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紫罗兰》西里斯抱我

2、第六章~第十章

　　是被一张放大的帅脸叫醒的，你揉揉眼睛，小天狼星正一脸无奈，用厚毯子一裹，把你放回了床上。你像个蚕蛹一样动弹不得，疑惑得望着他。
　　“薇奥，在地上睡觉会感冒的知道吗？”英俊的黑发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我一进来就看到你跟哈利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你看你，还流口水。”
　　你突然红了脸，大声辩解：“我怎么可能流口水！”你用力挣开毛毯，想爬起来跟他据理力争，才发现哈利躺在床的另一边，睡得香甜，小脸上有些红扑扑的，好像还在说梦话。
　　“要不是我今天回来的早，明天就要收获两只着凉打喷嚏的小猪了。”
　　“哼——”你撇嘴，不搭理他，重新躺了回去，他给你掖好了被角，揉揉你的金红色卷毛。
　　“我的小薇奥女士，晚安。”他在你额头印下一个微凉的晚安吻，又吹熄了蜡烛。
　　你迷迷糊糊睡着前，发现为什么自己都没见过西里斯叔叔睡着的样子呢？
　　你抱紧了哈利，嗅着他身上一样的奶香味，心想，但我知道哥哥睡着的样子。
　　和平常一样，安静，温柔。
　　···
　　你六岁半的时候，沃尔布加突然在睡梦中长眠了，那个高傲高贵的女士永远离开了布莱克家。
　　小天狼星一夜之间仿佛又沧桑了不少，但是雷古勒斯却有些平静，虽然没有人发现。
　　克利切是最难过最伤心的一个，这个皮肤皱巴巴像一块旧布料的家养精灵，捂着自己网球般大的眼睛，哭的不停。
　　你和哈利一开始还不太明白死亡的意义，但是直到葬礼那天，哈利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他比你大一岁，当年你父母办葬礼的时候他是有印象的，他发现那个有些暴躁的沃尔布加奶奶和爸爸妈妈一样再也不会出现，不会回来，小哈利平生第一次哭的那么大声。
　　他抽抽噎噎，不知道是在为谁伤心，又或许都有，你有些被吓住，看着小天狼星手足无措安慰哈利的样子，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你不想要看到身边的人，再离开了。
　　···
　　后来哈利沉寂了很久，你看到雷古勒斯和他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从那之后，哈利变得对那些厚课本越来越在意。
　　你想安慰他，他却只是摸摸你的头，对你展开一个含蓄的微笑，然后又投入了书的海洋。
　　你觉得哈利好像对你隐瞒了什么，但是你一向对这些事情不甚关心，只要不影响哥哥对你的爱就好了，你这么想。
　　小天狼星却似乎发现了你和哈利的反常，他没办法对雷古勒斯近乎于偏执的做法说些什么，也许他知道，这也是为了哈利好。他只是在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尽量不让你感到孤单，有时候还会带你出去玩，坐上他那台最宝贝的飞天摩托，你趴伏在车身上，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活动。
　　家里失去了最后一个女性家长，你就成了格里莫广场12号唯一一个女士。
　　你知道大人们，甚至是哥哥哈利，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你有时候会看到他们在讨论什么，故意避着你给房间下了静音咒，但是你不在意，大人们事情总会解决好的，你相信他们。
　　无忧无虑的长大，才是他们对你的期望。

　　这天早餐，你晃着腿，依旧享受西里斯无微不至的投喂，嘴巴吃个不停，他这几年照顾你也愈发得心应手，也不是他厚此薄彼不疼哈利，只是雷古勒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拒绝了小天狼星对哈利的溺爱行为，于是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
　　雷古勒斯难得今天和你们一起共进早餐，他依旧是一身得体的西装革履，这些年你一直怀疑他有强迫症，比如头发必须梳的整整齐齐，每一颗扣子都要扣上，吃饭的姿势都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一样讲究。
　　你转了转眼珠，又看向身旁专心剥鸡蛋壳的和雷古勒斯一母同胞的男人。小天狼星还是那个慵懒无所谓的样子，纯黑长卷发披肩，随意撸了一把别在耳后，十年时间除了气质沉稳了一点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仍穿着自己钟爱的黑色法兰绒睡袍，随意的在腰上打了个结，胸口墨黑色繁杂的纹身显露出来，男人低着头，没注意到小姑娘捧着牛奶盯了自己良久。
