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夫夫怕是进了个假系统》米糠盒子

59、雷声大雨点小

　　对方人员退至一边，开始窃窃私语。阿鲁与他们商谈一番后，走回来，同时他们之中的两个人开始往丛林里的一处去。

　　大概二十分钟，那两个人回来，后面跟着被他们掳走的人。

　　已方的人激动迎向他们，于合里也寻找到魏沫灵、沈嘉嘉和林林，激动地问：“你们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林林怎么跟只花猫似的？”

　　沈嘉嘉撇嘴笑道：“差点被敲闷棍拖洞里，不过老娘机灵，反过来把人收拾了。”

　　“没吃亏就好。没吃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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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们寒暄几句，庄水矣让人确认是否所有被掳走的人都回来了，得到肯定回答后，让这些被放回来的人先回去了。

　　阿鲁：“怎么样？我们的诚意到了，该你们了。收拾收拾退出营地吧。我们这次不打劫你们的物资。”

　　庄水矣还没出声，于合里先嗤笑一声，“你们也不过丧家之犬，谁给你们的自信这样就能把我们赶出去？”

　　要是人质还没回来，那还有顾忌，这人质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底气说话？要怪只能怪系统，是系统让他们成了工具人，这个缺少人类复杂性的地方，让他们忘记了人类几千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忘记了兵不厌诈。

　　他的话戳中了阿鲁的痛脚，愤怒指责他们不受信用。

　　于合里比比自己的手，看自己的指甲情况，口里不留情：“我们何时答应了人回来，我们就撤出营地了？”见人成功噎住后，“不过还是可以回答你的问题的。你问为什么我们知道是你们掳走了人，洗劫了部落，那是因为你们太轻车熟路，一点不像第一次来这里。而你们大概以为这次跟上次那样，部落里的中坚力量都已经出去寻找食物去了，所以紧赶慢赶过来占领部落。只是你们大概没想到我们的布防不仅仅改了，还加强了。而之前部落里没有见过你们，说明你们很可能只是最近才发现我们所在……种种表现都说明你们就是洗劫部落的土匪。”

　　阿鲁无言以对，没想到更让他说不出话的还在后面。

　　于合里揉揉因为困倦而发疼的太阳穴，不客气拆穿阿鲁他们：“你们在大雨中冒着被雷劈焦的危险赶过来，想来是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根据你们把还没归心的人也带了过来，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你们不得不搬迁的事，我说得对吗？”

　　阿鲁的脸阴沉下来。

　　于合里可不管他怎么想，只想马上解决事情回去睡觉。背着手，开屏孔雀般来回溜达两圈，给足阿鲁接受事实的时间后，“根据你们被火療过的衣服和头发、脸上没有清理干净的灰，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猜你们的部落或者部落附近有什么被雷劈了，你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火势起，后面灭火失败，你们只能仓促逃离那里。这是老天告诉你们做人要善良，不然作孽被雷劈。这个值得表扬一下，知道不做无谓的牺牲。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你们失去了自己的家，所以把我们这里当成了攻略的目的地。只是你们逃生就已经让你们狼狈不堪了，忍饥挨饿、风吹雨打赶了这么久的路，更加雪上加霜。所以你们迫切需要营地休整。这也是你们没太纠结就把人给放回来的原因之一。”

　　说完之后，睁大眼睛对着庄水矣，就差直接说“夸我夸我，快夸我”。

　　一直放任于和合里发表他的看法的庄水矣：“……”

　　将人拉回来摁在石块上坐下，正打算后退时，衣角被人勾住，期待的眼神正布灵布灵袭击他，他叹口气：“你分析得不错。”行了吧？得到的回应是衣角松开，期待的眼神收回去，换成了“你去吧，接下来看你了”的眼神。

　　他再次发现于合里眼睛会说话说话，直接用眼神就可以搞定他想表达的东西。

　　接下来进入正题，他对阿鲁说出给他们的三个选择：

　　第一：再干一场，决出胜负。不过得提醒你们，我方人员吃饱喝足了，精力正没处发泄。

　　第二：你们自行离去。我方不做任何追击，但离开只是为了迷惑人，挑时间偷袭部落，那就得祈祷我方没有把你们抓住，不然后果自负。而且这个时候，绝没有和谈的可能。

　　第三：你们投诚，纳入我方部落之中。为了你们的人不生外心，头领卸任，每个投诚的人都必须以自己最看重的人或物发毒誓，发誓永远不背叛他们加入的部落，同时加上一条：若背叛天打雷劈。若发生背叛，公开处刑，并且在我方人员监督下，由你方人员亲自执行。同时，我方会安排考察期，具体期限再商量。

