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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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哦哦！我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呢，靠自己。”日照寺可可点着手上的一沓钞票，眼睛亮得都快和日光灯一样了。
“这是正常的。杀人的工作会染上罪孽，出价高才会有人做。”身着红色和服的少女瞥了她一眼。
“每份任务的报酬都不一样吗？镜花前辈。”
“根据任务难度不同会有上下波动。还有不要叫我前辈，明明你年纪比我大吧。”
“有什么关系嘛，镜花前辈确实是我在暗杀工作方面的前辈啊。”
泉镜花叹了口气，说：“像你这种类型的异能本来应该是要去做武斗派的，倒也不是说暗杀不属于武斗，只是你的能力显然更适合正面进攻吧。为什么选暗杀工作？我听说首领第一次破天荒地听取了这种任性的意见。”
“这个啊，”日照寺可可放下那沓被她数到要破皮的钱回答说，“因为暗杀者的工作比较闲啊，相对于正面进攻组来说。我想之后自己去开甜品店呢，没办法做全职黑手党啊。”
泉镜花：好家伙，第一次听见兼职黑手党这种说法。
“这不像是那位首领会同意的要求，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吗？”泉镜花皱了皱眉问。
“答应了偶尔要去时之政府帮忙的交换条件，”日照寺可可拉长了声音回答，“好——麻——烦！但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在横滨开甜品店只好做出点牺牲了。”
“不过不过——首领有暗示我可以在那边的工作上偷懒，这样对面就会给首领更多的钱然后让首领催我工作！”
泉镜花：的确是那个森鸥外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说甜品店，执念这么强烈吗？”
“当然了！”日照寺可可从凳子上站起来，非常认真地说：
“甜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和果子也好洋果子也好都超级美味，吃一口就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别摆出那种不相信我的表情嘛，要不要吃吃看？我做的点心。”
“随你便吧。”
港口Mafia分配的员工宿舍相当豪华，冰箱电器一应俱全，相当于一个设施健全的公寓了。倒也不是说森鸥外对于下属有多么大方，只是泉镜花和日照寺可可二人，一个是在六个月内杀死三十五人立下卓越战功的内部成员，一个是以单兵歼灭敌对组织的优异战绩加入组织的潜力新人，用竞技体育的说法——这两个人是队内首发兼王牌。拥有这样程度的实力，给予与之匹配的优渥待遇并不过分，谈不上慷慨但也不算吝啬的森鸥外于是将这样的二人分配到一起。
一方面来说是希望泉镜花能带领后辈，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希望日照寺可可能稳定住日渐破裂的泉镜花，哪怕是暂时的也行。
日照寺可可站在厨房里，身着白色的烹饪服，注视着厨房里的食材：低筋面粉、鸡蛋、黄油、砂糖、奶油奶酪、草莓、巧克力……
什么嘛，还以为这里没什么人做饭会空空如也呢，这不是很齐全吗？而且食材的生产日期都很新鲜。既然这样——
“那就大干一场吧！”日照寺可可压了压手，豪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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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突然把妾身叫过来的理由？”尾崎红叶以袖遮面，轻声问。
“唔，唔。”
“对不起，红叶姐姐！”日照寺可可双手合十大声道歉，“因为食材很充足，厨房配置也还算过得去，一不留神就做了这么多……所以在你百忙之中叨扰你请你来吃点心，当然如果你之后能见到中也先生的话也请带一些给他。”
“你说这是，一不留神做出来的？”尾崎红叶的表情有些微妙。
厨房巨大的岛台上精致地陈列着不下十数种西点，从路边随处可见的马卡龙泡芙到做起来劳心费力的公主蛋糕水果挞一应俱全。优美小巧的点心们只是装在厨房碗橱里那些简单的白瓷餐具里，但是制作者用心的摆盘让它们看起来丝毫没有下降身价，甚至看起来更贵了。
尾崎红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前代首领上供。
身着华美和服的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怜爱地摸了摸抱着兔子蛋糕吃得正欢的泉镜花的脑袋，用近乎溺爱的口气说：“难得可可做了这么多点心，我去把首领家的爱丽丝叫下来吧。她很喜欢点心，绝对会捧你的场的。”