　　你拉了拉哈利的袖口，示意他帮你切一块猪柳，哈利早习惯性的先开始伺候你用餐了，他倒是长大了很多，个头窜了起来，现在已经比你高了一个头了，男孩柔和的脸庞线条微微显出棱角，皮肤雪白，嘴唇鲜红，他利落的解决一块肉，用叉子放到你餐盘你，对你含蓄的笑了笑。
　　你刚想甜声跟他撒个娇，门外却传来嘈杂声，是一只猫头鹰，往信箱里投了一封信。你有些好奇，嘴巴里食物还没吃完，微睁大眼睛看向小天狼星。
　　男人把手中剥好的鸡蛋也放你盘子里，随意用餐巾擦了擦手。
　　“终于还是来了。”他说。
　　雷古勒斯颔首，“哈利，你去取信件吧。”
　　你有些疑惑，但是哈利却好像早有准备，他取回一个淡黄色的信封，上边用翠绿色墨水写着：英国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哈利·波特先生收。
　　他抽出信读起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指男女巫师乘骑的扫帚】。
　　哈利读完，眼神飘忽，不敢看你。
　　你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哥哥！你要去哪里读书了？”
　　小天狼星握住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睛，解释道：“是我们巫师都要去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那我怎么办？”你大声控诉，“那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我的小薇奥，你明年也要去的呀。”他耐心回道。
　　“薇奥，我、我有两个假期，我会每天给你写信的！”哈利紧张得仿佛镜框都在颤动。
　　你还是不能接受，你和哈利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分开过，你无法想象如果他不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样。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瘪嘴，强忍着不哭。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呢。”
　　“薇奥，我们……我们忘了。”不怪这群大老爷们粗心，实在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除了没告诉你，这几年他们背着你不知道讨论了多少次关于哈利的未来，只是从一开始避着你，到后来大家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要提前跟你打招呼。
　　要不怎么说男人带孩子，始终不细心呢。
　　哈利紧紧抱住你，依偎在你脖颈，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坚定和决绝。
　　不能把薇奥莱特牵扯进来，他想。

　　距离哈利去霍格沃茨还有一个月。
　　这几天，你先是从所未有的安静了一段时间，不接受任何人跟你交流，你抱着玩偶蜷缩在床边，其实心里偷偷数着离别的日子。你知道哈利总是站在你身后，欲言又止，手伸了又缩回，好像想碰触你却又不敢。你把玩偶抱得更紧，还是没说话。
　　又过了几天，那天晚上哈利又像往常一样，不知道忙什么到很晚才回来，他轻手轻脚帮你盖好被子，他不知道你在装睡，犹豫了一会儿，又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从背后，轻轻的环抱住你。
　　他在轻声叹息，他在懊悔，你听见他喃喃自语。
　　“Vio……Vio”
　　你咬住下唇，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人生第一次失眠。
　　·
　　你知道他们一直在隐瞒着什么，小天狼星这种神经大条的最明显，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你的逼问。哈利稍微好一点，他只是用温柔却坚定的眼神，拒绝坦白。雷古勒斯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一言不发。
　　你终于在第十天想通了，那天早上你转回了这段日子一直展示给哈利的后背，你看着在梦中都眉头紧锁的他，回了一个拥抱。
