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浮于水上之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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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见了的浮竹十四郎究竟去了哪里？
是他主观地失踪了？还是为人所害了？
他消失不见的缘由，如果不由知情人解释清楚，那便永远都不会为人所知。
于是，我们不得不暂且将时间倒退回24个小时之前。
浮竹神色匆匆地走出家门，并非是毫无理由的。
他那反常的举动，若要追根溯源，一时实在说不清楚，不过若要找到最浅显直接的理由的话，倒也容易——
出门之前，他的通讯机收到了一通紧急联络信号。
事实——正如我们所料，浮竹十四郎撒谎了，在先前袁君莫问他能否联系到瀞灵庭的时候，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其实，并不是这样。虽然他这方面的确不能联系到瀞灵庭，但他还是能通过中间人与瀞灵庭取得联系，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确实是撒谎了。
在收到讯号的那一刻，浮竹十四郎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然后握着手机形状的通讯器他不假思索地撒丫子就往外跑，连向众人解释一番的功夫都被节省了下来。
从性格而言，浮竹并不是一个那么那么骄傲的人，骄傲到连解释都不愿给他人，因此，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有一个解释——他真的太急了。
跑出家门，但并没有跑出小区。出了居民大楼，浮竹十四郎直奔之处即是小区的综合大楼，里面有各种健身活动室和公共活动室，包括小区的物业也在里面办公，不过显而易见，浮竹并不是来锻炼身体或者找物业协商水电煤问题的。
他来到这栋大楼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入电梯，按下了最高楼层的电梯按钮。
是的，他来到此处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是这片小区里最高的建筑。
来到顶楼，打开通往室外的门。和不久前一样，浮竹又是后到的那个。
身着死霸装的女子已经于那里等着他了。
“到底什么事情那么急……”未来得及打招呼，冲着女性死神的背影，浮竹未加思索地就切入了正题，声音还有些上下起伏，可见他此番赶来确实是十分地抓紧时间。
“浮竹队长，你又迟到了啊。”闻言，女子噙着笑开口，声音里却是半分听不出急切之意。
“不是说有什么要紧事嘛？川上你怎么——”见对方这样，浮竹自是免不了一愣。
“这事情可以暂且不提……浮竹队长，不如一起看看这里的风景吧。你看，这里的天空，是灰色的呢。”川上沛宁顿了顿，突地，声音发狠，“真是……一点都不好……完全是、一片混沌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站在高处，迎着风的男子白发飘飘。眉眼间全是困惑。
“这么说吧。”叹了口气，到现在这一刻，川上才正眼对上浮竹的五官，“浮竹队长，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是、什么意思？！”一惊。
“就是说……灵王殿下丢失的那样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到底是……”
“正如这灰色天空一般，一切都是……一片混沌。”
女子叹息，迎风低语。
只有斩魄刀刀柄上的那抹红色流苏好似明白了主人的话语一样，在迎着风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浮竹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在这里却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个他此番前来寻找的事物竟然已经不见了……
“事情既然发生了，早已于事无补了。所以，我刚才说了，还不如在此处看看风景。”见到浮竹的反应，颇有调笑意味地开口，川上的表情甚是促狭。
“川上你！这可是关乎瀞灵庭甚至整个尸魂界的事情！你……”浮竹一时语塞，出于队长的责任和他自己的本能，浮竹想要斥责对方的态度，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哼。瀞灵庭？尸魂界？”果不其然，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听到浮竹的话，女子唇边的笑意反而绽放得愈加鲜艳，“瀞灵庭尸魂界与我何干？它衰落或盛世，颓败或平安，都与我无干，纵使它全然毁灭也与我半点干系没有。”
“川上……”
“不对，说错了……”浮竹的出声好像让女子想起了什么，她改口，望着浮竹翠绿色的眼眸，一字一顿地纠正，“应该是——没有他在的瀞灵庭与尸魂界，纵使毁灭个一干二净也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
话语中的重点，只在于前面的那个定语。
——没有他在的。
叹气，浮竹知道，有的事情，他无法插足。
就和当初安倍泰明知道即便他要找的是梁琪，但是关于梁琪和袁君莫之间的种种，他亦是插足不了的。
“那他关于这件事情……”
“暂时也没有办法。”
“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
“浮竹队长，你再懊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都是没有用处的。”
“……”
“为今之计只是一个选择罢了。浮竹队长你是现在跟我回去还是给你一些时间做个交代和道别，今天晚上我再来接你？”从刚才起，表情就没什么大的波动，川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浮竹十四郎，等他给她一个答案。
“现在。现在……就回去吧。有些事情，需要整理一下，还要向总队长汇报。”撑住自己的额头，浮竹的表情并不轻松。
“你们男人还真是的啊……一个一个的都是将人利用完就扔掉的吗？”说出口的虽然是这样的话语，但女性的声音里并没有怨念和憎恶，好像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你都不向人家人类小姑娘解释一下，道一个歉吗？”
“道歉……吗？”摇摇头，浮竹十四郎苦笑，“与其让她知道被欺骗的事实后憎恨我讨厌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她当我失踪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川上垂下眼帘，“你们总是自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才是为别人好的，但是你们不知道，别人要的可能就是残酷的事实，而非被掩饰过的假象。”
“……”沉默半晌，最终，浮竹还是决定了和这个叫川上沛宁的女死神一同踏上归途。
在踏入穿界门的那一刻，浮竹撇开现世发生的一切不谈，转成对川上致以了最真切的感谢。
“替我谢谢浦原，他……难得他愿意通过你借助力量给瀞灵庭。失败了的我，实在无颜面对他。”
“难得？一点都不难得……”没有接浮竹的话头，而是自己挑了话中的重点。难得地，在这姓川上的女性死神脸上也出现了苦笑的表情，“浮竹队长你也知道的吧？他会愿意借助力量给瀞灵庭其实一点都不令你意外吧。因为——
你知道的，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他的世界里，有责任，有曾经的朋友和信任的人，当然也有敌人……
而这些，都在瀞灵庭。
可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他当然和我不一样。”
“……”
“浮竹队长，可能你和他都不会明白，但是‘利用’两字，终究是会伤到人心的。”
回到尸魂界那熟悉的故土时，浮竹十四郎听到川上沛宁对他说的，这最后一句话。
然而，再回首，身侧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浮于水上之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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