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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危险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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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斗把手插进了灰色夹克衫的口袋里,博得一时的温暖也好。
“既然那么怕冷,还跟我出来做什么?”
严烈在地上铺了块毯子,低下身,匐在了上面。
“我乐意。”
小斗轻哼一声,蹲在了他身边,看着严烈架好了枪,开始瞄准自己的目标。
“一会儿看到死人,可别被吓哭。”
小斗的眼睛咕噜一转,拿起了望远镜。
“放下来。”严烈厉声,一把将她到了毯子上。
小斗趴在他身边,若有所思。
“阿烈,你不会失手吗?”
“要不要我打烂你的嘴?做任务的时候别说这样晦气的话。”
“我是说……”小斗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接近自语,“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严烈伸出一只手,把小斗的头压了下去。
小斗看着淡黄色的毯子,握了一下拳,忽然拦腰将严烈抱住。
“你干什么!”严烈低吼,眼神有些慌乱。
小斗皱了皱眉,刚才,她确定听到了子弹已经出夹。
“快走。”严烈利索地收拾起了东西,一把抓起小斗匆匆走下了天台。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搭上了电梯,在这个小小的四方空间里,严烈可以清楚地看清石小斗脸上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气愤到随时会抬枪杀了眼前这个小女人。
石小斗把双手伸进口袋里,贴着电梯的壁站着,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严烈充血的眼睛。
“石小斗……”
“我不是故意的。”
“放屁!”
“你说粗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冲了上去,抓起她的肩,几乎把石小斗吊在了半空中,“你知不知道完不成任务……”
“我知道。”她若无其事的笑,“不过……我有个意外的创想。”
“创想你个头!”他狠狠地敲着她的脑袋,“总有一天我要轰了你的脑袋。”
“我的脑袋可宝贵着呢,你赌马的费用可全靠我挣来的。”她哈哈笑着,轻佻地看着他。
严烈背起包,点了支烟,显然气消了不少,“杀人就干脆杀人,用你那些怪方法,你不嫌烦我都嫌。”
石小斗抿了抿嘴,暗想,这就是我不敢告诉你的原因。
“可是我们还是合作地非常愉快。”她的心情依然愉快,“我想把任务变成一件快乐有趣的事情来做,你原来那些杀人手段太无趣太血腥了。”
“无趣?血腥?你以为你的方法就好吗?还不是一样杀人!”
小斗耸耸肩不置可否。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小斗指了指严烈的口袋,“你的。”
严烈狠狠瞪了她一眼,掏出了手机。
小舟的声音从那一头传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了?”严烈不耐烦地皱眉。
小舟的声音似乎非常焦急,“打小斗的手机不通,听说她跟你出去了,所以只能找你,小斗在吗?”
“在?到底怎么了?”
“那个……委托人在网上……他快疯了,他说他哥哥要杀他,他要我们快动手,他等不了了。”
“你说什么?”严烈嘴里的烟落在了地上,他半张着嘴,半晌没合上,任电话那头怎么喊都没有回音。
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伴随着被欺瞒的感觉,他的心脏几乎快炸了出来。
“石小斗,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他在极力压抑自己如火山般喷发出来的愤怒。
“解释什么?”小斗挖了挖鼻孔,老神在在。
“刚才要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小斗伸出一只手,勾住了严烈的手臂。
“怎么样,去哪里喝一杯?我请客。”
她连蹦带跳,并不是高兴,只是高大的严烈行动太快,她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走慢点,你难道不能绅士一点,照顾一下小姐吗?”
严烈停了下来,抛给她一个凶狠的眼神。
“石小斗,你耍我。”
“我没有。”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杀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委托人,你,你他妈的要我杀委托人,你知道这是违反规则的。”
石小斗不屑,“我又不是杀手,我才不管你们的规则呢。”
“委托人死了我们问谁去要钱?”
“我们已经拿到订金了。”小斗说地轻描淡写。
严烈眯起了眼睛,盯着她不放,“你有什么鬼主意?为什么临时又改变,破坏我?”
