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狐狸小姐

35、终于清晰

　　陪你一起老
　　当爱不能同情当爱不能哭，留在心里那一点点的恨还真苦
　　没有人能作主没有人服输，爱情的蛮横和残酷无处申诉
　　谁不贪图那多一点的在乎，想要爱又吃不了苦就别欺负
　　虽然结束也不要不甘不服，曾有过就要满足要真的祝福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的笑
　　记住你的好却让痛苦更翻搅，回忆在心里绕啊绕我多么的想逃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每天都能够看到你的笑
　　少了个依靠伤心没人可以抱，眼泪擦都擦不掉你知道
　　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的祝福，只要你过得好快乐就好

　　音乐结束，掌声缓缓响起。
　　周意修停了停，转过身来，朝他们一笑，不泛牵强。随后视线停在了苏施身上，但苏施迅速与他错开了，低了头看似若有所思。
　　他们之间的反常举止，方家承看在眼里，心里隐隐地异常变成了不安，惶恐。或者有些事情，是他不曾知道的。莫名地就害怕起来，极力压下揣测，不管如何，苏施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小哥也唱一首吧！”
　　一首歌的时间，萧晓已经哄回身边的小女孩，颜蕊再是对他笑脸相迎。
　　“好啊！蕊蕊想听什么？”萧晓笑看着她，她皱眉思索的模样同样可爱，想着便伸了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别老是捏人家脸，都鼓起来了！”颜蕊不满地拍开他的手。“你随便唱吧，好听的就行。”
　　萧晓哄笑起来，手中却迅速地点了几首，平日里她最爱听的歌。接过周意修递来的话筒，准备搏取小美女欢心。
　　周意修回了沙发上，靠坐着。隔着方家承时不时地看向苏施的方向，酝酿着想要开口问她宁之言的近况，却没有机会，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对他不理不睬。低低一声叹息，尽管当初有再多的不得已，自己始究是伤害了宁之言，无从挽回。
　　他的叹息声微乎极微，偏偏方家承却敏感地察觉了。
　　望着苏施的一边侧脸，思绪万千，时间静止多时。直到她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迎上他，浅浅一笑。只这一笑，就安抚了他心中所有的杂乱的思绪和异样的感觉。竟然爱她，就应该给她信任和空间，不管以前有没有过什么，那也都是以前了，现在她和他是他们。
　　聚会在S大的校门禁前结束，除了颜蕊和萧晓犹不自知的乐在其中，其他三人的心情就显得有些沉重，这其中有些感觉有形成，有些事情在潜移默化。
　　当晚回到寝室不久，方家承接到了周意修的电话。
　　一开始地寒暄近况，慢慢地话题便偏离许远。他试着打听着苏施的消息，她的近况，甚至她所在的班级。方家承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只是简单地告知，但对于一些话题还是略过。

　　苏施的异常，在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存在。总是心不在焉，沉默很多，两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廖廖数句就分开了。而往后的几天，她都是如此的状态。
　　方家承见着她的失神，也曾问过她几次，她的回应只是对他笑笑，然后轻轻地摇摇头告诉没事。既然她还不想说，那他便不追问吧，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等她。
　　周三的下午，方家承没有课也没有其他事情，一整个下午空闲的时间让他越发的想见到苏施。没有提前告诉她就去了大学校区，他知道了她今天的课程时间，知道她会在那个教学楼课室。到了附近，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方家承蹙起眉头，周意修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好友的背影，动作拉扯一个偏侧错开，因着这个动作也看到了被他身型挡住的人，顿时怔在原地。方家承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凝集在一处，心情紧张得连呼吸都是急促。他看着他们的一个试图拉住的动作，一个坚决躲开的动作，先前所有异常感觉瞬间回落，一个警报在心里拉开。两个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最终是苏施冷漠的离去，只剩周意修独自的背影，落寞萧条。
　　方家承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前方的背影随后回过神来接了起来。