　　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解决吧，你只想大家平安。
　　·
　　小天狼星对你重新愿意搭理他们非常惊喜，他一大早就亲自做了一桌子营养丰富的早餐，你托着腮安稳坐着，眼睛随着他忙碌的身影，他最后端了一碗奶油甜汤放在你身前，你发现他这几天好像没那么打理自己，胡茬都冒出来了，眼下也有些青黑。
　　你叹了口气，哈利望向你，眼里都是期待和欢喜，还有一些小心翼翼。
　　这个妹妹可真不好当，你这么觉得。
　　小天狼星絮絮叨叨又开始啰嗦。
　　“一会儿吃完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哈利上学需要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呢，我打算让你自己好好挑选。”他挑了一个芝士蛋挞，切成小块，喂给你，“我们小薇奥也可以提前看看哦。”
　　你嗷呜一口咬住，口齿不清，不屑道：“有什么好玩的。”
　　·
　　事实证明，你错了。
　　你们被带到了一家酒吧门口。破釜酒吧是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区查林十字路上的一间又小又破的旅店加酒吧，坐落于一家大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中间。酒吧后面小天井那面砖墙上，小天狼星敲了其中某一块砖，一道通向对角巷的门就为你们打开了。
　　小天狼星牵着你的手，还在对你们喋喋不休的介绍。
　　你得知了对角巷里面可以找到各种古怪和刺激的商店和饭馆，一般小巫师要到霍格沃茨入学前，都会到此购买学习用具。你跟着他们，看小天狼星或许是头一次带孩子们出门，格外兴奋，看见什么好玩的就要买下来送给你们。
　　顺着入学物品清单上面一家家买过去，到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小天狼星正在为他的教子挑选魔法袍，你拿着一根红色水果味棒棒糖，有一搭没一搭的舔，打量着店里的内饰。
　　你注意到一个面色苍白瘦削五官精致的男孩站在脚凳上，身旁的店员在为他量尺寸，他神色骄傲，浅金色短发整整齐齐地梳好，灰蓝色眸子里是满满的傲慢，好像自己是在接受众人爱戴一样。
　　又是个跟小叔一样的强迫症贵族，你想。
　　德拉科·马尔福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顺着视线回视，映入眼中的就是你张扬似火的金红色长卷发，然后是略带弧度的眉，小巧的琼鼻，和那双翠绿的仿佛潭水的双眼。
　　他有些愣住，回过神来时你已经不再看他了。他等量身的人结束离开后，主动迈着步子走向你，在你身前站定，很有绅士风度地行了个贵族礼。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我的名字。”他月白的瓜子脸上自信满满，你微微皱眉，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回握。
　　“薇奥莱特·波特。”你回答。
　　德拉科似乎有些惊讶，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否定了什么，你只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变换很有意思，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德拉科不觉得你是在嘲笑他，反而苍白的面颊泛出淡淡的红晕，他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就见哈利快步向你跑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德拉科莫名有些不爽，他突然提起：“我爸爸在帮我买书，我妈妈在帮我买魔杖。我不知道为什么新生不让卖扫帚，我一定要让我爸给我买一个，我悄悄带去。\"
　　“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你问他。
　　他骄傲的扬起下巴，矜持道：“是的，薇奥莱特小姐，我们马尔福家族是纯血中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
　　你觉得如果他背后有条尾巴，下一秒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但你对霍格沃茨确实好奇，正想继续问点什么，哈利就打断了你。
　　“你好，马尔福，我是她的哥哥，我们该走了。”