“也不是难得啦，在远月我每天要做相当于这些两倍数量的点心，西点和洋果子都要做。所以这种程度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完全没问题的。”日照寺可可听了这含蓄的夸奖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近乎超然。
“嗯？这个是……”尾崎红叶突然注意到桌上一盘红丝绒蛋糕，装着它的白瓷盘上用艳红的糖浆淋出绽放的花朵形状，这样蛋糕的部分就仿佛花蕊一般了。
“之前在Mafia的年会上也见过这种蛋糕呢，妾身对它印象深刻，从装盘到味道都异常典雅华美，令人联想到夜晚的樱花和斩杀敌人的太刀——这就是妾身对它味道的评价，异常浓郁又异常具有杀伤力。”尾崎红叶拿起碟子说。
日照寺可可正在整理厨房，闻言想了想回答：“说起来，之前确实有接到过一次性制作大量甜点的工作，好难得日照寺家也同意了。原来就是Mafia的委托啊，真有缘分！”
她甩了甩手，抄起一边的抹布擦了擦说：“既然红叶姐姐找到了喜欢的点心，那就由我去把爱丽丝叫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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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我来叫爱丽丝去吃点心。”日照寺可可叩响顶层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什么？可可做的点心，我来了！”原本坐在地上用蜡笔画画的小女孩立马跳起来去给她开门，蓬松的红色裙褶在空气里快速地跳动了一下。
日照寺可可等了几秒，打开门的不是一身西装的保镖而是穿着红色洋裙的金发小姑娘。对方随意地和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摆摆手说“那我去了哦，林太郎”就拉起她的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可可君。”森鸥外叫住她，神色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楚。
日照寺可可闻言神色一紧，立正问道：“是，首领。又有新的任务了吗？”
“你还记得时之政府那边吗。”
“还记得，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森鸥外点点头，认真地说：“他们加钱了，一亿日元。”
“一、一亿？！这么多吗？！”
“是货真价实的一亿日元，一张都没少。所以——”
“所以——？”日照寺可可咽了口口水。
“所以可可君无论如何都要去那里工作一下了，对方都已经这么大出血了啊！”森鸥外突然换了副表情，颇为愉快地说。
“噫，变态林太郎的表情好恶心！”爱丽丝叉着腰一脸嫌恶。
“怎么能这么说呢爱丽丝酱，有了钱就能给你买更多的点心了不是吗？”森鸥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爱丽丝身边，现在正一把抱住她狂吸。
“放开我啊！点心那种东西可可不也会做吗！说到底你还是想买小洋裙吧，这个无可救药的幼|女控！”爱丽丝死命推着他的头。
“被识破了呢~不愧是爱丽丝酱~”森鸥外笑眯眯地转头对日照寺可可说，“总而言之，要辛苦可可君在两边跑了，作为交换我会发你两份工资的。当然，可可君要是能靠自己从那边敲下一笔工资省下这笔开销就更好了。”
日照寺可可：你暗示的好明显啊……
未满18周岁就已经被迫加入社畜行列的日照寺可可虽然心中腹诽，面上还是非常恭敬地说：“好的，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属下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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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嗒”，碧绿的竹节敲击石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清澈的泉水在庭院内缓缓流淌，不远处巨大的樱花树绚烂地盛开。植被掩映中是一座占地庞大的传统日式建筑，瓦片闪亮长廊回环，此时里面空空荡荡的，仿佛一座新修好等待主人的宫殿。
“都打扫干净了吗？木屑灰尘什么的弄掉了吗？”
“都干净了，天守大人。”
“不行，再检查一遍！那可是日照寺家的孩子，是继承了天照神尊贵的血脉的神裔，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这群废铁一个都担待不起！”
身着红白两色巫女服的黑发女人指挥着满屋子乱跑的黄色小狐狸，态度中微妙地透露着一种趾高气昂。不过这也并无可指责之处，这个女人是在全日本信仰的神道教中至高神天照大神面前侍奉的天守，虽然并不是正儿八经受人供奉享有香火的神明，可真要说起来她的神格比起在八百万神明中居于末端的付丧神们都要高上不少。也许就与冷宫里的妃子还比不上御前侍奉的侍女地位高是一样的道理？