　　方家承和周意修约在酒吧。
　　去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里，手中执着酒杯，如数灌下又再如是。这种方式宣泄着的周意修，他也曾经见到过。那是三年前的时候，他每天都拉着他一起醉去，没有太多语言，悲伤的眼神却不住的泄漏他的心事。他那个时候问过他，他记得他当时只回了两个字，失恋。
　　那段时间他整天地陪在周意修身旁，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找苏施。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得嘴角扯出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陪着周意修的同时，苏施又当是怎样的状态。
　　只是方家承不懂，如果他再细想一下就会知道自己的担心有多多余，他守在苏施身边的六年，即便不是时时，但隔三岔五的重复怎么会不至于一丝痕迹都察觉不到的。只是恋爱中的总是容易敏感，也盲目。
　　“你醉了。”方家承夺过周意修手中的杯子，不让他继续麻痹自己。
　　周意修晃着脑袋看他。“你来了啊！承，让我喝吧。”
　　“我找你出来，不是让你来喝酒的。”方家承不动，朝旁边的服务员说道。“给他杯茶。”
　　“别给我茶，我只要喝酒。”周意修阻止服务员的动作，他不需要清醒，只想一醉方休。
　　“周意修，你到底怎么了？”
　　“承，我这里难受，很疼。”周意修指指心脏的位置。“我知道三年前伤害了她，虽然我不想。可是你知道吗？我没想再伤害她的，她高考的时候，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她，只是想多看看她一眼。”
　　周意修抱住头，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就是这自以为不被发现的一眼，又深深地伤害了她。
　　高考？伤害？方家承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影响，她没有考到第一志愿，她那么想跟他们在一起，我却让她遗憾了。承，你说她会怎么恨我？！”
　　原来不是苏施！方家承一路过来崩紧的心情刹时都松懈下来。周意修说的是宁之言，他认识那个在苏施身边形影不离的女孩，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和周意修曾经在一起过。
　　“听施施提起过她，她后来过得还算不错。修，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知道她？”周意修不想好友竟然认识，有些意外。
　　“知道。”方家承轻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你们曾经在一起过。”
　　“我当时要是不去招惹，就不会让她后来那么伤心。”只是再回当初，他还是不能保证自己不去重复。
　　“承，难道施施就是那个女孩？”周意修突然醒悟，方家承守着许多年的那个女孩，难道说就是苏施？！
　　“是。”
　　“半年前，你让我帮忙预留的交换生名额，是给陈诺的？”
　　事情一件件明朗。当时他突然说要他帮忙，S大的交换生名额留一个给他，他是有些意外的，但好友出声必然是全力以赴，更何况自己有这样的关系圈子，并不难办。他和朋友交待好，给了方家承电话让他们联系，自己又再匆匆出了国，只是后来听说办好了，也没再去了解更多。
　　这次回来听说他交了女朋友，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却原来是守得月明。
　　“对。”方家承直认不谓，他不想隐瞒。“还有你不知道的。”
　　“什么？”
　　豁然清晰的思绪，让所有事情都紧密关联。周意修看着方家承，他也直视着自己，笑意已经成了掩饰，掩饰着他的不安。
　　“陈诺，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方家承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包括自己当初的反叛，放弃自己的行径，毫无保留。
　　“但是，修，我自己很肯定，认识苏施，接近苏施，并不是因为我要报复他们。而只是简单地，我是真的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所以不惜所有，但这又何尝不是自私，但是爱又何尝不自私。
　　“我知道。”周意修眼神落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举杯向着方家承轻碰。“承，施施以后就算知道了真相，给她一些时间，我想她最终都是会谅解你的。祝我们都好运吧！”
　　“祝我们都好运。”
　　两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只是各自心中却是明白，这只是希望，只是安慰，并不是那么容易。

　　宿醉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次日醒来的头疼欲裂。
　　也在这个时候，方家承没想到还会接到苏施的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愉悦的心情让他全然不顾自己的现状，速度出门赴约。
　　见面苏施就发现了他的异常，脸色苍白，眼睛透着红血丝。
　　“阿家，你不舒服？”她垫去脚头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好像是烫了一些。
　　“没有。”方家承微微俯了身，去迎合她的动作。
　　“怎么会没有！都发烧了。”苏施拉过他，推着他上车。“我们去医院。”
　　“不用了施施，真的没事。昨晚和阿修出去了，喝了点酒，睡得有点晚才这样。”方家承解释着。
　　“周意修？哼，又是他。”苏施掩不住的不满。
　　他害言言伤心，害言言高考失利，还要害阿家发烧生病。“阿家，我今天是有事想跟你说的，但是现在你要必须先去医院。”
　　“施施，我真的没事。”方家承微微笑了出来，揉揉她的头发。
　　“不行不行。”苏施不同意，但看到他脸上的坚决，还是稍稍妥协。“不然，你最少也要吃药才行。”
　　他们去买了药，方家承吃了药，苏施不让他继续开车。她一本正经告诉他，感冒药里有或多或少的安眠效果，吃了以后容易出现困倦，他现在精神不好状态不好，开车会有危险，必须休息。方家承听着她絮絮叨叨许多，一一答应下来。
　　两个人找了个安静地点，窝在车子里度过他们的约会。
　　苏施强迫着方家承闭上眼睛休息，然后用耳朵听着她讲话就可以了，也不用给她回应，她只要他听她倾诉就可以了。方家承听话地全部照做，开始听着苏施对周意修最初的认识，他和宁之言怎么开始拍拖，怎么分手，周意修怎么决绝，还有后来怎么影响到宁之言高考失利。这些都是昨晚周意修跟他说过的，一样的版本，一样的结果，不同的是语气。苏施语气里透着的是对周意修浓浓的敌意，事关她的好友，自然是不会站在周意修的立场去了解的。
　　“阿家，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可是言言是我的姐姐，我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对待他，所以，对不起！。”苏施话到最后，看着方家承幽幽地说。
　　她不想方家承难做，也不想宁之言难过。
　　方家承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一派认真严肃。“施施，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当中我们能看到的只是表面，能了解地也始终有限。你没有办法喜欢阿修，这个没关系，不用跟我抱歉。但是他的感情是真实还是虚伪，我们不能单方面的就去断定评判，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而就我对周意修这么多年来认识，他的成长环境给了他优势也给了他很多的身不由已。我只想为他说一句话，他的本质并不坏。”
　　“嗯。”苏施明白，只是做不到。“我只想言言能够开心，能够幸福。”
　　“不要想得太多了，言言会有属于她的幸福的，而给她幸福的人是谁，我们等着见证就好。好吗？”
　　“好。”苏施轻声点头。
　　方家承凑近她的身边，抱住了她，头别在她的肩膀。
　　过了许久，懒懒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我们的约会呢，施施，不要一直讨论着阿修，好不好。”
　　“嗯，阿家，我很想你。”苏施的双手附上他的腰身，泛红的小脸藏在他的肩上，小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
　　方家承手上的力度抱得更紧，低沉地声音回应她。“我也是，施施。”
　　难以分舍的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心跳，距离从未有过的接近。
　　车窗外，远处一片空旷，风景独好。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天，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