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樱桃公园

2、第二章 失 心（1）

　　眼前就是这三年来我一直住着的小院，藤萝爬满了院墙，碧绿惊心的一面。一扇旧白的小门窄窄
　　嵌在一片墨绿里，他只轻念了一句什么抬手一挥，门自行打开来。
　　我还是半眯着眼，一手揽着他脖颈，一手搭在他托着我腿的纤长有力的手臂上。
　　“睡着了？”他半侧过头，浅笑一声。
　　“嗯，很舒服”我闷闷的说
　　轻笑，"那我背着你不要放下吧，嗯？就这样背着不要放下吧"
　　不答，只低了头把脸贴在他温热的脖颈上。感觉到他一僵后复轻颤的反应。
　　化了水的丝绸一样的叹喟："自语，自语，……"唤的把心都扯起来，又痛又麻，恨不能掏出来才
　　甘心。“我等的是你吗？是吗？"不知这是第几次问他，他一如际往的先摇摇头复点点头。
　　"告诉我，我在等什么？我在等谁？你又是谁？一切是怎样的？"问了一遍又一遍的问题，三年
　　了。
　　“自是要你自己想起来，才可以。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能想起来一切。”他缓缓的说。

　　我知道他陪我三年，没有一天能安稳，每次在我失神后四处去找，跑遍全城。一时没有找到，便
　　也疯般的不眠不休，既至找到了又一幅清风明月的样子，藏起千万般的凄苦。
　　很想一直攀在这清瘦温暖的背上，感受那熟悉的近在眼前的回忆。

　　进得门来，一方不大的庭院，芳芳青草铺地，白色卵石步道弯弯的通向一幢尖顶青瓦四白到地的
　　二层小楼，房前数棵盈盈樱树，正值繁花季节，尽飘着花香，偶尔飞落一阵花雨。月光透过叠叠
　　浓阴，把光洒在树下长椅上。
　　他把我放在椅上，坐下重新揽过我的身子，整个抱在怀中。把手贴在他脸上，“千月…”他将头
　　深埋在我肩头，并不看我“醒了？想起我了”
　　“千月，”圈上他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你……”千月伸手点住了我的唇，“什么也别说，
　　明天就是十你六岁生日了，想怎么庆祝，嗯？”
　　“只要你陪。”我压着声音对他讲，月光沿着千月光洁额头，细致高挺的鼻梁，轻柔的唇角描摹
　　而下尤如一只多情的手。中魔一样，捧起他的脸庞，把唇细细的贴了上去。柔滑饱满的触感，香
　　腻湿糯的唇瓣让我忽略了千月的轻轻一挣。在我将松手的一刹，他猛的抱紧我，发狂的咬住了我
　　的唇，一丝温热带着血腥沿嘴角滑下。千月的眼闪过痛楚的水光，伸出软舌轻轻将血丝卷了去，
　　又细细致致一下下的轻啄，从喉咙深处模糊沙哑的唤我的名字，"自语…自语…你就这样…永远
　　不要，长大……好不好……"

　　回到房里，倒在床上。用手抚过肿痛的唇片。这不是千月第一次吻我，三年前在我刚从梦呓神游
　　中醒来，抬眼看到的就是千月痛苦失措的脸，他扑过来把我狠狠抱进怀中，不顾四周的行人侧
　　目，把唇压在我的嘴上。撬开，深吻，辗转吮吸，失魂落魄。直到我问他："你是谁？是你
　　吗？"他才恍然惊醒，痛彻心扉。
　　我明白他一定是来寻我的，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许久已来，无论怎么去问，他都只是默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