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盲目年代》泣月

14、第十三章 长谈

　　—1967年元月·布莱克庄园—

　　大厅里灯火通明，轻柔的音乐回响着，几对盛装的男女相拥着在大厅中间慢慢的起舞，四周也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一些人或观看或小声谈话；与之隔了一扇门的花房却昏暗冷清，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
　　“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好久。”如钢琴般优雅的声音以一种特有的微慢的腔调吐出这么句话，声音的主人也在下一刻坐到了花房角落的长凳上：“怎么躲到这来了？这可是你的生日宴，我亲爱的西茜。”
　　“你不也逃出来了，亲爱的卢修斯。”纳西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是名义上是自己的生日宴，其实还不是成了一些贵族互相打探观望魔法界未来局势的小型集会，这两年食死徒们倒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不过听说那一位倒是露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已经把自己切得开始神智不清了么？
　　看着纳西莎身上穿的水蓝色公主裙，卢修斯伸手帮她把落在她肩上的一瓣花瓣拈掉：“奥赖恩•布莱克一家决定搬到格里莫广场去了？”
　　“本来他们就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那里，这次终于把家族保护魔法阵和那边完全链接上了，所以就搬过去了。”纳西莎想到那个阴森森的大宅子就嘴角直抽。
　　卢修斯听后挑了下他漂亮的眉毛，然后从上衣的暗袋里抽出一根崭新的魔杖：“榆木，独角兽毛，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我的新魔杖。”
　　“喔？对了，你今年九月要进霍格沃茨了。”纳西莎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了，她看着卢修斯拿着魔杖优雅的一转，一个无声的“荧光闪烁”就被轻松的释放出来，点点头：“看来奥利凡德家的水平还行嘛。你用着挺顺手的。”
　　“还行，找了一大堆总算有根顺手点的。”卢修斯无所谓的说着又挥了一下魔杖解除了咒语：“反正在霍格沃茨够用就行了。”
　　“你原来那根芯是龙心腱的魔杖呢？”纳西莎看着这根一点也不符合马尔福华丽风格的魔杖带丝好奇的问道。
　　“在进行一些小加工。你已经开始进行一些布莱克家族的特训了吧？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卢修斯起身，把一个漂亮的水晶瓶递给她，里面蓝紫色的液体晃动着，透过水晶的折射呈现出一种美丽的色彩。
　　“你刚才不是已经……谢谢。”纳西莎迟疑了一下，就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漂亮得可以当艺术品的水晶瓶：“阿布拉克萨斯叔叔已经决定追随那位大人了么？”
　　“似乎，如此。”卢修斯用特有的缓慢腔调说着，他已经开始向大厅走去。
　　“卢修斯。”纳西莎喊住了对方，然后在他回头的时候微笑着对他说：“把头发留长吧，我觉得长发更适合你。”
　　卢修斯挑眉，转过头继续向前走：“我会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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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7年春·蛛蛛尾巷—

