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菩萨之许一人偏爱》东君雪姬

23、第二十一章 锋芒

　　“那人名叫莫如风，是昔日漠北双鹰中的赤鹰，同时也是冷炎冷雨的师傅，对冷氏兄妹有收养传艺之恩，我也正是顾念到他们两人，上次才没有对他痛下杀手。若早知他竟一直假扮大师，还杀了老禅师，我一定不会如此轻饶了他。”
　　石惊天薄唇微抿，若有所思答道。
　　阿舍一听到漠北双鹰立刻就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那就能说通他为什么要如此算计师父了，定是为了给张万里报仇而来。”
　　“张万里？”石惊天乍听阿舍口中提及陌生男人的姓名，有些疑惑。
　　“不错。张万里便是漠北双鹰中的另一人，前不久我和师父一举铲除了他所建立的杀手组织，他本人也难逃一死。莫如风应是从逃脱的杀手口中获知此事，才会特意来找师父寻仇。不过，他即便寻仇也该冲着师父来，怎么会找上你们？”
　　阿舍蹙眉，心中疑惑不止。
　　石惊天微微上挑的眼眸中染上如霜的冷冽寒光：“这就是我要找大师说的事了。莫如风之所以会找上我，一则是因为之前大师住在玉云山庄，他知道我跟大师的关系，想要用我来要挟大师；二则，这其中的阴谋算计不仅仅是莫如风，宋青云也参与了其中。”
　　阿舍惊讶道：“宋先生？师父与他并无怨仇，他为什么要算计师父？”
　　“应该是···为了我娘。”
　　见阿舍更加诧异的看着他，石惊天不由微微苦笑，对于阿舍想知道的事，除了之前某些特殊的原因之外他从来不会瞒她，此时也不例外。
　　“···他一直对我娘怀有情意，多半是把娘的死算在了大师的头上，心生怨恨，所以才不惜与莫如风联手。”
　　石惊天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心有所感，对宋青云此举的感想也颇为复杂。
　　阿舍一向无法理解这种无端迁怒的行为，也处理不来这些复杂的情感问题，能帮阿得解开心结她已经是竭尽心力了，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时冷雨已备好饭菜来请他二人用膳，两人的谈话到此打住。
　　一时饭毕，四人坐在厅中喝茶。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一切皆因你们师傅莫如风和宋青云所起。对于莫如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阿舍浅抿了一口香茗，轻轻将茶碗放回原处，对着冷氏兄妹正色问道。
　　冷炎与冷雨对视了一眼，冷炎苦笑道：“阿舍姑娘，我知道师傅所为让你难以容忍，但我还是想替他向大师和阿舍姑娘求个情，能否留他一条性命？”
　　阿舍稍稍偏头恰巧与石惊天对视，她伸手将脸侧碎发拂至耳后，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下耳坠，清亮的声线平和安然：“我只能答应你，在没有得到师父准许之前，我不会要他的命。倘若我真想要他死，方才就算你们兄妹俩一起上前阻拦，我也有的是手段让他变成死尸一具，端看我想不想用而已。”
　　她平心静气地说出这番话，言辞中却透着隐隐的寒意，可见内心对莫如风极是恼恨。
　　冷炎只觉自己放在桌面的右手有种刺骨的冰凉似有若无地渗入，紧接着整只手莫名一僵，他惊疑地望向阿舍。
　　阿舍垂眸给他倒茶，慢条斯理的动作透着几分从容优雅：“至于见过师父之后我是否愿意饶他一命，就得看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何认罪了，我不会单凭你的求情就轻易放过他。”
　　冷炎等她倒满一口饮尽，不多时便察觉有股暖意慢慢汇至右手，而后开始恢复了知觉，不由心中折服，朝她一礼：“冷炎明白，今日多谢阿舍姑娘手下留情。”
　　阿舍微微一笑，举杯稍稍示意作为回礼，而后也一饮而尽。
　　此刻的阿舍早已非当日一言不合就拔剑的冲动少女，她冷下脸时不怒自威，清澈明亮的眸中光华流转，加之此番言行既显锋芒又疏朗大气，带着睿智通透，整个人越发成熟稳重。
　　冷雨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
　　石惊天虽没说话，但他稳稳地坐在阿舍身旁，自然地执起茶壶为她续杯的动作，以及侧头凝视她之时愈加柔软的目光，就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