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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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之间的战斗总是很热闹，经常只是两名术师就能打出特效大片的效果，更不要提聚集在一起的众多术师所进行的战斗了。
由咒术总监部调集而来的咒术师有三十四人，看似人数少，但联想一下全世界的咒术师总共也就那么点人，就知道数量已然非常可观，要知道咒术高专一年的学生都是个位数，曾经还出现过整年都没有新生的情况。
眼下被第一时间调集而来的咒术师质量良莠不齐，当中并没有特级咒术师。
接着聚集而来的是被夏油杰的演讲所吸引的信徒，总共二十七人，基本上都是诅咒师，实力并不弱于咒术师一方，但一个个独行惯了，打配合的能力要弱上一线。
对比来看，夏油杰这边似乎是处在劣势，但夏油杰一个人就足以当成一百个人用，他只需要随便放出几只咒灵就能轻松牵制对手，而且他还有特级咒灵可用。
咒术师一方已经很努力了，真的付出了让夏油杰感动到落泪的努力，他们甚至还在战斗之中分心去保护场外的公安们，这根本毫无必要，但这也正是夏油杰即便站到对立面也无法讨厌咒术师的原因。
“很可惜，你们战胜不了我。”夏油杰充满遗憾地对失败一方说，紧接着到来的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预想中的第一波困难顺利解决了，接下来他会得到一段宝贵的时间用来充实力量，吃下第一块胜利果实。
战后的商场几乎化为废墟，许多墙壁都倒塌了，几乎看不到一间还完好的商铺，奇异的战后痕迹四处排布,无声诉说着方才令人胆寒的激烈战斗。
美美子和菜菜子问要不要把躺了一地的失败者都杀了，夏油杰摇摇头：“不，我们要做的不是毁灭，没必要枉造杀孽。”
“那么那些公安呢？”美美子又问。
夏油杰看了一眼外围被咒术师保护到最后、依然活着的公安们，摇了摇头：“不管他们，我答应过悟，不会随意杀死非术师。”
还真是一帮好运的家伙啊，他本以为在战斗中能顺便揭露这帮猴子的丑恶嘴脸，结果反而让猴子们看起来更加大义凛然了。
虽然要钻「束缚」空子去杀很容易，但夏油杰是个骄傲的人，他其实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动心眼，也不想再激怒五条悟，就姑且让眼前这些没用的非术师先活着吧。
而且他还感觉有些不对，那就是这帮公安坚持留到最后的理由：为了拉警戒线？防止无关群众靠近？没有变通精神只知道服从上官的送死命令？
不，他是厌恶猴子没错，但他可不是傻子，以上情况根本不能解释这些公安的行为。
此外，咒术师们的行动也有一点说不通。既然要保护非术师，那么将非术师驱离不是更合适么，为什么默许一群非术师近距离围观？以及从头到尾都没人放过「帐」……
夏油杰把这些问题暂且搁置在心里，目前最重要的可是推进计划，他小声吩咐美美子和菜菜子去稍微救助一下那些失败重伤的咒术师，兴许将来会有化敌为友的机会。
这个世界的术师数量太少了，每一个都很宝贵，都有争取一下的价值。
然后夏油杰看着向自己汇聚过来的信徒们，扬起了或许比佛祖还要慈悲的笑脸。
“让我们一起开创新的时代吧。”
他站在商场的废墟上，好像站在无上荣光之中，灰烬与烟尘装点着他，不知来自谁人的发黑污血自他脚下延伸向远方，仿佛无边淤泥托起了高洁的莲花。他神采奕奕，开始向信徒们描绘如何具体实现大家共同的理想。
都会实现的，他变得有信心了，这次连悟都站在他这边，他忽然意识到这一次真的能成功。
太好了，太好了！
喜悦如洪水冲开了夏油杰心中的堤坝，又将他干涸的心脏填满。
半小时后夏油杰宣布散会，他已经给每个信徒都布置了相应的任务，本打算舍弃的盘星教因为目前形势顺利还可以再利用，很快他将实际控制新宿，乐观估计影响力可以辐射到整个东京。
那时不管咒术总监部使用多少方式，切断电子信号也好，人为截断交通也好，只会是无用功，整个世界都将大为惊叹。
因为提前把解决新宿之外某些麻烦的任务交给了悟，所以悟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夏油杰决定待在原地再等等。
他顺着废墟铺出的“山脊”走了一段，看向一间还算完好的小店。
“早川。”夏油杰停下脚步，轻声唤道。
小店内的早川秋打了个冷战。不知为何五条悟曾经警告过的话语在早川秋脑海中闪现，他下意识把弟弟太阳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起来。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早川秋防备的模样，笑了：“早川，你身后的是你弟弟？”
早川秋僵硬地点点头：“是。我弟弟只是个非术师，完全看不到咒灵，我这就把他送走。”
“你以后还想回到你弟弟身边？”
早川秋点点头。
夏油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神佛般的悲悯，他披着的袈裟在风中飞起一角，是阴沉的颜色。
明明没有表露出任何可怕的样子，早川秋却无端感受到一股恐惧，好像自己在直面一只强大的特级咒灵。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惧的感觉？
夏油杰稍稍弓腰，视线越过早川秋，向正在好奇打量自己的少年笑眯眯地招招手：“小弟弟，来，到我这儿来。”
早川秋猛地一把抓住了弟弟手腕。太阳被抓痛了，但是没敢痛呼出声，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哥哥紧绷起来的情绪。
这下夏油杰彻底确认了情况，他脸上装模作样的表情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冷：“早川，你还记得到底谁才是你的家人么？是我，是咒术师们，而不是连诅咒都看不到的弱者。”
“别这么说。”早川秋紧张地抓紧了刀剑。他知道自己正在自取其辱，他压根打不过夏油杰，但身边就是弟弟，他别无选择。
抱着点最后的幻想，早川秋尝试用语言和平解决问题：“大家都是我的家人，这并不冲突，我会保护我的血亲，也会保护我的同类，就像你和我描述过的那个未来一样。”
“谎话，你后悔了。”夏油杰肯定地说。
这简单的几个字堵住了早川秋的一切辩解。
“你不再认可我了，是因为我今天的演讲内容和你预期中不太一样吗？你想跟你的弟弟一起走了，你打算抛开我，是吗？”
早川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是的，他确实在很短的时间里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终于确认自己不能失去弟弟。
哪怕跟在夏油杰身边是充满了诱惑力的选择，简直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命令他追随夏油杰一样，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不到了。在刚才地动山摇的乱战中，他护着弟弟躲在角落里，突然就被一种强烈的软弱情绪击中了。
他想和弟弟一起回家。
夏油杰叹了口气：“好吧，没关系，就算你不认可我，你也依然是我的家人，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家人的。”
这不是骗人的话，夏油杰的确这么想，所以尽管他的语气和脸色都不怎么好，早川秋还是感受到了真诚，稍微放松下来。
“但是。”
早川秋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
“但是早川，家人之间需要互相帮助，我不想看到你将来被非术师伤害，所以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想通，可能一时会讨厌我，我也决定替你做——”
后面的话早川秋没有再听，他叫出了「狐狸」扑向夏油杰。
不是要伤害夏油杰，早川秋自知没这个本事也完全不想，他只是要替自己的弟弟争取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弟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