　　给出选择后，让阿鲁他们去一边讨论，出结果再回来。只是在他们离开前，庄水矣再提醒一句：“作为头领要有全局观，做出的选择可能损害个别人的利益，但收益于绝大多数人，就是好的选择。”

　　阿鲁没回头，直接点了点头，带领人员回他们的临时据点。

　　等他们去一边，自己一方的人才开始说出顾虑与不满。毕竟让洗劫过自己的恶人投奔，不仅仅危险，还因为他们也暂时做不到原谅。

　　于合里站出来，站到庄水矣身前，呈现保护姿势，“现在结果还没有出。在这三个选择，你们最大意见的就是第三个选择。其实第三个选择才是最优选择。他们要是聪明就会选第三个选择。”

　　刚平静下来仔细听他说话的人再次开始你一句我一句，闹闹腾腾，听不真切。

　　于合里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你们听我解释，第一个选择看似兵不血刃，而且不追击他们，痛打落水狗就是最大的仁慈。但是来日呢？如果他们休养生息，卷土重来，我们一定能抵挡得了吗？一次可以，两次可以，那第三次，第无数次呢？两方牺牲的牺牲、受伤的受伤，积怨也越来越深，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么时候才有安宁？”

　　有个青年走出来，“第一个选择不行，那第二个呢？趁他们现在落难，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永除后患。”

　　“嘶……”于合里倒抽一口凉气，“这位青年的想法好危险啊，”有做恐怖分子的潜质，“第二个选择当然可以。但是你能保证你能干掉所有人？你能确定这几天我们被他们掳走的人里面，所有的人都对他们没有丝毫感情？”见识过“敲闷棍”后，就是说他们那些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里面已经被迫怀崽了也说不定。

　　他继续说：“若他们逃脱一个，就有可能带来无穷的后患。”电视剧里这样的例子多得数不过来，“而且谁也不能保证这里没有第三个部落，”特别是这些是系统可改的选项，别说一个，就是一群也有可能，“若逃脱的人进入那些部落，用巧舌也好，行动也好，让那个部落来攻打不备的我们。到那时，灭族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歇了口气，继续：“第三个选择，既能壮大队伍，若被第三个部落发现，那也多一分胜算。人多力量大，寻找的食物更多，事情更容易完成。而且能避免一些近亲结合，提高生出健康宝宝的概率。他们现在都居无定所，而且危险的晚上快来了，要是不傻，他们会选择第三个。”

　　青年红了脸，“这跟生宝宝有什么关系？”

　　一看这个青年就是没结过婚的，还可能是个童子鸡。于合里不打算对为什么不能近亲结合多做解释，一是自己不一定解释得清楚，二是解释清楚了，但别人不一定听得懂。只压低声音说：“他们部落里一定有许多美女，你们不想追求追求？”

　　这下青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然后带着猴子屁股一样的脸默默退了回去。

　　这边做过解释后，那边也讨论得差不多了，阿鲁带领所有人过来。这些人比他们的先行部队狼狈许多，几乎看不到一个衣着体面的人。

　　不知何时坐下的庄水矣起身，“看来你做出了正确决定。”

　　阿鲁点头，同时对他的族人宣布他卸任部落头领，权杖交出。发誓的仪式一个接一个进行，发完誓言的人可以先去部落休整。

　　庄水矣监督阿鲁和一些人发誓后，让人替代他继续监督，他则带着阿鲁他们和于合里返回部落，做接下来的安排。

　　回去的路上，于合里问他：“誓言不一定管用。要是背叛，发多少次誓都白瞎。你为什么坚持让他们发誓？”

　　庄水矣：“越落后的地方越注重誓言。他们刚洗劫部落就经历了一场天灾，这个时候发誓，最能震慑他们。所以约束力也最强。有时候誓言比做许多事来得有效。”

　　接下来自然是腾出几处洞穴，供这些投奔的人居住。不分开他们，是让他们有安全感。有了安全感，潜移默化就能渐渐把这里当家。

　　食物问题，暂时的食物是有的，等天再次亮起来，就可以去寻食，怎么样都能够活下去。

　　部落战争暂时落下帷幕。

　　大家原以为会有一场斗智斗勇的部落恶性战争时，没人想到会以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方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