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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5 章 ...

  •   朱鹤又没来上课,应该还没出院。李笑为此心神不宁,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在老宫的言情小说堆左挑右捡,选出本文学性较强的小说《我是太阳》。

      李笑用了整整一天的上课时间读完了,小说行云流水的文字、细致入微的人物刻画、跌宕起伏的情节、广阔深邃的思想性无不让她为之动情。这显然不是一本言情小说,言情小说往往限于爱情的框框很难更好地履行文以载道的使命,这本小说通过宽泛的情节和深刻的语言很好传达了它的思想。李笑欣赏这样能丰富人思想的小说,不喜欢看千篇一律的要么一见钟情,要么水到渠成的爱情故事。

      李笑很喜欢小说结尾的这段话:窗外,人们的视线内,一轮火红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它那庄严的固执的强大的升腾让所有的人都肃然起敬。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指着它对他的妻子说,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乌云?它也跌落过,可它不是又升起来了吗!

      李笑不厌其烦地回味着小说的内容,一直到放学。
      晚上,李笑在台上唱歌,卢近泽照例在台下作陪,难为他一个老师来这种地方。
      一阵喧闹声从后院传来,越来越近。一群人提起衣裤冲进舞池,身体裸露程度不堪入目。正在跳舞的人们受到了惊吓,随着人流向门口涌动,一时形成了堵塞。有两个警察从后院跑了过,卢近泽知道扫黄的来了,他想冲到台上带李笑离开,可他被人流隔断了。其中一个警察喊了声都不许动,拥挤的人群更惊慌了。
      有几个人狗急跳墙,跳窜到台上打算绕路而行,李笑担心地看着台下的衣衫不整的小月,她被挤得动弹不得。李笑一看这情形,要是不跑,恐怕一会自己也很难撇清。她转身正要跑,一不留神被一个男的撞倒了,她哎呦了一声,感到腹部一阵阵坠痛,没想到那个男的竟然会转身回来扶她。李笑一边起身一边抬头,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迹,两双眼睛有片刻的对峙,眼前的这个人让她熟悉,但她看不清了。然后,他灵敏地跳下台去,李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片漆黑……
      当李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更不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当她被告知已发生的一切时,眼泪不自觉地簌簌地淌下来。

      卢近泽压抑住心中悲痛欲绝,不让任何情绪流露出来,在这个时候,如果他将自己的情绪感染给笑儿,只能让她更加悲伤。

      第三天一早,卢近泽就办理了出院,莫尔太小,就这么一家大医院。朱鹤也住在这里,碰到的几率太大了,他和李笑都不愿冒这个险。

      李笑身体还很虚弱,卢近泽舍不得让她走路,硬是坚持着把她从三楼抱到出租车里,然后,又把她从出租车抱到四楼的家里。

      回到家里,李笑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一心一意想打掉的孩子真真切切地没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心疼得不行,这是母性使然,她想控制自己,可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流,就这样任豆大的热泪滚滚而出,没有止境。

      卢近泽坐在床边,抽出面巾纸给她擦拭着,一会功夫床头的梳妆台上堆满了泪水浸过的纸团。

      卢近泽安慰她说,“笑儿,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想这孩子就这么没了。”他的心情坏透了,也需要一个人安慰,可是没有人能安慰他。

      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孩子没了,才知道孩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她陷入自己的世界沉思着,如果不是她要一心打掉这个孩子,就不会去月亮湾歌舞厅唱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挽回不了了,就让它过去吧。”

      李笑慢慢地坐了起来,伤心地望着他,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呜咽着说,“对不起。”

      他感觉到她的泪水滴落到他的后背,从后脑勺到脊梁骨瞬时有种酥麻感,他不知道这种酥麻感缘于她拥抱的温情还是她对他说抱歉引发的感动。他慢慢地将手环在她的身后,用低沉有力的音调回复她,“笑儿,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她冰凉的指尖紧紧贴在他炙烫的脖颈两侧,在冰与火的交锋中,他们融化着。他们就这样抱着,直到她的手缓和了,直到她哭累了。

      又过了很久她才睡着,她不断地做梦,呓语中,她喊爸爸,喊妈妈,也喊卢叔叔。在她的心中,永远有个叔叔的位置为他留着。卢近泽禁不住眼睛泛起了泪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李笑渐渐睡稳了,不再呓语,他轻轻地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他的衣服都被李笑的泪水浸湿了一片。

      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怒火,叫卢近泽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可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他怪不了任何人,不管是怪凌空一脚还是鲁莽一撞都要以牺牲李笑的清白为代价,这显然不可取,他要不起他们的赔罪。

      在家休养,李笑错过了月考,她只好自我安慰,就是考了也是一败涂地。之后,迎来十一长假,莫尔一中特立独行缩水假期,只放了三天。

      李笑流产后,下腹总痉挛性疼痛,神疲乏力,夜里盗汗严重。卢近泽每天忙活着,炖鸡汤,用红枣、花生和红糖做糖饯红枣等等,煞费苦心地想法给李笑补气养血。
      李笑夜里多梦,而且是噩梦,可怕的梦境让她紧张兮兮,大汗淋漓,他不得不平均每隔一小时就给她檫一次汗。她总是忽然惊醒,睁开眼睛确认他还在旁边,然后又很快的闭上眼睛睡去。为了不让李笑害怕,他就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在床边的地板上一坐就是一宿。
      李笑整整在床上修养了五天,卢近泽鞍前马后地照顾了五天。李笑气色渐渐好了,他却瘦了一圈,面容变得更加冷峻,更有棱角。

      第六天早上,李笑恢复了元气。她闪动着水汪汪的双眼,心疼地望着在床边坐着的卢近泽,“你瘦了。”

      “我正想减肥。”

      李笑又彻头彻尾地打量了他一遍,笑笑说,“你该刮胡子了,去换身衣服,我想出去走走。”

      卢近泽一身轻松自在的打扮,浅蓝色夹克衫,乳白色休闲裤,显得随和自然。他从衣柜李给李笑拿了一件米色风衣和一条尼龙裤子,李笑对他给她选择的搭配很满意。

      他们先去楼下小吃部吃早饭,李笑只想喝粥,卢近泽也没什么胃口,他闪烁其词地问,“你爸联系过你吗?”
      李笑摇摇头,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你妈妈没的时候,有人往你家送过钱,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卢近泽知道这个话题里包含了她不愿意触碰的部分。

      “不知道。”

      卢近泽犹豫了半天,喉结动了又动说,“出院结账时,发现有人往住院押金里续了一万元钱,这不是小数目。”

      李笑对于这两笔不明来路的钱有很多猜想和假设,可能是爸爸,可他为什么不出现。或许是王阿姨,最起码她很阔,出手大方。最有可能得是叶凡,因为他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知道她的行踪对他来说不是个难事。

      他们没再继续讨论钱的来由,反正又不是偷得抢的,是送上门的。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不去管它。他们去街上到处闲逛,一人买了一套衣服。李笑买的是连衣裙,她一直钟情于此。卢近泽挑了一件T恤衫,一条牛仔裤,这显然是节假日里的装束,卢近泽上班一般都穿西装,学校虽然没有对教师有特别的着装要求,但他总是尽量穿得很正式得体。

      逛了不到2小时,他们就打道回府了。李笑想回去再好好休息休息,打算明天去学校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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