随手拉开被子盖住身体，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他知道那些药很快就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困，睡醒后又会回到正常的状态，只要一触碰到病因，他就又会犯病，这个“胃病”永远好不了。

　　“他们都走了，不用招呼客人。”顾译林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拍着他的手臂，“停职查办是大体制下的常规操作，这个谁也改不了，我接受这个处分，但不代表我要一直在那里工作，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顾译林，不是你说的吗？你只喜欢数学，那你为什么不在研究所那边工作？那里不是你的理想之地吗？跟我做了几天就流连忘返，以为自己真的是弯的？你醒醒吧，顾译林，好好想想你的女朋友何玲静，那才是你的未来。”

　　胡洛川坐了起来刻薄地打断他的话，掏出他的手机找出百.度搜索，啪啪啪快速的打字，很快网页就有了一堆结果。

　　【性取向是没法改变的，双性恋终究还是大比重靠向异性恋。】

　　下面有一堆反对的评论，胡洛川没有往下滑，就是让他看大标题，把手机丢在他怀里，“看到了吗？你是.双我是.同，我们俩个不一样，别到时候说什么为了我放弃工作，要我负责，我可担当不起，散了吧，协议结束了，我不想玩了。”

　　他掀开被子要下床，顾译林把他按在床上，一只手抓着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你怎么知道我是双还是同？他们又跟你说我和何玲静的事情？呵…哈哈哈哈……”顾译林把头埋在他肩膀处笑起来，胡洛川疑惑不解，他从来没有笑成这般无奈，这是疯了的节奏了？

　　“我接受这个处分，不是因为直男一时兴起，而是，我想取代小鱼儿的位置，占据你心里的主位，胡洛川，我他妈也是个同性恋，我喜欢你很久了，知道吗？所以，回国再次看到你，我的心疯狂的想去找你，想去和你再联系，可我那时不明白，原来那就是爱情。”

　　胡洛川全身都在发麻，他想过很多理由，唯独没想过这个，即使有过一瞬间的想法，但也很快被打消，现在却从当事人口中亲口说出来，他这个暗恋者的心情除了震惊还有就是害怕，害怕顾译林会跟他一起腐烂，变成喜怒无常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