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维护的人 ...
-
“你说什么？！”
“真，真的，就在碧絮楼的上，上房里。”
方南竹惊怒，拍案而起：“速带我去看！”
那下人不敢耽搁，起来引路。
去到碧絮楼时，人群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掌柜正慌着，见到方南竹几人也急忙领他们上楼。
推开房门，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只见钟擎躺在地上，双眼睁得大如铜铃，仿佛见到什么恐怖之物。胸膛上的洞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使他整个人都浸在血液中。
肖白白甚至不用去看，也知道那里肯定已经没有了心脏。
方南竹弯身查看。
“一招致命。”
他掩下钟擎的眼帘，心中也是极悲痛。
又有些江湖人来到房里，见到里面的情景都是大吃一惊。
“究竟是何人所为？”方南竹问掌柜。
掌柜慌忙摇头摆手：“我也不知道，今日本应是结账的。我见他那么久都不下来，就叫小二上来敲门，结果一敲开门就是这样了。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是啊，客官，小的一敲，门就打开了，满地的血，真是吓死人了！”一旁的小二也赶紧说。
后来的人中，尚天闻是武林中颇具威望的前辈。他走到方南竹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钟擎武功不弱，能在一招内取他性命的人，就我所知也是极少。”
“是凤落月！”一人突然大声答道。
方南竹大喝：“曾颐，不要乱说！”
“我觉得是他啊。”叫做曾颐的青年人低声嘟囔。
那日凤落月掏心的记忆对他的冲击力太大，至今仍停留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所以现在见到钟擎的尸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凤落月了。
尚天闻皱眉：“南竹，冷静一些。凤落月此人手段阴狠，那日你不是也亲眼见到他掏心杀人的吗？按照这般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眠离，你看得出钟擎的伤是被什么人所伤吗？”方南竹心中纷乱，唯有问一直不出声的眠离。
眠离只是轻轻摇头。
“这事已经惊动官府，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我们还是先回去再商讨吧。”尚天闻提出建议。
回到方南竹的家宅，有几个人还是极力认为是凤落月所为。
方南竹只是摇头，说要容他冷静一晚。
他们见一向威严的武林盟主脸上浮现少见的疲色，也不好再打扰，便都告辞而去。
.
晚上肖白白因为白天的事，难以入睡，就起身想去庭院走走。
走到转角时，忽闻庭院中传来方南竹的声音，似是在同人交谈。
女人素来具有八卦的天性，肖白白自觉是女人中的女人，本能便伸耳去听。
“我以为你不会来。”
“方盟主备了这么多的好菜，就算是请君入瓮我都愿意。”
这么轻浮的语调，竟是凤落月。
她不禁有些疑问。
从武林大会开始，就隐隐觉得方南竹对凤人妖的态度很奇怪。就如今日这般，凤人妖受众人怀疑，他不单没有莽自下论，甚至还有些维护的意思。其中又有什么因由呢？
沉默一阵，方南竹又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处事太狠毒了？”
“方盟主正气凌然，肯定是看不得我这样做。不过我天性就是嗜杀，怕是改不过来了。”话音伴随着酒水下肚的声音。
“不改？！不改迟早你就酿出大祸来！”
他突然就提高语调，也不怕别人听到。
凤落月不答话，又喝了一杯酒。
方南竹后来缓了缓口气：“好，我只问你一句，钟擎究竟是不是被你所杀？”
因为角度的问题，肖白白看不到凤落月面上的表情。
却只是听到他一笑，慢声反问：“那五年前，凤翔云又是否为你所杀？”
身影一僵，方南竹不再说话，仅是直直看着对面的人。
这么精致的容貌，与当年的那人十足相似。
煞那间所有的记忆蜂拥而来。
半晌之后，他拂袖离去：“我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是你…”顿了一下，“我也绝不再留情！”
方南竹走后，凤落月坐在那张石凳上自斟自饮，看来短时间没有走的意思了。
八卦听得她一头雾水，但肖白白知道自己是时候回房去了。不然让这人妖发现，旧事新帐一起算，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弯腰前进，身后却响起了令她避之如蛇蝎的声音：“要自己滚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
肖白白自动忽略那个“滚”字，换上狗腿的笑就转身走出去。
“凤公子，我们真是有缘，竟能在方盟主的后院中碰见。”
她特意强调了“方盟主的”，意即：你现在身处别人的地盘，不要轻举妄动啊！
“你很怕我。”肯定语气。
“怎么会呢？凤公子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是人的都只想亲近您，又怎么会怕呢？”
可惜我不是人。
“是么？”他不看肖白白，莹白的手缓缓转动着酒杯，“那丑丫头认为，钟擎是我杀的么？”
“不是。”
“哦？”这个回答实在超出他意料之外。
又或者，她是怕他杀心又起？
“为什么呢？”
肖白白静思半刻，才道：“你怕脏，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取他性命。”
“凡事都有例外。”
“所以，那只是例外。”她指武林大会那日的事。
“杀人很容易。”
“我信你。”
凤落月微微用力捏住酒杯，放回石桌上。
“我现在不想杀你，不用费心思讨好我。”
肖白白却是摇头，重复道：“我信你。”
其实，那日她看到的不只是凤落月暴涨的杀气，还有…一闪而过的痛色。
“自作聪明。”
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肖白白知道他已经走了。
突然就觉得其实这个人也许并不那么讨人厌。
.
“公子。”李和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她同凤落月是不是走得太近？”
房内没有点灯，眠离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一人独自下棋。
微亮的光芒使他柔如白瓷的脸更显温和，仿佛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少年。
“要不要属下…”
李和并不知道公子想做什么。
眠离从不与人交代，他也无资格去问。
但他不允许，不允许有人影响公子的计划。
眠离温柔一笑：“不用，其实我还得谢谢他。”
凤落月可替他省下不少功夫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维护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