“因为我原本就没有想杀他,他是我们的委托人嘛,你说的。”
“你到底…..”
“陪我喝一杯。我就回答你。”她拉起他,轻快地走在街上。
对街,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从超级市场里走出来。
“我的老板,怎么样很帅吧。”她非常得意地笑。
“又不是你的男人,你那么得意干什么。”
小斗一脸气馁的样子。
忽然周围响起了尖叫,小斗下意识回头,只见两个男人面对站着,贴地非常近。
“把头低下来,别看。”严烈用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低下头。
一声非常沉闷的倒地声,尖叫声更加剧烈,周围好象开了锅。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发生着杀人行凶的事,我们不是警察管不了这么多。”严烈淡淡说着,走地更快。
“不过最近这样的事情好象多了一点。”
“□□内部的分裂,死个把人很正常。”
“你整天赌马喝酒,看不出,知道的比我还多。”
“我是半只脚伸在□□的人,要保命这样的消息自然少不了。”
小斗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双冰蓝的眼睛。
“阿烈,你知道一个有蓝色眼睛的男人吗?”
“蓝色眼睛?不就是外国人。”
“混血儿。”她不清楚,但从他略带东方特点的轮廓上,似乎更接近混血儿。
“混血儿?”严烈忽然沉默不再说话。
“你不知道吗?”她抬头看他。
严烈表情严肃,皱着眉,似乎有些厌恶。
“一双冰蓝的眼睛。”
“对啊!”
“那个人,还是不知道为妙。”
“为什么?”
“小斗,今天你问地太多了。”
小斗一怔,“是很危险的人吧。”
严烈抓了抓乱发,叹了口气,“反正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小斗点了点头,在这段时间里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活动的范围,范围是铁丝网是安全区,不要跨出去,否则血淋淋回来,没有人会伸出援手救你。
“那我们喝什么酒?”
“越烈越好。今天太冷了。”
直到小斗摆好蛋糕,柳季原才瑟缩地从门外进来。
“老板,你怎么了?”
柳季原穿了一件绒毛大衣,脸色苍白,神情有些萎靡。
“哦,没什么,你那么早就来了?”
“不早了,你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小斗责怪,这位温和的老板培养出了一个没大没小的职员。
“对不起,实在抱歉,我刚才…….”
小斗心念一动,昨天柳季原也在凶案现场。
她赶紧泡了一杯茶过去,递到他手里。
他的手冷地出奇,还在轻轻颤抖。
“今天特别地冷。”小斗转移了话题。
“是啊,太冷了。”他垂下眼帘,轻轻叹息。
“你先休息吧,一些小糕点我还能应付。”
“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他感激地朝小斗笑了笑。
小斗在心里叹息,不过这样的杀人场面换了谁都会害怕。
不过,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呢?对了,是严烈及时扭回了她的脸,阻止她直面惨案,没想到严烈还是有些男人风度的,如果他可以少骂她一点的话。
“老板以前提过,你是在法国学做蛋糕的吗?”她试着用闲聊来减轻柳季原心里的恐惧。
“恩,是啊!我还拿到了蛋糕师执照。”他淡淡说,情况似乎变好了一些。
“老板是高中还是大学去国外留学的?”
“我从小就在英国。”
“英国?”怪不得他那么绅士。
“小学直到大学都在英国读的,后来大学毕业原本想继续升学,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我一个人到了法国。”
一定是家里管束太紧。
“英国和法国都不错。”
“不过我还是喜欢这里。”柳季原微笑,“毕竟我的根在这个地方。”
“看不出老板还是一个很老派的人。”
“是吗?”他放下了杯子,“很像老派的绅士?”
“非常像。”
他哈哈笑,“很多人都那么说我。”他开始卷袖管,一边拿出了原料,“老派绅士可是会送女士回家的,那么今天我送你回家吧。”
“我家离这里很近。”
“毕竟是夜路,还是送你回去比较放心。”
“老板真是体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