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眉目成书》郁颜汩时

3、新朋友

　　现在是五年级下学期，距离上一届毕业不过短短两个多月。万俟泱背着没有挂件的书包走进六年级一班的教室，坐在了角落。

　　她跳级了。

　　万俟泱成绩不错小学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的东西。她自认为聪明，比起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再待在一间教室里煎熬，不如离开。她不指望最后两个半月，她能在新的班级认识跟自己聊得来的朋友，只求能安安稳稳毕业。

　　“诶，你是万俟泱吗？”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一下课就跑到自己桌子前，“就是那个天天带着溜冰鞋来上学的万俟泱？”

　　“那不叫溜冰鞋。”

　　“诶呀都一样啦。”

　　那个女孩子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在自己桌子前搬了把椅子坐下，双手在桌上撑在自己的下巴上，好奇地问：“我滑冰可好了，你也是？”

　　“你会滑冰？”

　　万俟有些惊喜地抬头。

　　“是啊！”

　　但她失望了，那个女生叫曹文璐，她说的滑冰，大概是叫滑轮鞋。一排轮子，跟一根冰刀，完全不同。

　　“不一样啊——那我可以看看你的冰鞋长什么样子吗？”

　　万俟泱没有动。

　　“……不行就算了，没关系。”曹文璐一下很失落，但又打起精神，“就像我的滑冰，不，滑轮鞋，我也很宝贝，不让别人碰。”

　　“诶，那你是不是天天放学都要去滑冰啊。”

　　“我能去看看嘛？”

　　“我能叫你泱泱吗？我们两个是不是就算是朋友了……”

　　曹文璐，是一个很聒噪的人。

　　是比柚子还话痨的人。

　　万俟泱撑着脑袋，微笑着看着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孩子。

　　“你爸爸妈妈同意吗？”

　　“诶？”

　　“今天放学跟我去冰场看看。”

　　“诶！同意！绝对同意！”

　　那天晚上，万俟泱躺在床上，床头的皮卡丘玩偶旁边多了一个抱着锋蜜罐子的噗噗。是妈妈买来的，说是替代她坏掉的那个。万俟泱看着天花板，手不自觉抚上手腕，那根红绳上面的勾玉，入手微凉。

　　“这个皮卡丘。”由美阿姨注意到，原本在书包上的皮卡丘，现在串着的是家门的钥匙，“是yo u酱送的吧，爱惜地很好呢。”

　　“嗯！”

　　贴着心口的，是那块洁白的方块石头。吃晚饭的羽生结弦看着妈妈手上黄色的皮卡丘，笑着点头。

　　柚子，我今天好像认识了新的朋友。她不懂花滑，甚至在冰上也站不稳，就像最开始我们两刚上冰的样子一样。

　　她比你话还多，但跟你一样，话多的不让人讨厌。

　　万俟泱闭上眼睛，胳膊搭在了自己额前。

　　她其实还是很难过。

　　Yuzuru，对不起。

　　我把你的噗噗弄坏了……

　　2006年的暑假，万俟泱还是没有机会去心心念念的仙台。她顺利结束了小升初的毕业考试，拍了毕业照，终于不用从早到晚听着曹文璐在自己耳边碎碎念，可以一天都待在冰场上了。

　　北京的花滑俱乐部，在一个暑假里带着万俟泱和其他的小伙伴一起参加了很多的大大小小各种，最小的是俱乐部内部的比赛，最大的是某知名运动品牌赞助的全国赛比赛。但是本就普及度不高的运动，关注度自然不高，更别提青少年的比赛。李梦君倒是很开心地跟着万俟泱全国各地跑，自从做了自由翻译之后，她好像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拿着相机，帮自己女儿录下她在冰面上的样子。

　　“滑的越来越好了。”

　　她缺失的好像很多，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学会了滑冰。她现在终于有时间有机会去弥补错过的日子，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冰面上越来越好的样子。

　　李梦君揉了揉自己女儿的脑袋，自己的女儿正低着头，用自己手机上的社交软件，跟由美阿姨聊天。

　　【you酱滑的很好呢。】

　　由美阿姨看了刚刚自己发过去的，母亲拍的她比赛的视频。

　　【谢谢由美阿姨！】

　　万俟泱一整个暑假就是在花滑和舞蹈中度过的，再开学，是初一入学，自己的同班同学，还是那个话痨的曹文璐。

　　“诶，泱泱，这个暑假有没有去见你可爱的小柚子？”

　　泱泱还记得曾经跟曹文璐说过，她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柚子。

　　“诶！我居然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不一样”

　　是妈妈给自己看的视频，那个时候的万俟泱正在跟几何图形作斗争，突然摆在面前的，是羽生结弦比赛的视频。

　　“看，you酱是不是也很棒。”

　　由美大帝在晚餐之后，给羽生结弦放了万俟的比赛视频。

　　紫色的柚子，好像一朵小小的毒蘑菇，蹲踞旋转的时候更像了。

　　黄色的you酱诶，金光闪闪的，旋转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好像在发光。

　　李梦君答应万俟泱，明年一定带她去日本。

　　“什么嘛，从前年你就是这么说的。”

　　05年答应她06年带她去，今年给她看视频告诉她明年带她去。她也没有怪李梦君的意思，确实是没有时间，不过是她自己比较失落。

　　纯粹的花滑生活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个重大的转变，做生意赚钱养家的父亲在得知自己女儿十分热爱滑冰也具有天赋的时候，利用自己的能力联系到了俄罗斯的名教练娜塔莉亚。

　　而且据说自己的老爹准备开始投资国外的滑冰俱乐部了。

　　2007年，距离离开仙台，过去了7年。真的是很可怕的时间跨度，如果没有两个母亲长期的联系和时不时分享给自己孩子对方的消息，估计小孩子的记忆里彼此就已经慢慢淡化直到消失了。

　　李梦君领着万俟泱跟由美阿姨打招呼，羽生结弦已经进了冰场。听说二人看完羽生结弦就走，她发出晚餐的邀请。

　　“可能来不及。”

　　李梦君不好意思地婉拒了由美的邀请，她这次带万俟来，也是为了满足一下女儿的愿望，兑现一下自己的承诺。她还要赶去俄罗斯，跟教练的见面时间已经约好了，今晚的机票也早就定好。

　　“不过可以跟yuzu打个招呼。”李梦君摸着万俟泱的脑袋，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女儿，果然听到女儿脆生生的声音：“要看柚子拿奖。”

　　由美也笑出了声，摸了摸万俟泱的脑袋。

　　她也算看着两个孩子从地面走上冰面的，现在两个孩子都还在滑冰，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欣慰。

　　陪在羽生结弦身边的是奈奈美教练，由美也在后场，李梦君带着万俟泱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看着比赛。

　　今天是红色的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