　　小天狼星结了帐转过来，又牵起你们，发现这个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似乎是自己的堂姐纳西莎的儿子，但他不希望你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于是匆忙将你们带了出去。
　　你看着小天狼星略微紧张的样子，若有所思。
　　·
　　你们后来去了奥利凡德魔杖店，给哈利买魔杖，又去了丽痕书店，买了清单上的教材和学习用品，小天狼星大手一挥，不管是什么都要给哈利买最好最贵的，反正布莱克家不缺钱，从前不缺，自从雷古勒斯接受打理之后就更不缺了，那个工作狂实在是自律的可怕。
　　路过弗洛林冷饮店的时候，拉着你们的年轻男人停了下来，弯下腰问你们想不想吃冰淇淋，你早就嘴馋了，连忙答应，哈利只是笑着看你，说自己不吃。结果就成了你一个人独享一盒香草牛奶冰淇淋，你边走边吃，看哈利一直盯着你看，以为他想吃，心里有些可怜自己哥哥，勺了一口最大的投喂他。哈利一楞，盯着勺子不知道想什么，然后一口吞下了，眼神里满是笑意。
　　小天狼星看到也咋咋呼呼控诉你厚此薄彼，只对哥哥一个人好，你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幼稚，但又不得不满足他的期待，于是你们三个人，分完了一整盒冰淇淋，你看着空空的底，有些惆怅。
　　哎，成年男人太幼稚了可怎么办呢。

　　你要和哈利暂时分开了。
　　这个事实让你越发舍不得他，越发黏着他了。
　　你们本就是形影不离的兄妹俩，只是这段时间更加明显了。
　　哈利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小孩，不给大人添烦恼，乖巧听话，只有跟你在一起玩闹的时候才会显出孩子气开朗活泼的那一面。
　　所以你吃饭要他喂，吃完了要他帮你擦嘴巴，梳头要他梳，在他跟你金红小卷毛小心翼翼抗争的时候笑得四仰八叉。每天早上都要哥哥帮自己挑一身今天穿的衣服，晚上换睡衣也要他选一件最适合你的睡衣。晚上睡觉一定要在一个被窝里——虽然这十年来你们一直都是这样，你像个八爪鱼扒在他身上，他手足无措的帮你把撩起的睡裙按下去铺好，刚开始发育的男孩，带着若有若无的少年气息，渐渐褪去稚嫩的外壳，你四肢并用，贪婪地闻着那股沁人的橙花香气。他脸颊雪白，碧绿眸子只倒映着你，你一直腹诽雷古勒斯给哈利布置了太多学业任务导致你香香软软的哥哥小小年纪就戴上了圆框眼镜，但又暗搓搓觉得这样的哈利是那么温和，像早晨的第一束阳光一样。
　　抿了抿嘴，不满道：“你必须每天写信给我，风雨无阻。”
　　少年自然有求必应：“嗯。”
　　“你不许有比我还要可爱的妹妹了！”
　　“好，不会的。”
　　“但是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说那边有很多好玩的魔法，也不知道那里的食物好不好吃，有没有西里斯做的好吃……”
　　“嗯。”
　　“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在信里告诉我哦！”
　　“嗯。”
　　“学习也别太紧张了，但我觉得哥哥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好。”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要是我们一样大就好了……”
　　“没关系，明年我们就可以一起了。”
　　“也对，但是离开家我有点害怕……”你抱紧了一点，瓮声瓮气问：“我可以把大家一起带走吗？”
　　“薇奥，我想……也许不行。”
　　“哎——”你有些惆怅，叹了口气。
　　“明天你要来送我吗？”
　　“那肯定的！”你抬起头，和他注视，看到他眼中倒影的你自己一脸急切，“我会想你的，哥哥。”
　　他垂在两侧的双手踌躇犹豫了一会儿，也轻轻抱住你，下巴在你发顶摩挲。
　　“我也会想你的。”薇奥莱特。
　　···
　　那个早晨阳光和暖，你和小天狼星目送着他穿过站台，提着行李走上霍格沃茨列车，你透过玻璃窗和他挥手，他也在阳光下灿然地笑。
　　当列车鸣着汽笛越行越远，你才突然放松了似的，转头埋进小天狼星的怀抱里，他慌张安慰你的话语你都听不进去，你咧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把鼻涕眼泪往他做工不菲的黑衬衫上抹，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你听见他模糊的最后一句话是。
　　“总得有人保护你，我的小紫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