　　斯内普推开屋门，不意外的又看到一只放在大门外还在努力蹦达的野兔，他四下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拎起兔子，看了看它被绑在一起的四肢，又是这种漂亮的红绳子……
　　他转身进到屋里，把门关上，拿着那只兔子走到客厅，从口袋里拿出魔杖指着野兔动了几下嘴皮，一道绿光闪过，原本还在挣扎的兔子马上软了身子不再动弹。收好魔杖，斯内普麻利的解开那根红绳，把它和一堆只是颜色不太一样的绳子丢到一起，然后就把死兔子拎到厨房去处理去了。
　　“西弗，你在做什么？”正在给兔子剥皮的斯内普突然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忙回过头，果然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的母亲不知何时起来了；她披了条很大的格子花纹的披巾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拿把小刀在解剖兔子尸体的儿子。
　　“母亲，你起来了。我在处理这个，等下就能煮汤喝了。”斯内普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过于宽大的衣袖沾到了剥下来的皮毛上，马上袖口就沾上了血迹和一些细毛。
　　斯内普夫人好像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儿子一般看着他，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纠结着沾了些不知名的东西粘在一起，比起同龄人要来得瘦小得多的身躯随便套了件大人的衣服，那衣服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上面还有好几处细小的裂口，裤子已经短了很多，在膝盖的地方磨了两个大洞露出里面明显带伤的皮肤，脚上穿着一双已经开始冒出棉花的拖鞋；她呜咽了一声，捂住嘴跪了下来。
　　“母亲？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斯内普马上丢了手上的活跑到她身边，想扶她去休息。
　　“对不起，西弗……”斯内普夫人一把抱住他，伸手摸着他的头：“妈妈一直都没注意到……你还这么小……”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母亲……”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和话语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斯内普一时间不知要和她说些什么，动了一下又安静下来默默地让她抱着哭。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夫人的情绪多少稳定些了，她才想起自己下楼下的目的：“对了……西弗，你这些天是从哪弄来的这些食物？”这些天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去打短工，也没有去救济站领面包，那么她儿子是从哪弄来的这些食物呢？甚至还多以肉食为主，有些东西，她不认为这附近的商店能买到，比如前几天她喝的“鸡汤”，那绝对不是能用鸡肉做出来的汤。
　　“不知道……每天我打开门就放在那了。”斯内普如实的回答她，其实他多少能猜到是谁做的，但现在的他正需要这样的……施舍，对方不出现更好。
　　斯内普夫人听到他这么说，表情变幻了好几次，最后下定了决心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斯内普说道：“西弗，妈妈知道你从小就很懂事很聪明……本来有些事妈妈准备永远都不说的，但现在的情况大概比我想像还要糟了。我想，多少是该让你知道一些的时候了……愿意听吗？”说完看他就要张嘴，马上又说道：“先不要回答我，去好好的洗个澡，用这个时间好好想想，因为我要说的，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你可以想想，如果不愿意，那妈妈就不说了。毕竟，或许你不知道会更好。”
　　“嗯。”斯内普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母亲，看到她眼神中的坚持后，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洗澡的事去了。
　　而斯内普夫人紧了紧身上的披巾，坐到客厅一张破旧的沙发里，把头埋进手掌中低声的叹息着：“父亲……帮帮我……托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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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你就躲到麻瓜这边来生活，并和……他相识结婚了？”花了近一个小时听母亲讲她的身世和一些过去的往事，斯内普的表情比平时更加冷漠，他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不知在思考什么。
　　“是的……父亲他，就是你的外公，在我来到麻瓜界后不到半年就过世了，之后我就断了和家族的联系。”斯内普夫人的泪水在眼眶中打晃，她用手帕擦了一下：“我想你外婆大概也已经……毕竟她也是知道我在这边的住址的。”
　　“那么……现在，我是说我们以后要怎么做？”斯内普思考了一下，抬起头问道；他观察着母亲的反应，想知道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想的。
　　“说实话……我厌倦了魔法界的那些事……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自己是个麻瓜。”斯内普夫人的神情似乎在回忆，眼神中带着丝怀念和哀伤；许久，她回过神看着儿子：“西弗……我曾经希望你能是个哑炮，这样我们就能像那些没有魔力的麻瓜，然后慢慢的溶入这个世界……”
　　“所以你从来不主动和我说与魔法相关的事情，甚至在我刚表现出有魔力的时候，还努力逃避这个事实。”斯内普平板的语气里带着丝控诉，他无视了母亲投来的抱歉的眼神，继续用平板的语调快速的说道：“你希望你能和你的丈夫一起过幸福的生活，却不愿意想一想你的儿子一直在为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而烦恼害怕的心情，也不去思考继承人失踪、现任家主死亡后，普林斯家族会面临怎样的情况；甚至，在你知道自己丈夫被操纵之后，都不敢回到巫师界去寻找会对他下咒的人，只是一味的逃避你的责任和义务。”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之后，他抿了下有些干的嘴唇，看向已经脸色苍白的母亲，“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母亲是一个脑袋里都是稻草的、自私、胆小的女人。”
　　“对不起……西弗。”斯内普夫人伸手想去拥抱她的儿子，却被他躲开了。
　　斯内普闪过母亲伸过来的手，站起来对她说道：“不用道歉，母亲，至少你生下了我。而且我也能够理解一个刚成年的巫师马上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后的害怕与无助，也能明白做为一位女性在面对强敌时的弱小与恐惧，更能想像得到在得到一个还算英俊的陌生异性的帮助与求爱之后，少女是多么的容易打开心房。”说到这他顿了顿，对上斯内普夫人的眼睛继续说道：“既然今天您选择了告诉我这些事情，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您从那个男人……托比亚•斯内普的爱情迷咒中清醒过来之后，终于愿意好好思考一下您和您的儿子的将来了？或者，我以为您甚至愿意为自己的家族做些什么努力？”
　　斯内普夫人用一种震惊的、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的儿子，好久才小声的说道：“西弗……你这样……简直就像一个年长者成熟的思维……”
　　斯内普听后微微的别过头：“在暴力、饥饿和绝望中生存的人，如果不想死就只能成长。”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孩子放弃所有的天真。

作者有话说

　　唉，现在都不知要写什么了，被搞得没有一点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