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番外：绯色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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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发生在组织覆灭之后的事——
BOSS死后，组织只剩下在逃的残余势力。冬月恢复了原本的身份，重新回到公安部，加入了收尾工作的行列。
另一方面，组织作为跨国犯罪集团，也涉及到美国那边的业务，部分FBI探员留在了日本，继续参与后续的追捕工作。
两个人在工作上有所互通，经常见面交换情报，有时还会合作行动。
……但是没有更多的进展。
就连双方的同事都感觉到他们关系匪浅，配合默契，气氛暧昧，但偏偏就是一句确认关系的话都没有。
之所以会是这种状态，完全是因为冬月的单方面消极应对。
见面的邀请也好，越界的亲密行为也好，她虽然不拒绝他，但也不明确回应。
用言语撩拨试探她，也会如他所料脸红心跳，明显是听懂了，但就是不接话，转移话题说正事。
赤井秀一是个洞察力敏锐的男人，有些事情不用她明说，他也能猜到。
——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有心结。
关于苏格兰的事，她其实早就已经原谅了他，但内心深处大概还有那么点意难平，这也是她对他一直都很不客气的原因之一。
而且她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放下对波本的复杂感情。
证据就是，上次合作计划成功抓到组织的一个在逃罪犯，在庆功的热闹场合下，他看到她望着桌上的波本酒发呆，表情茫然若失，半晌回不过神来。
苏格兰和波本在她心上留下了太深的伤痕，就算伤口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愈合，也依然会留下无法忘却的印记。
不过，他不是较劲的人，她有怎样的过去都没关系，哪怕是伤疤，哪怕是解不开的情结，也都是她的一部分。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全部。
——这种想法可以说是很成熟很包容的恋爱观了。
活到三十二岁，人生经历跌宕起伏，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身边也不缺崇拜他、喜欢他的女孩子。
但冬月有些不一样。
若是错过就可惜了——她是唯一一个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女人。
若是错过了她，之后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令他感到如此欣赏契合的女人了。
秀美昳丽的容貌，令人怜惜的坎坷身世，与他相同的志向，相似的卧底经历，聪慧、敏锐、勇敢、强大、坚韧，以及经历过无数考验之后依然保有的温柔善良。
除了她本身的魅力之外，关于过去的共同回忆，一起经历过的生死患难，也是他们互相理解和信任的根基。
打破这种僵持状态的契机，是一次围剿行动。
赤井没有参与，因此并不清楚细节。只是事后听说公安那边有参与行动的警察牺牲了。
第二天，她忽然主动上门。
虽然只是找他喝闷酒，但也确确实实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
夜色里，她穿着简约的裙装，面容隐约带着水汽，发梢也沾着些许潮意，似乎是躺下后困扰于失眠，于是临时起意而来。打开门，窈窕的身姿映入他的眼帘，就如同荒芜的黑暗中忽然盛开出一朵洁净明亮的花。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喝完一杯后，她喃喃自语，似乎是被触动了沉重的心事。
他想了想，语气平静地说道：“失去是常态，平常心对待就好。”
这句话令她沉默了片刻。
“平常心啊……”她用一种不知是讽刺还是敬佩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有一种‘不愧是你’的感觉呢。”
其实他这句话的意义，冬月再明白不过了。
她的生命中有太多重要的人离她而去，因此她才会触景伤情。
而他也是她重要的人，她不想失去的人，所以她才会在做了噩梦之后，冲动地来找他。
之前在来找他的路上，她看到深蓝的夜空中星辰寥落，那些无法被月光照亮的黑暗在遥远的地方静默无声。她看不到黑夜的尽头，只觉得孤单。而这份孤单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便被驱散了大半。
安静的夜晚，他离她如此之近，她几乎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白日胸腔里波动不定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只是待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她的心情就能获得平稳。
赤井秀一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就像定心丸一样，总是能给予她安慰。仿佛只要一想到身边有他在，无论未来的人生中遇到怎样的危险和困境，都不必惊慌和担心。
她没有告诉过他，也不太想告诉他的是，在之前的那段卧底期间，他的存在也曾是她心灵的一个支柱。
不过，在觉得被安慰到、得到了支持和力量的同时，她又有些不爽他如此冷静的模样。
这是她讨厌他的原因之一。理性过头，一点都不可爱。
她当然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性命相托，喜欢到无法对旁人倾吐的心事会来找他诉说，但这并不妨碍她同时也讨厌他。
