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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采集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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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问这个做什么?”祝知谦没想回答。
谢清词的受罚让祝知谦有些草木皆兵,他虽然在太子派系,但李仪的姓终究是李,他下意识的有了防备。
李仪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敌意:“别,我没别的意思,我保证。我只是听说你愿意替她受罚,所以我猜测你应该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猜你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你应该是喜欢她吧。”
李仪猜的一丝不差,祝知谦没说什么,抬手摸了摸耳朵。
“真佩服你这样的,哪怕身份立场在这摆着也能为了维护心上人铤而走险,而我只敢躲在东宫的庙宇下让心爱的人远走边关。”李仪道,“以前任将军就让我好好想想,但我怎么也想不通,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爱嘛,本来就不是是所有人都能包容接受的,自己喜欢的人只要自己能不顾一切去爱就够了。”
李仪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顿悟了一样说道:“多亏了你,我终于明白了。”
李仪自顾自的说,满口情啊爱啊让祝知谦听的一愣一愣,登时无语,不知道该从哪里回答他。
好在李仪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的说完就走,只留祝知谦一个一脸懵的面对这做梦一样的几分钟。
太子殿下……今日病的不轻。
祝知谦唇线平直,李仪如此一打扰反倒让他平静了下来,像李仪这种人太难不受身份影响了,一年的时间他变了很多,算是很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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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词的伤十几天才好,宋河在狱中被审问,因为十几年前曾逃狱过,这次便被严加看管起来,这几天里吐出来不少东西,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采集司。
采集司与军备司同属运输部门,采集司主采办物资,军备司主军饷运输,这两个部门可以说是共生关系,既然十几年前宋河为军备司的长官,军备司出事牵扯到采集司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至于谢清词嘛,则被严狗官打发到采集司去办事了,毕竟小谢大人女扮男装的事还没完整过去,一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采集司和军备司虽是两个共存部门,但环境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说军备司是个破破烂烂的臭水沟,采集司好歹也是个三室一厅标准小套间。而且看门的守卫也比较正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谢清词拿出办事用的牌子给看门的守卫看,守卫看了半天,说什么也对不上她这号人,咧着嘴乐了:“采集司什么时候也没有进来过像你这种小姑娘啊。”
自从她女扮男装的身份被发现以后她就不再扮作男相了,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何必还往脸上糊一层灰,毕竟罚都罚过了,就算李玄嵘看不顺眼也不能把她辞退了,严狗官总不能哪一天因为她左脚先跨过门槛而辞退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位是谢清词谢大人啊,前些时日还因为女扮男装一事被罚了一年俸禄和二十宫杖,闹的沸沸扬扬,怎么说都是给天家办事的,怎么能没听过谢大人的名头呢。”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左右的守卫恭敬地叫他陈大人。
想来这位就是采集司的长官了,这小嘴,真是抹了蜜了。
谢清词眼皮一掀,笑了一声:“小女子这名气陈大人不提也罢。”
陈大人反倒是不客气:“怎么能不提,谢大人女扮男装被当今当众发现,那可是当着一群人的面罚的,本官没能亲眼得见,真是遗憾。”
谢清词感觉脑袋瓜子嗡嗡响,这张嘴真是抹着蜜喷粪啊。她这个人比较宁,用她的话说就是不能听别人说的巨型玻璃心,你说她一句,她能怼回去十句。
“陈大人倒也不用遗憾,谢某被罚那日殿上还真没什么人,两只手几乎能数过来,不过呢,都是高官,都在三品以上。毕竟那地方是问政殿,是陛下的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你!”陈大人斥道,这不就是在内涵他官位太小,碰不到朝堂吗。
“怎么了,陈大人。”谢清词的杏眼微微弯出一个弧度,看起来颇为纯良的说,“都是当朝的高官,那天我也是很怕的啊,毕竟……那不是谁都能见的人,他们的地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平庸者能达到的。”
陈大人冷笑一声:“管他们地位如何,你不过是在五十步笑百步。”
“噢,也是哦。”谢清词说,“不过我是女子啊,我才十九岁,陈大人何必与我争这个理呢。”
她从守卫手中抽出牌子:“我可以进去了吗,这是严大人亲手给我的牌子,往下说是都察院正当巡察,往上说那就是陛下要查当年的旧案了。”
谢清词双眼微微眯起,偏偏还是笑着的,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和压迫感。
陈大人脸色发青,很想将她驳回,但被谢清词用圣上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只能乌着张脸,气呼呼的说:“进去!”
