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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途中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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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途中遇险
自那天云苍在众人面前把我抱回去,待我第二天醒来,我便发现府内众人瞧我的目光很是不同,似看异类一样的,除了怡康和浅碧。可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不能再违逆自己的心,不可能逼着自己不去想他。
云苍依旧每日都来到我房里,只有在我面前他才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安安静静地坐着,或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微笑地相视。我也能感到浓浓的幸福。
可是这几天他的眉蹙得紧。经过上次修补仙障我后遇险,他便不愿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从浅碧口中得知,原来经过上次一役后,驱魔士元气大伤,如今救治用的仙草已不能满足众多伤者的需要了,若不及时养伤,魔兵再次入侵时就会无兵可用。
这一天,云苍与我在荷花池旁边坐着,初春刚过,他刚与我说起此时该是春暖大地冰雪融化之时,风景也别具一番。
一个驱魔士匆匆而来,心里过后似有要事禀报,见我在此犹豫了一下,云苍示意他说。
听他说完,云苍脸色大变,未与我说任何话便匆匆与那驱魔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顿然有种似被利箭挫伤的痛楚。我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原来看着他听到圣姑也即是他的正妻遇险而紧张离开时,我的心还是会痛。
我一直站在原地,身后刚冒芽的柳枝被风吹拂在我肩上,我浑然不觉。
我告诉自己不该如此小气,但是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是容不下他紧张别的人。
往后的两三天,云苍未来到我处,我倚在门口,一直看,一直等,一直盼。浅碧很体贴,她很懂我的心,把一件披风披在我肩上,劝道春寒料峭,莫要感染风寒,这样城主会心疼。
心疼?谁在乎我的心疼?
我眼一湿,似是许久未掉过泪了。最近一次掉泪的时候怕是要追溯到几千年前刚到山洞无路可逃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便咆哮大哭了一番。
我马上忍住,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在乎一个人,注定要输掉一切,包括我的骄傲。
几日不见到云苍,我终于迈出我的步子去找他。从来都是他到我住的院里,我却从未去过他居住的院落。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他的书房外,知是他正与三大长老,还有刚听说圣姑出事便急忙从昆仑学道回来的另一位最德高望重的长镜长老商讨要事。我立在门外,屋外急匆匆地走来一驱魔士,我看他似上次湖边禀告圣姑出事的那位青年,他见我看他亦望着我,许是事情太要急,他匆匆就进了书房。
过了不久,我便见到云苍步出书房,他走到门口见到我,多日来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憔悴了很多,显是几日未睡。
我心一阵扯痛,谁又会为我风露立中宵?
还未等我开口,云苍便把视线从我身上带走。众长老随后跟紧云苍的步伐,其实我刚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里面说的话。
圣姑脱险,现已在来阿伦城的路上,还带来了救治的仙草。
我紧握双拳,整个人像是被抽得真空一样只剩下躯壳,指甲掐在手心,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也许是有比这个更痛的便是我的心。
我以为,云苍出来,会带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深邃得似我从未看懂。
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曾经以为这便是我琳琅今生的依靠,而如今为何我觉得我离他越走越远,就只因我们之间隔着他的妻子吗?或者应该说,在他们之间插上一脚的是我,多余的人从来都是我。
我无力靠在门口,头仰起,不让眼泪流下。一直以来,我与云苍都尽量回避的问题,终于来了。
从书房里走出一老者,看他衣着,似是长老级的人物,可是三大长老我已见过,想必这位便是四大长老之首的长镜长老。
与他素不相识,如今他拄着法杖立在我面前,对他甚没有好感。
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琳琅姑娘,如今圣姑降至,姑娘往后最好不要纠缠城主。”说完他便离去。
我是听得出他那可是要挟的语气。
可凭什么就要我离开。
我亦不知道是怎样回到我居住的房间的,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依稀感觉到怡康和浅碧说了几句,然后浅碧便把怡康拖走。
神台一片浑噩。
我知道他便在我身边,为我捏了捏被子,我就知道是他,可是我不愿醒过来,就算是醒来我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一直紧紧闭着眼睛。
我对云苍的妻子感到愧疚,是我缠上了她的丈夫。
可我对云苍是无法抑制的依恋,即便我正尝试着不去见他,不去想他,可是心痛的感觉,我是知道的。
他默然地离开,轻轻地关上门后,我便睁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泪从眼角沿着脸颊留下,沾湿了发梢,湿了一枕头。
许久未放任自己的泪水,压抑了数千年,如今却如缺堤的潮水,止不住。我拉起被子,把自己埋在锦被之中,放声地哭,哭累了,却发现自己还笑得出:这样可真像只蜗牛。遇上什么难事,只会蜗在自己的壳里。
藏在房里数日,却并未隔绝我对外面的了解。圣姑安全带着仙草归来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阿伦城,显然这位圣姑很得民心,百姓都欢天喜地的。
圣姑脱险的故事我听了几个版本。其中一个便是从怡康口中说的。
圣姑当日的马队经过雪山遇上雪崩,被困在山里无法离开,就在粮食快没的时候,突然一只狸猫带来了生路,他们跟随着狸猫居然找到了出路。
这位圣姑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狸猫也前来帮忙。我好奇,但是我不想见。
可是不是我不见就可以不见的。有些人会自己找上门。
这天我正在房里依着窗台,云苍恐怕是因为知道我不想见到他,于是一直未有来过,我亦不会再去他那处,我们便一直割据着。
我听到身后有步伐声,转头望见一温润如水的女子掀起珠帘缓缓步入到我面前。尽管她如此唐突进入,但是她恬静的脸上带着的浅笑让人生气不起来。
我亦站起身来。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她身着淡紫色的长裙,衣衫上绣着点点白花,高贵却不俗。
我已隐隐约约猜到她是谁了。
“琳琅姑娘,我是司马诺华。”她笑着说。声音如同风吹过风铃般摇曳在耳边。
我没有说话,心底空荡荡的。
“恕我冒昧,诺华这次前来是要与你说关于云苍的事情......”
还未等她说出口,我便打断了她。
我道:“我知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要我离开他是不?”
这不是所有人都想的吗?在他们眼里,是我抢了他们敬重的圣姑的丈夫。
“不。你误会了。”诺华说道,一手握住我的手,让我坐下来。
“琳琅姑娘,请听我说。”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等到月上树梢时,我才送诺华离开。送她至门口,她转身对我说:“我很喜欢你,我能唤你作琳琅妹妹吗?”
我亦喜欢如白兰高洁的她,我笑着说:“可以。诺华姐姐。”
目送着诺华离开,我细细思索了一番她的话。
她把云苍的过往都告诉我,云苍曾经是驱魔士,因为灵性非凡,深得老城主赏识,老城主坐下只有诺华一女,他有心让云苍接任城主之位,但是四大长老坚持一定要让云苍娶下圣姑为妻才能接任。云苍为了天下苍生便与诺华结为夫妇。然而他们只是惺惺相惜,却无男女之情,一直以礼相待,无人时兄妹相称。
诺华告之我一切,最后甚是愧疚地说道:“我早已听说过你们的事情,是诺华害了你们,诺华定会帮你们,只是只能委屈你做侍妾,可是愿意?”
她把一切告诉我,我已是万分开心,我把自己的心声告诉她:“我根本不在乎名分,我只愿今生守在云苍身旁。”