原本时之政府的工作做得已经非常到位，又被精益求精到神经质的天守奥司监督，于是乎日照寺可可走进这座本丸的时候——
“呜啊！这、这什么啊？！平安时代吗？！”
如果把没有任何后期装饰的本丸类比成毛胚房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可以说是白金汉宫级别的了。刚顺着长长的走廊进去的时候还没察觉到什么，但是在看见用明黄作为底色还画着祥云松树仙鹤的纸拉门的时候日照寺可可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等到被恭敬地请进和室的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不妙之处。
房间里的屏风是怎么回事啊？！
榻榻米上的梳妆匣和染齿液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那叠的整整齐齐的崭新十二重单衣，你是最不对劲的啊！！
日照寺可可：大和剧现场吗你们？？
“如日照寺命所说，这间房间完美地依照平安时代的风格加以装饰，还用了货真价实的古董……”天守奥司朝她行了一礼回禀道。
“等等，”日照寺可可打断她，“日照寺……命？”
“命”是一种加在他人名字后的敬称，一般用以指代神明，比如日本神话中的父神与母神就被尊称为伊邪那岐命与伊邪那美命，现在掌管高天原的天照神也能被叫做“天照命”。现代偶尔也会有疯狂的粉丝叫自己的偶像为“XX命”，但是……这和她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天守奥司轻轻笑了一声，脸上显现出一种能称为慈祥的温和，但很快又被她掩盖。年轻女子保持着落后日照寺可可三步的位置低头回禀：“您的身上流着天照神的血，是当之无愧的神的血脉，而且在彼岸和此岸都拥有坚实的‘缘’。与无法触及这边世界的您的族人不同，您是值得被这边的世界奉为尊贵的贵人。”
天守奥司说得真情实感，日照寺可可听了只摆出一副迷惑表情：“就算你说话很好听，但我可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哦？”她可是唯物主义者！啊……异能是除外的！
“您现在不相信也无所谓，之后您大有机会去高天原亲自看一看。那时候所有神明见到你都会行礼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日照寺可可更加迷惑，她都懒得戳穿这个中二病了。“好好好，我是天照大神的血脉可以了吧！”她举手投降，心想日照寺家天天鼓吹的宣传言论竟然真的会有人信，便顺着天守奥司的话问下去，“那么，天照大神御前侍奉的你特意跑来迎接我是有什么要务相告吗？”
“是。最重要也最根本的原因，日照寺命知道民间有很多诸如‘某某神的后裔’这样的家族吧，那样的家族出来的孩子很容易怀有灵力，所以更容易成为审神者，这是一个前提。还有另一个前提：人间的变动牵动着神界，这一点请您务必谨记，那么，如果其他神明的后代在彼岸更加活跃，会发生什么呢？”
“呃……天照大神的势力会被削弱？”日照寺可可不确定地问。这听着很像家族派系争夺，神明是派系首脑，后代则是追随者。
“完全正确！”天守奥司点头肯定，“天照神在高天原的统治地位是由流传已久的神话在世人心中的固定印象导致的，所以要是这种印象被颠覆天照神就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了。为了预防这种局面，需要由确实拥有她血脉的你进行活动——而且要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凌驾于时之政府的一切命令上！”
“姑且不说这种奇怪的请求，明明是时之政府给首领打钱，为什么指挥权会落到你们手上啊？”
“因为天照神掌管所有神明，就算是最末端的付丧神也如此。时之政府的工作能运转离不开天照神的力量，所以我们对日照寺命的工作上有很大的权限，比如考虑到您在彼岸还有其他工作，审神者日常的文书完全可以不递交，也不必身必躬亲带领付丧神在一线战斗——说到底以您的身份，付丧神的地位是远远低于您的，您大可随意对待他们。”
“你说的好可怕啊……这种劣根性一般的血统地位论。”日照寺可可装模作样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说，“于是简单来说，就是我要在时之政府提供服务器的游戏里用‘天照大神的后裔’这个ID不断提高自身排名，最好能成为全服第一。是这个意思吗？”
天守奥司点头：“您这样理解也可以。”
“然后付丧神就是我手下的可怜员工，我是他们的吸血虫老板，天天要求996？”
“您能理解到这个份上最好不过了。”
“那不是很棒嘛！经营模拟类游戏我最会玩了！”
“您有这等干劲实在令人欣喜。那么，在此祝愿您，武运昌隆！”天守奥司朝日照寺可可深深鞠了一躬。
自始至终缩在墙角没机会说话的狐之助：说真的，希望刀剑男士们人没事。阿门.jpg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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