她虽是进去了,但断不可能一个人行动的,看门的那两个侍卫从她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有一个跟着她。
那人是个四是虽左右的中年男子,留着一脸的胡茬子,看起来挺老实。
“大哥,你姓什么啊。”谢清词开始套近乎。
守卫说:“我姓张。”
如果换一个人说不定就没那么好脾气回答她了,但跟她的偏生是一个守卫,像他们这种看门的无非就是个打杂,什么职位没有却要吃草挤奶,虽说谢清词是个官阶不高的监察官那也得好生伺候着。
“哦,魏大哥。咱们司管的粮主要是从哪采,运到哪去呢?”
“主要肯定是苏杭嘛,那些个地方大平地多,雨水也足,产的粮食也多,算是主要采办地。还有一处就是东北那里,主要生些豆类和小麦什么的,也算主要,剩下的地方就一个地方来一点,拼凑拼凑就运了。”守卫大哥是个实诚人,一问就什么都说,“运的地方就是北西南三个地方,也没别处去了。东北那里离北关进,肯定是往北关送,平常光一个东北就差不多够了,北方都是糙汉子,多吃点面没什么怨言,但是最近不行,最近听说北关那里打仗打的不好,伤员太多,啃面快啃不动了,这不,紧急在往北关调米呢。”
北关战事吃紧一事从百官宴开始就有传闻了,祝见诚说那不算得大事,打着打着北凉人就会缩回去,按照以往这么说可能还有些道理,但是现在却不一定了。
谢清词养伤那些天没少听风言风语,说北关不行了,就要失守了,攘夷侯重病在身,带不了病,打不了仗才导致北关节节败退。
有人则说是因为粮草不足的后劲还没缓过来,僵尸们还饿着才导致的士气不足。
还有更甚者甚至在传攘夷侯和祝家大公子都不行了,现在是二公子在挑大梁,让一届文人去带兵打仗,那不是闹着玩呢吗。
总之话都让他们说尽了,越说越多越说越乱,真真假假人云亦云,整个京城内充斥着两个字:北关。
不过在那之后北关的战事好像又峰回路转有了起色,京城的人便开始猜战事好转的原因,这件事也算是从头乱到尾了。
谢清词配合的嗯了两声,说:“张大哥,咱们这儿的内物间都在哪儿啊。”
守卫说:“那都是大男人住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去那干什么呦?”
“这……监察也要看看衣食住行什么的嘛,都是要跟上级汇报的。”谢清词说,“但如果不方便的我就不去了。”
“没,你想去我就带你去看。”守卫说,“只是一堆大男人住没什么讲究,里面味道有点大。”
守卫说的没错,刚一进门谢清词就感觉到……香气扑鼻。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乱的房间。
“就这么大个地方,你想看什么嘛?”
谢清词环视一下四周。目光很快锁定在房间正中心的大型花瓶上。
“先往里面走走再说吧,嗯?那是什么?”她边说边靠近花瓶。
守卫给她解答:“那是个护肩,不知道是谁的,我们平时用不到这些软甲。”
“哦,原来如此。”谢清词趁此机会从花瓶中摸出一个东西藏在袖中,“我看采集司的各位生活非常的有滋有味,就不再多看这些床铺了,张大哥还是带我去别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