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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新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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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愉护着盒子,凌九撑着两把伞,回到宫中二人都是一脸晦气,竟然花了三十两买了两把伞回宫,一时间都难以相信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
那两把伞郑愉叫下人擦干挂在自己殿中,时时警醒自己见识不够广,原来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面落井下石之人。
正怒骂着,芸香来到殿中,“小殿下,新年的衣服做好了,织室刚送过来,快试试,呀,怎么衣裳都湿了,赶紧换身衣服,热水发一下,别着了凉。”说着叫来了下人去准备热水给他沐浴,然后将新衣裳放在郑愉榻边,先回了。
郑愉应完,凌九已经换好衣服擦干了头发,郑愉道:“衣服都换好了?不泡泡?这深冬还淋了雨,容易风寒。”
凌九:“不了,我不喜水,已经收拾干净了,就不泡了。”郑愉正拿着新送来的衣裳给凌九试,‘不喜水’三个字格外刺耳。
郑愉:“你不喜水?”自己竟然不知道凌九不喜水,还让他淋了这么些雨,若是出门带了伞又或是第一次小贩叫了价就卖了伞,也不至于让他湿成这样,也许是儿时落过水,心里一直有结,不禁懊恼。
凌九看着郑愉脸上惊讶、难过、懊恼、后悔飞快变换,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自己不喜水只因为他虽然是超精密材料制作的机器人,但最好也是不要泡水,万一哪里严密性没测好,渗了水,整个系统都会出问题,“呃……我,其实……。”
郑愉:“九哥哥,你别说了,我都懂,今后不会再叫你淋雨了。”凌九无言,心道‘你又懂了什么……’,“芸香姑姑刚把新衣服送来了,你试试,我先去沐浴。”
凌九看见榻上放了两套衣裳,都打开看了看,比量之后两套大小竟然几乎一样,心中感叹不知不觉中郑愉都和他一样高了,没什么好挑,随便拿了一件换上,等着郑愉回来一起去皇后殿中请安。
郑愉沐完浴觉得全身通透了许多,回到寝殿入眼便是一个修长的身影,衣裳的裁剪极好,恰好是贴着人的身姿制作,没有一点多余,衬得人越发高挑,腰带一掌宽,系得不松不紧,腰细腿长,凌九转过身,暗紫色衣衫轻落着些许紫红色石竹,好似能闻着暖春的花清香,更是显得人肤白如脂。对上凌九的眼睛,郑愉好像心被烫了一下,慌乱撇开,“我眼光不错,”
“嗯,合适就好,”凌九说完准备把衣服换下来,等新春再穿,“你的也试试,叫我不穿黑色,自己倒做黑色衣裳。”拿了郑愉的衣服递过去。
“别换了,穿着吧,一会去叫芸香姑姑再去定。”凌九穿着好看,郑愉想多看几眼舍不得他脱。然后拿了自己的新衣,逐件穿好,黑色长袍上秀着暗红细长流纹,郑愉还不到十七,近半年日日练武,身姿挺拔也矫健了不少,黑色衣袍褪去了稚嫩多了分霸气,再加上凌厉的眉眼,瘦尖的下颚,看着好像比凌九还要大些。
凌九不禁感叹,“愉儿大了。”
郑愉不以为然,凌九看着也不比自己大多少,“一副老成的样子,一直没问你几岁?总当我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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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随意问的一句话,凌九并不知道正确的答案,“不知。”
郑愉突然想起凌九是孤儿,从小被父母抛弃,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几时生的。“那,你也没有庆贺过生辰?”
果然,凌九摇了摇头。看着与永昌差不多大却还束着发,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越想越觉得心疼。“九哥哥。你叫凌九,不如就九月九好了,如何,来年我给你庆贺。”你没有家人,我做你的家人,不是你需要,而是我想。
过不过、几时过对凌九其实并无所谓,,“听愉儿的。”两人收拾好,拿着晶石去了皇后殿中,姑姑们早就备好了姜茶,看着郑愉和凌九喝下才放心,又夸了一番郑愉穿的新衣得体好看,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已经一表人才,喜欢的挪不开眼,来回打量着,再看看凌九,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紫色则更多了分柔美,像是达官贵人家的文弱小公子,这样一对比,郑愉反而更像是侍卫……
郑愉牵着皇后坐在椅子上,“母后,天天都能见到儿臣,不必这般,您选的衣裳好看,以后就照着这些选就是了,”然后转身找凌九拿了锦盒,“新年了,送您的礼物,瞧瞧喜不喜欢。”放在桌上,将外面的锦布打开,抬了锁扣,盒子转到皇后那边推过去,“这是儿臣精心为您挑选的,名为‘碧晴’,温柔秀美又清新典雅,像您。”
盒子里的粉莲晶石,剔透精致,皇后一见就喜欢,两手捧起来来回观看,嘴角都合不拢,“愉儿,又乱花钱了。”嘴上责怪着,心里却喜欢的紧,郑愉见着皇后眉眼有笑,也得意起来。
收了郑愉的礼,皇后也想着新年的事情,问了芸香:“新春的礼可都备好了?”
芸香:“娘娘放心,两位殿下的也已安排妥当。”皇上、太后,其他妃嫔和宫里下人按照品阶也都要备一些心意。
屋里的人又寒暄了许久,郑愉和凌九告退后,皇后找了永贤,问了他与淑莹的近况,嘱咐他新年要将人带回宫一同用膳。
腊月廿九,皇后叫人传了杏儿,杏儿来时皇后正在殿内与兰心下棋,芸香进来通传,皇后手中棋子迟迟未落,思绪已被打乱,将棋子放回棋筒,起身去了前殿。兰心扶着皇后坐下,杏儿俯身行跪礼,
“皇后娘娘万安,传召奴婢所谓何事?”杏儿心思多,是个墙头草又十分谨慎,算不得太聪明但着实也不好对付。
“明日就是除夕,很多事要忙,本宫给你家主子准备了份礼,今日唤你来给她拿去,”杏儿有些郁闷,皇后向来不愿提起文鸳,若是想面上过去,叫奴才送去幽兰殿即可,何必叫她过来碍眼,
没想出所以然,“东西呈上来吧。”奴才端了托盘上来站定在杏儿面前,“特意叫制室做了对金臂钏,祝她能称心如意。”
杏儿拜谢皇后,起身抬头接礼,手险些没托住木盘摔了盘里的如意,这奴才是徐子尧!她总与徐太医打交道,一清二楚这是徐册独子。心里的慌张如何也掩饰不住,颤抖着接过臂钏,“奴婢替荣贵人,多谢娘娘恩典。”
“没别的事儿了,耽误你许久,殿里的事还没办完吧,快去吧。你是个聪明人,若是想起些什么有趣的事,记得来找我说说。”杏儿告了退,一路上心不在焉,徐子尧怎么会在懿宁宫,她与徐册的事皇后都已知晓了?她为何不当场发难?幽兰殿位置偏僻,放慢脚步想了许久,才想明白,文鸳与熹妃一路,大皇子与二皇子为这储位少不了明争暗斗,应该是在熹妃这需要个眼睛。
杏儿狡猾,皇后没有办她就是还需要她,如今重要的是拖延时间,形势未明前不能轻易冒险,给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也未尝不可,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打定主意回了幽兰殿。文鸳询问再三,确认杏儿去懿宁宫只是拿了皇后的礼,也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