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莫欢言坐在日式料理店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小腿肚，一抬头就看见妈妈不赞许的目光，扯了扯嘴角，然后坐直了身子，她又做回那个优雅的大小姐，仿佛连笑容的弧度都是固定的角度。
门推开，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姿态从容，嘴里说着道歉的话，“抱歉，伯父伯母，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来，秦涵，坐下。”
“言言啊，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秦涵，你俩小时候见过一面的。”
莫欢言抬头，还没来得及回忆起半点，就先看见了那男人眼里闪过的一丝笑意。
“果然是你。”
“怎么，你们见过？”
“嗯，有次在机场，我不小心撞到了莫小姐。”
“你……”莫欢言刚想切题地说点什么，旁边的父亲的却又开口了。
“叫什么莫小姐啊，叫欢言或者言言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
“嗯，伯父说的是。”
……
一顿饭，大多是莫欢言的父亲和秦涵在说话，莫母时不时插几句话，左右不离订婚的事情。莫欢言偶尔也说句话，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饭后，莫家二老先回去，把两个人单独留下了。秦涵收起了两位老人事先准备好的电影票，自然而然地拉过莫欢言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我们找个地方喝点酒吧。”
“那电影？”
“我猜你应该不想看吧？”秦涵体贴地微笑，打开车门躬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不如，我们聊了？”
莫欢言不得不承认，秦涵是个好男人。三杯酒下肚，他就一句一句地诱着她问出了心里纠结的问题。
“秦涵，你怎么敢连面都没见过，就答应订婚？”
“我看过照片。”
“照片只能说明一个皮相而已，还是……你就是挑中我这副皮囊了？”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答应这个订婚？据我所知，你连照片都没看过，你又是挑中了我的什么？”
莫欢言不说话，心里却无声地回答，不是她挑中的，是父母挑中的。
秦涵的父母都是国外某个大学的教授，10岁那年就跟着父母移居国外了。三年前，他的父母过世，他带着双亲的骨灰回国，在国内开了自己的公司。莫家父母和秦家父母曾经是莫逆之交，小时候也有过指腹为婚的玩笑。
谁知道，今日竟然成真。
喝得微醺之时，秦涵牵起莫欢言的手，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温柔一笑，“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起身的时候，莫欢言看见温简，她对他挥挥手，然后安静地跟着秦涵离开。
一会儿，莫欢言就收到了温简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为什么不是我？
莫欢言恍惚地笑出声来，然后一旁的秦涵突然把车子停到了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过来拥住莫欢言，吻了吻她的眼角。
“言言，不难过，我在。”
“你？你是谁？”莫欢言轻笑，带着莫名的苍凉，“你是谁都不重要，反正你不是他。”
—— － —— － —— － —— － ——
一大清早肖宇飞就被敲门声弄醒，昨晚他喝得烂醉，怎么回家的都忘了，睁开眼就看见身边睡着陌生的女人，他有些反胃地皱了皱眉。
起身套上浴衣，肖宇飞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他微微讶异了一下，一脸怒容的六儿和一双红眼的欣甜，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
“你们……”
欣甜直接甩掉鞋子就往卧室里冲，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女人尖锐的叫声和厮打的声音。
肖宇飞也不管，看了一眼六儿，悠悠地坐到沙发里，点了一支烟，“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你关机了，我就过来找你，恰好遇到那个疯女人。”
“别成天‘疯女人疯女人’地叫，她好歹是我的户口本上的那个人。”
“不可能！”
肖宇飞抬头，冷冷地扫了六儿一眼，并没说什么。那边站着的六儿却受不了了，一脚踹了茶几，坐到肖宇飞对面就开始声讨他。
“我的嫂子只有一个，就是欢言姐。”六儿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衣服，肋骨的位置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飞哥，你别告诉我你忘了，当初要不是欢言姐替我们挡了那一下，我和你说不定都死了。”
心中蓦地一痛，肖宇飞蹙眉，“你也还记得她背上那天疤么，我还以为你忘了。”
“我看忘了的是你吧！”六儿怒了，他今早从二叔那里知道肖宇飞和李欣甜扯了结婚证的事儿，心里一直隐忍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你忘了欢言是怎么对你的，所以你才会娶了那个疯女人，她到底哪里比欢言姐好了？”
肖宇飞一把揪住六儿的衣领，声音还是冷冷的，“她哪里都不比欢言好，可是至少她帮我挡一刀我不会心疼。”
“可是欢言不一样……”肖宇飞突然有些疲倦，松了手，看着六儿失措地跌进沙发里，继续说道，“我没勇气看欢言再受一次伤，不……我连想都不敢想……”
“飞哥……”
“六儿，我试过改变的，可是我没办法。”
他肖宇飞可以为了莫欢言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可以为了她把手上涉黑的东西都洗掉，专心的投在沙石买卖上。
可他割裂不了融在血液里的关联，他终究有一个复杂的家庭，随时有可能给她危险。
“六儿，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欢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