果然安慰这种事，这家伙一点都不擅长。他不是那种会和女人共情的类型，也说不出什么温情脉脉的情话。
见她放下酒杯，站起身，一副准备告辞离开的样子，他抬起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冬月抬起眼睫，望向他。
“你现在走的话，搞不好会失去我的。”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带着一点笑意。
她微微睁大眼睛。
带着些许威胁意味的玩笑，让空气里暧昧丛生。
现在不走，难道是要她留下来吗？
……留下来的意思不言而喻。两个成年男女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喝酒喝到一夜天亮？
其实一个单身女人在晚上找另一个单身男人喝酒，这件事本来就有些不同寻常。她不是不明白，但依然这么做了。
这只能说明，她内心其实想过那种发展的可能性。
而他大概也看出来了，才会说这种话。
一种说不出的羞恼涌上心头。
赤井能感觉到，他握住的那只手有些冰凉，并且微微颤栗了一下。
这一点轻微的颤栗，就像火苗一样，一下子点燃了心中积累已久的暧昧。
他微微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她。
她回应了他，吻了回去。
不，比起吻，似乎用“咬”来形容更加合适一些。
唇舌间传来刺痛的感觉。赤井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耳边的头发。
这是一种安抚情绪的动作。
她身上的裙子很薄，扣住她腰肢的手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以及微微后仰时肌肉的牵动。
她的腰很细，却又充满韧性，搏斗时能支撑身体躲过攻击和子弹，爆发力甚至能够在短时间内与他过招不落下风，这一点他亲身体验过。
但此刻，这样的腰肢，却在他的掌心下柔软得仿佛能被弯折任何弧度，而她今晚的态度也足以点燃他的情//欲。
冬月没有闭上眼睛，因此能看清面前这个男人眼瞳中微妙的情绪变化。
记忆像胶卷般飞速倒带，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之前他扛着来//福//枪狙击猎物时那充满侵略性的锋锐模样。他那时的眼神，竟和此刻的眼神有些相像。
赤井秀一是个强大得过分的男人，他拥有和常人相比压倒性的力量，这具身躯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杀伐与搏斗而生的，他的灵魂也是高傲且充满征服欲的。而此刻的她，就是他眼中的猎物和征服对象。
神经末梢感受到一种危险的信号，她就像是直觉敏锐的小动物一样，下意识挣脱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结束了这个吻。
见他抬起手，似是想把她拉回怀中，她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手，同时出拳气势汹汹袭向他的脸。
赤井反应迅速地抬臂格挡住她的一击。
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毫不客气的攻击袭来，他闪避过她的攻击，同时一把勾住她的腰，转身把她按在了旁边的墙上。
真是似曾相识的场面。
之前在桥洞下也发生过类似的打斗。
冬月靠在墙上，呼吸略有些急促。她估摸着自己刚才那几下肯定是又给他留下了一点淤青。
但她心里一点抱歉的想法也没有，甚至还想再打他两拳。一想到他对她抱着怎样的心思，她就有种莫名的不爽。
当然，这种不爽并不是真的反感或厌恶，更像是一种别扭。
其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会温柔不起来，甚至有些拧巴和攻击性，就像是性格里所有隐藏的任性和乖戾都被他激发出来了一样。
回想遥远的童年，最初那个名为入间冬月的女孩，似乎并不温柔，也不阳光开朗，因为经历过很多伤害，就是这样古怪又冷淡的性格。
这一面曾经被她分离出去，作为第二人格存在，在景光面前也展现过。
而在面对赤井秀一的时候，她好像大部分时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这种放肆又有恃无恐的态度，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特别对待吧。
莫名其妙地打了几回合，赤井秀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用力吻住她。
“唔……”
他长驱直入，侵略她口腔的每一寸。
比从前每一次的吻都更深入用力，她呼吸困难，隐约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抗”可能起了反效果。
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距似乎让她有些吃力。他察觉到这一点，抬臂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冬月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体悬空了一瞬，视野从仰望他变成了平视。
耳边传来酒杯碰倒后的清脆声响。酒液洒了一桌，沾湿了她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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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番外：绯色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